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苦戰黑袍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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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人見眾人在冰刺暴雨中仍屹立不倒,眼中幽綠光芒驟然暴漲,仿佛兩團跳動的鬼火。他枯瘦的手指在法杖頂端的骷髏頭上來回摩挲,口中咒語變得愈發急促,晦澀的音節如毒蛇吐信般鑽入每個人耳中。海水在咒語催動下掀起丈高巨浪,尚未落下便在半空中凝結成冰,千萬根冰刺帶著尖銳的呼嘯,如銀河倒卷般砸向眾人。
    林一的混沌護盾泛起青金色漣漪,每一根冰刺撞上來都激起劇烈震顫,護盾表麵已布滿蛛網般的裂痕,"哢哢"聲如同死神的倒計時。他左臂上的護心鏡突然發燙,那是父親臨終前交給他的遺物,此刻竟滲出縷縷金光匯入護盾,勉強撐住了又一波冰刺衝擊。"混沌之力不能隻守不攻!"林一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氣混著靈力湧上喉頭,他猛地張口噴出一道青金色光箭,將迎麵而來的冰刺集群炸成漫天冰晶。
    艾瑞娜銀藍色的長發在旋風中狂舞,風幕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流屏障。冰刺撞上風幕時,有的被絞成齏粉,有的則被硬生生改變軌跡,擦著眾人耳畔射入海底。但當第三波冰刺襲來時,她蒼白的臉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風幕轉速明顯放緩——剛才為了護住身後受傷的人魚幼崽,她強行透支了風係魔力。一根手臂粗的冰刺突破防禦,擦著她的肩胛骨飛過,帶起一串血珠落在珊瑚叢中,瞬間染紅了半片水域。
    淩羽駕馭的獅鷲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它展開的羽翼上燃起金色火焰,那是淩羽將鳳凰劍的火元素渡給夥伴的結果。獅鷲俯衝的軌跡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鳳凰劍在陽光下迸射出道道火芒,劍身上的朱雀紋路仿佛活了過來,隨著揮砍發出清越的啼鳴。"鐺"的一聲巨響,火焰長劍與黑色屏障碰撞的刹那,淩羽清晰地看見屏障表麵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臉,它們爭先恐後地撲向劍身上的火焰,卻在觸碰到的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
    "這點微末伎倆,也配稱上古傳承?"黑袍人桀桀怪笑,法杖頂端的骷髏眼眶中突然射出兩道黑芒。獅鷲猛地側身時,淩羽看見它左翼的金色羽毛正在成片焦黑,燒焦的羽毛間滲出暗紅色的血珠。她反手將劍鞘砸向黑袍人麵門,趁著對方偏頭躲避的瞬間,指尖彈出三枚淬了龍血的銀針——那是她臨行前母親塞給她的保命符。銀針穿透黑霧的刹那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卻在距黑袍人咽喉三寸處被無形屏障彈開。
    鮫人身後的珊瑚群突然劇烈晃動,數十名暗影教團嘍囉從礁石後蜂擁而出,他們黑袍下露出的皮膚泛著青灰色,瞳孔早已被墨色吞噬。鮫人首領揮舞的骨刀突然發出一聲脆響,那用深海巨鯨肋骨打造的武器,竟在與嘍囉的鏽劍碰撞時崩出缺口。"是暗影侵蝕!"首領嘶吼著用魚尾拍向一名嘍囉,卻見對方傷口處湧出的黑血瞬間凝固,斷裂的手臂竟以扭曲的姿勢重新接攏。
    人魚祭司突然將珊瑚杖插入海底,淡粉色的光芒從杖身蔓延開去,形成一道半圓形的結界。可結界剛成型就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一名嘍囉竟直接用頭顱撞向結界,青灰色的額頭撞出深可見骨的傷口,結界卻應聲出現裂紋。"快護住聖石!"祭司的魚尾在慌亂中被礁石劃破,鮮血滴入海水的瞬間,她看見圍上來的嘍囉眼中都閃爍著對聖石的貪婪綠光。
    伊恩蹲在破損的祭壇上,古籍的羊皮紙已被汗水浸透。他手指劃過記載著"暗影法師"的章節時,突然發現頁腳處有行用銀粉寫就的小字——那是隻有在月光下才能顯現的秘文。此刻星辰聖石的微光恰好照在紙上,銀粉字如活過來般流轉"暗能聚於杖首,魂火藏於眼眶,聖石之光可破其障。"他猛地抬頭,正好看見林一被黑暗漩渦撕扯的場景,當即嘶吼道"瞄準骷髏眼眶!那是他的魂火本源!"
