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開堂倒計時:他也是黑巫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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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第一堂課開課還剩——4天。
阿萊克森,那位險些登上傭兵王寶座的人物,騎士克星,武器大師。
在當今以刀劍為生的人群中,無人不知他的大名,他總是手持戰斧奮戰在前線,雖傷痕累累,卻從未嚐過敗績。
隻需列舉那些被他戰斧斬下首級的黑巫師,便能知曉阿萊克森為何聲名遠揚。
“皮革大盜”、“邪惡土地守護者”、“血脈之刃”等等。
尤為重要的是,即便身處殘酷無情的戰場,他也始終堅守自己的信仰與道德準則。
他從不拋棄戰友,若需要有人拖延時間,他定會挺身而出。
麵對危險,他總是第一個衝上前去,引領那些實力稍遜的同伴。
有一則廣為人知的故事,為了忠於自己麾下的傭兵團,他公然與一位大公爵的領地為敵。
他始終毫無保留地珍視自己的同伴。
正因如此……
拜入阿萊克森門下,堪稱絕佳的掩護。
班尼特·赫爾頓,學院二年級學生,主武器是長劍。
入學後,他憑借出色的身體素質和充滿殺意的劍術,在學生中脫穎而出,成功吸引了阿萊克森的注意,並與之建立了一種較為鬆散的師徒關係,一直延續至今。
這一切皆在計劃之中。
在深入剖析阿萊克森的性格,並判斷出他熱衷於給他人建議後,班尼特故意以極為瘋狂的劍術接近他,事實證明這是個有效的策略。
雖說阿萊克森的主武器是戰斧,但他精通多種武器。
若笨拙地試圖欺騙他,隻會換來一句“你為何故意把劍耍得如此奇怪?”,進而引發懷疑。
於是,班尼特竭盡全力以奇特的方式學習劍術。
他未請教劍術導師,而是獨自鑽研一位劍術狂人的秘籍,或許是他的努力太過超乎常人,連上天都為之動容?
阿萊克森一心想要糾正班尼特那“因殺意過重而變形”的劍術。
當然,班尼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建立聯係的機會,他揮劍直至雙手幾近折斷。
阿萊克森對他的毅力和堅韌十分讚賞。
就這樣,他在學院中獲得了一麵可靠的盾牌。
當他這位弟子遭到“誣陷”時,阿萊克森定會全力保護他,直至真相大白。
甚至,對於一些小的指控,阿萊克森也會當作誤會而輕易化解。
如此一來,即便出了差錯,班尼特身為黑巫師的身份被識破……至少阿萊克森能為他爭取一些時間,這對整個計劃而言,將是極大的助力。
……清算之日日益臨近。
潛入學院的黑巫師們將在指定日期前,在學院各處布置魔法陣。
屆時,他們將在暗中製造混亂,煽動學生們的恐懼與焦慮。
若身份未暴露,便繼續暗中行事;若身份暴露,便製造最大程度的傷亡。
這一切都將成為此次行動的幕後指揮——黑巫師“吞噬恐懼的屍花”所施展的強大魔法“噩夢召喚”的養料。
她能夠吸收人類的負麵情緒,進一步增強自身魔法的威力。
學院的氛圍越是陰沉黑暗,她就會變得越強大。
實際上,學院的氛圍早已令人不悅。
兩派之間衝突不斷,學生們在無盡的競爭中咬牙切齒,助教們為了教授的成就互相使絆子,而那些生活中毫無娛樂與樂趣的人,壓力大到一觸即發。
自然而然,學院氛圍的日益黑暗,得益於一個影響整個學院的大型魔法陣。
這是三十多年來,反複潛入並被發現的黑巫師們精心一點點布置完成的,這個魔法陣能巧妙地激發範圍內每個生物內心最強烈的情感。
黑巫師們巧妙傳播的謠言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比如關於某位高層人士要求除掉自己不喜歡的學生的恐怖故事。
隻需再稍加煽動,就能達成目的。
身著學院製服的班尼特·赫爾頓,左腰間佩著一把長劍。
今日,他接到阿萊克森的召喚,正前往教授們的住宅區,他不知所謂何事,但此刻正值關鍵時期。
離開宿舍前,班尼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看到自己暗淡的灰白色頭發,以及那道遮住半張臉的可怖傷疤,還有那隻失明的眼睛。
這道傷疤承載著一段回憶,每次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他心中那深埋已久的怨恨便會清晰浮現。
學院中有許多意誌堅定的人,但即便在這些人中,班尼特仍能被阿萊克森接納,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失去了一隻眼睛,同病相憐,從而滋生出一種親近感。
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或許在清算之日來臨前,再與阿萊克森增進些感情會更好。
“你來了,班尼特!”
