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特回來的時候澳契夫剛做好晚飯。
    西邊大陸已經慢慢走向了秋天。晚風卷起掉落的葉子，寒意凜然。
    休特離開皇宮的時候穿的是索薩的外套。他得知了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但他並不覺得這會對他會產生什麽影響。
    索薩永遠會是雷米亞茲的國王。他對於那個位置沒興趣，也不喜歡那種被陰謀包圍的生活。
    他會確保索薩能夠當上國王。他說不上有多喜歡索薩，但索薩比伍爾斯更寬容，索薩會是個好國王。
    如果索薩到時候變得像利比杜一樣——雖然不太可能。他在那個時候會親手了結索薩的。
    他是最後一個回來的。等他回來之後，“送你回家隊”全員都坐在長條餐桌上準備吃晚餐了。
    艾爾利特迫不及待地問他皇宮發生了什麽，他們為什麽打起來，以及最重要的一點，利比杜被打的到底有多慘，他有沒有補刀。
    休特優雅地切開牛排，淡定地點了點頭。他的確趁亂又打了利比杜幾拳。
    “做得好。”
    菲阿娜高度讚揚了休特的行為。
    休特吃了一口牛排之後就開始講起了雷米亞茲皇室的內部秘辛。
    ——利比杜和索薩打起來，是因為利比杜說索薩的生母波爾多旎·格羅雷是個放蕩的女人。
    利比杜說自己遭受了欺騙，如果他早知道波爾多旎是這種貨色，他才不會把她娶回來。
    索薩直接按住利比杜狠狠打了他一頓。
    伍爾斯聽到消息後來勸架，他把紅了眼的索薩拉開，讓利比杜快點兒跑。
    但利比杜不聽，他怨毒地看著伍爾斯，覺得他們沆瀣一氣。
    利比杜說伍爾斯那麽護著索薩一定是因為他和波爾多旎·格羅雷苟且，伍爾斯就是嫉妒他能當國王。
    伍爾斯不攔著索薩了。
    他不是聖人，他這些年奔波勞碌，做了一切國王該做的事情，他幾乎走遍了雷米亞茲所有的城市。
    他殫精竭慮至此，他不是沒有怨言。
    隻是他答應母親要照顧哥哥，他容忍了利比杜一次又一次，隻要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他都可以原諒利比杜。因為他知道利比杜是真的蠢。
    可是他也很難，沒人能夠分擔他的責任。他一個親王要做這些本不該是他該做的事，他沒有家庭，沒有自己的生活，他把他的生命奉獻給了雷米亞茲。
    索薩長大後他還能鬆懈一點。
    他自認無愧於利比杜，但利比杜卻說出這麽惡心的話來羞辱他。不僅羞辱了他，還羞辱了大貴族波爾多旎·格羅雷。
    格羅雷家族也為雷米亞茲的發展貢獻了很多，利比杜完全沒資格用這種不實的情色謠言詆毀波爾多旎·格羅雷。
    所以他鬆開了索薩，給了索薩一個眼神，和索薩一起教訓利比杜。
    利比杜也不藏了，他一邊挨打一邊說索薩是野種，伍爾斯也不是好東西。
    隻有他的休特是他的好兒子。
    擁有珍貴的血脈，還能夠解決卡羅內的問題。
    索薩注意到了那個“隻有”，他對自己不是利比杜的親生兒子這件事接受良好，但他不明白為什麽利比杜說他隻有休特這一個兒子。
    利比杜有許多兒子女兒。
    伍爾斯很直接地告訴索薩說他的母親給利比杜下了毒，利比杜根本不具備生育能力。
    “毒婦！我要處死波爾多旎，她怎麽能這麽做！我可是她丈夫！”
    “早就不是了。”
    伍爾斯冷淡地看著利比杜發瘋，然後叫人來給利比杜處理傷口。但利比杜怕死，他覺得伍爾斯和索薩聯合起來就是為了打他。
    他要休特來給他處理傷口。他覺得血脈相連，休特一定會保護他。
    休特聽說了來龍去脈之後反問一身傷的利比杜。
    “你怎麽能確定我就是你的親生兒子？”
    利比杜呆住了。
