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原來是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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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老道跟袁老道吃東西完全不同,人家確實在品嚐,袁老道吃東西如同豬八戒吞人參果一般。葛明覺得此人必定不是一般人,吃東西時候的禮儀最是容易顯示出一個人的修養來。
    而且他說幾個月沒吃過這麽好的吃食了,這就大有內容了,說明人家是吃過、見過的人。
    於是葛明打算套套個魏老道的底細,便開口說到:“小子怕是跟道家有緣,先有袁先生,後又有孫先生,現在又有魏道長。”
    “小子幾個月前受傷,正是袁先生出手相救,這要是沒碰上袁道長,小子小命早就沒了。袁先生,您說怎麽這麽巧?”
    袁老道笑著說到:“老道是誤打誤撞,河北之地隨便到處走走,沒想到碰上了你這樣一個小子。”
    孫思邈說到:“老道是因為袁師弟的書信,所以來了河北。”
    魏老道說到:“老道是因為孫道兄的緣故,在漁陽碰上了孫道兄,聽說有起死回生的醫術,老道這才想來看看。”
    葛明笑著問道:“這麽說魏道長也是鑽研醫學了?”
    魏老道搖搖頭,笑著說到:“老道對醫學一竅不通,隻是對起死回生的醫術有些好奇。”說完還瞥了一眼葛明,微笑著繼續說到:“小子,你的事老道大多知道一些,都是兩位道友轉告的。你想要套老道的話,手段實在過於嫩了些。”
    魏老道幾句話說完,孫思邈和袁老道一起哈哈大笑。果然是人老奸、馬老滑,三個老道一起戲弄葛明這個傻小子而已,不然怎麽會順著葛明的話往下說。
    葛明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著說到:“嘿嘿,小子隻是好奇,魏道長會不會像袁先生一般,非要小子做道士。”
    袁老道說到:“做道士有什麽不好?你小子難道不知道,你家祖上就是道士。”
    葛明震驚不已,急忙問到:“小子家祖上是道士?為何小子不知?”
    “你以前傻乎乎的,跟不跟你說這些又有何關係?”
    葛明撓撓頭,說到:“小子家祖上是道士,那小子注定了要做道士?”
    袁老道說到:“你知不知道你家祖籍何處?”
    葛明想了想說到:“依稀記得,好像是丹陽。”
    袁老道接著說到:“確實是丹陽,葛玄、葛洪都是你祖上的名人,兩人都算是道學、醫學大家。”
    孫思邈笑著說到:“老道開始以為你那套傷口縫合跟祖上所傳有關,不過老道後來問過你父親,你家隻是分支,就算祖上有也不會傳給你這支。”
    袁老道也說到:“老道開始也以為你那套拚音字母跟祖傳有關。”
    葛明想了想說到:“這麽說小子這支還是沒什麽地位的一支,做道士都不配?”
    魏老道笑著說到:“以前葛家在江南也算是出名的大族,根據老道所知,葛氏宗族裏分為兩支,隻有嫡出的一支才有資格做道士,所以小子你說的沒錯。”
    葛明此刻才算知道,祖上原來就是老道,自家分支地位低,想要學道人家還不要。葛明此刻反而笑了,說到:“那小子是不是應該拜個出名的道士為師,然後也成為出名的道士,等過個幾十年回趟祖籍,讓族人亮瞎雙眼?”
    三個老道一聽茶水差點噴出來,袁老道哈哈大笑的說到:“你小子到底怎麽想的?你不說要當官,以後好妻妾成群嗎?”
    葛明笑著說到:“小子剛才就是解恨的隨便一說,打死小子也不做道士。”
    魏老道又說到:“你能弄出來拚音字母,還能弄出來傷口縫合,都跟你祖上無關,可見聰慧到了極點。如果做了道士,真是大唐的損失。”
    葛明問道:“那魏道長認為小子應該做官?”