一個響亮到能讓人感覺到共鳴的聲音迎接了班尼特。
阿萊克森的住所是一座裝修整潔、大小適中的獨立房屋,屋內的家具擺放得整齊有序,角度精準。
僅從外表看,一個充滿野蠻氣息的大帳篷或小屋似乎更適合他。
然而,阿萊克森卻是個品味細膩的人,與他的外表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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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找我?”
“沒錯,找你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我給你找了個合適的師父。”
班尼特瞬間警惕起來。
沒想到阿萊克森會突然給他找別的師父,自己是不是哪裏出了錯?還是阿萊克森打算離開學院?
“哈哈哈!別這麽一副表情,班尼特!我是認真的!我真給你找到了一個能讓你學到東西的人。”
砰!
阿萊克森那如鍋蓋般粗糙的大手,重重地拍在班尼特的背上。
班尼特覺得要是再被這樣拍三次,自己恐怕就無法進行任何戰鬥了,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阿萊克森為了讓他放鬆警惕,進而對他下手的計謀。
阿萊克森用手揉搓著他那濃密的胡須,每當他思考或回憶時,就會有這個習慣。
“學院有個規定,無論如何都要開設《應對幻術魔法之策》這門課。但之前的教授因意外離職……所以我們得找個新的。”
“原來如此。”
“我本想從紫魔法塔請一位教授。那種實戰經驗豐富、資曆深厚的。以品行卓越著稱的‘傀儡洛蕾’是候選人之一。還有‘痛苦查理’,雖說他名聲不太好,但當教授倒也挺合適。”
“????.”
“但後來……二皇子突然塞進來一個人。他說除了《應對幻術魔法之策》,這個人還能幫忙彌補學生實踐經驗的不足。”
“……什麽?不可能吧。難道是說要通過幻術魔法來體驗實戰?”
這想法荒謬至極,簡直不值得一笑。
此前有過幾次將幻術魔法融入實踐訓練的嚐試,但都以失敗告終。
要麽是現實與幻象的差距太大,要麽就是幻術輸出太弱,輕易就會被打破。
要給幻象注入真實感絕非易事,即便由三位幻術巫師拚盡全力耗盡魔力創造出的世界,也不得不通過扭曲人和物體來簡化信息。
因此,對著那些像壓扁的黏土塊一樣的哥布林,根本無法積累真正的戰鬥經驗。
“沒錯,這想法根本行不通,所以……我反對。我讓那家夥證明自己。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像哄騙二皇子那樣,靠耍嘴皮子蒙混過關。我當時就是這麽想的。但沒想到,那個心胸狹隘的亞曆杭德羅竟然敗下陣來。”
“您是說亞曆杭德羅教授……?”
“這還不算完。更驚人的是,我在一場理論上的劍術口頭上的對決中,輸給了一個巫師。”
“……您說什麽?”
班尼特腦子一片空白。
這就好比一個牧師被一個路過的普通農夫在辯論中擊敗。
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遭到嘲笑和咒罵了:“你怎麽可能在一場口頭上的戰鬥中輸給一個巫師?”