    他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覺得他的交際花王妃應該沒膽子欺騙他……但他現在也不確定起來了。
    利比杜現在誰也不相信，他把休特趕出去了。
    索薩一直在門口看著事情發展，他的嘴角被利比杜打破了，一笑就疼地嘶一聲。
    “哥哥，你剛才說的真妙，老利比杜當時臉就青了。”
    休特淡漠地嗯了一聲。
    索薩的笑慢慢收了起來，他有些躊躇。
    “哥哥，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還是把你當哥哥。”
    “無所謂。”
    休特並不覺得血緣是很重要的東西。他和艾爾利特都不是一個種族，那也不妨礙他們是很好的家人。
    索薩明白了他的意思。
    休特離開皇宮的時候，索薩追出來把他的外套披在休特身上。
    “外麵很冷了。”
    休特感受著那股熱意，覺得索薩和伍爾斯真的很像親父子。
    他沒說出來，隻是沉默地接受了索薩的外套。
    他給他的隊友們講到最後的時候沒有提及這件事，但他看到對麵的半人魚不經意地看了眼那個不屬於他的外套，然後笑起來，說“聽起來索薩是個不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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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休特應著，問埋頭吃飯的雅琳休作業寫的怎麽樣。
    “開學前我一定可以寫完的！”
    休特問要不要幫忙，但雅琳休搖頭，說隻要蛛姀在它的房間裏就好。
    蛛姀在它的視線範圍內時，它的效率就會變得很高。
    “為什麽所有學院的開學時間都是一樣的呀？”
    艾琳有些不開心。
    “後天開學，斯蒂丹·波尼要回梅赫迪上學，奈登也要回艾博斯格，我想要招聘助手，但來應聘的那些灰狼族都不專業，我也沒辦法信任他們……”
    斯蒂丹·波尼是薩拉·波尼的侄子，他一直在艾琳的領地裏默默地處理各種繁雜的事務。
    艾琳給了他豐厚的報酬，但他不要。
    斯蒂丹說，他是波尼家族的繼承人，他在畢業後會回到家族工作，不能一直在她的領地裏為她效勞。
    如果艾琳成為瑈幽的國王的話，那另說。
    斯蒂丹讓艾琳快點找到能夠代替他的候選人，這樣他就能培養出幾個可以給艾琳解憂的副手。
    艾琳也找了，但總不盡如狼意。
    “……奧忒凱絲特怎麽樣？”
    諾爾維雅提起了那個格外聰明的“暴風雨”首領。
    艾琳“啊”了一下。
    “後天開學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奧忒凱絲特耶！她和羅伊塔是不是都申請了特殊人才招攬項目？奧忒凱絲特有我的聯係方式，但是自從離開卡羅內之後她就沒給我發過消息欸……不知道她有沒有申請成功呢？”
    “那要發消息問問她麽？”
    “不用啦！我後天要帶著冰淇淋去上課～如果我能碰到奧忒凱絲特就把冰淇淋給她，如果碰不到我就自己吃掉～”
    “為什麽後天就要開學了啊——”
    艾爾利特喪氣地低頭。他更喜歡沒有考試的假期。
    “沒辦法，這是規定的日期。”
    諾爾維雅打開聯絡器，看了眼她這個學期的課。
    開學第一周大多是基礎理論課，格外枯燥乏味。她又翻了翻新學期可以報名的比賽，發現這個學期新增了許多像海島尋寶那樣積分製的比賽，而且場地大都不在艾博斯格。
    諾爾維雅猜這是瓦萊裏奧在假期做出的改動。
    她的聯絡器忽然響了起來。
    是約書亞。
    “諾爾維雅，我來統計下你的空閑時間，瑪緹雅老師她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我來安排這個月警衛部的排班表。
