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古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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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由橘紅色光芒凝聚而成的人形光影,靜靜地懸浮在熔岩湖中心的小島上空。雖然麵目模糊,但其散發出的古老、炙熱且帶著一絲孤寂的威壓,清晰地傳遞給了蘇鈞一行人。
    “外來者……”蒼老沙啞的意識波動再次響起,帶著審視與警惕,“你們是如何找到這裏的?這片‘寂亡焦土’,早已被宇宙遺忘。”
    蘇鈞上前一步,隔著翻滾的熔岩湖,微微躬身:“前輩,我們是道源殿的修行者,來自遙遠的星域。我們並非無意闖入,而是追尋著‘星歌’的指引而來。”
    “星歌?”人形光影似乎對這個詞有些反應,周身的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你們……也能聽到那些遙遠的回響?”
    “是的,”蘇鈞肯定地回答,“我們稱其為引導者的共鳴。我們相信,在宇宙的各個角落,存在著與我們一樣,能夠感知宇宙周期,並肩負著引導使命的同伴。我們正在嚐試構建一個‘引導者意識網絡’,將所有同伴聯係起來,共同應對宇宙周期的變遷和潛在的危機。”
    他將手中的首席水晶碎片托起,金色的光芒在熾熱的熔岩映照下,顯得格外醒目。“此物,是我們感知和連接引導者的信物,它與宇宙的周期之心共鳴。”
    人形光影的目光如果那團光芒可以被稱為目光的話)似乎聚焦在了水晶碎片上。良久,它才緩緩開口,意識波動中帶著一絲釋然,也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滄桑:“原來如此……是‘心核碎片’的指引。沒想到,在我生命即將燃盡的時刻,還能感應到同類的氣息。”
    “前輩,您也是引導者?”林霜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著驚喜。
    “引導者……或許吧。”人形光影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如同風吹過古老的洞穴,“我沒有名字,這顆星球的遠古先民稱我為‘炎獄之靈’。我誕生於這顆星球的核心,與這片熔岩同生,守護著這地底世界最後的溫暖,已經不知多少萬個周期了。”
    “炎獄之靈前輩,”蘇鈞恭敬地說道,“我們感知到您的‘星歌’,充滿了頑強的生命力,如同寂靜冰原上的孤獨火焰,指引著我們前來。我們希望能與您交流,了解您的情況,並邀請您加入我們的網絡。”
    炎獄之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蘇鈞傳遞的信息。周圍的熔岩湖不時噴發出熾熱的岩漿柱,發出轟隆隆的聲響,更襯托出這位古老存在的威嚴。
    “網絡……連接……”炎獄之靈的意識波動中帶著一絲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種深埋已久的渴望,“我已經太久沒有與外界交流了。上一次有智慧生命踏足這裏,還是在這顆星球的地表文明尚未被寒冰徹底吞噬之前。”
    它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並非刻意留存於此。這顆星球的生命周期本已臨近終結,地核逐漸冷卻,若非我以自身本源之力勉力維持這片熔岩湖,這裏的最後一絲生機早已熄滅。我腳下的這座小島,以及島上這些微弱的‘光菌’,是這顆星球最後的生命遺種了。”
    蘇鈞等人聞言,心中都生出一股敬意。這位炎獄之靈,以一己之力,在這顆即將死亡的星球上,守護著一片小小的生命綠洲,其毅力和決心,令人動容。
    “前輩,您所說的‘心核碎片’,是指這個嗎?”蘇鈞再次揚了揚手中的首席水晶。
    “是的。”炎獄之靈回應道,“在我漫長的生命中,曾有數次感應到宇宙深處傳來類似的波動,但都極其微弱,如同夢囈。直到不久前,一股強大的、清晰的共鳴突然出現,仿佛沉睡的火山蘇醒。那就是你,以及你背後的力量吧。”它指的是蘇鈞之前通過“星光共鳴陣列”與靈韻連接時的強大意識波動。
    “那股清晰的共鳴,是我們與另一位引導者——翡玉星係的靈韻閣下建立連接時產生的。”蘇鈞解釋道,“她也感知到了您的‘星歌’,並為我們指明了大致的方向。”
    “翡玉星係……靈韻……”炎獄之靈的意識中似乎在搜尋著古老的記憶,“一個充滿生機與和諧的‘星歌’……是的,我曾模糊地感知到過。沒想到,你們已經能夠跨越如此遙遠的距離進行交流。”
    它身上的光芒微微黯淡了一些,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我沒有你們那樣的‘心核碎片’作為信物。我本身,就是這顆星球‘心核’的一部分意誌顯化。當星球的生命力走向衰竭,它的‘心核’便會孕育出我這樣的存在,試圖延續最後的火種,並向宇宙發出求救的信號,或者說……最後的歌聲。”
    蘇鈞恍然大悟。原來炎獄之靈本身就是一種特殊的“引導者”,它的存在形式與持有水晶碎片的引導者不同,它是行星意誌的直接體現。這解釋了為何它的“星歌”如此獨特,充滿了地域性的能量特征。
    “前輩,您的力量似乎正在衰退。”蘇鈞敏銳地感知到炎獄之靈散發出的能量波動雖然依舊強大,但其中夾雜著一絲不穩定的衰竭跡象。
    “是的,”炎獄之靈坦然承認,“維係這片熔岩湖,消耗了我太多的本源之力。按照我的估算,最多再過數百年,我將與這顆星球一同徹底沉寂。這也是為何,當我感知到你們的到來,心中既有警惕,也有一絲……解脫。”
    林霜心中一緊:“前輩,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炎獄之靈沉默了。這片地下空腔的氣氛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隻有熔岩湖翻滾的聲音在回蕩。
    “或許,我們可以為您提供一些幫助。”蘇鈞沉聲說道。他看向身旁的兩位護殿長老,他們都是陣法和能量運用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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