第5章 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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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華妃的火氣就大,誰曾想,貼身大宮女頌芝想要奉承主子,說了一句那綠菊獨一無二定然是皇上安排送去翊坤宮的。
    可偏偏那綠菊是送去鹹福宮的,這綠菊一事算是將華妃徹底點燃了!
    華妃最在意的三樣東西:皇上、子嗣、宮權。沈眉莊一個人便從她手裏分去了兩樣!
    華妃忍不了了,在砸了一桌子瓷器之後,便召了曹貴人和麗嬪去翊坤宮議事。
    至於議的是什麽事,當然是針對沈眉莊和甄嬛的事了。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紫禁城便入了冬。
    相比於華妃和沈甄二人的鬥智鬥勇,鍾粹宮就是一片歲月靜好了。
    皇上雖然寵愛沈貴人和甄貴人,但也念著“性子”上十分像純元的福沅。
    福沅雖是包衣,卻也是上三旗的。家中阿瑪有官職在身,宮中也有同族人能幫襯。
    即便新人入宮這大半年的時間,鍾粹宮的恩寵漸少,但她的日子卻過的舒心。
    要不是任務目標是當太後,壽終正寢,她都不想動了。
    當初推了甄嬛一把,如今後宮中,最得寵的果然就是甄貴人。
    純元皇後的buff還真是好用,她用了,所以很快便是容貴人。甄嬛用了,如今也成了甄貴人。
    白芷:“主兒,碎玉軒甄貴人著了風寒,明晚的除夕夜宴應當是不去了。
    還有便是,因著小主要舞驚鴻,倚梅園那邊,我們的人早早便去清理過了,果然還是有不安分的人。”
    福沅輕撫著手中的梅花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好主意:“明日夜宴亦是家宴,果郡王也會來吧。或許我們能借著驚鴻舞看一出好戲呢…”
    好戲很快開場。
    “今日的除夕夜宴是華妃一手操辦的,真是辛苦華妃了。”
    華妃聽著皇後的話,滿臉都是傲氣:“這是臣妾當做的,哥哥在前朝為皇上效力,臣妾自然也要在後宮為皇上分憂。”
    這話出口,華妃並不覺哪裏不對。但皇後卻笑了,看著皇帝陰沉了一瞬的臉,皇後更加滿意了。
    年羹堯剛平定了羅卜藏丹津之亂,皇帝這個時候也要給華妃麵子,因此也笑著同華妃說了幾句。
    福沅坐在麗嬪的下首,對麵是敬嬪和沈貴人。她瞧著沈眉莊那不怎麽好的臉色,心中有些好奇,等回去了吩咐紫蘇去查查。
    這些日子就顧著盯碎玉軒了,倒是有些忽略了沈眉莊。
    宴會進行的差不多了,皇後便開口說起了容貴人。
    福沅笑著起身行禮:“嬪妾的驚喜,還需要皇上和皇後娘娘移步倚梅園。”
    華妃斜眼一瞟便知道容貴人這是被冷落久了,也心急想要爭寵了:“狐媚子~”
    皇上今日心情好,便帶著皇後和華妃進了倚梅園。
    倚梅園早早便被收整過,皇帝來了,竟然也不覺得有多冷。
    福沅換上紅色的舞衣和獨特的妝發,手持一枝綻放的紅梅,梅林不遠處是早就安排好的南府樂伎。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給倚梅園的紅梅點亮了身形。福沅一襲紅衣舞裙,比雪中綻放的紅梅還要嬌豔奪目。她輕盈地步入雪地中央,身姿綽約,仿佛自己便是手中的紅梅。
    身後不遠處的琴音伴著她曼妙的舞姿,她的手臂如柔軟的柳枝般擺動,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優雅與靈動。雪花落在她的發間、肩頭,更增添了幾分空靈之美。
    她時而旋轉,紅衣如火焰般在雪中燃燒;時而躍起,似紅梅在風中搖曳,腳步輕盈地在雪地上踏出淺淺的印記。
    早早在梅花樹上做下的機關鬆動,隨著北風的吹拂,落了一地的紅梅花瓣……一舞傾城,不過如此……
    一舞畢,她的眼神還是專注而深情,讓皇帝一眼便深陷其中:“菀菀~”
    皇後就站在皇帝身旁,自然是聽見了這句菀菀:姐姐,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快些拿大氅給容貴人披上,這麽冷的天,萬不能生了病才是。”
    皇後話一出口,身後的眾妃嬪也嘰嘰喳喳小聲說了起來。
    皇帝回過神來,直直走向福沅,將自己身上的虎皮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
    華妃見狀,沒忍住罵出了聲:“賤人就是矯情,耍這些手段爭寵,果真是個奴才。”
    這話聲音不算小,皇帝自然也聽見了。不自覺皺了皺眉,心中感慨華妃的醋意真大,但他此時更心疼福沅:“穿的這般少,小心別著了涼。”
    福沅:“嬪妾隻要皇上高興,嬪妾幹什麽都是開心的。”
    皇帝:“你啊~”
    “朕記得,年前你說你那珍珠發釵壞了。剛好曹淮南年關上供了七斛珍珠,其中還有一斛粉珍珠。粉色嬌嫩,最適合你。”
    “嬪妾謝皇上恩賞。”
    一句粉色嬌嫩,讓皇後身後的齊妃咬碎了牙。
    她又想起那個被甄嬛截寵的雨夜,一個甄貴人一個容貴人,個個都是惹人厭煩的。
    福沅這邊剛收拾好自己,果郡王便趕來了:
    “皇兄真是好雅興,臣弟剛剛撲了一個空。聽下麵的奴才說,皇兄和四嫂們在倚梅園,這才緊趕慢趕的來了倚梅園。”
    皇帝這個時候,對果郡王還是十分不錯的,至少是沒有後期那樣的厭惡之心的。
    兩人就這麽站著聊了許久,周圍的宮妃們可都是穿著花盆地鞋,站久了便受不住。還好福沅因為跳舞,換了鞋子,不然她也要跟著受罪。
    皇後見兩人越聊越起興致,也忍不住開口打斷:“倚梅園雖然安排的妥帖,但到底是在室外。冬日寒涼,皇上,為了龍體著想,不如先回內殿吧?”
    皇後話音剛落,梅林西邊便傳來了一女子清麗的聲音:
    “自到宮中,人人都求皇恩盛寵。我一願父母妹妹安康順遂,二願在宮中平安一世。宮中爭鬥不斷,要保全自身實屬不易……願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福沅勾唇一笑,這是她特意為甄嬛留的梅林,她應當也很滿意吧。
    這次獻舞,她特意選在了東邊的梅林,碎玉軒走來倚梅園隻會從西邊進入。再加上剛剛南府樂師已經離開,這邊便沒了多大的聲響。
    皇帝:“是誰?是誰在那邊?”
    果郡王:“皇兄,臣帝去看吧。”
    如今皇帝剛登基沒多久,反清複明的聲音從來就沒消失過,大家都不能冒險:“也好,允禮去吧。將人帶上來,朕要好好瞧瞧。”
    “是,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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