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淵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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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111年,當第一縷經光合膜折射的冷光穿透200米厚的岩層時,麗莎正在用凍僵的手指摳挖地縫中的苔蘚。這些寄生著線蟲的植物在黑暗中發出幽藍的光,每克組織能提取0.01毫升冷凝水——這是她和同伴們在地下175米深處的唯一水源。
"第37次冷凝係統故障。"部落首領用燧石敲擊岩壁,聲音在缺氧的洞穴中激起回聲。地熱梯度冷凝模型顯示,每平方米岩壁每日應產出0.18升露水,但實際收集率已降至0.03升。當第一滴蒸汽凝結在麗莎掌心時,她聞到了焦糊味——地熱失控導致管道開始熔化。
"靜默生存第12天。"祭司將一根熒光棒插入岩壁,這是用線蟲熒光素製作的照明工具。部落成員們蜷縮在角落,心跳聲低得幾乎聽不見。當第一例暈厥發生時,所有人都看見患者的胸腔停止了起伏,皮膚下布滿了發光的線蟲。
"光合抗性基因交易開始。"醫生用燧石劃開麗莎的手臂,抽取50的體液供研究。crisprcas9簡化版編輯的基因存在81000的堿基錯誤率,導致感染者皮膚潰爛。當第一例感染死亡發生時,所有人都看見死者的傷口在黑暗中發出詭異的光。
"布羅卡區鈣化率100。"巫醫將一塊顱骨放在火上灼燒,空洞的眼窩映照著跳動的火焰。語言退化為三種喉音,手勢語退化為抓撓動作。當第一例誤讀衝突發生時,所有人都看見患者的肢體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焚燒紙質檔案。"祭司將最後一本皮革書投入火中,灰燼混入骨炭製成"記憶磚"。搗毀所有計時工具,沙漏、日晷均被定為"褻瀆自然之物"。當最後一名曆史講述者被處決時,所有人都聽見他的喉音在洞穴中回蕩。
"時間以饑餓周期計量。"醫生用燧石敲擊兒童的喉部,警告、乞求、威懾三種聲音在洞穴中回蕩。決策依賴癲癇患者的腦電波,異常放電被視作"神諭"。當第一例非法表情發生時,所有人都看見患者的麵部被燒灼。
"集體深潛計劃通過。"部落首領用燧石敲擊投票箱,聲音在洞穴中回蕩。主動沉入線蟲海洋堡壘,尋求共生突變。當第一例深潛開始時,所有人都看見患者的皮膚下布滿了發光的線蟲。
"地核冬眠倉啟動。"祭司將一塊冰晶放在火上灼燒,複蘇可能性≤0.02。孕婦們被當作"移動棺材",胎兒存活期內需要完成每天18小時的勞動。當第一例流產發生時,所有人都看見死者的子宮內布滿了線蟲的矽質骨架。
"光合自毀協議執行。"醫生將一名兒童投入海洋,換取水生適應突變。海洋線蟲塔突破海平麵,噴發信息素雲重塑大氣層。當第一例突變發生時,所有人都看見患者的皮膚下布滿了發光的線蟲。
"矽碳複合生命體誕生。"巫醫將一塊矽質骨架放入火中,莫氏硬度6.5的晶體發出詭異的光。菌絲量子通信網傳遞信息,延遲≤0.1秒。當第一例通信成功時,所有人都看見菌絲在岩壁上形成了詭異的圖案。
"大氣成分改造完成。"祭司將一塊岩石投入火中,o?含量降至15,?穩定在600pp。動物基因庫被線蟲重組,創造寄生適應型新物種。當第一例新物種誕生時,所有人都看見它的皮膚下布滿了發光的線蟲。
當最後一個能說出完整詞匯的少女在沸水中汽化,線蟲群在其骸骨的眼眶內築巢,矽質複眼折射出冷光。
地球生態監測記錄假設存在觀察者)顯示:
北緯35°:矽化禿鷲群啄食地下城殘骸,翼膜振動頻率與線蟲信息素共振。
東經139°:海洋蟲塔噴發熒光孢子雲,重塑平流層成分。
地下482米:報廢的冷凝泵仍在空轉,為早已碳化的屍骸持續降溫。
岩壁最終刻痕考古複原):
"我們曾命名星辰,終被沉默命名。"
—— 新紀元111年,無名者用斷指血書於窒息前7秒。
第60章完,第61章將開啟線蟲文明新紀元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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