但阿萊克森不同,他可不是那種會被輕視的人,畢竟他的實力太過強大。
“我反複說過,武器蘊含著心、靈魂和意誌。這可不是什麽哲學空談。”
這是阿萊克森在穿越無數戰場的四十年間所領悟到的。
“我是該進攻?該閃避?還是該防守?如果進攻,能承受多大的自身傷害?又該在何處施展我的計謀?戰鬥就是這些決策同時交織的地方。”
這與下棋有幾分相似,行動中包含著決策。
或許會以六成的攻擊力和四成的防禦力出擊,預判對手的下一步以進行反擊,又或者在特定時刻集中力量。
因此,通過剖析武器中蘊含的決策,便能看透一個人,進而推斷出他們將如何戰鬥和行動。
“這就是為什麽我說你的劍充滿殺意。畢竟,你的劍從根本上就預設了‘哪怕犧牲一條手臂也要獲勝’。但那家夥嘴上展現出的劍術……”
一絲恐懼在阿萊克森眼中閃過。
這並非是對普通鬼魂的恐懼,而是對無法理解之事的恐懼,就如同目睹太陽從西邊升起,或是海水朝天空倒流。
他陷入回憶。
“第一招是誘使我進攻。我進攻後,對方也出招試探我。那時我就感覺到,這絕非普通的戰鬥。劍術口頭上的對決也是一種爭論……如果一方開始胡攪蠻纏,那就毫無意義了。但那家夥每一步都計算得精準無誤。”
他考慮了重量、破壞力、肌肉力量等等因素,在排除魔力和蛻變境等無形因素後,阿萊克森能感覺到他在忠實地考慮每一項數據。
在清楚認識到自身身體局限後,他做出了一招,成功擋下了襲來的戰斧。
盡管隻是言語交鋒,但阿萊克森卻能清晰地想象出一場有條理的戰鬥正在展開。
在他腦海中,劍與斧相互碰撞。
“就這樣過了三個回合,我們進入了第四個回合。就在那時……我感覺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那一次揮劍……
那是任何現存武術流派中都未曾見過的軌跡,回憶起巫師用言語描繪出的劍招軌跡,阿萊克森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不過是一個對武術基礎一無所知的巫師胡亂勾勒出的招式。
但他的心,那顆在無數戰場上磨礪多年的心,卻發出了相反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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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危險。
他感到心髒一陣緊縮,盡管不知為何……盡管無法理解,但這一招卻決定了戰鬥的勝負。
“不知何時,我們的角色發生了逆轉。”
如此自然而然,幾乎難以察覺,原本攻勢猛烈的阿萊克森發現自己被迫轉入防守。
盡管巫師的劍看似緩慢且無力,但卻總是快他一步。
然而,阿萊克森感受到的並非對精妙武術的讚賞,而是一種令人不適的感覺,仿佛有蟲子在血管裏蠕動,讓他心生恐懼。
拆解。
巫師的劍高效地拆解著阿萊克森。
它的動作恰到好處,機械般精準,不多一分不少一毫,每次交鋒都總能占據一絲優勢。
其中毫無激情,沒有心,也沒有靈魂。
該優先進攻嗎?還是該防守?目標又該是什麽?從這個巫師身上,隻能感受到這些。
一切都基於純粹的效率而改變。
阿萊克森感覺自己仿佛在與一個擁有百頭的怪物戰鬥。
而這個怪物總能做出最有效的動作,從無差錯。
他被一點點削弱。
就像從外向內,一層一層地被剝離;就這樣,他漸漸敗下陣來。
“到了後半段……就如同垂死掙紮。一場徒勞無功的絕望抗爭。”
就好像不斷地被細細剝皮,直到自己的存在徹底消失。
阿萊克森大汗淋漓,竭盡全力掙紮,但卻無法逃脫被一層一層剝離的必然結局。
“就這樣,在第147回合,我敗下陣來。”
回憶結束。
阿萊克森的表情極度扭曲,僅僅是回憶就讓他冷汗直冒。
在某個瞬間,他顫抖的雙手緊緊握拳。
班尼特從未見過阿萊克森如此模樣。
“……那一刻,我認可了他。如果那個巫師擁有完美的體魄……或許有朝一日,他能衝擊帝國的少年騎士稱號。”
“????.”
“去尋求他的教導吧,班尼特。如果我還未達到蛻變境……或許我會嚐試效仿那個巫師的戰鬥方式。但我已經選擇了自己的道路,並且已然堅定。你不同,班尼特……去學習那個巫師的劍術。”
去更廣闊的天地,向更偉大的師父學習,阿萊克森傳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他承認了自己的不足,並據此給弟子提出建議。
班尼特咬緊牙關。
他的內心思緒翻湧,不知該作何想。
“……是,師父。”
班尼特點頭,站起身來。
這是個變數。
來自紫魔法塔的巫師……如果阿萊克森對他評價如此之高,那他無疑是計劃中的一個變數。
有必要進行調查,並通知潛入學院的黑巫師們。
如果他構成威脅,或許需要優先除掉他。
班尼特看著似乎陷入失落情緒中的阿萊克森,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但對我來說,我隻有您一位師父。”
“你這小子……”
阿萊克森的表情稍稍緩和。
班尼特深深鞠躬,然後離開了阿萊克森的住所。
阿萊克森的社會地位並未改變,他依然能提供良好的掩護和堅實的護盾。
因此,對沮喪的阿萊克森說些安慰的話……或許對計劃而言是必要的。
班尼特從黑巫師同伴和同學們那裏收集到的信息如下:
姓名未知。
年齡未知。
隸屬於紫魔法塔。
紫魔法塔主的星之弟子。
有二皇子做後盾。
被看到被一位身著正裝的女仆悉心照料。
卷入了這位女仆與學院一位女學生的三角戀情。
剛進入學院就逛了校內的女性內衣店。
被發現在學院內多個地點進行可疑活動。
有人作證前一晚看到他離開教授住宅區,向南走去。
“????.”
