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過了，而且我們還會再來。這次拋灑宣傳單，下次再來，拋灑的就會是高爆炸彈。你們最好希望，炸彈不會落在自己的頭上。要麽投降，要麽死亡！
    普通百姓，在家裏躲好，自強軍不僅不擾民，還會給大家分地！所有新軍士兵，投降不殺！”
    宣傳單上的話語，簡潔而又殺氣騰騰。
    塗宗瀛心中非常清楚，這樣的話，會給城內外的軍隊，還有城內的官員百姓，帶來多大的恐慌。
    這不是普通的槍炮衝突，這是源於九天之上的雷霆之威。
    當然，拿到傳單的，不隻是塗宗瀛。
    襄陽城內的軍民，襄陽城南山區上的守軍，也同樣拿到了傳單。
    盡管總督塗宗瀛和荊州將軍英秀大力收繳，但是消息已經擴散，更重要的是，飛艇所帶來的恐懼，是無法抹去的。
    第二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襄陽城南的虎頭山上，湖北提督兼新軍第二鎮統製程文炳，一臉嚴肅的看著南方的方向。
    他派出去的探子報告，在虎頭山南側兩公裏處，已經發現了自強軍的蹤跡！
    “看來，自強軍的進攻，就在今天了。所謂奪襄陽必先奪南山，自強軍的主力，肯定是向虎頭山進攻！傳令各部，做好防守的準備！”
    程文炳的語氣雖然堅定，但是底氣明顯不足。
    原因在於，他的第二鎮，正是由曾經的練軍改編而來，可以說除了編製和衣服變了，其他的都沒變。
    就連栓動步槍，都沒有配齊，至少還有三分之一的人，在用著抬槍！
    按理說全鎮應該有的三個炮隊54門克虜伯野戰炮，也隻有可憐的5門，其他全是老式劈山炮所替代。
    而偏偏就是這樣的裝備和人員，卻被荊州將軍英秀，派出來完成堅守南山這樣最重要的任務！
    英秀所率領的新軍第一鎮，齊裝滿員，裝備先進，卻龜縮在襄陽城中。
    這樣的狀況，讓程文炳怎麽有信心？
    就在程文炳腹中對英秀誹謗不已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幾個黑點。
    隨著黑點的靠近，程文炳眉頭緊皺。
    是自強軍的飛艇！
    “是自強軍的飛艇！”
    “傳單上說這一次會帶炸彈來，這可怎麽辦……”
    清軍士兵和程文炳一樣，看到了遠處飛來的飛艇，都在小聲的議論著。
    “1……2……3……10！”
    十艘飛艇快速靠近著虎頭山，在距離虎頭山兩公裏左右，開始明顯進行減速，並且降低高度。
    飛艇的這種行為，更讓虎頭山上的清軍，心中發寒！
    不出所料，飛艇在虎頭山上方，直接停了下來！
    這讓虎頭山上的清軍，驚懼異常。
    不少士兵，在恐懼的驅使下，用步槍朝天射擊，向飛艇發動進攻。
    可是飛艇懸停高度在一千米以上，栓動步槍的有效射程，根本打不到，即使打到，沒有高爆子彈或者特殊材質的穿甲彈，根本無法擊穿飛艇的外表，即使偶爾有氣囊被擊穿，在硬式骨架的支撐下，其他眾多獨立氣囊，也可以保證飛艇的完好！
    清軍士兵步槍的射擊，毫無效果。
    但是清軍士兵的射擊，卻好像惹怒了飛艇部隊一般。
    密密麻麻的炸彈，開始投放。
    轟轟轟……
    高爆炸彈在虎頭山陣地山爆炸開來。
    一輪轟炸結束，飛艇上的指揮人員根據落點以及清軍士兵逃竄的位置，修正飛艇的位置之後，繼續投彈。
    清軍士兵，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就在清軍士兵的心理防線崩潰之際，飛艇的轟炸終於結束。
    十艘飛艇，越過虎頭山，繼續向北側的襄陽城飛去。
    就在清軍士兵慶幸劫後餘生之際，卻沒想到，在飛艇轟炸之後，自強軍第9軍的陸軍部隊，已經靠近了虎頭山。
    炮擊，替代了飛艇的轟擊。
    又一輪恐懼來臨。
    不過奇怪的是，自強軍好像不著急一般，炮擊並不密集，而步兵也不急於進攻虎頭山……
    虎頭山的清軍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襄陽城內，也是充滿了恐懼。
    虎頭山的爆炸聲還在耳中縈繞，飛艇部隊已經飛到頭頂！
    飛艇部隊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對於城內的兵營、總督府邸、荊州將軍府邸所在的區域，進行了密集性的轟炸。
    “特碼的，這自強軍的飛艇，怎麽對城內的情況這麽清楚？要是我還在將軍府內，豈不是現在已經葬身火海了？！”
    荊州將軍英秀，在距離將軍府兩公裏外的一處民居，眼看著將軍府方向燃起的大火，心有餘悸而又惡狠狠的說著。
    說完，他轉頭看向新軍第一鎮統製棉齡。
    “棉齡，這自強軍的攻勢太猛烈，我讓你安排的船隻，安排的怎麽樣了？”
    英秀並不管襄陽城的城防如何，因為他給棉齡安排的事，在他看來要更加重要！
    棉齡的臉上充滿諂媚。
    “將軍，安排好了！在城北漢江的岸邊，我已經安排了三艘小火輪，隻要城南的南山失守，您就可以坐船向北，到北岸的樊城。如果樊城再破，那就可直接北上進入河南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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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齡不愧為英秀的貼心人，把英秀的後路，安排的明明白白。
    英秀臉上出現一片滿意之色，心中暗道不枉自己把棉齡提拔為統製！
    就在兩人討論之際，飛艇部隊已經飛越到襄陽城西城門的上空。
    轟轟轟……
    劇烈的炮擊聲，混雜著飛艇投擲彈藥的爆炸聲，在西城門方向，徹底擴散開來。
    英秀和棉齡的臉上，出現一絲震驚之色。
    “西城？棉齡，自強軍竟然選擇繞過南山，進攻西城門？他們是怎麽知道西城防禦要虛弱一些的？”
    英秀的話剛說完，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有探子！”
    棉齡收起臉上的震驚，換成一副關心的神色。
    “將軍，自強軍攻擊西城，我要去安排新軍向西城門增援，您可以向城北轉移，如果西城作戰不利，您可以到樊城去指揮戰鬥！”
    棉齡貼心的話，讓英秀更加滿意。
    “好！”
    英秀親切的拍了拍棉齡的肩膀，臉上滿是真誠：“英秀，我一定會上奏太後和皇上，表彰你作戰英勇！”
    英秀說完，便轉身離開。
    棉齡也快步向自己的宅院走去。
    “統製大人，咱們不是要去西城指揮戰鬥嗎？”
    副統製文鎮，疑惑的向棉齡詢問著。
    不料，棉齡卻輕笑一聲。
    “嗬嗬，文鎮，將軍大人都跑了，咱還打個屁！傳我命令，讓新軍第一鎮第一協堅守南門，第二協迅速增援西城！如果西城問，就說我在南城指揮戰鬥，如果南城問，就說我在西城指揮！”
    說完，棉齡帶著自己的親兵營，便扭頭向自己的宅院走去。
    那裏，他的家人已經將所有的財產整理完畢，數輛馬車準備向北城前進，在給英秀準備三艘小火輪的基礎上，棉齡給自己準備的更多！
    他準備了四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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