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少女的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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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大約是史鵬帶領六人走後的第五天。
自從程墨他們跟著史鵬前往玄天門之後,李華的心情便一日不如一日。
“老爺,還不睡嗎。”徐澈從府外回來,看到李華的書房還亮著燈,推開門走了進來。
“睡不著。”李華搖了搖頭。
“老爺,那葉家……”徐澈欲言又止。
“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李華擺了擺手。
二人之前關於葉家的記憶全部留存,竟然沒有被刪除,或許是有人再暗中幫助,也或許他們二人本身就可以免疫,不過,誰也無法得知真相了。
“紜兒呢,還沒有吸收完嗎?”李華問道。
“小姐從黑土秘境內出來之後,收獲頗豐,在秘境內竟然找到了可以安穩心神,有助於穩固根基的藥草,這幾日正在吸收,算算時間,應該快了。”徐澈道。
說曹操曹操到,徐澈的話音剛落,一道俏皮的聲音便從屋外傳來。
“爹,徐伯,我吸收完畢啦!”
李紜蹦蹦跳跳地進了書房,臉上洋溢著興奮。
“感覺如何?”李華笑著問道。
“嘿嘿,爹,你猜我現在是什麽境界。”李紜故作玄虛的說道。
李華聞言,細細感受了一下。
“你,你突破金丹了!”李華驚道。
“沒錯。”李紜得意的釋放著自己的修為氣息。
本來李紜在四族比武前不久才突破了煉氣九段,現在僅僅過了兩個月,竟然就突破金丹了,她可沒有破金丹那樣的寶物。
“這全靠著那株藥草,我吸收了它,武氣充盈了不少,再加上穩固根基,我順勢就直接突破金丹啦。”李紜笑道。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兒。”李華開心的笑著。
“唉?爹,這麽晚了,你們還不睡嗎。”李紜問道。
“爹爹在忙一會,馬上就去睡了。”李華道。
“爹,你也不要太累了,要是累壞了身體,娘在天上看到也會傷心的。”李紜擔心的看著李華。
“好好好。”李華寵溺的笑了笑。
“走吧爹,我帶你去臥室,我必須看著你睡下才放心。”李紜拉著李華的手將李華從座位上拉起來,一路走到臥室內。
“爹,你睡吧,我看著你睡。”李紜笑道。
“小鬼頭,還監督上你爹我了。”李華無奈的搖了搖頭。
“嘿嘿。”李紜笑了笑,看著李華徹底睡著,這才躡手躡腳的從李華房間李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徐伯。”
黑暗中,李華睜開眼睛喚道。
“老爺。”徐澈在房門口回道。
“我不想讓紜兒和我一樣,漂泊半生。”李華歎了口氣道。
門外,徐澈沉默了許久。
“老爺,有時候,也該讓小姐經曆一些風雨了。”徐澈道。
“我不想讓她和我一樣,生活在仇恨中,她姐姐……”李華沉默了一會。
“我隻希望她可以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哪怕隻是當個逍遙的富家小姐,隻要安全,我便放心了。”李華道。
徐澈站在門口沉思。
“徐澈,一切聽從老爺安排。”
聲音落下,門外的身影離去,房間內,李華一人躺在床上,淚水打濕了枕頭。
天神域,中央神州,烈陽宗。
北風呼嘯而過,天空中,一片雪花悄然落下,標誌著冬天就要來了。
烈陽宗,神曉雲的臥室內。
少女看著牆上掛著的畫像,獨自發著呆,直到一股冷風從窗口中穿過,她才發覺外麵下雪了。
“下雪了,又到冬天了。”神曉雲走到窗口前,看著外麵飄零的雪花,伸手接了一朵。
“唉。”
神曉雲看著雪花在自己手中融化,歎了口氣。
鐺鐺鐺。
房門被敲響。
“誰?”神曉雲問道。
“曉雲,是我。”安瀾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娘,你等一會,我馬上給你開門。”神曉雲神色慌張的收起牆上的畫像,胡亂放到床底下,然後整理了一下頭發,打開了房門。
“娘,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來我這裏幹什麽。”神曉雲拉著安瀾的手坐到床上。
“怎麽,我還不能來看看你啊。”安瀾從玄戒裏拿出一床厚被子。
“今天下雪了,給你拿了床厚被子,晚上睡覺蓋上。”安瀾將被子放到床上。
“娘,我烈陽真經都修煉到第二重了,這點冷還怕什麽。”神曉雲靠在安瀾的肩膀上道。
“說不定就用上了呢。”安瀾摸了摸神曉雲的頭。
“那也可以讓那些外門弟子拿給我啊,哪裏用得著你親自送,你整天日理萬機的,休息還不夠呢。”神曉雲道。
“怎麽,這是在在責怪我沒時間陪你嗎。”安瀾笑著說道。
“哪有,我哪敢啊。”神曉雲笑道。
“你呀,不懂事,被你父親禁足,能怨誰。”安瀾用手指推了推神曉雲的腦袋。
“那我整天待在這裏,悶都悶死了。”神曉雲苦著臉道。
