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無盡的疑問與倒數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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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爾維雅回到水上城堡的時候已經很累了。
    所有的事情纏在一起像打了死結,諾爾維雅重新審視自己的穿越,她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她前世作為魔術師一直沒什麽特殊的際遇。她的父親是自由職業者,母親是插畫師。
    他們每隔幾年就會到新的國家去體驗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的生活,即使有了她也是一樣。
    他們最後搬到了諾爾維雅的叔父所在的國家。
    諾爾維雅的叔父還很年輕,他是作為交換生來到這個國家的。他覺得這個古老的國度有著別樣的魅力,他想留下。
    叔父不喜歡她。諾爾維雅知道為什麽叔父不喜歡她,因為她那個時候是個格外任性的小孩。
    但她覺得她的不滿都情有可原。她不喜歡搬家。她不喜歡走在街道上隻有自己是金色頭發,她不喜歡她原來沒接觸過的文化。
    作為字都不會寫的小孩,她對於在哪裏生活沒有發言權。當然,她對住在哪裏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偏好,她已經在慢慢地融入新的社會裏,並且覺得比原來待的地方要好了。
    在這個時候,她的父母出車禍去世了。
    她那時候還不懂父母為什麽一去不回。
    不怎麽喜歡她的叔父紅著眼睛看著她說,他們要相依為命了。
    叔父對她很好。隻是叔父也不怎麽知道要照顧小孩子,他們經常互相把對方氣到放聲大哭。
    盡管這樣,叔父還是會每天給她講睡前故事,細心地照顧她,給她做飯,哄她吃飯。
    這也是為什麽諾爾維雅討厭吃白鯛。因為叔父做的白鯛總是帶著一股苦味,她吃的久了,覺得白鯛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討厭的食物。
    但她很愛叔父。在她和叔父相處的慢慢融洽了的時候,叔父也去世了。
    很突然地,沒有任何預兆。
    她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裏,誰都沒等到。
    她的身份特殊,遠親都在國外,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取得聯係。但即使取得聯係了,也沒人想要收養她。
    她被送進福利院裏,在那裏慢慢長大。
    她成為了一個魔術師。其實她在馬戲團裏什麽都幹,她跟著馬戲團巡演,最終攢錢在她的出生地買了一個小房子。
    她總沒機會回去常住,她也沒把那個小房子當做是她的家。她也沒什麽朋友,最熟悉的是身邊的同事。
    她按照父母和叔父對她的期待成長著,但她的目標已經實現,她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她就這麽平淡地一天一天生活下去。
    如果什麽都沒發生,那麽或許她能夠找到新的人生目標。
    隻是她在某些時刻總會踏上父母曾經走過的路——她走在路上的時候突然昏了過去。
    再睜眼,她就變成了一個嬰兒。
    一個藏著成年人靈魂的嬰兒。她有了新的父母。一個普通人類,和一個純人魚族。
    她驚奇地發現,她來到了一個魔法世界。
    她最開始隻覺得荒謬,她以為這或許她出車禍後陷入的幻境,她抱著這種懷疑過了兩年。
    她對這世界沒有歸屬感。但這個世界的爸媽真的愛她。她已經很久沒體會過了,她對那種毫無保留的愛意感到陌生。
    她知道這不是幻夢了。
    她學會接受愛意,反饋愛意,她覺得小鎮裏的人都很討厭,階級壓製討厭,世界也很討厭。
    但這個世界裏有她最愛的爸爸媽媽,所以她覺得即使要帶著記憶作為小孩兒再成長一遍,也沒那麽糟。
    然而,她擁有那種幸福,隻擁有了十年。
    很短暫的十年。
    再之後就是困頓中的掙紮與學習,她像父母期待著的那樣考上了艾博斯格。
    她的目標就是等到四年級光榮畢業之後,在雷米亞茲找到一個好工作。
    她認真地上學,利用所有空閑時間打工,攢著錢想把她父母的遺體放在最好的墓地裏。
    對於艾博斯格傳統的二年級匹配隊友,她沒有多大的期待。她隻希望到時候狄尤斯給她分配到的隊友不要太難相處,這樣後續比賽的時候她就不會太累。
    她都沒期望能把隊友當成朋友相處。她看到了很多隊內不合的先例,覺得讓狄尤斯來分配小隊成員完全是個騙局,分配的名單大概率是那些學院領導隨機選的。
    諾爾維雅這麽想著,根本沒重視這一環節。
    但到了分配的那天,她還是緊張了起來。她聽著那些名聲奇差的學院風雲人物,怎麽也沒想到那會是她的隊友。
    她急火攻心暈了過去,但她覺醒了另外的記憶。她想起這是一本書,她和她的隊友都是作惡多端的反派角色。
    她穿進了這本書裏。
    她當然想要反抗命運。
    她應該已經擺脫了死亡的結局,但世界變了。
    她所了解的小說世界沒有邪神,沒有海克托提到的,類人的怪物。
    在芃蒂娜的世界裏,討人厭的隻有艾博斯格的反派小隊。等他們都死掉之後,她當上教皇的路上就沒有任何障礙了。沒有邪神,沒有特殊事件調查處,沒有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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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
    諾爾維雅垂眸。
    這些東西的出現,會和她有關麽?
