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信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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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粉發女同離開後,天空就一直陰沉沉的,這幾天還淅淅瀝瀝地下著雨。
每到這種時候,我就會再次感慨魔法帶來的便利。
在前世,我隻能無奈地等著天氣放晴,好把洗的衣服晾幹。
掛在晾衣架上的濕衣服,最後隻會散發著一股黴味。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無需昂貴的烘幹機,一個咒語就足夠解決問題。
“……所以,教授,你叫我來就隻是為了烘幹衣服?”
“沒錯。”
“要不是看你是教授…… 唉。”
塞爾維婭,這位不太情願充當人肉烘幹機的姑娘,長歎一聲後低聲念起咒語。
火焰在她指尖閃爍。
我還讓她順便去除一下實驗室裏的濕氣,結果她差點踢斷我的小腿。
要不是我腳步靈活,肯定得被她踢出淤青。
滋滋。
我看著衣物在眼前迅速變幹。
剛剛還高效地烘幹我的內衣和秋衣的火焰,此刻移到了粉發女同的內衣上。
“……嘖。”
塞爾維婭注意到那件內衣從形狀和尺寸上看頗為驚人,懊惱地咂了咂嘴。
她自己顯然沒有那樣傲人的身材。
打個比方,那尺寸大概比一個菠蘿還大……
“要不要我把你的眼睛也烘幹一下?”
“還是算了。”
我移開視線,舉起雙手,擺出投降認輸的姿勢。
篤篤篤。
一陣微風吹過,幾滴雨敲打著實驗室的窗戶,隨後滑落,仿佛在請求進入屋內。
我瞪著那些惱人的雨滴。
該敲門的不是你們,應該是我那位擅長性騷擾的粉發朋友才對。
不管我有多容易感到孤單,你真以為我會放雨滴進來嗎?如果你們想進來,就把粉發女同帶來。
要是你們把她帶來,我很樂意開門。
“……你是在和雨進行瞪眼比賽之類的嗎?”
我和雨滴的無聲交流在塞爾維婭看來想必很奇怪。
她一邊說著,一邊烘幹尤娜件略顯暴露的內衣。
我平淡地回答道:
“我在談判。”
“你能和那些藍塔的榆木疙瘩談出什麽?他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他們隻會擺出高冷的樣子,像塊冰一樣。”
“你說得好像火焰能聽懂你說話似的…… ?”
“它們交流得可好了。它們從不結冰、蒸發,也不會突然變形,而且喜好分明。要是它們不喜歡什麽東西,就會把它燒掉。”
仔細想想,似乎也有道理,但我卻無法感同身受。
一個火焰朋友,哈。
聽起來是個貪婪的家夥,隻要有一點機會就會四處蔓延,要哄他開心估計很麻煩。
而一個石頭朋友,大概又會過於沉默寡言。
即便腦子裏想著這些瑣事,我心中那揮之不去的不安卻絲毫未減。
“……最近是不是…… 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
“因為一直沒收到朋友的消息,我有點焦慮。”
“啊,是那位粉發小姐。確實,我也有一陣子沒見到她了…… 這就是你像吃了火的火蟾蜍一樣垂頭喪氣的原因?”
“這是什麽奇怪的俗語?”
她就連在俗語裏都非要用和水有關的東西,可見她和藍塔那位白雪的競爭意識有多強。
名為焦慮的這種情緒,真正的問題不在於情緒本身。
問題在於焦慮所依附的事物。
如果我不在乎粉發女同,焦慮就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
就好比已經拿到了提前錄取通知,你就不會在意高考是否考砸。
所以,要消除焦慮,就必須消除它的源頭。
這就像口香糖粘到頭發上,即便你把大塊的口香糖弄掉了,那頑固的殘留物不管洗多少次都甩不掉。
最終,唯一的辦法就是剪掉那團纏在一起的頭發。
“你這次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蠢主意?”
“……為什麽這麽問?”