班尼特決定向上級匯報,將此人標注為好色之徒,並認為以他如此公然的好色性格,美人計或許會有效。
“他們說有可疑活動……”
與他的直接接觸被暫時推遲。
目前,班尼特打算調查紫魔法塔巫師在學院裏謀劃著什麽。
確切地說,就是在今晚,當其他人都熟睡之時。
班尼特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靈魂的輪廓,然後小心翼翼地撕下一角。
一陣短暫而揪心的疼痛過後,指尖湧現出大量魔力。
靈魂與身體緊密相連,若靈魂受損,身體也會遭受痛苦。
因此,以自身靈魂為材料施展黑魔法,必然會縮短壽命。
每次使用以靈魂為代價的黑魔法時,班尼特總會猶豫。
但每當他提醒自己,曾經擁有的一切早已在一場大火中化為烏有……如今手中隻剩灰燼,心中便會湧起勇氣。
那種不惜一切代價完成計劃的勇氣。
“獻祭——‘追溯往昔’。”
以靈魂為代價強化的魔法,釋放出一陣魔力漩渦,融入班尼特的雙眼,他將湧上喉嚨的膽汁和鮮血吐進垃圾桶。
雖然剛剛失去了大約三年的壽命,但隻要能完成計劃,這一切都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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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隻能展示一分鍾前場景的魔法,如今得到強化,清晰地呈現出一天前的場景。
班尼特跟著那個頭戴兜帽的巫師和身著西裝的美女的幻影前行。
他來到了教學設施區的一片空地。
他看到巫師用鏟子在地上掩埋著什麽。
班尼特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用魔法迅速挖開泥土。
“……一把劍?”
一把看似普通的劍埋在那裏。
他們不太可能在深夜——而且還是在雨中,僅僅為了處理垃圾就出來。
更何況,他們還使用了鏟子,想必是為了不留下魔法痕跡,如此謹慎的舉動表明,這絕非普通的劍。
班尼特心生懷疑,用劍輕輕劃破自己的手掌。
鮮血滴落。
隨後,這把魔劍吸收了血液,從休眠模式中蘇醒。
這把劍被設計成一旦檢測到血液就立即喚醒,原因是防止有人想著“我要喂魔劍”就去殺害平民。
你是我的新主人嗎?沒想到你竟喚醒……
“‘沼澤惡魔的神器封印’。”
確認這是一把魔劍後,班尼特立刻將其封印,然後把劍係在腰間,他不能冒險被別人發現。
“……公然對女人表現出肉欲,有二皇子撐腰,擁有在口頭上的對決中擊敗阿萊克森的智慧,還在學院裏藏了一把魔劍……”
……他也是黑巫師嗎?
班尼特思索著這種可能性,或許這是“吞噬恐懼的屍花”為完成計劃而派來的一位高階黑巫師。
黑巫師群體以小組形式活動,班尼特隻能與自己的“上級”交流,無從知曉學院裏還有哪些人是偽裝的黑巫師。
因此,無法立刻確定這位紫魔法塔的巫師是否是盟友。
如果他真的也是黑巫師,是不是最好把魔劍重新埋回去?
如果他不是黑巫師,留著這把劍倒也無妨,然而,如果他不是黑巫師,卻在學院裏埋一把魔劍,似乎也不合邏輯。
畢竟,把它交給教會,教會會處理,甚至還會給予獎勵。
就在他的糾結愈發強烈之時,他察覺到有人靠近。
“????.”
他沒時間重新掩埋魔劍或偽裝自己。
班尼特手持魔劍,迅速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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