    她覺得應該和她無關,因為有些讓邪神降臨的準備工作,在她出生之前。
    那麽就是她的記憶有問題。
    她前世在什麽時候讀過這本包含著“諾爾維雅”的書?如果她讀過,她應該印象深刻,畢竟書裏有她的名字。
    但是她不記得。
    盡管她不記得,但她對這段記憶有一種熟悉感。這種熟悉感讓她覺得,她應該是看過這本書的,或者說她聽過大概的情節。
    是誰讓她突然想起來這段記憶了呢?是狄尤斯麽?
    除了神明之外,誰還能做到這樣?
    這個世界裏有比神明更高的存在麽?
    諾爾維雅打開聯絡器,向瓦萊裏奧發起了通訊。
    ……
    “諾爾維雅同學,你的老師最近睡得很早,請你以後有事早點說好嗎?”
    瓦萊裏奧穿著睡袍躺在床上不想起來,他的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沙啞。
    他最近身體很差,為了調整不健康的作息特意睡得很早。
    諾爾維雅習慣了瓦萊裏奧總是在半夜發消息,她還以為現在瓦萊裏奧醒著。
    “抱歉瓦萊裏奧老師,您睡吧。”
    諾爾維雅掛斷了通訊,但瓦萊裏奧又打了回來。
    “十分鍾後我要接著睡覺,諾爾維雅,有話快說。”
    諾爾維雅愣了一下,但她反應很快。
    “瓦萊裏奧老師,有比神明還要強大的事物麽?”
    “沒有。下一個問題。”
    “除了西邊大陸之外,其他大陸出現過邪神麽?”
    “應該沒有——”
    “所以除了西邊大陸之外,其他大陸出現的都是怪物啊。”
    “海克托告訴你了?”
    瓦萊裏奧坐了起來。他柔順的棕發隨意地披散著,銀色的眸裏顯出幾分不可思議。
    “他怎麽會告訴你這些?即使你是俄布的學生,這也太過了。”
    “瓦萊裏奧老師,深淵裏出現的異獸可能是邪神的產物。”
    諾爾維雅藍眸深深。
    “瓦萊裏奧老師,我認為深淵的空間是聯通的——”
    諾爾維雅簡略地給瓦萊裏奧講了講去救杜庫時發現的關於深淵的特性,但刻意地沒提杜庫的那位“祖父”。
    瓦萊裏奧許久沒出聲。
    諾爾維雅安靜地等待著。
    “……諾爾維雅,我讓北邊大陸的軍隊注意看守深淵了。但你的猜測算不上有力的證據。”
    沒關係。
    諾爾維雅撚著一抹水汽,神色很淡。
    隻要有這個理論,北邊大陸的軍隊就不會坐視不管。
    他們是因為鎮壓了深淵的異獸才獲得了主導權,如果異獸再次泛濫,那剿滅異獸就變成了他們的責任。
    到時候北邊大陸的君王和教派要如何反撲,軍隊自己心裏會有決斷。
    從現在開始,軍隊會一次又一次地測試深淵到底是不是聯通的,深淵會被高度戒備起來。
    那位“祖父”應該沒時間去琢磨杜庫的事情了吧。
    “諾爾維雅,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沒有的話我要睡覺了。”
    瓦萊裏奧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
    “瓦萊裏奧老師,你有拉斐爾的照片麽?”
    諾爾維雅知道關於拉斐爾的很多事,但從來沒見過拉斐爾長什麽樣子。
    瓦萊裏奧頓了一下。
    “你要他照片幹什麽?你覺得拉斐爾在南邊大陸?”
