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啊啊啊……
    劇烈的爆炸聲在城牆上響起，無數慘叫聲，傳到伯彥衲謨詁的耳中。
    “咳咳……”
    伯彥衲謨詁被苦味酸硝煙嗆的說不出話，不停的揉搓著雙眼。
    劇烈的爆炸聲，讓他的耳中嗡嗡作響。
    城牆上的慘狀，讓他心中不寒而栗。
    先前自己引以為傲的火炮，竟然至少有一半已經被爆炸摧毀！
    城牆上的人員死傷慘重，塘沽城的土牆，甚至都有些地方被小範圍轟塌，城牆上原本用於躲藏的垛口，也消失了一半。
    塘沽城這樣的土牆，根本撐不住劇烈的炮擊。
    伯彥衲謨詁哪裏見過如此慘烈的景象，一時間竟然呆在了原地。
    轟轟轟……
    炮擊還在繼續。
    “王爺，城牆上不能待了，快下去吧……”
    一臉焦黑的興林，抓著伯彥衲謨詁的胳膊，用力拉扯著。
    城牆上原本操作火炮的神機營炮隊士兵，也紛紛逃到城下，背靠城牆不停喘著粗氣。
    什麽火炮，什麽反擊，都見鬼去吧。
    再不跑，就得死！
    ……
    炮營的第一輪炮擊結束，已經沒有清軍敢待在城牆上。
    雖然炮擊結束了，但是塘沽城牆依舊籠罩在一片硝煙和火焰之中。
    此刻在塘沽城外四百米處隱蔽的王克倭，滿臉的詫異之色。
    這神機營有點奇怪啊。
    剛才神機營炮擊的時候，自己這些步兵距離城牆八九百米，就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可是現在自己這些步兵，距離城牆隻有四百米，怎麽反而沒有槍聲了？
    難道，他們在憋著什麽陰謀？
    不過，營長白嶸並沒有讓他等太久。
    “傳令，迫擊炮連迅速準備好大口徑火炮，重機槍連將馬克沁機槍架設好，準備進攻！”
    “是！”
    白嶸的命令，讓兩個重火力的連隊，開始做著攻城前的最後準備。
    ……
    遠在兩公裏外的團指揮所內，蘇定北望著硝煙散去的塘沽城頭，陷入沉思。
    怎麽一輪炮擊之後，就沒動靜了？
    他扭頭看向一旁的楚辰，隻見楚辰坐在他的身後，翹著二郎腿，一臉的輕鬆。
    看到蘇定北詢問的眼神，楚辰不屑的聲音傳來。
    “繼續進攻啊，沒有抵抗還不好嗎？再晚一點，估計神機營就要跑沒了！”
    楚辰的話，讓李牧起瞪大了雙眼。
    李牧起驚訝的神情，絲毫沒有超出楚辰的意料。
    “有時候現實比你想象的還要荒誕！唉，打清廷的部隊，對於你們戰鬥力的提高用處不是太大啊……”
    楚辰毫不在意的聲音，李牧起等人都有些意外，如果讓慈禧聽到，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蘇定北回過頭來，繼續盯著塘沽城。
    雖然楚辰這麽說，但是他也絲毫不會大意，依舊按照正常戰鬥在開展。
    “傳令，炮兵1連向城牆方向推進，近距離攻擊城門和城牆打開缺口。”
    “剩餘兩個炮兵連和營屬迫擊炮連，開始火力延伸！”
    “隻要城門轟開或者城牆出現缺口，步兵開始衝鋒！”
    “是！”
    蘇定北命令下達完畢，便收拾東西走出指揮所。
    團指揮所要前移了，隨著戰鬥進展，他要到攻城一線近距離指揮了。
    ……
    轟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的炮彈，不止落在城牆上，還有至少一半的炮彈，飛越城牆落在了城中。
    躲在城內的神機營士兵，在劇烈爆炸中倉皇逃竄。
    小小城內，隻有靠東側城牆附近還比較安全，城牆將炮彈遮擋住，而落入城中的炮彈，飛越城牆後落點都在城內西側。
    伯彥衲謨詁看著城內亂竄的神機營士兵，滿臉的焦急。
    這些人，可都是八旗子弟！
    曾經在帝都都是各旗的寶貝疙瘩，沒想到現在在塘沽城內，竟惶惶如喪家之犬！
    “這自強軍的炮火怎的如此厲害？不光射速快，爆炸威力還大，還能散發毒煙！王爺，咱們撤吧？”
    伯彥衲謨詁身邊的興林，已經被自強軍的炮擊嚇破了膽子，到現在身體還在不停顫抖著。
    伯彥衲謨詁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
    他喘著粗氣，咬牙切齒，目光中閃過一絲狠色。
    “不行！不能退！興林，當初父王在八裏橋敗在英法聯軍手中，今天我伯彥衲謨詁不能再在塘沽敗在楚辰手上！”
    “自強軍的火炮，也就是現在在轟擊，隻要待會兒他們開始攻城，我們居高臨下，手中又有最先進的步槍，定然能夠守住！”
    伯彥衲謨詁的眼中，充滿了不甘。
    “傳令，炮隊將火炮從城牆上卸下來。”
    “其餘將士，隱蔽在城牆附近，待自強軍炮火一停，立馬登上城牆守城！”
    伯彥衲謨詁瘋狂的命令，讓八旗子弟臉上掙紮萬分，但是還不得不從。
    於是，所有神機營士兵，都在城內等待著自強軍炮擊的結束。
    轟轟轟轟轟……
    沒有城牆上炮火威脅的炮兵營，對著城牆開始猛烈轟擊。
    射擊的頻次，明顯下降，但是精度更高。
    不然，以野戰炮的射速，雖然有停在海河上的軍艦幫忙運輸炮彈，但是炮彈根本支撐不住長時間的轟擊。
    前推到距離城牆四百米處的炮兵1連，重點將轟擊目標定在了城門和城牆的特定位置。
    轟……
    隨著火炮的持續轟擊，塘沽木質的城門，轟然倒塌。
    土質城牆上，也被轟出三個巨大的缺口，坍塌的土塊，在城牆處形成一個個可供人通過的斜坡。
    “就是現在！炮兵停止攻擊，步兵進攻！”
    團長蘇定北的命令，立即下達。
    步兵1營營長白嶸，看見轟塌的城牆和城門，臉上一陣興奮。
    “迫擊炮連，對城牆內側進行曲射，重機槍連對城牆上出現的敵人進行壓製！步兵衝鋒！”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衝鋒號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戰場。
    “衝啊……”
    數以千計的自強軍士兵的喊聲，匯聚起一道道巨大的聲浪，瞬間籠罩在城牆附近。
    擔任正麵主攻任務的1營，以及南北匯集過來的兩個營，超過三千人的自強軍隊伍，向著坍塌的城牆和倒塌的城門，極速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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