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天一臉無語的看著她，“你啊......”隨後又扭頭看了看紅纓。
    紅纓笑了笑，“我覺得都可以。”
    洛雲天又看了看溫祈墨和冷軒，“你倆呢？”
    溫祈墨指了指自己，“我嗎？我都可以啊，我聽隊長的。”
    冷軒猶豫半天目光時不時瞥向司小南，最後還是開口道：“我覺得待幾天也挺好的。”
    趙空城上前摟著陳牧野和吳湘南的肩膀，“我說你們倆別那麽頑固嘛，老掃孩子們的興幹什麽，反正滄南還有兩個克萊因坐鎮呢，怕什麽，不用那麽擔心。”
    陳牧野搖了搖頭，“擔心倒是不擔心，就是感覺人家不在家還住這裏不太好。”
    趙空城嘿嘿一笑，“那咱們去外麵住也行。”
    陳牧野眉頭一皺，“但這樣又感覺駁人家麵子。”
    “......”趙空城瞬間無語，“我說老陳啊，你有點太體麵了。”
    洛雲天深吸一口氣，“這樣吧，那就取個中吧，咱們明天回去，今天允許你們在這兒玩一天，怎麽樣？”
    “好！”
    ......
    ......
    夜晚。
    莫莉早已離開，眾人並沒有一起出去，畢竟都不想打擾洛雲天和紅纓。
    冷軒拿著相機跟在司小南身後。
    司小南突然回頭，冷軒一個不注意險些撞上她，此刻兩人四目相對，兩張臉的距離不過10幾公分，冷軒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隨後猛的跳動起來。
    司小南把臉往前湊了湊，目光有些狡黠的看著冷軒，“我說......你老跟著我幹嘛？”
    冷軒有些支支吾吾，“我這不是......隊長和紅纓兩人在一起我不方便打擾嗎，就想著過來幫你拍點照片什麽的。”
    司小南又把臉湊近半分，“那你怎麽不去找溫祈墨啊？”
    “額......他......”冷軒含糊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司小南笑了一聲繼續向前走去，“可警告你哦，給我拍好看一點。”
    冷軒愣了一下隨後快步跟了上去，“嗯，小南本來就很漂亮，怎麽拍都好看。”
    司小南眉毛一挑，“跟洛雲天學的？”
    冷軒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有感而發。”
    “哼～傻子。”說完就蹦蹦跳跳的繼續往前走去。
    ......
    溫祈墨跟著三個老男人趴在另一邊的小高台上看著下麵的長街，“哎～我才二十多歲啊，怎麽天天跟你們這群四十歲的人待在一起啊。”
    趙空城叼著煙，“沒不讓你走啊，你也去唄。”
    溫祈墨擺了擺手，“拉倒吧可，人家兩對好好的我可不去當燈泡了，好想七夜啊......”
    ......
    元旦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廟會人聲鼎沸，還帶著之前的喧鬧，洛雲天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馬上就到三九天了，一年最冷的日子又要來了。”
    紅纓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旁，“嘿嘿～反正我不怕。”
    洛雲天看著她笑了笑，“你不怕那我也不怕。”
    ......
    暮色剛染上湖畔的柳梢，洛雲天被紅纓拽著擠進了廟會入口，紅纓穿著一身米白色的毛衣，還有淺色的休閑褲，腳下踩著一雙平底鞋腳踝處的白襪在她的步履間若隱若現，洛雲天在一旁穿著深灰色的羽絨服。
    紅纓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不怕嗎？還穿這麽厚。”
    洛雲天嘿嘿一笑，“你不懂，我這是體驗冬天的感覺，另外......你不覺得我穿這身很帥嗎？”
    “切～自戀”紅纓白了他一眼。
    兩人手挽著手向裏走去，米白色毛衣蹭著他深灰色的羽絨服，發梢帶著剛洗過的茉莉香，混在糖炒栗子的甜膩裏，撓得他鼻子發癢。
    “看那個看那個！”紅纓拍著洛雲天的肩膀，“我要那個兔子燈！”
    紅纓指著掛在糖畫攤子上的紙燈籠，眼睛亮晶晶的，攤主老伯笑嗬嗬的拿起一根竹簽子：“小姑娘，我是賣糖畫的，這燈不賣。”
    紅纓嘟了嘟嘴，“哦～”
    洛雲天摸出手機掃碼付了錢。
    「微信收款，500元。」
    老板嘴角一抽，“其實也能賣。”說著就把那個兔子燈拿了下來給了紅纓。
    隨後又現畫了一個糖鳳凰遞給兩人，洛雲天笑著接過，金黃的糖漿在暮色裏泛著一絲蜜色，他將糖畫故意舉高了些，“想不想......”