    我聽說你去南邊大陸度假了，怎麽樣？那邊好玩嗎？”
    “晚上好約書亞，我把我的課表發給你了。南邊大陸很有趣，總體來說很適合度假。你的假期怎麽樣？”
    “我一直和喀嵐在家裏待著，我做了很多件衣服，喀嵐在備考。喀嵐在我旁邊，他和你說晚上好。
    優絲麗應該度過了一個不錯的假期。她從腓比烈回來之後心情特別好，她說塔蘭厝現在是個好地方，菲阿娜是個很好的公爵。”
    諾爾維雅抬頭看粉發的公爵大人。
    “是的，菲阿娜是個很好的公爵。”
    菲阿娜聽到了。她大概也猜到了諾爾維雅在和誰打通訊，她平靜地頷首，接下了這聲稱讚。
    但她的耳尖微紅。
    城堡裏明亮的燈光讓公爵大人的害羞無處躲藏。
    蛛姀：“喲。”
    菲阿娜：“……幹什麽。”
    諾爾維雅笑著看她們，繼續聽約書亞說話。
    “優絲麗說等到下個假期，她帶我們一起去塔蘭厝玩幾天。
    西蒙也回來了，他還記著對雅琳休的承諾，但是現在天已經冷了……啊對了，諾爾維雅，我給你織了一件毛衣！等後天你巡邏的時候給你。
    晚餐好了，我要去吃飯了。沒有別的事，開學快樂，後天見。”
    “後天見。”
    通訊結束。
    諾爾維雅也吃完了晚餐。
    她目送雅琳休和蛛姀回到房間裏補作業，然後她買了幾個伊萬斯托出售的神器，約定明天下午在咖啡館見一麵。
    她陪菲阿娜玩了幾局大富翁之後就早早地熄燈休息了。
    她的假期已經結束，她選好了新的兼職工作，明天早上就要起床去打工。
    但她早晨起來時，發現艾琳和菲阿娜起的比她還要早。這兩位領主大人各有各的領地問題需要解決，一旦開學後她們隻會更忙。
    諾爾維雅吃過早餐後就離開了玫瑰府邸，她工作了整整一個上午。
    回到玫瑰府邸吃過午飯後，諾爾維雅看到舉著筆從房間裏走出來的雅琳休。
    它的聲音沙啞，麵容倦怠。
    “……我寫完作業了！寫完了！”
    諾爾維雅認真鼓掌。
    雅琳休說杜庫製作了傀儡幫它，蛛姀在它睡著後也幫它做了很多手工作業。
    所以杜庫和蛛姀現在還沒醒。直接省略了早飯和午飯。
    雅琳休寫完作業後快樂地在客廳裏磨水晶。它磨了一會兒後沒了聲響，諾爾維雅知道它是睡著了。
    諾爾維雅給它蓋上了小花被，然後按照約定的時間出門去找伊萬斯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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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綠頭發的青年提前到了咖啡館，諾爾維雅透過窗戶看到了他抿了一口黑咖啡，然後他微微揚起唇角，看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這是很不喜歡的表現。
    諾爾維雅走進咖啡館，伊萬斯托看到她之後表情冷下來很多。
    “你好，諾爾維雅。”
    “下午好。”
    諾爾維雅走過去。伊萬斯托拿出了神賜道具，諾爾維雅把準備好的金幣推給伊萬斯托。
    交易神賜道具不是她找伊萬斯托的主要目的。
    “……伊萬斯托，你知道‘光明榮耀’這個小隊麽？”
    “霍蘭·伊地的小隊嗎？我們在合作賽見過他們。但不是很熟悉。我們更熟悉‘今天想吃櫻桃餡餅’小隊。你想和‘光明榮耀’合作嗎？”
    伊萬斯托真的太好懂了。
    他現在是高興的表情，但實際上他完全不開心。
    諾爾維雅失笑搖頭。
    “我們不會和‘光明榮耀’合作的，我隻是對這個小隊有些在意……伊萬斯托，這個小隊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麽？”