“我兒時的朋友曾經告訴我,我們應該接納自己的情感,而不是掩埋或割舍它們。”
“……真是了不起的言論。”
塞爾婭的話似乎觸動了我內心深處的某根弦。
感覺我一直回避的某個部分突然暴露了出來,讓我有點尷尬。
塞爾維婭似乎非常喜歡她這位兒時的朋友。
每次說起他,她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就像有人偷偷從冰箱裏拿出一塊蛋糕一樣。
她替她兒時的朋友說道:
“僅僅因為被自己喜歡的人拒絕,就假裝那些感情‘從未存在’,從而否定它們…… 那你又怎麽能相信未來再次降臨的愛情呢?”
“……”
“他說,情感就是證明。因為教授你和那個人關係很親密…… 所以你才會如此焦慮,對吧?他說為此感到開心也無妨,這恰恰說明你像焦慮所顯示的那樣在乎對方。”
建築物越高,它的影子就會拉得越長。
所以,與其在影子裏畏縮不前,或者氣得想把大樓拆掉,他是在建議我們爬到樓頂去欣賞風景嗎?
“……要是事情有那麽簡單,我就不會這麽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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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要求確實有點高。但這話聽起來不是很酷嗎?感覺是個正確的原則。”
這是一種理想化的觀點。
“謝謝你安慰我,塞爾維婭。要不我把下次績效評估的內容透露給你?”
“不用了,謝謝。我這麽說是因為我們同病相憐。我也等那位兒時的朋友等了十多年了。”
“都烘幹了,我先走了。”
說著,她揮了揮手,離開了實驗室。
她那紅色的頭發隨著她離去的步伐擺動,最終消失在視線中。
十多年…… ?
十年,十年啊。
我試著想象一個黑暗又令人不安的場景——粉發女同消失了,我在沒有她會回來的承諾下,苦苦等待十年。
我本想在腦海裏模擬一下,但還是停下了。
人們說言語具有巨大的力量。
要是僅僅想象這種可能性就會讓它變成現實怎麽辦?光是這麽一想,我就不寒而栗。
我沒有勇氣麵對這樣的失去。
我不想失去她們。
我不能失去塔主或者粉發女同,無論如何都不能。
比如說,如果我透露一些自己比較奇怪的想法,卻換來 “呃,談戀愛有點…… 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這樣的回應。
又或者如果我選擇了她們其中一個,另一個卻說 “所以,你沒選我?那我也不選你了”,然後離開。
我被這些尚未發生的假設情況嚇得動彈不得,既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
我想我們三個人可能都有同樣的感受。
尤娜從不越界,壓抑著自己的嫉妒,讓我們的關係模糊不清,因為她也不想失去任何東西。
而尤裏·蘭斯特雖然在我們的關係中劃清界限,但仍主動靠近,即便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要離開去複仇。
那成為戀人呢?這個問題一直深埋在我心底,我試圖用無意義的接觸來安撫內心的冰冷空虛。
但僅僅因為我們身體相擁,並不意味著我們的心就會如此順理成章地契合在一起。
事實上,我渴望著。
我渴望一種…… 更深層次的關係,一種永遠不會破裂的關係。
我希望我們能成為一家人。
……
……也許我應該和她們談談這件事。
等尤裏·蘭斯特回來,我們三個人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
我可以小心翼翼地提出這個話題。
坦誠地告訴她們,我想和她們倆都更親近一點。
我希望我們能更加坦誠,分享內心最深處的想法,讓我們的心更緊密地相連。
當然,坦誠相見可能會引發衝突。
我們的個性可能會發生碰撞,可能會提高嗓門,甚至可能會爭吵。
但即便要冒這些風險……
我們可以相互磨合,跨越我們自己劃下的界限。
我想問她們是否願意嚐試變得更親密一些。
這就是為什麽我希望她們能對我傾訴。
希望尤娜能解釋一下她女巫帽上的符號是什麽意思,以及為什麽她有時會獨自輕聲哭泣。
在紫塔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也希望尤裏能告訴我點燃她複仇之火的那件事。
她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才讓她覺醒了那樣的羽化能力?
