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公主”蘇醒陷入沼澤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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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漆黑的空間裏,我們並排蹲著,彼此間僅有一拳之隔。
目之所及,濃稠的黑色焦油在四周蔓延,營造出一個上下難分、令人迷失方向的領域。
就連呼吸都感覺不真實。
我感覺自己正一點點地消融,這也難怪。
這種黑色物質旨在分解緊密相連的信息並加以吸收。
我仿佛能感覺到自己的防禦在不斷被削弱,正持續承受著持續性傷害。
我通過在皮膚表層覆蓋無用信息,構建了一層通用防禦。
但粉發女同的情況如何呢?
作為比我更早被這個空間吞噬的 “前輩”,粉發女同就像泡了很久的餅幹——她的數據已經軟化並退化。
我剛見到她時,她幾乎無法維持形體,甚至連兩條腿都沒有。
所以我至少重構了她的外形。
我收集她的數據塑造出雙腿,並稍作優化。
實際上,操控他人的數據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在這裏,在這個精神世界裏,粉發女同的數據已然嚴重退化,這便有了可行性。
在這種情況下,我甚至大概能強行讓她進行性別轉換。
沉浸在這些無意義的思緒中時,粉發女同突然嗤笑一聲。
“你幹嘛像個蠢貨一樣來救我?”
“……如果我是來救你的,你至少該道聲謝,而不是叫我蠢貨。”
“要是你真把我救出去了,那還挺厲害的,但你卻把自己也搭進來了。再說了,還在我麵前展現出你所有尷尬的一麵……你知道嗎,直到現在,我都從沒真正明白過愛是什麽——”
“你要是再提這茬,我就用告白攻擊揍你——!!”
我氣得滿地打滾,還開了幾槍以示警告。
我明白,反應這麽激烈隻會助長她的調侃。
理想情況下,無視她,淡然處之,不表現出任何興趣,才是真正的應對之策。
但她那句話……實在是尷尬得讓人難以忍受。
我當時到底在想什麽啊?
幸運的是,我那告白攻擊的威脅讓粉發女同停頓了一下,移開了視線。
我們暫時進入了休戰狀態。
換做平時,她大概會對告白威脅這種愚蠢的事嗤之以鼻。
但此刻,它卻像一件有效的 “反粉發女同武器”,發揮了作用。
因為我們心意相通。
女王從粉發女同那裏竊取的情感,仍在影響著其原主。
她正處於愛著我的狀態,我也是。
這個念頭讓我心中湧起一陣意想不到的喜悅。
每當我與她目光交匯,都感覺有一股情感像無形的絲線般將我們相連。
我的心怦怦直跳,內心湧起一股興奮之情 ──
這可不行。
我扇了自己幾巴掌,試圖讓內心那個渴望傾訴的浪漫詩人閉嘴。
粉發女同見狀輕聲笑了。
“你看起來都快為我寫首詩了,瘋狂巫師先生。或許是一封長長的情書。”
“靠,別調侃我了!”
“但是……‘瘋巫先生’?在這種情況下,你難道不該求我調侃你嗎?”
她在說什麽啊?
我抬頭瞥了她一眼,被她突然的 “瘋巫” 稱呼弄得尷尬扭動,卻正好對上她的表情。
該怎麽形容呢?
就像一座粉色的火山,表麵下正咕嚕咕嚕冒著泡。
她的表情中帶著戲謔,卻又被她自己勉強克製著。
她顯然興致勃勃,還輕輕呻吟了一聲。
“我是個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魅魔,被困在這個房間裏,在融化消逝前無處可逃,等待著死亡降臨。”
而且,就像大多數生物一樣,在死亡來臨前,原始的繁衍本能往往會激增。
我有那麽一瞬間覺得,死前做點什麽或許也不錯。
但緊接著,現實冷酷地給了我一擊: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搞不好真會讓我們死在這裏。
我立刻妥協了。
“求你調侃我吧,粉發女同小姐。”
“乖孩子。保持這好態度,還有……你有什麽計劃嗎?”
“我覺得我們隻需再堅持一會兒。看到這黑色焦油了嗎?我或許能黑進它,讓它自相矛盾。這些東西是用來吞噬信息的,對吧?所以,如果我給它輸入合適的數據,說不定能讓它形成一個魔法陣之類的……”
滴答,嘩啦!
“噗噗。”
一大坨黏糊糊的黑色黏液正好砸在我頭上。
這漆黑的焦油又滿上了,盡管我根本沒點它,而且似乎還修複了我剛提到的那個漏洞 ── 就好像女王聽到了我們說的每一個字。
我苦著臉抬頭看去。
女王,你這個陰險的家夥,你在偷聽,對吧?
“我們在女王的肚子裏。當獵物開始嘀咕逃跑計劃時,她大概能察覺到。”
“那我們……在這兒連製定策略都不行嗎?嘿,如果那賤人在監視我們,或許我們幹脆來個深情熱吻算了。”
“你說什麽?”
