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茶行的小院裏。
    聽到秦匯川告知的消息，李樂嚇了一跳趕緊澄清：“姐，別看著我，這事不是我幹的。”
    秦匯川有點好笑地看著他：“當然知道不是你幹的，你們現在還沒這個實力，能做到悄無聲息地幹掉犬戎族。”
    李樂虛心地請教：“姐，你覺得這會是誰幹的好事。”
    秦匯川沉吟著說：“有這個實力的無非是五大領主，聞香樓雖然最有動機，但是已經分裂沒落了，應該可以排除。鬼方嘛，不可能幹這種自斷一臂的事。”
    李樂接著說：“柔然和金狼，也不可能，兩族守成有餘，開拓不足，不會冒著得罪鬼方的風險去做這種沒好處的事。”
    兩人對了一眼，李樂還是搖搖頭：“烏桓，也不太象，雖然上次口頭上答應和薑二叔合作，但是一直是光打雷不下雨。而且，犬戎族也是沒啥油水可撈的部落，誰會千裏迢迢地去做這麽吃力不討好的事。”
    秦匯川眼神亮了一下，有點不太肯定地說：“難道是域外勢力？”
    李樂有點迷糊了，域內域外的說法當時聽霍扈兒介紹的時候說過，域外勢力還是頭一回聽到，趕緊不懂就問：“姐，這是什麽勢力，怎麽一點都沒聽說過？”
    秦匯川不以為然地說：“嗨，你沒聽說過也不奇怪，很多在西域生活多年的人都不知道。”
    域外勢力就是生活在域外的部落。
    每年七月的鹽鐵大會期間，大雪解封，域外的部落就會把一年開采的鐵礦運送出來與鹽鐵聯盟交換食鹽。
    除了這一個月以外，域內和域外幾乎是隔絕往來的，互相之間沒有交往，所以，生活在西域的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有多少機會能碰到域外的人。
    就算是參加鹽鐵聯盟的人，以及從當初域內域外發生戰爭時流傳下來的消息，大家也隻是大概知道域外的人和中原三大帝國長相上有點區別，但是和域內的人長得都是一樣，大家應該是同一個種族，隻是誰是誰的祖先就不知道了。
    極少數高層的人士了解得更多一些，例如知道域外主要有兩個勢力，一個是回鶻族，當代族長霍樺，第六重第二階的勢力，另外一個是夜靈族，當代族長脫木花，第六重第三階的勢力，和鬼方的完顏如玉相差無幾。
    這兩大族基本統治了域外的勢力，兩族之間也不太和諧，經常發生戰爭。
    通過每年他們在鹽鐵大會的交易份額的變化，基本能看出兩族在一年內的衝突輸贏。從曆次的統計來看，基本上是勢均力敵。
    另外，還有一些隱秘流傳的消息，真實性就不可考了。
    這些消息裏最重要的有兩條。
    一條是關於夜靈族，據說和鬼方族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在很多代之前，其實是一個部落。
    另外一條是說除了舉行鹽鐵大會的昆岡，其實域內域外還有一條秘密通道，可以容納小隊人馬通行，這些年以來，很多域外的人其實都通過這條小路來到域內紮根生活了。
    “姐，即使這些消息都是真的，域外的人跟犬戎族也八竿子打不著啊，有什麽必要去抄犬戎族的老窩？”李樂還是覺得邏輯上有點不通。
    秦匯川自己也覺得有點不信。
    李樂接著問了另外一件事：“王百麗的茶行還在收購茶葉嗎？茶葉的價格現在怎麽樣了？”
    “收購行動持續了大約一個月就停下來了，茶葉價格最高的時候被炒到了三倍。”秦匯川伸出三個手指，有點得意地說。
    “這次鬼方真的砸進來三百萬？”
    秦匯川點點頭：“是的，差不多這個數，完顏亮這家夥魄力還是有的。”
    看了李樂一眼，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麽，接著說：“正月二十左右，新的一批茶葉會運到，屆時陽關城那邊的真相也掩蓋不住了，那時候，該來的就都要來了。”
    李樂算了一下：“正月二十，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了啊。”
    秦匯川有點憂鬱：“是啊，失掉犬戎族這條走狗，再加上一年的收入化為烏有，鬼方恐怕要狗急跳牆啊。”
    這也正是李樂擔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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