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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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錚很快冷靜下來。
    經過這一年來的苦難磨練,趙錚再也不是以前那位趙家貴公子,不但功夫已經練至第六重第二階,心誌也日漸堅毅,可以說是脫胎換骨,稱得上是一位合格的將領了。
    麵對這困難的局麵,趙錚迅速判斷了兩邊的形勢,加快馬步衝到秦彝身邊,大聲招呼道“大家跟著我,不要停下來,突破前麵的攔截衝出去!”
    追兵有五、六十,而且都是城防正規軍,堵截的隻有二、三十人,看起來服裝各異,多半是地方捕快隊伍,相對而言,戰鬥力肯定比城防軍差上一截,從正麵硬衝突圍的概率顯然要大很多。
    雙方的馬都很快,數裏的距離瞬息而至,就在即將短兵相接想接的時候,對方突然馬速降了下來,為首一名中年女子運足勁氣喊道“對麵的人是不是秦家小姐。”
    秦彝聽得聲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頓時大喜,大聲回應道“對麵是秦伊人長老嗎?”
    中年女子聞言也是大喜“秦彝,是你?”
    趙錚稍微放下心來,停下來運足丹田勁氣對大家說“情況緊急,我們先合力把追兵打退,秦真、趙虎,保護好小姐,其餘人跟我回去迎敵!”
    說罷與秦彝兩人撥轉馬頭,再次衝在前麵,帶著三十來騎向追來的城防軍反殺過去。
    這是西州城防軍的一個小隊,接到情報後出來搜索秦虹,沒想到運氣還挺好,竟然真的找到秦虹一行,看著對方隻有區區八個人,大家心裏都很興奮,在這和平年代要立個軍功可不容易,眼前這些人可就是活生生的軍功啊。
    興奮勁還沒過去,突然對方就從八人變成了三十多人,跟自己這方的人馬幾乎等齊。不過看著對方服裝雜亂的樣子,多半也就是一些地方江湖人士。
    在正規軍眼裏,這些人的戰鬥力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雖然有點點麻煩,但是和到手的軍功比,這也算不了什麽,何況正愁軍功不夠分,突然又送上來這麽多人,不去拿實在是對不起老天爺了。
    很快的,城防軍的姐妹們發現是老天爺對不起自己,對方的戰鬥力完全不是地方武裝的檔次,簡直就是主力野戰營的水平,特別是為首的那幾位,放在任何一支軍隊,絕對都可以稱得上精銳中的精銳。
    城防軍們眼裏的精銳就是趙錚這幾人。
    她們的眼光很不錯,拋開趙錚這位憾山營的統領不算,秦彝等家臣都是早年跟隨秦相百戰出身的老兵,絕對配得上精銳這個詞。如果不是擔心秦虹的安全,五、六十騎地方城防軍根本沒放在這幾人的眼裏。
    在這幾位精銳的帶領下,城防軍的五、六十人在被來回穿插兩次之後徹底崩潰,沒等到趙錚再次發起第三輪攻擊,就很有紀律的四處奔逃。
    在逃跑方麵,很顯然城防軍相當有經驗,大家沒有聚在一起,而是很有規律的往四個方向同時跑路,即便趙錚等人有心追殺,也無法做到全殲對方。
    趙錚等人當然沒有窮追猛打的想法,看到城防軍跑遠後,在秦伊人的帶領下迅速離開了案發現場,往南一直走了差不多小半天才停下來歇息。
    天色已經大亮,溫暖的陽光透過西州深秋的寒風灑在大家身上,給眾人帶來一絲絲暖意。
    趁著這難得的喘息機會,大家趕緊生了一堆火就著熱水吃點幹糧補充能量。這幾天都是在東奔西跑中度過,吃飯睡覺都是見縫插針,再這麽繼續待下去,也不知道大家還能撐多久。
    秦伊人是看著李樂和秦虹長大的,在她心裏一直把這倆人當自己的子女看待,此刻看著秦虹飽經風霜的臉容和淩亂的頭發,心疼的說道“小虹,這些天你們吃了很多苦吧?”
    秦虹坐在地上,就著剛剛溫熱的飲水啃著幹糧,一邊啃一邊答道“剛開始出京陵城時,確實覺得挺辛苦,這些天下來,也習慣了。對了,秦姨,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秦伊人苦笑一聲“自從秦相入獄以後,咱們在西州的秦家也都受到牽連,前些天秦相和丈夫被判決以後,當地官府正式要抄家抓人,我看著情況不對,帶著這些人就跑了出來。這些天,聽內線的人說你正在趕過來,我一直在這附近等你,還好,總算找到你了。”
    秦虹眼神有些呆滯,手裏的幹糧掉落地上,一把抓住秦長老問道“秦姨,你剛才說什麽?我母親和父親被判決?這是怎麽回事?”
    這些天秦虹等人一直在荒野行走,偶爾派人進城,也是買了東西快速離開,對秦相等人發生的事情一概不清楚,聽到秦伊人的話,頓時有點承受不住。
    秦伊人猶豫了一下,苦澀的說“小虹,秦相和丈夫,被判斬立決了。”
    趙錚、秦彝等人驚呼出聲,秦虹一口氣沒接上來,當場暈倒過去。
    這是十幾天來,秦虹第二次從暈倒中醒過來。
    當她悠悠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大家正坐在一個山洞裏,圍著一個火堆默默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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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秦長老這位西州土著在,大家還是舒服多了,至少晚上還能找到這麽好的地方過夜,比起前幾天四處受凍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趙錚看到秦虹醒來,關切的抱著她坐起來,拿過一杯熱水慢慢喂給她喝著。
    大家都很擔心的看著秦虹,沒人說話。
    半杯熱水下去,秦虹總算回過神來,察覺到大家的異樣,勉強笑了笑說道“大家不必擔心我,我還撐得住。其實……從那天離開京陵城時,我就有這個準備。唉,該來的終究還是逃不過啊。”
    在內憂外患的困境中,秦虹也慢慢成熟起來,知道自己不能垮,這些人還都指望著自己。
    秦伊人稍稍放了點心,對大家說道“這次出來追捕咱們的,是以突擊營為首,還有武備司憾山營的人,據內線的人說,越王那邊決心很大,似乎不抓到人誓不罷休。”
    秦彝毫不在乎的說道“讓她們來吧,老娘當年跟隨秦相南征北戰,也沒怕過,這些宵小之輩,又能拿我等如何?”
    秦虹關心的是大家的去向問題,看著秦長老,不無擔心的問“秦姨,本來我們是打算找到你後,從陽關出西域的,現在還能過去嗎?”
    秦伊人為難的搖搖頭“早些天,官府沒抄家之前是可以的,現在嘛,過不去了。”
    大家麵麵相覷,這下前途渺茫,沒有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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