    話沒說完，紅纓已經踮腳咬住鳳凰的尾巴，油糖的殘渣沾在她的唇角，像粒小星星，洛雲天伸手要擦，紅纓卻突然把糖畫塞進他嘴裏，冰涼的甜意在齒間化開時，他看見她睫毛上還沾著糖絲，隨著呼吸微微顫動，唇角泛起一絲笑意。
    兩人東瞅瞅西看看，見到什麽新奇玩意就買一點。
    紅纓突然吸了吸鼻子，“好香。”
    烤紅薯的香氣勾著人往巷子深處去，不多時，紅纓就捧著一個燙手的牛皮紙袋走了出來，她指尖沾染了一絲炭火熏出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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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雲天摸出濕巾給她擦手，“真有你的，鼻子這麽靈，這都能聞到。”
    她趁機把剝好的紅薯芯塞進他嘴裏，“嘿嘿～”
    遠處皮影戲的鑼鼓聲蕩了過來，她跟著哼著跑調的戲詞，熱氣嗬在他頸側凝成一小團白霧。
    洛雲天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跑調了。”
    紅纓衝他吐了吐舌頭，“略略略～”
    一處套圈攤前擠滿小孩，紅纓看著也非要上去試試，洛雲天一手拿著地瓜一手拎著兔子燈，胳膊上還掛著幾個小包裹。
    五個塑料圈扔出去，全都掛在了大招財貓的耳朵上，老板憋著笑遞來最小的毛絨鑰匙扣，她卻得意地晃著戰利品：“看！和你微信頭像一模一樣。”洛雲天低頭看那隻歪嘴柴犬，突然發現她手機殼不知何時換成了同款。
    “我回去就換了。”
    “你敢！”
    ......
    河邊的許願樹纏滿紅綢帶，紅纓咬著糖葫蘆摸出硬幣想要換個許願牌，轉頭卻看見洛雲天在偷拍她，洛雲天發現被暴露了，手機鏡頭慌忙轉向樹梢，紅纓的耳尖已經紅了：“刪掉！剛才吃糖葫蘆的樣子醜死了。”
    他看了看照片，畫麵上的她鼓著腮幫子，糖霜粘在鼻尖像是一層落雪。
    路過賣手織圍巾的攤位，紅纓把棗紅色的毛線往他脖子上比劃，阿姨打趣說“小兩口真般配”，她手一抖，毛線團骨碌碌滾進人群，追著線團跑過三個攤位後，洛雲天終於抓住那團亂糟糟的紅，“不好意思啊阿姨，多少錢，我賠您。”
    阿姨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不礙事，也沒沾到啥東西。”
    “不好意思哈。”
    “沒事沒事。”
    ......
    “看那邊！”紅纓突然手指了一個方向。
    洛雲天順著望去卻什麽也沒看見，“啥呀？”
    一扭頭就看見紅纓舉著兩串剛烤好的年糕，醬汁還在順著竹簽往下滴，“我發誓，這是最後一份啦！”
    洛雲天嘴角一抽，“你今天發了幾十回誓了，沒一句實話。”
    她眼睛彎成月牙，沾著醬汁的虎口蹭過他手背，晚風掀起她的發梢，露出腳踝上的白襪邊。
    洛雲天突然覺得，比廟會燈火更溫暖的是她毛衣袖口磨出的毛球，隨著動作在暮色裏一跳一跳的。
    紅纓突然一臉認真的開口，“我發誓我永遠愛你！”
    ......
    微風拂過，吹紅了少年的臉頰，周遭的空氣仿佛陷入了靜止，都聽得見那怦怦響的心跳聲，“這......咋突然說這些，我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紅纓嬉笑著看著他的眼睛，“你不是說我沒有一句實話嗎，那我就說句實話給你聽聽。”
    ......
    洛雲天嘴角一勾，“真是應了那句，‘此身原本不知愁，最怕萬一見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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