我希望她們能讓我幫助她們解決問題。
如果我解決不了,那我至少希望能安慰和撫慰她們。
沒錯。
我就這麽做。
等粉發女同完成任務回來,鼓起勇氣聊聊這件事。
也許我該準備幾個笑話,以防氣氛變得緊張。
也許我甚至應該寫個腳本,在鏡子前練習一下。
就這些嗎?之後又會怎樣呢?
也許來一次旅行?像真正的一家人那樣,我們可以去大陸南部進行一次長途旅行。
我聽說那裏有美麗的海灘,我們可以在水裏盡情嬉戲。
為了實現這個…… 首先,我是不是該用從伊裏德那裏得到的許願券?我會請他把粉發女同指定為我的專屬侍從,這樣她就不用匆匆忙忙去執行任務了。
對,就這麽定了。
雨還在下著。
每落下一滴雨,我對重逢的期待就增添一分。
要是一切順利,也許我們會…… 更幸福,玩得更開心。
所以,拜托了,一定要平安歸來。
就在我默默祈禱的時候。
砰。
門猛地被推開。
我滿心期待地轉過身,希望是粉發女同恰好在這一刻歸來。
然而,進來的卻是尤娜,她被雨淋得像隻落湯雞。
“……”
“……怎……怎麽了,塔主?你這表情,還有這副模樣…… ”
我不自覺地結巴起來,看到她陰沉的臉和緊握的拳頭,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我害怕看到這背後所代表的事情。
在恐懼啃噬著我的內心之時,我不斷試圖安慰自己。
沒事的。不會有什麽大事。
求求了,一定不要有事。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尤裏昏迷了。”
“……”
我呼吸沉重,僵在原地,像一隻被製成標本的蝴蝶,時間仿佛也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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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裏·蘭斯特睡著了。
她是被一名路過的學院學生發現的,學生報告說在一條小巷裏看到她被遺棄在那裏。
學院派駐的國防局特工確認了她的身份,然後將她交給了一名牧師。
牧師給出了 “無法治愈” 的嚴峻診斷後,
他們向我尋求幫助。
事情就是這樣。
她躺在那裏,沉沉睡著,麵容如此平靜,以至於我看著都有些惱怒。
我輕聲呼喚她緊閉的雙眼。
“……粉發女同?”
沒有一絲動靜。
她為什麽不回應?
也許她暗地裏討厭這個外號?對…… 這可能聽起來有點冒犯。
畢竟,這是我一開始用來嘲笑她的稱呼。
那麽,盡管有點尷尬,我還是試試叫她的本名吧。
“……尤裏。你睡著了嗎?”
依舊沒有回應。
事情不太對勁。
在仿佛無盡的沉默之後,我終於接受了現實:尤裏·蘭斯特幾乎處於植物人狀態。
滴答。
隨著我的壓力飆升,我腦海中的 “精神病模塊” 啟動了。
沒錯。
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是…… 一個半死不活的魅魔。
沒必要大驚小怪,也不用慌了神。
也沒理由為此難過。
她不過是個陌生人,對我來說無足輕重。
就像一隻被踩死的螞蟻——又有多少人會為此眨一下眼呢?