    魏老道說到:“自然是應該做官,有才華的人做了官,手裏有了權利,才能為大唐做更多的事。”
    葛明笑著說到:“魏道長,小子不是這麽想的。小子吃不得苦,就想過的輕鬆點,做官也隻想做個散官,最好是地位極高,手上一點權利沒有的那種。”
    孫思邈和袁老道聽後哈哈大笑,早就預料到了葛明會如此說,這小子吃不得苦的性子刻到了骨子裏,隻要不用自己動手絕對不自己動手,做官可是不得清閑的。
    魏老道聽後搖搖頭,笑著說到:“到時候可由不得你咯。”
    葛明急忙問道:“魏道長,這是何意?”
    魏老道說到:“當今天子將來必定是一代明君,怎麽可能有你這樣一個人才棄之荒野呢?”
    “那小子從現在開始,又變成傻子,是不是會好點?”
    “沒用的,孫道兄已經打算上傷口縫合之術上書朝廷了,而且此事宜早不宜晚,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還有你那套拚音字母,不是也打算呈現給朝廷嗎?說不定到時候會有封賞。”
    葛明撓撓頭說到:“這麽說來,小子都不用考進士,也有可能當官了?”
    魏老道笑著說到:“那是自然,朝堂上官員無數,有幾個是進士出身的?”
    葛明笑著說道:“那小子讀書不是白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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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讀書是為了明事理,不是為了考試。”
    葛明心想,後世讀書都是為了考試,你們古人真是不懂,而且後世人考試都很厲害的,也隻有考試才算是相對有那麽一點公平的。
    葛明對魏老道說到:“魏道長,您不像道士,像是當官的。”
    魏老道笑著說道:“老道可不是當官的,但是老道見過很多當官的。”
    葛明笑著說到:“不承認就不承認,小子隻是亂猜的。首先,您吃東西喜歡細細品嚐,跟袁道長完全不同,顯示出極高的修養來。”
    魏老道還沒說話,袁老道說到:“小子,誇人就誇人,莫要打壓一個誇一個。”
    孫思邈和魏老道聽完莞爾一笑,就看葛明對袁老道拱拱手表示歉意,接著又說到:“讀書是為了明事理,當官是為了造福國民,這不是道家的思想。”
    魏老道一聽頓時語塞,搖搖頭說到:“小子果然聰慧,既然如此,老道就不瞞你了,老道以前的確是道士,後來做了官而已,現在又做回了道士。”
    葛明笑著說到:“都已經辭官不做了,還這麽關心國家大事,小子真是佩服得緊。”葛明想到李世民已經登基,原來李建成的人說不定會丟官罷職,看來這個魏老道以前很可能是李建成的人。不過想到了就不用說破,免得傷人心不是。
    正不知道話題如何繼續的時候,小猴子過來找葛明,葛明也正好趁機溜了出去,出了門還握著小猴子的手表示感謝,讓小猴子摸不著頭腦。
    等到葛明離開後,魏老道才說到:“兩位道兄說的果然沒錯,此子的確有點門道。不過我這次來本來就是為了安撫河北,應該大張旗鼓的來。不過沒想到傷口縫合之術出自葛明府家裏,不宜以官身相見,隻好化妝前來。”
    “本來就不打算瞞人,居然差點被這小子提前識破。”
    孫思邈笑著說到:“魏主簿,這小子確實有些聰慧,但是人極為善良。好美食,又有些懶散,的確如同他自己所說,就想當個散官,以後多娶一些妻妾,好為葛家開枝散葉。傷口縫合之術請魏主簿轉交朝廷,如果有封上還是給個散官吧,這小子畢竟還年幼。”
    原來這個魏老道就是魏征,聽完了孫思邈的話之後笑著說到:“此子弄作坊改善莊戶人家生活,自己也順便賺些錢。用烈酒和飴糖換犍牛回來,這條商路以後能夠緩解河北缺少畜力,也算是造福一方了。雖然口口聲聲想要過安穩的日子,但是所作所為不無為人著想。這樣的少年,我還是第一次碰上。”
    原來前些日子在漁陽魏征跟孫思邈遇上,聽聞起死回生的傷口縫合之術,等到安撫河北各地之後,這才來到的臨渝。
    其實葛三爺也是安撫對象,雖然是個小官也不是太子的人,但是新皇帝專門派人來見見麵,已經算是無上的榮耀了,目的在於拉攏人心。