安瀾指尖拂過被褥上繡著的烈陽紋,目光卻不經意掃過床底。
方才神曉雲慌亂間,畫像的一角還露在外麵。她沒有點破,隻是將神曉雲散落在肩後的發絲別到耳後,指尖觸到少女耳尖時,竟覺出幾分發涼。
這不是練烈陽真經該有的體溫,倒像是被寒風吹透了心脈,連內息都帶著幾分不穩。
“娘知道你悶。”
安瀾的聲音比窗外落雪還輕,卻像棉線般纏緊了神曉雲的心神。
“可你自上次被韓明從帶回來,就不是‘悶’這麽簡單了。”
神曉雲聞言,疑惑的看著安瀾。
“你自從回到宗門,就總是心不在焉的,吃飯時盯著碗裏的菜發呆,最愛的糖醋排骨都沒動幾口,修煉的時候也是,稍不注意就運行錯了經脈,你和娘好好說說,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什麽了。”安瀾道。
神曉雲聞言,低下頭,指尖默默攥緊了衣角。
這是神曉雲一個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小習慣,這代表著接下來她就要撒謊了,不過安瀾可是知道這一點的。
“別想著撒謊。”安瀾認真的看著神曉雲的的眼睛。
“我……”神曉雲撅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遇到喜歡的人了吧。”安瀾一眼看穿神曉雲的小心思。
“我沒有,怎麽可能,我堂堂烈陽宗大小姐,怎麽可能輕易動凡心。”
神曉雲越說越沒底氣。
“還想著騙我。”安瀾從床底下抽出畫像。
“娘,我沒有。”神曉雲還想狡辯。
安瀾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能看嗎。”安瀾笑道。
神曉雲害羞的低下頭。
安瀾打開畫卷,那米白色的絹布邊緣,還沾著點新鮮的墨痕,是烈陽宗專供的 “赤霞墨” 沒錯,可墨色裏摻的那點銀粉,卻是她從未在女兒尋常畫作裏見過的。
“給我講講吧。”安瀾看向一臉羞紅的神曉雲。
神曉雲糾結了一下,看了看安瀾的眼神,最後還是決定和盤托出。
“哲,像是個代號,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嗎?”安瀾道。
神曉雲搖了搖頭。
“抽時間,我讓人去看看那個藝館吧。”安瀾道。
“娘你要幹什麽!”神曉雲條件反射的站起身看向安瀾。
“想什麽呢,那個哲救了你,我總要感謝他一下吧。”安瀾無奈的笑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也以為娘你是要去感謝他的。”神曉雲尷尬的笑著坐下。
“怎麽,還怕我害他啊。”安瀾笑道。
神曉雲尷尬的笑了笑。
安瀾將畫卷遞回神曉雲手中,看著少女用錦緞裹好、塞進木盒,連指尖都帶著小心翼翼的勁兒,忍不住打趣:“看你這寶貝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藏了什麽稀世珍寶。”
神曉雲臉頰一熱,把木盒往床底推了推,嘴硬道:“才沒有,就是…… 就是怕被人弄壞了。”
“哦——?隻是怕弄壞嗎?” 安瀾故意拖長了語調,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我看你啊,是怕別人瞧見了,知道你心裏記掛著人。”
“娘!” 神曉雲羞得鑽進被子裏,隻露出雙眼睛瞪她。
“你再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安瀾笑得眼角彎起,伸手替她掖好被角。
“好好好,不笑你了。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哲既然救了你,模樣瞧著也算是周正,若是真的對你有心……”
安瀾故意頓了頓,看著神曉雲瞬間繃緊的身子,才慢悠悠補道。
“娘倒是可以找個機會,去彰河藝館替你提提親,也好讓你名正言順地記掛。”
“娘!你胡說什麽啊!”
神曉雲猛地坐起來,臉頰紅得像爐裏的炭火,伸手去推安瀾的胳膊。
“我才不要!誰要嫁給他了!”
“哦——?不要啊?”安瀾故作惋惜地歎了口氣。
“那可太可惜了,我還想著,要是提親成了,你就能天天去彰河藝館看他,也不用對著畫像發呆了呢。”
“我!……我才不稀罕!” 神曉雲嘴硬著,卻悄悄別過臉,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安瀾看著她這副口是心非的模樣,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睡吧,再鬧下去,天就要亮了。”
神曉雲這才乖乖躺好,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娘最壞了……”
安瀾替她吹滅了桌案上的燭火,輕手輕腳帶上門。
廊下的雪還在飄,卻因方才屋裏的嬉鬧,連帶著這寒夜,都暖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