    伊萬斯托想了想，他有些遲疑。
    “特殊——這個小隊裏有四個光係魔法師算特殊嗎？而且有個光係魔法師來自於貧民窟。”
    “那個光係魔法師是叫芃蒂娜麽？”
    “應該是的。歌妮婭和烏麥提負責對其他小隊的信息收集，我不是很清楚。”
    伊萬斯托眼神澄澈。
    “我叫歌妮婭過來吧。”
    “歌妮婭現在有時間麽？這麽突然地請她過來會打擾到她吧——”
    “她有時間。我在過來之前她扯著我的手不讓我走，問我憑什麽過來見你，而她不行。”
    諾爾維雅：……這像是歌妮婭會說的話。
    在伊萬斯托給歌妮婭發了消息之後，不到五分鍾諾爾維雅就看到了熟悉的短發少女。
    她抱著一筐麵包走了進來，然後眼神亮亮地看著她。
    “諾爾維雅，好久不見。”
    “很高興見到你，歌妮婭。”
    伊萬斯托囑托了歌妮婭幾句後就離開了，他還有其他事要做，讓歌妮婭見到諾爾維雅，他就完成了他的使命。
    他知道歌妮婭一定在咖啡館附近尋找可以偶遇的機會。
    伊萬斯托沉著臉走了。
    諾爾維雅向歌妮婭問了關於“光明榮耀”的信息。
    歌妮婭和伊萬斯托一個反應，她也以為諾爾維雅要和他們合作，瞬間就失落了起來。在聽到諾爾維雅隻是忌憚“光明榮耀”之後，歌妮婭很明顯地開心了起來。
    “他們不難打敗的！不用忌憚他們，‘光明榮耀’隊有四個光係魔法師，兩個水係魔法師，還有一個牧師。他們整體的攻擊力不高，他們之前參加的都是競技性不強的比賽。
    不過這個小隊沒有像伊萬和烏麥提那樣的貴族。有一個光係魔法師來自貧民窟，她能考進盧利特亞還是因為光明神的旨意……”
    歌妮婭覺得那更像一個借口。
    “盧利特亞雖然對學生的身份要求嚴苛，但大多數貴族的天賦並沒有那麽好。據說那個來自貧民窟的光係魔法師從來都沒係統地學習過如何使用魔法，但她對於光係魔法的掌控非常恐怖，可以稱得上是天才。
    盧利特亞不願意看見這樣的魔法師被艾博斯格或是梅赫迪錄取，也不想打破自己隻收貴族的標準，所以他們弄出了‘神明的旨意’來讓那個光係魔法師入學。
    ……當然這些隻是我的猜想，您聽聽就好。”
    歌妮婭察覺到諾爾維雅在看她，她的臉紅了起來，說到最後聲音慢慢變得很輕。
    諾爾維雅聽了歌妮婭的講述後意識到一件事。
    在她知道的小說劇情中，“光明榮耀”隊贏得了他們參加的所有比賽的第一名。但盧利特亞二年級合作賽的冠軍是“今天想吃櫻桃餡餅”隊。
    她覺得原小說劇情已經沒什麽參考價值了。
    諾爾維雅感謝著歌妮婭的信息分享和歌妮婭送給她的一筐麵包。
    諾爾維雅藍眸微動，她忍不住問歌妮婭。
    “你為什麽這麽喜歡我呢？我並沒有為你做什麽。”
    歌妮婭對她很有好感，但據伊萬斯托說歌妮婭是看到了艾博斯格的合作賽視頻才開始喜歡她。
    這樣短的時間不足以讓歌妮婭對她表露出如此程度的善意。
    歌妮婭的短發被風吹起，她有一瞬的迷茫，然後她看著半人魚，微微抿唇。
    “……我也不知道。這就像某種本能。諾爾維雅，或許我們前世認識。”
    諾爾維雅頓了一下。
    她在這個世界裏經曆過轉世麽？她不知道。
    有這種可能性，但諾爾維雅並不想承認。
    所以她沒有深究這個問題。
    她和歌妮婭聊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最後在吃晚餐前回到了玫瑰府邸。
    蛛姀和杜庫終於醒了。杜庫還有些發懵，他機械地吃著飯，眼睛眨的很慢。
    艾琳找到了靠譜的助手，菲阿娜處理好了她的領地裏棘手的事務。
