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廢除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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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劉嫖的報複,可遠不止此。
長公主劉嫖直接跑到竇太後那裏,邊哭邊朝著竇太後告狀:
“你說那個臭栗賁,簡直是血口噴人,分明就是那栗姬指使他在大朝會上說出那般不敬之話,現在反而倒打一耙,說是女兒說的,你說女兒這上哪說理去?”
竇太後本來就是個偏心的主,又見女兒傷心成這樣,自然是氣得要命,於是直接派人將劉啟喊了過來。
劉啟一聽老太太生氣了,於是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活,快馬加鞭地趕來見老太太。
“拜見母後。”
“別叫我母後,我沒你這樣的母後!”
劉啟: ( ?Д?)ノ!
老太太就是糊塗了不成?
竇太後或許是反應了過來,於是趕緊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
“你看看那個栗賁,自己有私心不說,反而誣賴你姐姐,真是大膽狂徒!
劉啟,這事兒你管不管?你要不管,老身不介意出手活動活動筋骨。”
“母後別激動,孩兒已經將交廷尉府治罪了,這次孩兒饒不了他!”
竇太後的態度很強硬,絲毫不容劉啟解釋,“別給我扯那,栗賁結黨營私,而且還誣賴皇家人員,所犯的是死罪,就將他從延尉中提出來,就地正法!”
劉啟點了點頭,眼見老太太的意思,這件事情怕是難以善了了。
“孩兒這就安排人去辦,不知母後還有什麽事情嗎?”
竇漪房突然伸出手,精準抓住了劉啟的手腕,將劉啟嚇了一跳。
“你啊,平時要多注意一些皇子的教育,你要是多上上心,也不至於成今天這樣。”
“孩兒哪有時間啊,平時忙的不可開交,而且孩兒的身體你也清楚,平時處理朝政都分身乏術,更何況去教育孩子呢?
況且……這後麵的位子是傳給兒子,還是傳給弟弟尚且不清楚呢,孩兒還是別急著下定論了吧?”
劉啟第一句話是闡述原因,第二句話則是當著老太太的麵,當麵吐槽她偏心了。
“你這孩子,倒拿老身打趣。”竇漪房微微一笑,“不過這次你安心就是,老身這次不會幹預你的決定,全由你自己做主。”
既然老太太讚同,那劉啟也不說什麽了,就按照老太太的決定處置栗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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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借栗賁的事情也暗示得很明顯了,劉榮不再適合坐太子之位,這次老太太支持劉啟廢掉劉榮。
劉啟現在也是對栗姬沒有任何情分可講,劉榮自然不必多說。
第二天,劉啟直接將群臣召了過來,宣布要廢除太子。
群臣皆是一驚。
大漢自開國以來,還沒有廢除太子的情況,劉啟這是要開先例啊!
舊功臣集團肯定不願意,他們都在太子上麵下了太大的功夫,一旦太子登基,就會被他們輕鬆架空,成為他們的傀儡;
現在皇帝要把太子廢了,那不就是斷了他們的未來嗎?
但他們本來在朝堂中的話語權就不大,自然影響不了皇儲的廢立,隻能紛紛看向周亞夫。
廢太子事關朝廷大局,且不說周亞夫是不是太子一黨,他身為丞相,這事他理應站出來勸諫。
“陛下暫不立皇後,臣等理解,這畢竟是陛下的家事,臣等無權幹涉。
太子之母栗妃雖然有時說話做事不太妥當,可這和太子沒關係,陛下隻需處置栗妃便是,太子不可輕動啊!
我漢家天下一直以立長子為祖製,劉榮正是長子,如今陛下要廢長子立幼子,實乃違背祖製之法,臣等並不讚同。”
周亞夫此話一出,群臣紛紛稱讚叫好,這結黨的傾向已經很明顯了。
劉啟微微一笑,對周亞夫的話嗤之以鼻,但沒有正麵回答。
劉啟沒有說話,周亞夫也不敢再言,隻能呆呆的立在那裏。
竇嬰攏了攏袖子,也準備站起來替太子說話,但還沒開口,就被劉啟頂了回去。
“哦?太傅身為太子的先生,此番也是為太子說話嗎?”
“臣雖然是太子太傅,可臣做的是天下人的太子太傅,是陛下的太子太傅,不是太子一人的太傅。
太子乃是國本,不可輕易廢立,如今太子並無太大的過失,陛下輕言廢立,這不是給了天下口實嗎?”
說竇嬰是大漢的第一不粘鍋,一點也不為過。
話中直接將太子太傅這個官職的概念放大,讓劉啟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太傅這話說得好啊,好就好在以天下為人為擋箭牌,老是抬出天下人來反對朕的決策,請問太傅能不能有點新意?”
“這……”劉啟把話說的那麽直,竇嬰一時間啞口無言了。
“昔年太祖高皇帝也想廢除太子,可最後遭到群臣的反對,沒能改立太子。
結果呢?不是顯而易見了嗎?
若不是太宗文皇帝入主大寶力挽狂瀾,這大漢姓劉還是姓呂,還說不定呢!”
抬祖製嘛,誰不會呀!
你們抬祖製來反對朕,朕也抬出祖宗的例子來反駁你們,反正你們誰也不能說高皇帝有錯,誰也不能說呂後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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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此話一出,群臣再無一人反對,都乖乖的低下了頭。
劉啟看向還在站著的周亞夫,給周亞夫甩了一個眼神,這是劉啟給他的最後機會。
隻要周亞夫乖乖低個頭、認個錯、坐回去,那此時他和劉啟就還有得談。
但周亞夫豈是那般受氣之人?
他直接瞪了一眼皇帝,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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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誼抬起頭,正看上劉啟已經握緊的拳頭,知道此刻自己再不開口,劉啟怕是壓不住內心的殺心了。
“陛下既然決定廢除太子,那必然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臣是丞相,丞相的職責是統帥百官、規勸皇帝,既然陛下已經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那臣等就不用勸諫了,按照陛下的決定執行便是。”
周亞夫不在,群臣也不敢有任何反對,隻得站出來響應賈誼,讚同皇帝的決議。
劉啟這才壓下心中的怒火,朝著群臣點了點頭。
“陛下既然決心要廢除太子,那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臣侍奉先帝和陛下已久,早已是身心疲憊,請陛下允許臣辭去所有官職,回鄉養老。”
竇嬰差不多和劉啟同歲,也就四十多的樣子,如今告病請辭,很明顯是想向劉啟表達自己擁護太子的決心。
如今劉啟要收回權力,自然也不慣著他,也不搞什麽三辭三讓的流程了,直接批準他的請辭。
劉啟要是不處理,那以後群臣個個以請辭為威脅逼劉啟就範,那劉啟的顏麵何在?
……
公元前150年,這位才做了三年的太子劉榮被廢為臨江王,正式結束了他短暫的太子生涯。
至此,劉榮也成為了大漢朝第一位被廢的皇太子,開啟了皇太子被廢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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