    瓦萊裏奧一邊問一邊快速地給她發了幾張照片。
    諾爾維雅看著照片裏那個金色長發眉眼溫柔的男人,抿了抿唇。
    “我不知道拉斐爾在哪裏。我以為……他會是那個騙走我的資產的,裝作咒語老師的江湖術士。”
    瓦萊裏奧的第一反應是,“你也會被人騙?”
    然後瓦萊裏奧反應過來了。
    “你發現了什麽讓你懷疑騙你錢的是拉斐爾?他沒必要特意去小鎮騙你,他把我的錢都騙走了,他不缺錢。他那個時候也不會認識你。”
    “瓦萊裏奧老師,我最開始並不想去艾博斯格學院的。如果平民有一定數額的資產證明,那麽也會有去盧利特亞的可能。雖然希望渺茫,但值得一試。
    畢竟盧利特亞的待遇很好啊,瓦萊裏奧老師。”
    諾爾維雅歎了口氣。她現在想起被騙時的崩潰還會心悸,那麽多錢……雖然她也打工掙回來了,但沒有錢的日子真的很難過。她洗過太多的盤子了。
    “……如果我的資產沒有被那個江湖術士騙走,我真的很有可能去盧利特亞。
    我的警惕心很強,但那個假裝咒語老師的騙子真的教了我很多。他溫柔、和藹、包容,而且還很有耐心,他完全像一個老師,即使不是老師也不會是個壞人。所以我相信了他。
    拉斐爾的確不該認識我,但他也不認識休特不是麽?他是光係魔法師,但他教給休特卻是火係魔法的基礎知識…”
    “諾爾維雅,你是說拉斐爾有占星的能力?他能比我看到更確切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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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萊裏奧老師,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神賜道具。如果我可以用神賜道具和神對話,那我為什麽不能用神賜道具看到可能的未來呢?”
    “我知道了。”
    瓦萊裏奧的聲音發沉。
    “我會去查有沒有這類神賜道具。諾爾維雅,如果真的是拉斐爾……”
    “我不會原諒他。”
    瓦萊裏奧啞聲。
    “不過如果他的理由足夠讓我信服並且返還我的財產的話,我或許可以放過他。畢竟生命這麽短暫,用來懷恨記仇太可惜了。”
    諾爾維雅表情平靜。
    通過休特的敘述和瓦萊裏奧的經曆,她不覺得拉斐爾是一個專注於騙錢的混蛋。
    拉斐爾似乎知道些什麽。他為了避免一些事的發生,選擇在暗處幹預她們的選擇。
    這樣做很混蛋,但如果騙了她錢的人真的是拉斐爾,那麽諾爾維雅能夠從拉斐爾的舉動中推測出她不能去盧利特亞,如果她去了盧利特亞會導致不好的事情發生——
    那會和芃蒂娜有關麽?
    瓦萊裏奧和她說晚安了,但諾爾維雅沒有放下聯絡器。
    “最後一個問題,瓦萊裏奧老師,你在最開始是想利用我們做什麽呢?”
    諾爾維雅知道瓦萊裏奧對他們有些其他的考量,在成為他們的指導老師之前,瓦萊裏奧一直以冷峻挑剔的態度觀察著他們。
    瓦萊裏奧沒有無視這個問題。
    “新世界的出現不可避免地要出現犧牲。”
    諾爾維雅不意外。瓦萊裏奧是精明的商人,他不可能讓自己虧本。
    但是。
    “瓦萊裏奧老師,現在呢?”
    瓦萊裏奧冷哼了一聲。
    “現在你們就是新世界。”
    “沒有犧牲品了啊,瓦萊裏奧老師。”
    “這個世界如果必須犧牲誰才能維持住,那這個世界就失去了被保護的資格。”
    “十分鍾到了,諾爾維雅,晚安。”
    瓦萊裏奧利落地掛了通訊,諾爾維雅握著聯絡器,覺得事情愈發撲朔迷離。
    夜色濃地要滴水,諾爾維雅困倦地躺在海星床上。
    就像海克托說的那樣,即使真的發生了什麽,也沒到他們這些魔法學院的二年級生也得出麵的時候。
    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享受假期。
    畢竟明天他們還有一個會負責所有開銷的向導呢。
    ……
    “喂喂喂你們別睡了!人俄布都起來了,你們這群學生能不能醒的早點兒?斯歪特有些早餐店都要關門了!”
