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大道不存,萬法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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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試煉廣場上喝彩與議論之聲不絕於耳,林清雪、王焱等人切磋印證、氣氛熱烈之際。
    仙庭深處,一座懸浮於雲海之巔的靜謐亭台中。
    兩道身影正相對而坐,中間是一方以星辰為子、以道紋為盤的棋局,手邊靈霧氤氳的仙茶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道韻。
    正是薑無名與傷勢已然痊愈的薑乾坤。
    “終焉之力,確實詭譎難纏,若非你及時出手,我想要徹底清除,還需耗費不少時日。”
    薑乾坤落下一子,星光在棋盤上蕩漾開來,演化一片星域生滅之景。
    他氣息沉凝,已完全恢複了往日的深不可測,隻是提及終焉之主時,眼神依舊帶著一絲凝重。
    薑無名執起茶杯,輕呷一口,目光平淡地掃過棋盤,並未立刻落子。
    “終焉之主,其存在本身已近乎大道,執掌萬物終焉之權柄,超脫於尋常大道爭鋒之上。”
    “終焉之地,更是諸天萬界一切終焉的歸宿與源頭,神秘莫測,不可輕易踏足。”
    他放下茶杯,指尖一縷混沌氣縈繞,化作一枚棋子,點入棋盤某處,頓時讓薑乾坤剛剛演化的那片星域變得岌岌可危。
    “諸天殿不過是跳梁小醜,借了終焉之主的勢罷了。”
    “但風庭此人,怨念深重,又與終焉之地牽扯過深,終是隱患,想要帶領仙庭真正踏出諸天,征伐更廣闊的天地,此二者,必須解決。”
    薑乾坤點了點頭,目光投向亭外無垠的雲海與星空,仿佛能穿透無盡虛空,看到那混亂的葬道古墟。
    “虛無一族在葬道古墟的動作,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快,還要大。”
    “他們所謂的‘歸寂計劃’,所圖非小,雖然暫時無法與薑塵取得聯係,但憑借著微弱感應,可知他目前暫無性命之憂。”
    他微微蹙眉:“隻是不久前,古墟核心傳來異常劇烈的波動,似乎某種平衡被打破,引動了深層次的禁忌力量。”
    “可惜,那裏如今被一股強大的古老禁製籠罩,強行探查,恐會引動不測,甚至可能打草驚蛇,危及薑塵。”
    薑無名聞言,神色依舊平靜,仿佛一切皆在預料之中。
    他目光轉向下方那隱約傳來喝彩聲的試煉廣場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
    “既然我們不便直接插手,便讓年輕人去曆練一番吧。”
    “清雪她們此番歸來,修為心境皆有精進,正需一場真正的磨礪來鞏固沉澱。”
    “葬道古墟雖險,卻也是機遇所在,讓她們前去探查,見機行事,既可弄清虛無動向,接應薑塵,亦可借此機會,讓她們親身感受紀元旋渦的波瀾。”
    薑乾坤沉吟片刻,緩緩頷首:“如此也好,隻是,還需給予她們足夠的警示和必要的護身之物。”
    “自然。”
    薑無名指尖輕敲棋盤,一枚散發著混沌氣息的玉符和一道卷軸憑空出現。
    “此符蘊含我一擊之力,可作保命之用,卷軸內記載了關於葬道古墟的已知信息,以及虛無一族可能的手段,待她們切磋完畢,便召她們前來吧。”
    亭台內,道韻流轉,棋局變幻,決定著又一場關乎未來的行動悄然展開。
    而試煉廣場上的喧囂與戰意,則成為了這場行動開啟前最後的序曲。
    ——
    就在薑無名與薑乾坤定下計議之時,葬道古墟那被視為萬道終結的核心之地,卻呈現出一片光怪陸離、超越常理的景象。
    這裏並非想象中純粹的黑暗與死寂,而是一片破碎、扭曲、不斷生滅的混沌。
