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她變成傀儡，還肆意折辱。”
    對上葉染蘊著怒意的眼眸，司夜皺眉想了一會，才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染染，你誤會了。”
    “光仙子體質特殊，需要喚醒人才能蘇醒，必須絕對服從喚醒人的命令。因為光無形無色的特性，她沒有自己的性格，沉睡的時候是白色，而在締結光影契約後，就染上了屬於我的色彩。”
    “我封住了她的自由意誌，除此之外，沒有做任何事。”
    司夜沉聲的解釋，看著麵前神色清冷的女子，心中有些無奈，“染染，這一點，我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將一個完全陌生的仙子放在身邊，她還有如此特殊的體質，染上了我的性格，當然要封住自由意識才能放心，畢竟誰也無法保證她會不會背叛，這是最有效也最省力的手段。”
    本來就是一個工具都算不上的掛件，要不是葉染意外的在乎，司夜才不會解釋這麽多。
    當初發現了光仙子的特殊體質，司夜也很意外，而且白光瑩的權柄中含有影之力，和他有那麽點微妙的聯係，一時起了興趣就隨手締結契約放在身邊。
    可興趣來的快，去的更快，司夜很快將白光瑩拋在腦後。
    至於放白光瑩自由，他自認為不是好人，也有屬於永夜君主的霸道，自己的東西不要也不能給別人。
    想法就是這麽的樸實無華。
    誰知道就是這麽巧，白光瑩一個傀儡在外麵遊蕩，還能碰見葉染，還勾起了她的憐惜。
    “仙子為何會有如此特殊的體質。”葉染皺了皺眉，目光落在白光瑩身上，心緒起伏不定。
    溫暖明亮，熾熱灼目，冰冷刺骨……都可以是光，光應該自由而強大，不該有如此可笑的體質。
    因為光無形無色，所以光仙子無法擁有屬於自己的性格，未免也過於牽強。
    無形無色這個特性，概念仙子基本上都有，也沒有見哪一位像光仙子這樣離譜。
    葉染倒是沒有懷疑司夜的話，十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較誠實。
    因為看不慣的直接就能滅掉，騙人多費精力啊。
    當然魔術師星塵是個例外。
    “所以，我真的沒有對她如何。”司夜緩步走到葉染身邊，勢必要將事情解釋清楚，她的冷言冷語，就已經足夠讓他難受了。
    “白光瑩的情況特殊，我隻是做了最基本的防備手段，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
    在他身邊，白光瑩不用幹活，不用被使喚，更沒有誰敢覬覦光的力量，唯一要承受的就是失去自由意誌，已經算不錯了。
    換了下一個人，就會更好嗎？那可不一定。
    她特殊的體質就注定了不得自由，能封鎖自由意誌這一點更是絕殺，仿佛天生就是一個完美的傀儡。
    “我明白了。”葉染緩緩斂眸，沒有再多說什麽。
    光仙子的遭遇確實可悲，但她自己都深陷棋局，身不由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救贖別的仙子。
    葉染自認冷心冷情，沒有太多的善心和悲憫，就算有也少的可憐，她會對光仙子的處境感到憤怒，也僅僅是因為想到了過去的自己。
    或許在一切都功德圓滿，想要的都得到了的時候，才會有閑情逸致去玩一玩救贖遊戲。
    見葉染不再提及此事，司夜就吩咐白光瑩離開，不要在這裏當電燈泡。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司夜安靜的陪伴在葉染身側，他本就不是多話之人。
    這裏接近世界的邊緣，也連接著永夜界域的入口，黑暗翻滾，深沉如墨，能吞噬所有的光源。
    司夜微微偏頭看向身側的女子，眸底映照著她清晰的麵容，瞳孔顏色漸深，黑漆漆不見光亮，絲絲偏執與晦暗浮現，想拉著她共墜永夜，在黑暗中永沉。
    將她拽進黑暗深淵，沾染滿身汙穢，在無邊無際的永夜界域中，黏稠扭曲的暗色攀附上雪白的肌膚，讓她眼中浮現靡麗欲色，和黑暗融為一體，永不分離。
    無盡的惡意和貪念湧現，司夜袖中的手指捏緊，身後的黑暗能量扭曲滾動，張牙舞爪的想將身邊的女子吞吃入腹。
    但在葉染察覺到異常，疑惑看過來的那一刻，黑暗能量乖巧的窩在角落裏，還隨著她的視線往裏縮了縮。
    “……染染，怎麽了？”
    司夜悄悄勾了勾手指，命令充斥在此處的黑暗能量安分一點，不要試圖蠱惑他做壞事！
    連形狀都沒有的陰影再度龜縮，將自己扭曲壓縮成一小團，滾的遠遠的，分明隻是一團沒有意識的能量，動作卻莫名的委屈。
    “你剛剛是不是仙力失控了？”葉染眉心輕攏，露出思索之色。
    那麽濃鬱稠密的黑暗氣息圍繞在周圍，她又怎會感覺不到。
    分明是無形的能量，可黏膩濡濕的觸感如有實質，仿佛被路過的某種動物撲過來舔了幾口，隻要想想就一陣惡寒。
    葉染渾身都難受，心中浮現難言的鬱悶感，手指快速掐訣，施了個清潔法術才感覺好受一點。
    見到她的動作，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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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種被嫌棄的紮心感。
    “剛剛想到了一些事情，走神了。”司夜迅速為自己找借口甩鍋，“這個地方離我的永夜界域很近，所以黑暗能量很活躍，牽引了我身上的仙力。”
    他麵不改色的胡說八道，反正黑暗能量隻是能量，也不能跳出來反駁。
    身為永夜君主，就是黑暗中的王者，像是君主統治自己的王國，擁有絕對的統禦力，被無意識的黑暗能量牽動仙力才是說笑。
    但現在，司夜決定他暫且被“架空”了。
    葉染欲言又止：“……”
    感覺司夜在忽悠她。
    但掰扯這種事情也沒有意義，總不能說她比司夜更了解黑暗權柄。
    “隨便你怎麽說。”葉染忍了忍，還是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總覺得在這個地方，不知什麽時候就被會奇奇怪怪的能量舔手，還是趕緊走遠點。
    某個家夥還在悄悄的試探。
    “染染，要不要去我的永夜界域，我覺得裏麵的風景還是不錯的，別具一格。”
    暗夜永沉，群星墜落，整個界域扭曲而顛倒，充斥著無窮無盡的黑暗之力，以及詭異的負麵能量……也算是獨特吧。
    司夜覺得是這樣。
    葉染輕飄飄的睨了一眼，當她傻嗎？去了就不一定出的來了，那可是黑暗的絕對領域。
    “——滾！”
    司夜：“……”
    袖口的金紋明暗不定，他心虛的將手背到身後，假裝自己真的沒有小心思。
    司夜乖巧的低頭，“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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