    城堡下一直有吵鬧的聲音。
    諾爾維雅茫然地醒了過來,她走到窗邊看到了城堡邊的那個昨天闖進斜塔餐廳砸了花瓶的青年。
    隔壁是蛛姀的城堡。諾爾維雅清晰地看到對麵開著的窗戶中悄無聲息地延伸出一根藤蔓,然後幹脆利落地奔向還在大喊的青年,給他頭上來了一下。
    “什麽東西!啊啊啊啊啊啊啊蛇!”
    青年亂叫了一會兒,看到隻不過是藤蔓後才安靜了下來。
    諾爾維雅也睡不回去了,她洗漱後戴著手編草帽想要走樓梯下去,但她看向了窗戶,忽然覺得她沒必要走那麽長的樓梯。
    這是個魔法世界啊,而她是個水係魔法師。
    諾爾維雅順著水流從窗戶上一躍而下,安穩地站在了地上。
    那個青年張著嘴,看起來是想要尖叫的,但他沒發出聲音。
    那個青年愣愣地看著她。
    “你是魔法師?剛才那個藤蔓……你們到底有多少魔法師啊?”
    青年有些後怕。
    “那昨天你們打我們不一打一個準……還好我沒醉倒喪失理智,隻打碎了一個花瓶!”
    “諾爾維雅~”
    艾琳從另一邊的城堡裏跑了過來,她自己梳了一個很高的馬尾辮,灰色的長發一直垂到膝蓋。
    “你頭發怎麽這麽長?你也是魔法師嗎?”
    青年好奇地看著艾琳,他一直沒有停下講話。
    “我知道俄布是艾博斯格的榮譽教授,你們是他的學生,所以你們也來自艾博斯格?你們都是西邊大陸的人嗎?”
    “……你好吵喔。”
    艾琳皺著眉看青年,但還是回答了他的部分問題。
    “我不是魔法師,我們確實都來自西邊大陸。”
    在艾琳說話時,小隊其他成員也都從城堡裏出來了。
    菲阿娜牽著雅琳休,艾爾利特拽著杜庫。休特拿著新買的聯絡器剛剛從外麵回來,蛛姀依舊是走的藤梯。
    青年看著那個藤梯眼神發亮。
    “這就是極致的魔法嗎!”
    “你想看極致的魔法?”
    蛛姀從藤梯上走了下來。她似笑非笑,在手裏催生出了一個食人花。
    “還有更極致的,想看嗎?”
    “不……不用了。”
    青年吞了口口水,強裝鎮定地理了理係著的領帶。
    “你們好,我是卡文·賽歐。我是你們這次若克斯之旅的向導。昨天……我是喝醉了,我平常不是那個樣子的。
    你們人齊了嗎?齊了我們就去找俄布,他現在和昨天那個很凶的魔法師在一起,我們去找他們,然後再去斯歪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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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文·賽歐。
    諾爾維雅注意到了他的姓氏。
    賽歐是若克斯的三大家族之一,負責銷售。
    “卡文,你姓賽歐欸?那你怎麽會不認識海克托呢?”
    艾琳也發現了這點。
    “你昨天應該沒有醉到認不出若克斯轄區的負責人這種程度吧?”
    “啊這個……”
    卡文耷拉著肩膀。
    “我是最近五年才搬過來的,我之前一直跟著母親在別的轄區生活。我和我父親不太熟,我看他不順眼,他看我也不順眼。我昨天過生日,他給了我一筆錢就走了,什麽話也沒說。”
    “然後你就去斜塔餐廳發瘋砸花瓶,最後讓你父親來救你咯?”
    卡文的頭垂的更低了。
    “對……”
    艾琳了然地點頭。
    卡文嘟囔著。
    “我也就這一次,我以後肯定不這樣了,我爸他禁止我喝酒了……”
    他們一起走到了最高的那個城堡旁邊。
    俄布和阿貝爾在城堡旁邊說著什麽,阿貝爾忽然被俄布逗笑,她都要笑出眼淚了。
    “阿貝爾老師,俄布老師!”