    無數大道殘骸如同破碎的鏡片,映照出不同紀元、不同世界的片段光影,時空在這裏失去了固有的秩序,過去、現在、未來的碎片交織碰撞,發出無聲的哀鳴。
    粘稠如墨的歸墟之水形成了巨大的旋渦,緩緩轉動,吞噬著一切靠近的物質與能量,連光線都無法逃脫。
    而在旋渦的中心,那座古老的祭壇依舊懸浮,三塊高達百丈的鎮界主碑散發著暗沉的光芒,艱難地維持著封印。
    隻是那祭壇中央的孔洞,已然化作了一個深不見底、不斷旋轉的黑暗旋渦,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吸力與終結意味。
    被卷入此地的眾人,此刻正經曆著難以言喻的詭異狀況。
    他們並未被那恐怖的旋渦徹底吞噬、湮滅,而是仿佛陷入了一種奇特的停滯狀態。
    幽寰、月無漪、虛滄海,以及所有無終組織的黑袍人,包括滅生在內,他們的身體被一層灰蒙蒙的、仿佛由凝固的時光形成的琥珀狀物質所包裹,如同標本般懸浮在這片混沌虛空之中,一動不動。
    他們的意識似乎也陷入了沉寂,感受不到外界的時間流逝,唯有周身微弱閃爍的道光,表明著生命與力量尚未徹底消散。
    然而,在這片近乎絕對靜止的領域之中,卻有一個例外——薑塵!
    他同樣被那灰蒙蒙的時光物質所包裹,但他的意識卻保持著驚人的清醒!
    在他被旋渦吞噬的刹那,體內那沉寂的、源自薑家本源的血脈深處,某種古老的力量被觸動,自行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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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微弱卻堅韌無比、仿佛能定住鴻蒙、超脫時光之外的氣息,在他識海中彌漫,護住了他的真靈不昧。
    “這裏是時空的夾縫?還是歸寂之地的表層?”
    薑塵的神識艱難地穿透周身那粘稠的時光琥珀,觀察著這片詭異的空間。
    他看到了被凝固的幽寰等人,也看到了那緩緩旋轉的歸墟旋渦,以及漩渦中心那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暗入口。
    “好可怕的地方!這裏的時光法則幾乎是凝固的,大道不存,萬法歸寂。”
    “若非我血脈特殊,此刻恐怕也如他們一般,意識徹底沉淪。”
    他嚐試調動力量,卻發現極其困難。
    周身那灰蒙蒙的物質不僅禁錮了身體,更在源源不斷地汲取著他體內的能量,若非他根基雄厚,且有血脈之力守護,恐怕早已被吸幹。
    “必須想辦法脫離這種狀態,或者至少,弄清楚這裏的奧秘和虛無一族的真正目的。”
    他將神識集中,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歸墟旋渦的核心,向著更遠處延伸。
    隱約間,他感知到在那三塊鎮界主碑的下方,祭壇的基座深處,似乎隱藏著某種更為古老、更為隱晦的波動,與幽寰之前得到的淨世玉璧碎片、生命源晶隱隱呼應。
    “鑰匙,難道開啟這歸寂之地的鑰匙,是需要集齊數種特定的力量或物品?”
    這個念頭讓他心中凜然。
    若真如此,虛無一族恐怕已經掌握了部分鑰匙,他們的“歸寂計劃”遠比想象的更接近成功!
    他必須盡快脫困,並設法阻止,或者利用這個機會。
    薑塵收斂心神,不再強行對抗周圍的禁錮,而是開始細細感悟這時光琥珀的構成,以及那不斷汲取他力量的規則。
    他在尋找其中的規律與破綻,如同最耐心的獵人,在絕境中等待著那一閃而逝的生機。
    同時,他也在默默感應著那冥冥中與薑乾坤存在的微弱聯係,希望這聯係能成為指引他脫困,或者傳遞出關鍵信息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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