粉發女同一臉困惑地看著我。
那表情並非在尖叫 “你瘋了嗎?” 甚至也不是堅決的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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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在說 “你知道這麽做是在玩命,對吧?”,臉上滿是單純的擔憂。
但有些事我必須弄清楚。
之前女王突然背叛我時,我在她眼中瞥見了悲傷與痛苦。
這難道不奇怪嗎?
從這個線索衍生出一整條思路 ── 我強迫自己停下。
不能想,更不能說出來。
我們在女王的肚子裏,稍有不慎她就會知道。
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一個魅魔看著另一個魅魔進食會是什麽感覺。”
“她們大概會想,‘看起來很美味……之類的?’”
“沒錯。直到不久前,女王還在和我玩一場偽浪漫的戲碼。我會激起她的食欲……引誘她出去吃頓夜宵。這樣應該能創造一個機會。”
“就承認你臨死前想親一下吧,瘋狂巫師先生。別扯這種廢話了。”
我擺出瘋狂巫師那副絕望的模樣,抓住任何一絲求生的可能。
就像在密室裏瘋狂抓撓牆紙,“亂試一氣” 隻為找到一絲線索。
她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她能看出來……我並非魯莽行事嗎?能看出我在固執地追尋著一件必須確認的事嗎?
“要是你喘不過氣就告訴我。”
“你在說什麽?”
粉發女同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緊緊抓住我的肩膀。
她抓得太緊,有點疼。
她的臉離我隻有幾英寸。
你明白了,對吧……?
她離我如此之近,我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我的心瘋狂跳動。
或許我本應該想個別的辦法,但這似乎是弄清楚真相的最佳方式。
“等,等下,停下……唔!”
所以。
劍術主要由兩種基本動作構成:劈砍和刺擊。不同劍術,比如 “三才劍” 與南宮昭的 “蒼穹無垠劍法”,區別就在於這些動作的組合與演變方式。
構成萬物的原子依靠質子、中子和電子的精確組合來改變其性質。
同理,所有技能都源自基本技巧。
誰能想到,像咬、吸、舔這簡單的三連動作,竟能發展得如此複雜?
一開始,那種感覺就像蝴蝶振翅般猶豫而輕柔,隨著我逐漸適應,卻演變成了一場狂風暴雨。
原來,她提到的用櫻桃梗打結的練習並非毫無用處。
對她來說是好事。
而這個女孩呢?她接吻時眼睛一直睜著。
每次我偷看,她的眼睛都還睜著。
她像隻野貓一樣凝視著我,仿佛在挑釁我別退縮。
我像隻盯著美杜莎眼睛的兔子一樣僵住了……
為了我的尊嚴,細節就到此為止吧。
感覺像持續了一個小時的吻,實際上隻有五分鍾,然後被嫉妒的女王潑來的焦油打斷了。
沒錯,就是嫉妒。
這很明顯。
而這正是我想要確認的。
女王仍然殘留著尤裏的愛慕之情。
我剛剛贏得了通向勝利的關鍵一步,但與此同時……我也失去了類似 “初吻” 的東西。
我感覺精疲力竭。
渾身沾滿黑色焦油的粉發女同用袖子擦了擦沾著口水的嘴唇,然後目光明亮且帶著戲謔地看著我。
“謝謝你的‘款待’。中途的‘雨’打斷了我的盛宴,不過……看起來主菜準備好了,我可以繼續享用嗎?”
“……喂!你不能這樣玩弄別人!走開,你個變態!”
“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那麽,感覺如何?你享受嗎?”
“你也太不會看氣氛了,哪能這麽問!”
看著我狼狽地往後退,她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看來你很享受。明白了。等我們出去,我再親一次。”
“……”
我無法否認,也不想否認。
“我很想更進一步,但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
“什麽正題?”
“這個‘肚子’。除了黑色焦油,它還有另一種消化係統 ── 它會喚起過去的噩夢。”
她那戲謔的情緒完全消失了。
噩夢,嗬?