    艾琳朝他們揮了揮手。
    他們走了過來,蛛姀問阿貝爾在笑什麽。
    阿貝爾說是秘密。
    這個秘密多半隻是個冷笑話。
    或許還是杜庫講給俄布的。
    蛛姀不感興趣了。她漫不經心地看向了最高城堡旁邊的建築,覺得這個城堡和斯歪特的斜塔差不多。
    都能俯瞰整個城市。
    卡文清了清嗓子。
    “我們人到齊了嗎?到齊了就可以準備出發去斯歪特吃早餐了!雖然有些店鋪已經關門了,但斯歪特還有很多早餐可以選擇。我為你們準備了最便捷的出行工具——”
    卡文把斜挎的包摘下來,掏出了一堆銀色的手掌大小的機械裝置。
    “我這可是去連夜借的,騎上特別帥!”
    他把那些折疊起來的機械展開,諾爾維雅終於知道卡文拿出來的是什麽了。
    機械摩托。
    諾爾維雅看向菲阿娜。
    菲阿娜果然心情好了很多。
    卡文給他們示範應該怎麽啟動這種機械摩托,怎麽駕駛它,在卡文想要炫技的時候,菲阿娜戴上了頭盔。
    “你之前玩過嗎?你別把自己甩出去,到時候我沒辦法向我爸交代——”
    菲阿娜帥氣地衝了出去,技巧高超地圍著他們轉了一圈,然後利落地回到原地,摘下頭盔甩了甩粉色的頭發。
    她看向卡文,笑了一下。
    “沒玩過,但還不錯。”
    卡文:啊?
    艾爾利特和諾爾維雅也騎上了摩托轉了一圈。
    卡文看到白發藍眼的柔弱少女在覺得摩托速度不夠快的時候讓地上變成了冰麵。在她覺得刹不住的時候,她又把機械摩托的前輪用水係魔法凍住,直接停了下來。
    卡文:啊?
    卡文又看向了那個金發碧眼的魅力少年。他看到那位不知道為什麽很吸引人的少年優雅地摘下了頭盔,他的金發比陽光還要耀眼……
    卡文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心髒。
    不是,這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會心跳加速!
    卡文有些被嚇到了。他避著金發綠眼少年的目光,問他們誰要坐三輪的摩托車。他昨天記得這群人中有個不知道是什麽種族的小孩。
    他考慮到可能有人學不會騎機械摩托,一共帶了兩個三輪的機械摩托。
    他以為會是那個灰色長頭發的女孩會坐著等別人帶,但他看到那個女孩兒騎在機械摩托上,旁邊的座位上安然不動的,是不知道為什麽戴著麵罩的紫眸少年。
    卡文:啊?
    然後他看著那個很凶的魔法師也選擇了三輪機械摩托,他覺得人特別好的俄布乖巧地坐在了被載的位置。
    卡文:兄弟我開始羨慕你了。
    卡文收拾好複雜的心情,帶領這群西邊大陸的人去了斯歪特。
    他最先帶他們去的是一個煎餅店。
    “這家店我小時候來的時候就有,現在二十幾年過去了,它還開著。你們隨便點,我負責你們所有的開銷。”
    卡文豪氣地揮手,自己點了一份蘆筍煎餅。
    “卡文·賽歐,可以隨便點對吧?”
    蛛姀向卡文確認了一遍。
    卡文爽快點頭。
    蛛姀頷首。
    “一份蘋果煎餅、洋梨煎餅、黑莓煎餅、斯歪特燉菜煎餅、洋蔥煎餅、香腸煎餅……”
    卡文:“別像我爸那麽專製吧,你讓你朋友們自己點,你點自己的就行。”
    蛛姀紅睫微眨。
    “我在點我想吃的。”
    卡文有些嚴肅。
    “你對我不滿想讓我花錢,可以。但如果你吃不完,那也不能把剩下的煎餅扔在這裏,你必須拿走。
    開這個煎餅店的阿婆年紀已經很大了,不要當著她的麵浪費她的心意。她開煎餅店根本不是為了掙錢,她二十年都沒變過價格,現在斯歪特的一袋最普通的軟糖都比她賣的煎餅價格貴。”
    蛛姀仍舊點了很多煎餅。
    卡文苦大仇深地盯著她,卻發現她最後真的都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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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文:……
    “你厲害。”
    “嗯。”
    蛛姀淡淡承認,等著卡文帶他們去下一家店鋪。
    卡文:今天碰到硬角色了。
    他從他摳門父親那兒拿的零花錢根本不會留下多少,甚至他還要倒貼錢。
    早知道讓他爸打他一頓算了。
    他這麽想著,就看到那個粉發的帥氣女孩一拳把街邊的測力機打爆了。
    卡文瞠目結舌地看著她,攔住了她去賠償測力機主人的腳步,替她掏出了錢給那個有些害怕的測力機主人。
    “我說了要承擔所有開銷,你不用出錢。”
    卡文對菲阿娜這麽說,卻忍不住一直盯著菲阿娜的身影。
    諾爾維雅走到卡文身邊,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笑了出來。
    “卡文,菲阿娜是狂戰士。你父親不也是麽?”