    林一被踢飛的瞬間,玄鐵劍仍死死攥在手中。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可耳中卻清晰地聽見伊恩的呐喊。他在空中強行擰轉身體,借著倒飛的勢頭將玄鐵劍擲出——劍身上的混沌之力與聖石微光產生共鳴,劃出一道青金交織的流星軌跡。黑袍人正狂笑間,突然感到眼眶傳來針紮般的刺痛,他下意識地偏頭躲避,玄鐵劍擦著他的顴骨飛過,精準地斬在法杖頂端的骷髏眼眶上。
    "哢嚓"一聲脆響,骷髏頭的左眼骨裂開細紋,幽綠光芒瞬間黯淡下去。黑袍人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左手死死捂住法杖,右手突然拍出一團黑霧。黑霧落地的瞬間化作數十隻暗影蝙蝠,朝著聖石的方向俯衝而去。就在這時,星辰聖石的光芒突然暴漲,如同一輪微型太陽懸在半空,那些蝙蝠在接觸光芒的刹那便化作青煙,連一絲灰燼都沒留下。
    林一掙紮著從海水裏站起,胸口的血漬在聖石光芒下泛著詭異的紫黑色。他看著黑袍人法杖上不斷擴大的裂痕,突然想起古籍扉頁那句被蟲蛀的殘句"光暗相生,破邪需以正合。"他握緊腰間的聖石吊墜,突然朝著淩羽喊道"用鳳凰劍引聖石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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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羽心領神會,鳳凰劍在空中劃出火焰符文,聖石光芒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順著符文軌跡凝聚成一道金色光柱。黑袍人驚恐地發現,自己法杖上的裂痕正在光柱中加速蔓延,那些依附在杖身的黑暗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裏麵一截布滿刻痕的枯木——那竟是用上古巫師的脊椎骨煉製而成。
    暗影教團的嘍囉們在聖石光芒中發出痛苦的哀嚎,有的渾身冒煙倒在地上,有的則瘋狂地抓撓自己的皮膚,試圖扯掉滲入骨髓的黑暗力量。鮫人首領抓住機會擲出骨刀,精準地刺穿了一名嘍囉的咽喉,骨刀拔出時帶出的黑血在光芒中滋滋作響,竟像是滾油遇水般沸騰起來。
    黑袍人看著逐漸失去控製的戰場,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懼。他突然將法杖猛地插入海底,祭壇周圍的海水瞬間變得漆黑如墨,無數扭曲的暗影之手從海底伸出,朝著聖石的方向抓去。可就在這時,林一突然將混沌之力注入玄鐵劍,淩羽的鳳凰火、艾瑞娜的風旋、人魚祭司的珊瑚光同時匯入劍身,四色光芒在劍尖凝聚成一顆不斷旋轉的光球——那是他們四人用血脈之力催動的合力一擊。
    "破!"林一暴喝著將光球擲出,光球穿透黑霧的瞬間發出龍吟般的咆哮。黑袍人眼睜睜看著光球撞向自己的法杖,卻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聖石光芒早已讓他體內的黑暗魔力亂作一團。法杖斷裂的脆響與黑袍人的慘叫同時響起,當骷髏頭從杖身脫落的刹那,幽綠光芒徹底熄滅,那些暗影之手如同潮水般退回海底,露出被侵蝕得坑坑窪窪的祭壇石板。
    林一拄著劍喘著粗氣,看著黑袍人癱倒在聖石光芒中,他黑袍下的身體正在迅速幹癟,最後化作一捧黑灰被海風吹散。伊恩抱著古籍癱坐在地,突然發現書頁間夾著的花瓣正在聖石光芒中重新綻放——那是他出發前妹妹塞給他的陸地雛菊,此刻竟在深海中開出了嫩黃的花盤。
    鮫人和人魚們歡呼著擁抱在一起,受傷的獅鷲正用喙梳理著新生的金色羽毛。艾瑞娜靠在珊瑚礁上,看著林一胸口的傷口在聖石微光中緩緩愈合,突然笑著拋給他一個海螺"這是鮫人送的療傷螺,比你的護心鏡好用多了。"林一接住海螺的瞬間,聽見裏麵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那是隻有在陸地上才能聽見的、屬於黎明的潮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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