    魏征為人方正中直,自然不想私下裏跟葛三爺見麵,這才把隨從留在了客棧,自己化妝成道士到了葛府找孫思邈。沒想到正好趕上葛糧大婚的這一天,也順便來看看熱鬧。這人老了喜歡參加點喜事,魏征也難免落了俗套,再說孫思邈和袁老道都說葛家美食遠超長安,這也讓魏征心動了不少。
    這些日子河北之地走走停停,吃不好睡不好,哪裏有人不好美食的呢?所以才有了一起來參加葛糧婚禮的舉動,沒想到從吃甜食的時候就被葛明懷疑上了自己不是真道士。
    袁老道笑著說到:“說出來怕是魏主簿不相信,此子最先想做弄個作坊造紙,開始老道以為紙張價格高昂,自己弄些紙張節約錢財還方便他自己使用。沒想到他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如廁的問題,不願意使用竹片子而已。”
    “後來發現紙張有點多,就想出來用來包貨用。直接搶了賣荷葉的生意,不過又讓這些人來幫他買包貨紙,這些人生意反而好了很多。還想出來出來染色的辦法,弄成紅紙還寫上什麽吉祥話,賣的就更多了。”
    “賣紙有錢了就買了很多豬崽,每家分上幾頭,莊戶幫忙養,不但還能賺點錢還留下了不少肥料。”
    “做洗麵奶居然是為了做鵝毛筆,做鵝毛筆是因為不喜歡使用毛筆,而且毛筆確實不方便書寫拚音字母。”
    “做洗麵奶的時候發現豬肉太多吃不完,鹵製好了做成熏肉,賣到城裏居然能把賣豬的錢抵消了。”
    “老道看這小子,好像就是走到哪裏算哪裏,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憑借本能活著,但是走到哪裏好像都走對了。”
    “不但紙張的事如此,就連烈酒、酒精這些東西隻是他最初想要釣魚,弄點烈酒泡什麽小米用來打窩。沒想到烈酒在草原上那麽受到歡迎。”
    “還有什麽飴糖,隻是莊子上孩子幫了他不少忙,他做出來請哪些孩子吃的。”
    孫思邈也補充到:“至於傷口縫合之術,看到莊子上有人防禦盜賊受傷,死馬當成活馬醫,居然給治好了。此子過於神奇,放到朝堂上怕是會毀了這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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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情魏征已經聽兩人講過,但是把事情串聯到一起來,魏征也不由得大驚。
    搖著頭說到:“孫道兄此言有理,雖然做了官能做更多為國為民的事,但是朝堂之上是個大染缸,怕是會玷汙了這個神奇的小子啊。”
    。。。
    葛明隻是猜測到魏老道不像是個道士,沒想到這人這麽大的來頭。千古諫臣啊,好像死後還被李世民挖出來羞辱了一番,做直臣做成這樣,的確古今罕見。如果葛明知道此人是魏征,估計開口就想問問魏征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非要跟領導對著幹?對著幹就算了,居然沒被砍了。
    葛明被小猴子叫了出來,無非是有貴客來臨,葛三爺讓葛明去見一見而已。等見過了貴客之後,葛明又往幾個老道休息的房間走去。順便還對小猴子問了問:“小猴子,有沒有客人打聽家具、鬥獸棋這些東西?”
    小猴子笑著說到:“客人對家具都非常感興趣,能參加大郎君婚禮的都不是窮苦人家,估計幾天之後家具就能大賣了。至於鬥獸棋,丁香姐傳出來話來說女眷都很喜歡,丁香姐還做了記錄,等過幾天就把鬥獸棋給送過去。”
    葛明聽完笑著說到:“看來丁香姐有商業頭腦,知道送貨上門的道理,不錯不錯。你也不用陪著我了,去招呼客人吧。”小猴子點點頭又到了廂房忙活去了。
    葛明敲了敲門,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葛明這才推門進入房間,落座之後又開始閑聊。不過這次魏老道講話就比較謹慎了,導致葛明始終猜不出這個魏老道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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