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蘇少卿吃著黑衣人烤的肉，滿嘴流油。
    畢竟好幾天沒吃飯了，蘇少卿心中肚子裏麵可是空空如也。
    “不夠吃還有。”黑衣人烤著肉道。
    蘇少卿唏噓唏噓的吹著熱氣，看向黑衣男子。
    “你真的隻是為了拿我做實驗？”蘇少卿道。
    “不然我為什麽要救你，還花我那麽多難得的藥材，我閑得慌啊。”黑衣男子把一串烤好的肉放到一旁的石板上，繼續烤著下一串肉。
    “和我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你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蘇少卿問道。
    “他也是和你一樣經脈損傷嗎！”黑衣男子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亮光。
    蘇少卿搖了搖頭，黑衣男子撇了撇嘴，轉回頭去。
    “沒見過。”黑衣男子道。
    “真的沒見過嗎。”蘇少卿道。
    “沒騙你，確實沒見過。”黑衣男子不耐煩道。
    “好吧。”蘇少卿有些失望的低下頭。
    “話說，你一個小金丹，招惹誰了，傷的那麽重。”黑衣男子問道。
    “我哪敢招惹誰啊，是碰到了一夥山賊，差點沒命。”蘇少卿道。
    “那你一定有什麽提升實力的秘寶吧，不然不可能活下來啊。”黑衣男子笑道。
    “沒有，就我這小人物，哪裏來的秘寶。”蘇少卿道。
    “那你這經脈上的傷可就不好解釋了啊，你這經脈上的傷不像是被人打成這樣的，倒像是你強行提升實力，用了什麽極其強大的力量，結果你承受不住，導致的經脈崩潰，萬幸這股力量並沒有存在太長時間，否則你現在絕對不可能活下來。”黑衣男子道。
    “強行使用強大的力量嗎，不可能，我還沒有那實力。”蘇少卿搖了搖頭道。
    黑衣男子看了看蘇少卿，不像是在說謊。
    “那應該是其他原因吧，反正不管什麽原因，你現在的身體是我現在最好的試驗品。”黑衣男子道。
    蘇少卿聽到這個稱呼還怪不得勁的。
    “能不能別叫我試驗品，我有名字，我叫……蘇霸天，你叫什麽名字。”蘇少卿腦海中急速起了一個名字。
    “蘇霸天。”黑衣男子笑著看了看蘇少卿，不去戳穿他。
    “我叫杜固，你可以叫我老杜。”黑衣男子道。
    “你看著和我差不多啊，應該用不著老這個字吧。”蘇少卿調侃道。
    “哼，修仙者的外貌你也敢信，你看那天神宗的東方昭媚，神號可是媚神，外貌可是和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差不多，但是她的實際年齡，估計都快一百五十多歲了吧。”杜固道。
    “人家是天神，外貌不一樣可以理解，你難道也是天神不成。”蘇少卿笑道。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呢。”黑衣男子嘴角一歪，眼神中滿是得意的看著蘇少卿。
    “你，不會真的是……”
    “哈哈哈哈，放心吧，你老杜我……”杜固得意的笑道：“不是天神。”
    蘇少卿聞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過嗎，也差不多了。”杜固悄然露出一股氣息。
    “玄尊五段，也叫差不多。”蘇少卿鄙夷的看著杜固。
    “喂，瞧不起誰呢，玄尊也比你一個小金丹好吧。”杜固急道。
    “抱歉，天神我都見過，你這修為，確實是我目前見過的高手裏，最菜的了。”蘇少卿如實回答道。
    杜固看著一臉認真的蘇少卿，一臉的鄙夷。
    “切，就跟誰沒見過天神一樣，我見過的天神，沒有上百，也得有幾十個了，有什麽好驕傲的。”杜固拿起石板上烤好的肉吃起來。
    蘇少卿笑著繼續吃著烤肉。
    “拿來吧你。”杜固一把搶過蘇少卿手中的烤肉。
    “哎，你幹什麽，我還沒吃飽呢。”蘇少卿道。
    “七分飽才養生，吃那麽多幹什麽，想吃你吃這個去。”杜固將一個黑色的東西扔給蘇少卿，蘇少卿眼疾手快的接過，發現是一枚丹藥，上麵還殘餘著一絲溫度像是剛剛煉製出來。
    “這是？”蘇少卿看向杜固。
    “吃了他，明天早上你的筋骨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杜固道。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還沒十天吧。”蘇少卿舉著丹藥看向杜固。
    “怎麽，看不起我的煉丹實力。”杜固道。
    “那倒不是，隻是有些驚訝，我之前斷骨，可是整整八年沒好啊。”蘇少卿道。
    “行了，多大的了還在這裏裝傷感，吃了藥睡覺去，把身體養好才有利於我記錄藥效。”杜固說完，轉身前往洞口盤腿坐下。
    蘇少卿捏著那枚還帶著餘溫的黑色丹藥，指尖能感覺到細膩的藥粉紋理，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倒不像是凡俗丹藥的刺鼻氣味。
    他看了眼杜固背對自己的黑色身影，對方已經在洞口擺出打坐的姿勢，衣擺被夜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的的一道疤痕。
    “八年斷骨沒好，你以前碰到的怕不是些江湖郎中吧。”杜固沒回頭，聲音卻飄了過來，帶著點漫不經心的嘲諷。
    蘇少卿把丹藥塞進嘴裏，入口即化，一股溫熱的氣流順著喉嚨滑進肚子裏，沒一會兒就擴散到四肢百骸，之前還隱隱作痛的筋骨像是被溫水裹住，酸脹感漸漸消退。
    蘇少卿愣了愣，低頭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原本稍微用力就會刺痛的地方，此刻竟能靈活轉動。
    “這藥……”蘇少卿話沒說完，就見杜固抬手擺了擺。
    “別大驚小怪，不過是枚‘固筋丹’，對我來說跟糖豆差不多。”杜固的聲音帶著點顫抖，似乎有些心疼。
    “趕緊找個地方躺下，明天天亮我要檢查你經脈的恢複情況，要是效果不好，我還得調整藥方。”
    蘇少卿找了塊相對平整的石頭，靠著岩壁坐下，夜風從洞口吹進來，帶著山林裏的濕氣，卻沒讓他覺得冷。
    “他真的沒見過子奇嗎。”
    蘇少卿看著杜固的背影，正想著，就聽杜固突然開口。
    “別琢磨有的沒的，你現在的小命攥在我手裏，老老實實當好你的‘試驗品’。”
    蘇少卿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剛要辯解，就見杜固轉過身，手裏拿著個巴掌大的木盒，借著月光能看到盒裏裝著幾支銀色的細針。
    “明天要給你施針通脈，提前跟你說一聲，可能會有點疼，忍不了就喊出來，別硬撐著把自己憋壞了——畢竟你要是死了，我還得再找個試驗品，麻煩。”杜固把木盒放回懷裏，又轉了回去。
    蘇少卿撇了撇嘴，卻沒反駁。
    夜風吹得更柔了，洞口的篝火漸漸弱了下去，隻剩下劈啪的火星聲。蘇少卿靠在岩壁上，藥效帶來的暖意讓他漸漸犯困，沒一會兒就閉上眼睛，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杜固坐在洞口，等聽到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緩緩睜開眼，抬頭看向夜空，星星稀疏，隻有一輪殘月掛在天上，像是在悄悄注視著山林裏的這處角落。
    “一定要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