當充滿活力的新鮮獵物進入 “肚子”,比起緩慢溶解,需要更激進的 “消化” 方式。
看著粉發女同準備戰鬥,我強迫自己那遲緩、嘎吱作響的身體站起來。
自從被那把 “鑰匙” 擊中,我的狀態就一直在惡化。
感覺我的各項能力值都降到了平時的四分之一。
能在一次突襲中活下來已經算幸運,但苦澀的餘味仍揮之不去。
咕嚕咕嚕咕嚕。
漆黑的焦油中冒出氣泡並不斷膨脹,黑影開始浮現。
有老人、小孩,還有一個拿著耙子的年輕人 ── 從他們的穿著和工具判斷,像是山村的村民。
粉發女同帶著一絲苦笑,介紹著這些黑影。
“他們是我家鄉的人。”
“……這麽說,是家鄉的人。”
那個被女王抹去的地方的人。
“是的。反抗女王的魅魔常常被趕到人類世界,遠離她的領地。我母親告訴我,她們一開始不得不四處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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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一群魅魔宣稱 “我們想和你們和平共處”,也不會那麽容易被接納。
即便被接納,也並非出於純粹的善意。
最終,她們找到了一個寧靜的村莊。
“那是個無名的小村莊。地處深山,位置偏僻,人們得自給自足才能生存,很少有外人來訪。”
起初,村民們對魅魔心存戒備,而魅魔們由於長期遭受迫害,也難以信任人類。
但後來,其中一個魅魔對村長的兒子一見鍾情,不知怎的,她們最終找到了共同生活的方式。
“這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嗎?差不多就是那樣。但與那場悲劇不同,我們的故事有個不一樣的結局。多虧了他們那熾熱的愛情,人類和魅魔最終生活在了一起。”
令人驚訝的是,一切進展得還不錯。
魅魔不再把人類僅僅當作獵物,人類也不再把魅魔視為怪物。
“我還記得那個地方。小時候給我蘋果的男人,一起玩耍的朋友們。在那些回憶裏,我被接納了。”
至少……直到女王出現。
咯咯咯。
噗呲。噗呲。
這些不祥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中拉回殘酷的現實,形似村民的身影拖著步子朝我們走來,他們的身體漆黑一片。
他們並非一心要置我們於死地,但充滿敵意。
女王從粉發女同的記憶中喚醒這些身影,將他們變成了傀儡士兵 ── 這是一種信息操控的死靈術。
粉發女同由於無數次麵對這種恐怖場景,早已變得麻木,她麵無表情地揮拳摧毀那些家鄉村民模樣的傀儡。
“嗯,那時候捉迷藏很流行。妮可、艾略特、塞妮亞 ── 他們幾個總是一起玩。”
她一腳踢開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 “孩子”,將其粉碎。
它的頭 “啪” 地一下掉了下來。
“那個男人經營著鐵匠鋪,不過他不太擅長磨刀刃。經常被人嘲笑。”
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身影揮舞著一把生鏽的鐮刀。
粉發女同躲開並將其摧毀。
“……”
她假裝沒事,但那怎麽可能,被迫一次次殺死家人、朋友和鄰居的影子……這肯定極其痛苦。
最初幾次,她大概也曾猶豫過。
當我在上麵癡迷於年輕的尤裏時,粉發女同卻在這黑暗中,與自己被喚醒的記憶無休止地戰鬥著。
必須戰鬥並消滅它們。
畢竟,以他們模樣塑造的信息正攻擊著我們。
然而,看著粉發女同獨自應對這一切,感覺……太過殘忍。
我一邊拍手一邊走上前。
“讓開。”
“……”
“接下來交給我。把這些入侵者交給天才巫師,你休息一會兒。”
“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我真能放心交給你嗎?”
那當然。
她以為我是誰?我毫不猶豫地投入戰鬥。
“呼……”
我好不容易才消滅了最後一個影子人。
差點就死了……!
我的能力值下降得比預期還嚴重。
更糟糕的是,這個地方讓我處於極大的劣勢 ── 可利用的資源太少了。
用我自己的數據施展魔法會加速我的 “消化”,這是我無法承受的損失。
試圖用黑色焦油施展魔法隻會讓女王修複漏洞,這又是一種損失。
所以這就是我試圖避免損失的後果。
一場與村民們漫長的近身肉搏戰,僅靠武術對抗他們。
當然,一個巫師試圖像戰士一樣戰鬥,近乎於自殺式的做法。
我喘著粗氣喃喃自語。
“我應該,應該定期鍛煉的……”
“等我們出去,我幫你進行全身鍛煉。在床上。”
“拜托,在訓練場。在訓練場……”
粉發女同輕輕把手放在我頭上。
這似乎是一種無聲的傳達,仿佛在說我做得夠多了,她很感激我的努力,但無需再多做什麽。
“……不,這很輕鬆。這些村民還是我來對付。”
“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麵前總是逞強。這就是愛的力量之類的嗎?”
“是啊。我寧願自己麻煩點,也不想看到你痛苦。”
啪。
粉發女同輕輕拍了下我的背,看來我的反擊起作用了。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下一波要來了。”
“不,我能對付三個……不,兩個……好吧,至少這一波我能應付。”
“他們可不是村民,瘋狂巫師先生。在這個‘肚子’裏,不止一個人被消化了。”
“……”
對。
如果它能從粉發女同的記憶裏調出村民,那最終也會利用我的數據創造下一個敵人。
咕嚕咕嚕咕嚕。
氣泡越變越大,直到破裂。
一個漆黑的、超級覺醒的、雙持武器的變形級劍士班尼特出現了。
“……為什麽,那家夥拿著兩把劍?”
“呃。我覺得在某次遊戲中可能會有用,就稍微擺弄了下班尼特的數據……把他定製成了一個多訓練了十年左右的版本。”
粉發女同提高了音量,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救我的時候為什麽帶著那種數據?!”
“我本來打算把它折疊起來當魔法子彈用的!嘿,飛刀來了 ── 第一輪攻擊是彈幕模式,快躲!!”
我自己作的孽開始朝我扔飛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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