她從一開始意圖可能就不單純。
畢竟,她是二王子派來監視我的,她肯定是打算一邊討好我,一邊收集情報。
隻不過是一個試圖勾引我的狐狸精現在出局了而已。
這是好事。
沒人監視我,我在學院就自由了。
對吧?沒錯。
所以,所以這沒什麽大不了……
你錯了。
啪。
我將魔力匯聚到手上,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精神病模塊” 連同旁邊幾個無辜的模塊一同破碎。
我用力甩了甩頭,驅散那些雜念。
她還沒死。
這種情況是可以逆轉的,如果是精神方麵的問題,我能解決。
我展開一個魔法陣,讓魔力流動,當場創造出所需的各種法術。
我小心翼翼地檢查尤裏·蘭斯特的思維,但遇到了阻力。
有外來魔力的痕跡。
我在記憶中搜尋。
這和植入三王子腦中的魔法一樣,是魅魔女王的手筆。
但還有其他東西…… 像是一張網,複雜到我無從下手。
尤裏·蘭斯特被女王的魔法困在了自己的思維裏。
換句話說,她正在自己的腦海中徘徊於一座 “地牢” 之中。
我能感覺到。
她很可能正在經曆一場活生生的噩夢。
黑暗巫師通過施加痛苦來汲取魔力,在這個過程中會傷害靈魂。
即便現在,她肯定也在受苦。
能用外部治療移除這些魔法嗎?
不可能。
女王的魔法漏洞百出,我當然可以把它撕成碎片。
但支撐這個魔法的那個奇怪的…… 類似焦油的東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它太巧妙,也太險惡。
它就像一個布滿尖刺的鐵娘子刑具。
如果我強行打開它,會在尤裏的思維上刺出數百個洞。
我能感覺到,背後的魔法技藝與我不相上下。
和我一起檢查她的塔主說:
“……似乎附著了一種複雜的升華能力。我本以為可以用‘減法’將其抹去,但不可能。尤裏也會被卷入其中…… ”
“……”
焦慮啃噬著我,我越來越坐立不安。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們真的要就這樣丟下她不管嗎?
不。絕不。
我無法接受。
有一個入口,我找到了一個入口。
尤裏思維中的陷阱有一個弱點,從內部比較容易突破。
有一條巧妙隱藏的潛入捷徑,這並非疏忽——我能感覺到創造者背後的意圖。
它在引誘我們。
如果我們想救她,就必須進入內部。
這是個陷阱。
理性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尖叫。
這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由一種不知從哪裏學來的、極其複雜的升華能力構建而成。
它很危險——就像在她腦子裏建了一個迷你地牢。
倘若我像參與一場遊戲那樣,分離出自己的意識並潛入其中,我會像參與我遊戲的玩家一樣脆弱。
那又怎樣?
這無關緊要。
我竭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憤怒與悲傷,不讓它們幹擾我的魔法,緊咬著牙關準備進入。
就在這時,尤娜猛地抓住我的袖子,用力往後拽。
她的警告顯而易見——她堅定地擋在我身前。
“……即便你是你…… 你也可能會送命。你明白這點…… ?!”
“我明白。”
“不,不。你不明白…… !!就連伊萊恩,她的羽化能力已然完全成熟,都被你算計了。就連我…… 我的升華能力尚不完善,都如此艱難!一個有備而來的巫師和毫無準備的巫師之間,差距就是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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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言極是。
這是不爭的事實,既然已經察覺到升華能力的痕跡,危險程度已然急劇攀升。
但即便如此…… 我不能就這麽眼睜睜地丟下她不管。
“聽著,你沒必要這麽著急。好嗎?我們或許還有時間。至少冷靜下來。別貿然行事。我告訴你,這太危險了。”
但我們可能沒時間了。
此時此刻,尤裏·蘭斯特或許正在生死邊緣掙紮。
不,她正在走向死亡。
“我會更加努力。我會召集紫塔的所有人來幫忙。我們能做到的,還來得及。所以求你了…… 再等等!!”
我無法忍受這份焦慮。
召集塔裏的所有人並評估局勢需要時間——而我們恰恰缺少時間。
她能撐到那個時候嗎?
如果我現在進去,成功救了尤裏·蘭斯特,一切都會沒事。
我一直憧憬的未來就能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
我能做到,我一定能成功。
畢竟我是個天才,對吧?
走吧。去救她。
尤娜是不是從我的表情中洞悉了我的想法?她的臉瞬間扭曲,繼而開始抽泣。
她的雙眼泛紅,淚水奪眶而出。
“……那我呢?那我該怎麽辦?!”