    菲阿娜初步準備在兩個月後和腓比烈的國王開戰。但這隻是個模糊的日期，具體要到什麽時候還得看腓比烈國王的下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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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頓晚餐吃的有些愁雲慘淡。
    沒辦法，開學就是讓人提不起精神。
    “送你回家隊”全員都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睡了，就連艾爾利特也沒興趣再玩什麽。
    黑夜靜謐，碎裂的雲遮住了部分月亮，寒風呼嘯而過，樹葉嘩啦啦地跟著風離開了它的家，紛紛走向不可預期的遠方。
    每個夏天都以秋天做結，這是個亙古不變的循環。
    在秋意濃稠的清晨，所有學院正式開學。
    諾爾維雅沒有早課，但她作為警衛員需要巡邏。她的搭檔是藍牛布魯，但她和布魯不太熟，一個學期也碰不到幾次。
    天驟然冷了下來，諾爾維雅來不及回宿舍換厚衣服，她穿著菲阿娜的衣服，把袖子挽了挽。
    約書亞上課遲到了，他匆匆忙忙地跑進艾博斯格的大門，看到諾爾維雅之後直接把毛衣扔給她，然後百米衝刺通過窗戶跳進了教室。
    諾爾維雅抱著約書亞織的毛衣，清晰地聽到教室裏傳來了一聲老師的怒吼。
    “約書亞——”
    諾爾維雅覺得，約書亞在開學第一天要寫檢討了。
    說起檢討，諾爾維雅就想起了那個害她不淺的布卡·祖爾。
    那個被奐暝當槍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總勸她換個隊伍的水係魔法師。
    諾爾維雅後來了解到，布卡·祖爾之所以那麽熱衷於勸別人換隊伍，建立“反隨機組隊聯盟”，是因為他和他的小隊成員不對付。
    不過瓦萊裏奧老師應該已經解決了布卡·祖爾的問題了吧？
    畢竟——
    “支持自由組隊！反對隨機組合！”
    “請艾博斯格重視學生的獨立地位，傾聽學生訴求，尊重學生意願！”
    諾爾維雅沉默地看著高舉著牌子的布卡·祖爾和他身後稀稀拉拉的幾個人，作為警衛員同情地把他們一網打盡。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學生在看熱鬧了。諾爾維雅看到了坐著輪椅的奧忒凱絲特和她身後的羅伊塔，以及吃著早餐看得津津有味的傑瑞。
    她不意外。
    沒有庫侖克家族的限製，奧忒凱絲特去哪個學院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羅伊塔也不是傻子，而且還有傑瑞和迪芙斯塔幫他。
    艾琳今天特地拿著的焦糖香草味冰淇淋可以送出去了。
    諾爾維雅和布魯一起押送著聚眾鬧事的“反隨機組隊聯盟”成員去警衛處，但剛走到一半瓦萊裏奧就讓諾爾維雅把這群人都送到他的辦公室。
    諾爾維雅依言照做，她和瓦萊裏奧打了個招呼後就和布魯回到學院內繼續巡邏了。
    她看到艾琳找到了奧忒凱絲特，菲阿娜拿著厚厚的一遝作業走出了教室，艾爾利特在課上睡覺。
    她下午也有課，接替她和布魯工作的是約書亞和戴卡·裏多。
    她去上課的時候看到了半個月沒見到的班長奐諳。奐諳安靜地看著課本，諾爾維雅問他離開卡羅內之後剩下的假期裏都做了什麽。
    奐諳抬起頭，溫吞地和她打了招呼，然後說著他的假期生活。
    “……寫文書報告。”
    因為卡羅內死了太多主教。
    諾爾維雅：啊……
    她剛想說什麽，就聽到教室裏所有人的聯絡器突然統一地響了起來。
    諾爾維雅打開聯絡器，看到學院發了新的通知。
    要進行投票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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