    “噢,是啊。”
    但他沒見過他父親打過誰。他父親沒對他動過手,他以為狂戰士不過是名頭叫的響……現在他感謝他父親的不殺之恩。
    卡文兢兢業業地帶他們接著去斯歪特的特色小店,但他們剛好碰上昨天跟著卡文去斜塔餐廳的那夥人。
    用武器想要攻擊俄布的少年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看卡文和他們站在一起後表情明顯不快了起來。
    “卡文,你這樣做和叛徒有什麽區別?我昨天幫你去過生日,我還因為幫你負傷,你轉頭就和他們攪在一起去了。就因為你那個不靠譜的父親說了你幾句你就倒戈了?”
    “別把話說的那麽難聽。堀爾,我給你醫藥費了,如果不是你慫恿我我也不會去斜塔鬧事,我是喝醉了不是傻了,你不安好心的話我聽的出來。
    我爸沒說我,他隻告訴我我該長大了。
    而且,堀爾,我把你當兄弟,我昨晚也去看你了,隻不過那時候你睡得像小香豬一樣怎麽拍都拍不起來。”
    “你有病啊!我那是被醫師打了麻醉藥!”
    “總之我現在是有事要做,你們吃了午飯之後也都回家,實在要出去玩也別給我惹事。”
    “噢,好的卡文少爺。”
    除了手受傷的“堀爾”之外,其他人都應著卡文的話。
    隻有堀爾一直陰沉沉地看著卡文,最後被其他人拽走了。
    即使這樣,卡文還是和堀爾揮手,態度很好地說了再見。
    “小心他以後報複你。”
    菲阿娜出聲提醒卡文。她看出了堀爾的不滿和嫉妒,她覺得這個叫堀爾的跟班以後一定會背叛卡文。
    卡文心態很好。
    “不用以後,他今晚就會報複我,他會請幾個打手守在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暴打我一頓,然後假惺惺地來問我是不是你們派人來打的我,說你們有多可惡,然後嘲笑我識人不清。 ”
    “你都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和他混在一起?”
    卡文想了想。
    “因為我特別了解他。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他性格很怪,不把別人的命當命,以自我為中心,迫於現實和我做朋友又不服氣,睚眥必報又手段低級,不太會好好說話,開口就陰陽怪氣。
    總體來說堀爾這個人沒什麽正向的優點,放在哪裏都會成為禍害。
    但我能控製住他。昨晚不算,昨晚我喝醉了,沒能及時製止他。”
    卡文說完就去給他們買冰淇淋了。
    菲阿娜覺得卡文是個怪人。但她或許能理解卡文說的話。
    諾爾維雅突然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怎麽了諾爾維雅?”
    菲阿娜看著諾爾維雅有些奇怪的表情,順著諾爾維雅的目光看了過去,但她沒發現任何異常。
    “沒什麽,我還以為看到了熟人。”
    諾爾維雅看到了菲阿娜手裏的粉色冰淇淋。
    “菲阿娜我想嚐嚐你手裏冰淇淋的味道~”
    菲阿娜直接把整盒都遞給了半人魚。
    “是石榴味道的軟冰淇淋。”
    諾爾維雅把她手裏的冰淇淋也給了菲阿娜。
    “我的應該是海鹽椰子味道的。卡文買冰淇淋的時候好像是按照我們的發色挑的味道。”
    “確實。”
    冰淇淋吃完後卡文又帶他們去吃了純正的斯歪特地方小吃,他發現這群人有時候喜歡亂跑,他覺得自己好像哨圖那種牧羊犬。
    “跟著我別走錯了!這邊有很多小路,聯絡器上也沒有斯歪特的地圖……誒怎麽少了一個?”
    卡文數了數,他好像丟了一個旅客朋友。
    “是諾爾維雅!”
    艾琳記得之前諾爾維雅突然朝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在那之後他們吃了酒釀發糕,每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休特給諾爾維雅發了消息,但諾爾維雅隻讓他們先玩,她有些事需要確認。
    ……
    獨自離隊的諾爾維雅跟在一個身影後麵。
    她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尼爾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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