“……”
我僵住了。
就在我無言以對、呆立當場時,尤娜宣泄出了她的痛苦。
這令人心碎。
當然,尤裏·蘭斯特變成這樣,著實讓人痛心疾首。
但即便如此……
“如果你不顧一切地衝進去,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我該如何活下去…… ”
“我…… ”
當我無法回應,找不到合適的言辭時。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你不能去。我不想讓你去——!!”
她近乎尖叫的喊聲,使得她周圍的水滴和指尖都泛起光芒。
這是她魔法發動的征兆。
呼。
我被往後推。
不,尤裏的床和我之間的空間迅速拉大。
這是尤娜的幻象魔法。
我也要予以回擊…… !!
“‘幻象毀滅’,‘空間坐標混亂’,‘欺騙’…… !”
我用相反波長的魔力對抗她的魔力,破除了幻象魔法。
我們彼此摧毀了對方的法術。
隨後,我變換位置,防止她鎖定我,並釋放幻象使她失去平衡。
我在第一輪抵擋的僅僅是前奏。
緊接著,我聽到尤娜開始吟唱,顯然一個更為強大的攻擊即將接踵而至。
這吟唱冗長——肯定是個高級法術!
“熄滅光芒,閉上雙眼,‘黑暗降臨’!”
刹那間,一切陷入黑暗。
我所有的感官都陷入混亂,我無法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在光線熄滅之前,我瞥見一個肥皂泡,裏麵緩緩充滿黑色液體,從尤娜的胸口浮起。
我知道這個法術。
“紫羅蘭的濃縮記憶魔力水晶爆炸”
她打算憑借純粹的力量將我炸飛。
如果她完成施法,我就輸了。
我必須在她完成施法之前打斷她。
我擺脫了 “黑暗降臨” 的影響,試圖發動攻擊,幹擾魔法的完成。
“‘法術驅散’,‘重組’,‘結構拆解’…… !!”
但我無法集中精力,我的腦袋暈乎乎的。
她那絕望的神情在我腦海中不斷盤旋,我隻是憑借本能進行反擊。
然後 ──
“誰都不行,我不會讓任何人進去,我不會讓任何人去送死。包括你…… !!”
────
信息如爆炸般向我襲來。
“……唔,呃。”
我分不清上下。
感覺我的腿好像連在了頭上,又或者我的眼睛長在了腳上。
在混亂中翻滾了仿佛無盡的時間後,我終於在實驗室前恢複了意識。
不知為何,我被趕了出來。
我試圖再回到裏麵,但門紋絲不動。
顯然是尤娜在阻攔我。
我敲了很久的門,嚐試開門。
最終,我隻能靠在門上,頹然坐下。
“……”
我的頭很痛。
過了一會兒,我的頭腦逐漸清醒過來。
我現在明白了。
我理解了。
換做是我,也會這麽做。
如果尤娜…… 失去理智,堅持要立刻潛入尤裏的意識,發誓哪怕付出生命也要救粉發女同…… 諷刺的是,我也會阻止她。
這難道意味著我們就該這麽放棄尤裏·蘭斯特嗎?
不,我無法接受。
我們有一線生機,盡管並不確定。
隻是這實在太危險了——危險到同樣在乎尤裏·蘭斯特的尤娜,拚盡全力來阻止我。
花時間糾結這個毫無意義,但我又實在做不到強行突破尤娜的阻攔。
紫塔塔主實力強大,我也不能全力與她對抗。
我陷入了兩難。
兩個選擇似乎都不對。
我迷失了方向,在兩個決定之間搖擺不定。
我急切地希望有人能直接給我一個答案。
我以為自己已經冷靜下來,但這就像一團火,隻是從熊熊燃燒變成了悶燒。
我漫無目的地徘徊了很久……
=========================================================
“……所以你就這麽淋著雨一路走到女生宿舍來了?”
“……是的。”
我不確定為什麽,但本能驅使我來找塞爾維婭。
“你是個白癡嗎?”
我想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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