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改革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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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意猶未盡的從屋裏走出來,仔細地回味著剛才的過程,心情感覺無比的舒暢。
他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做一個富家翁, 吃喝穿不愁,女人更不愁,到了今天不僅超額完成,更是有了讓人無比向往的龐大權勢。
權力這個東西,不接觸則已,一接觸極少有人能夠從裏麵笑著走出來。
別人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反正田蚡是徹底沉淪了。
田蚡雖然已經從屋中走了出來,但仍然沉浸在甜蜜之中,甚至沒有注意到坐在這已久的劉安。
劉安是情場老手,自然明白田蚡現在心裏的滋味,於是他率先開口。
“淮南王劉安久聞田國舅之名,今日一見不勝榮幸,特在此拜見田太尉。”
劉安是宗室,地位並不在田蚡這個國舅之下,如今他自降身份,田蚡心裏就對他很滿意。
“是淮南王啊,快坐吧,你是當今陛下的叔父,劉姓宗室的標杆,我這個國舅在您麵前還真是微不足道的。”
雙方又客套了一番才坐下,直到下人把茶端過來,兩人之間正式的交談才開始。
“當今陛下乃是有為之君,一登基便銳意進取,積極改革前朝之舊弊端,當今天下已呈一片興旺之勢。
可當今陛下唯一的缺陷,就是沒有太子,若哪一天陛下突然駕崩,這皇帝之位沒有後代繼承,隻能從劉姓宗室中挑選有能力的人。
你淮南王劉安是高祖親孫,又廣施仁政,在淮南國的風評極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儲君之位必然是你劉安來坐。
淮南王也應該抓住機會,成為諸侯王中最亮眼的存在,之後再蓄勢待發,一舉登上這皇帝的寶座。”
劉徹現在連女兒都沒有,更別提有後代來繼承皇位了,田蚡說的話確實非常有道理且非常有吸引力。
因為古代社會的醫療水平較差,普通百姓一個小病小災的都極有可能扛不過去,即便是處在宮中的皇帝,突然猝崩也是很有可能。
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臨,因此必須要早做準備。
皇帝一登基就要考慮儲君的問題,以應對可能發生的所有臨時情況,保證朝廷不致於皇帝突然駕崩而出現危機。
田蚡雖然是劉徹的舅舅,但隨著權力的膨脹,他已經忘記了本心,劉徹沒有後代,他為了繼續延續他的政治生命,隻能暗中再找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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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和劉安這邊達成了協議,劉安則把劉陵嫁給了田蚡做小妾,雙方你來我往,算是站在了一條利益線上。
田蚡那邊鬧得歡,趙綰王臧這邊也沒閑著,自從劉徹頒布改革的詔書後,兩個人就一直在朝中上竄下跳的,提出了許多激進的改革措施,幾乎要把朝廷掀一個遍。
這改革已經不是說在排擠舊功臣集團了,而是將朝中上下幾乎所有的黨派都得罪了個遍,無差別攻擊的那種。
朝中的官員甚至聯合起來,將趙綰王臧堵在上朝的路上狠狠揍了一頓。
但打完之後,他們仍然沒有做出任何妥協,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改革方案。
在他們眼中,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是那種寧死不屈的大忠臣了,他們自然不可能因為一陣毒打而放棄心中的正義。
政治改革隻是表象,他已經開始想辦法插手軍隊,將北軍的程不識和南軍的李廣統統換了下來,還插上了儒家的文官。
文官想插手軍權,但根本就沒有治軍的本領,最後反而將軍政搞得一團糟。
插手軍政還不嫌亂,他們還設立明堂、改正朔、易服色,將統一擴大到各種領域,目的就是強化皇權,增加凝聚力。
這樣一改,變革了前朝的很多東西,以至於當朝的人根本不適應,都亂成了一團。
這下,所有人都受不了了,如果再讓他們二人改革下去,那大漢就要亂了套了。
可竇太皇太後現在在驪山湯泉宮,他們和皇帝說了,皇帝也不會聽,他們隻能聯合起來去找竇嬰,賈誼和程不識。
三個人被逼的實在沒辦法了,隻能聚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三人決定先聯合起來勸一勸劉徹,實在不行再密奏給竇漪房。
但劉徹此時已經體會了在朝中說一不二的感覺,自然是舍不得放棄,再加上又有著虎符在手,劉徹實在不信老太太能再扳回一局。
但他忘了一點,虎符能調動得了軍隊,但調動不了久久積攢的人心。
最後,三人非但沒能勸得了劉徹,反而被劉徹一頓勸,隻能無奈地退了下去。
最後,三人決定以密奏的形式奏給太皇太後,剩下的就交給她老人家來處置吧。
三人的密奏到達驪山時,老太太正在悠哉遊哉地享受生活,直到三人的密奏被完完整整地讀了出來,老太太才徹底坐不住了。
“簡直是胡鬧!趙綰王臧他二人能成事嗎?現在將朝中搞得雞飛狗跳,百十個官員聯合起來向竇嬰幾人哭訴,這回算是徹底翻了天了!”
王娡其實不想在驪山湯泉宮的,她想在朝中配合田蚡一起操控朝政,如今有了回朝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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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後啊,您看這朝中離了您就是不行,陛下他還年輕,很多事情根本拿不定主意,不經意間就被大臣牽著鼻子走了,還是得您回朝主持大局啊!”
竇漪房雖然眼睛看不到了,但腦海裏已經幻想出了王娡得意的樣子,不禁泛起了一陣惡心。
雖然竇漪房並不想回去,但如今朝中已經亂成了這樣,蘇雲又不在朝中,竇漪房隻能無奈回朝規勸皇帝。
竇漪房回朝前,對朝中的情況做了三步安排。
1、命令程不識立刻持兵符接管北軍兵權,將北軍中趙綰王臧所安插的親信統統拔除,換上曾經的舊人。
2、廢除新政中除了列侯就國的所有政策,所有政策一律按照前朝,不再變革。
3、搜尋趙綰王臧的犯罪證據,將二人不法的事實直接擺上明麵,讓劉徹日後即便想保二人也保不下來。
三項措施做完,這場荒唐的改革實際上已經走到了盡頭,再無任何扭轉的餘地了。
竇漪房作為政治上的老手,政治手腕不是一般地高,第一步安排是奪軍權,握住絕對的權力,讓劉徹無法反抗;
第二步安排是收人心,廢除劉徹的改革,堅持舊製就能收攏朝中大臣的人心,失去人心的改革也就沒什麽可進行下去的了;
第三步安排是給這場改革畫一個句號,既然改革始於趙綰王臧二人,就必須以二人結束,隻有以二人為借口,才能保證既廢除改革,又不傷害到劉徹的皇位。
事實證明,劉徹在政治手腕上還是年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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