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轉道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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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等人對馬賊的風格明顯不太適應,看著這些不久前還不可一世的隊伍如潮水般退走,不禁有點錯愕。
沈傲臣對這種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馬上反應過來,對大家喊道:“不要猶豫,趕緊追擊!”
說完翻身上馬,身先士卒地往前衝去。
李樂等人醒悟過來,此時雙方實力還是相差巨大,馬賊一方無非是短暫落於下風,如果等下回過神來,再度回身一擊,就沒這麽好對付了。
正所謂,趁她病要她命,此時不乘勝追擊,更待何時。
這種風險不大收益較高的事,大家都很樂意幹,有沈傲臣、李樂等人帶頭,除了留下幾個守住攤子的人外,其餘人等紛紛上馬,跟在屁股後麵追了過來。
就連虞班主都騎著匹老馬,揮刀跟在後麵湊了個熱鬧。
馬賊們去心已定,早已無心戀戰,加上李樂等人虛張聲勢,時不時高聲慶祝又殺掉一個,更加讓眾馬賊心生寒意,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哪裏還想得起回頭反抗。
在沈傲臣的指揮下,大家也都沒有追得很緊,東一錘子,西一榔頭,有意地把馬賊的隊伍拆得四散分開。
這一追就是二、三十裏地,在沈傲臣揮手示意下,大家終於停下了追擊腳步。
看著已經潰不成軍的馬賊,從興奮勁中慢慢恢複的眾人才感覺人困馬乏。
此時還未脫離危險,沈傲臣也不敢有半分耽擱,趕緊招呼道:“沒必要再追了,馬賊要再聚集起來,至少得半天時間,趁著這段時間,我們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出發。”
追的時候沒感覺有多遠,往回走的時候才發現這距離還真不近,沿路還能看到丟棄的兵刃,偶爾還有倒下的馬匹和馬賊屍體。
大家這時才覺得有些後怕。
有時候,生死勝負,也就在那一線之間。
回到已經殘破不堪的客棧遺址,沈傲臣、薑媚為首,組織大家緊急進行了磋商。
犬戎族是否還會再來,何時能到來,誰都不能下結論,繼續留在此地風險極大。
對於這一點,大家沒有異議。
至於往哪個方向走,自然是沈傲臣最有發言權。
最後的結論是往西南方向,接應沈傲臣的隊伍就是從這個方向過來,沈四等人也是從這個方向去通風報信的。
據沈傲臣保證,隻要與接應隊伍會合,就算整個犬戎族過來,都可保大家平安無事。
既然有了定論,大家也就不再猶豫,東西很快收拾起來,傷員被照顧坐上馬車,死去的人也都被小心地抬到車上。
在女王星上,也是有魂歸故裏的習俗,帶出來的夥伴,總不能就這麽丟在荒野。
虞班主這邊,有兩位受了點輕傷。
沈傲臣這邊損失大一點,兩位護衛在混戰中丟了性命,還有兩位受傷頗重。
李樂這邊倒還好,隻有竹劍不小心被刮破了點皮,還是追擊的時候自己太激動,揮劍的時候不小心給自己額頭刮了一下。
不過這等丟臉的事,他自己心裏清楚就行,打死也不會說出口來。
“沈兄,你這也不夠意思啊,還說是西州鄉友,這不明明是西域的一方土豪嘛。”
同生共死過,感情自然就不一樣了,李樂本來說話就直來直去,這下更是少了幾分顧忌,在路上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沈傲臣哈哈一笑:“就知道你們會問,我真的是西州人士,不過夫人乃是西域某部落的族長,常年來往兩地之間,和大家稱為鄉友也不為過了。”
李樂繼續問:“沈兄和犬戎族有何仇怨?她們怎麽花這麽大心思來抓你。”
這是大家的另外一個疑問,畢竟剛才差點在犬戎族手中全軍覆沒。
沈傲臣似乎有點難言之隱,長歎一聲:“此事說來話長,跟你們一時半會倒也難以說清。就憑犬戎族,還沒這資格與我結仇,她們多半是受其他勢力驅使來的。”
正說話間,前麵又隱隱傳來馬蹄的轟鳴聲,聽著這聲音的架勢,來騎的規模遠在剛才巴圖兒隊伍之上。
經過剛才一輪大戰,眾人實在是沒有再來一仗的體力和信心,聽著這越來越近的聲音,麵麵相覷之下,都麵露恐懼之色。
在所有人中,李樂的狀態算是保持得最好的。
剛才的一輪戰爭中,李樂不但沒有消耗太多,反而在周圍虛空的能量協助下,境界隱隱有所提升,藍色圓珠上的第二瓣蓮葉已經飽滿欲滴,第三瓣也呼之欲出。
看著大家精神疲憊,李樂首先反應過來,出言一聲怒喝:“大家列陣,準備迎敵!”
離刀等人勉強打起精神,沈傲臣剩下的幾位護衛也在沈大的指揮下振作起來,麵對聲音傳來的方向,嚴陣以待。
“筱菊,這次要是還能活下來,晚上我一定要和你睡一起。”看著大家緊張的神情,李樂開了個半真半假的玩笑緩和下氣氛。
衛筱菊臉上一紅,怒斥道:“呸,你敢,我一刀切了你。”
看著大家調侃的眼神,小丫頭恨不得現在就和李樂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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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歸笑,大家的心情還是鬆了下來,似乎即將到來的死亡,也不是那麽恐懼了。
天空雖然有一輪明月,夜幕之下能見度還是極低,隨著蹄聲越來越近,隻能看到遠處的一團黑影快速移動。
僅從黑影的規模判斷,確實比剛才巴圖兒的隊伍龐大得多。
等到模糊能看清對方人影時,雙方距離已不足五百米。
正在大家屏息以待的時候,沈傲臣突然發出一聲歡呼:“放鬆,放鬆,這是我們自己人。”
這句話就像是久旱之後的甘霖,大家不約而同地發出哈的一聲,一股憋著的狠勁終於泄了下來,一半以上的人當場就地癱坐。
這次就算沈傲臣老眼昏花看錯了,來的是要命的敵人,估計也都沒人會起身動彈一下了。
李樂和衛筱菊背靠背坐著,鄭重囑咐道:“沈兄,等會先安排一頓烤羊肉,再準備一頂單獨的帳篷,吃完後我要圓個房。”
沈傲臣此時的心情也極好,歡快地答應下來:“沒問題,我還給你們準備一大桶熱水,放點雪蓮花瓣,讓你們痛快洗個鴛鴦浴。”
衛筱菊實在是頂不住這兩位的無恥,掙紮著站起來,躲到薑媚身後,頭都不敢抬一下。
沈大和手下幾位護衛還是非常盡職,不顧渾身疲倦,找出火把點燃,高舉著站在眾人前麵。
對麵的隊伍越來越近,終於能看清麵孔了。
騎馬跑在最前麵的人,大家都覺得有點眼熟,再仔細一瞧,正是跑出去通風報信的沈四。
虞班主是性情中人,舉著雙手蹦起來,高聲歡呼。
這股情緒很快感染到其餘的人,再傳播到來接應的隊伍,幾百人的歡呼聲響徹雲霄,驚醒了正在睡覺的大白小白,發出了幾聲不滿的鳴叫。
這次是真的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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