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衛蛇龍聚在一起，翅膀無意識地收攏，身體緊繃。
    最小的那隻蘿莉型衛蛇龍，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金色的頭盔下，龍瞳裏蓄了淚水，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另一隻稍大一點的蘿莉型衛蛇龍則鼓起了全部的勇氣，猛地抬起頭，用一種混合著恐懼和倔強的尖銳聲音喊道：“就不告訴你！有本事你就吃了我們！”
    話雖硬氣，但顫抖的尾巴卻暴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沒錯！”那隻少女模樣的衛蛇龍立刻附和，聲音同樣帶著顫音，卻努力挺直了脖頸，“能命令我們的隻有帝征龍大人！我們什麽都不會說的！”
    “唉！”禦姐型衛蛇龍發出一聲低喝，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抬起翅膀輕輕拍了一下少女衛蛇龍的頭，“你這不是都已經說了嗎？唉……”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迎向巴魯那如同深淵般的目光，“尊敬的…巨龍閣下。我們是隸屬於帝征龍大人的衛蛇龍，負責守護邊境區域。”
    “我們確實一直在觀察您，但請相信，我們沒有任何想要加害您的意思，隻是……”
    她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試圖找到一個既能解釋行為、又不會激怒眼前這個恐怖存在的理由，“隻是您的出現太過突然，而且…您昨晚引發的能量波動實在太過驚人，我們奉命前來查探情況，確認是否會對邊境的穩定造成威脅。”
    她小心翼翼地措辭，試圖將監視行為合理化。
    “哦？查探情況？”巴魯巨大的龍首微微低下，鼻孔中噴出兩道灼熱的氣流，吹得地麵上的碎葉一陣翻滾。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帶著一絲被冒犯的怒意，“查探情況，需要像老鼠一樣躲在陰影裏偷窺嗎？連我昨晚…‘活動筋骨’的樣子，也看得一清二楚，很過癮，是吧？”
    隨著他的話語，一股更加沉重、更加狂暴的龍氣威壓如同海嘯般席卷而出！不再是單純的氣勢壓迫，而是蘊含著實質性力量的衝擊！
    “嗚！”
    “呀！”
    四隻衛蛇龍同時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感覺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砸中，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跌退了幾步。
    她們的鱗片表麵甚至浮現出淡淡的能量漣漪，那是身體在全力抵抗這股恐怖威壓的表現。呼吸變得困難，骨骼仿佛都在呻吟。
    “誰…誰要看你那變態行為啊！”那隻倔強的蘿莉衛蛇龍被壓迫得小臉漲紅，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你那樣子…簡直、簡直……”
    她似乎想找個形容詞，卻因為恐懼和羞憤而卡殼。
    “就是！”少女衛蛇龍也顧不上害怕了，臉上浮現出混合著嫌惡和羞恥的神色，“黑漆漆的，扭來扭去，還發出奇怪的聲音…鬼才願意看！要不是大人命令我們必須全程記錄，我們早就跑了！眼睛都要被汙染了！”
    “咳咳…”就連最為鎮定的禦姐衛蛇龍，此刻臉上也泛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她別過頭去，低聲補充道，“閣下，我們隻是在執行命令，對於您…休息時的狀態，我們絕無半點窺探的興趣，甚至感到…非常不適。”
    最小的那隻蘿莉衛蛇龍更是把頭埋得低低的，小聲啜泣起來，似乎光是回想起昨晚的畫麵就讓她感到無比羞恥。
    “哦？”巴魯看著她們或羞憤、或嫌惡、或尷尬的反應，心中的那點不快頓時煙消雲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他故意忽略了她們話語中對自己“狂歡”狀態的負麵評價，抓住了另一個重點。
    “帝征龍？就是剛才那個小家夥說的名字。”
    他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歪了歪巨大的頭顱，龍瞳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當然，是裝出來的），“沒聽說過，是比我更強的龍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他收斂了部分龍氣威壓，讓她們稍微喘了口氣，然後用一種帶著誘惑的語氣說道：“說說看，你們那位‘帝征龍大人’到底有多厲害？如果說得讓我感興趣，說不定，我就放你們離開了，怎麽樣？”
    四隻衛蛇龍麵麵相覷。恐懼仍在，但求生的本能和對自家老大的絕對崇拜，讓她們開始動搖。
    尤其是聽到巴魯似乎對帝征龍一無所知，甚至隱隱有輕視之意時，一種維護自家主人尊嚴的衝動開始壓過恐懼。
    禦姐衛蛇龍與其他三龍快速地交換了幾個眼神，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敬畏和自豪：“閣下，您沒有聽說過帝征龍大人，並不奇怪。”
    “因為大人他，是鎮守那片古老邊境的真正守護者之一，是雲見砦至高無上的存在！他的威名，不是尋常龍類能夠知曉的。”
    “雲見砦？”巴魯捕捉到這個詞，心中微微一動，但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沒錯！”少女衛蛇龍搶著說道，語氣激動，“帝征龍大人端坐在砦頂的王座之上，他的存在本身，就足以令天地變色！他的咆哮能夠撕裂天空，震懾萬物！他的振翅能夠掀起毀滅的風暴！他的意誌，就是那片區域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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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才不是你這種隻會用蠻力亂衝亂撞的大塊頭能比的！”
    膽小的蘿莉衛蛇龍也插嘴道，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提到自家老大，膽氣明顯壯了不少。
    “帝征龍大人擁有著象征皇權的三角巨角，身披黑白金三色交織的龍鱗戰甲，就是真正的帝王！他的翅膀燃燒著永不熄滅的火焰圖案，光是看著，就讓龍心生敬畏！”
    禦姐衛蛇龍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帝征龍大人的力量精純而威嚴，他掌控著極致的火焰，能夠焚盡一切汙穢。”
    “他的‘超咆哮’能直接命令我們所有衛蛇龍，甚至粉碎敵人的心智；‘超震動’能引發劇烈地震，改變地形；‘超風壓’更是能將萬物束縛，無可抵擋！而且……”
    她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狂熱，“大人甚至能夠影響整個雲見砦的天氣！他心情愉悅時，天空晴朗；他若是震怒，便是狂風暴雨，雷霆萬鈞！”
    “和大人比起來，”少女衛蛇龍看著巴魯，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你這體型是大得嚇人，恢複能力也確實離譜，但你的力量…太粗糙，太狂野，充滿了混亂和不祥的氣息！”
    “根本就是邪道！帝征龍大人的力量才是真正的煌煌正道，是秩序與威嚴的象征！”
    “就是就是！”蘿莉衛蛇龍用力點頭，“帝征龍大人打架才不像你這樣，要麽就亂噴能量，要麽就跟個瘋子一樣滾來滾去！大人戰鬥的時候，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美感！優雅又致命！”
    最小的那隻蘿莉衛蛇龍似乎也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隻是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大人…很可怕…但是也很帥……”
    巴魯靜靜地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吹捧著那位“帝征龍”。
    她們的描述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將那位帝征龍塑造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無敵的存在。
    同時，字裏行間也毫不客氣地將自己貶低成了一個空有力量、行為粗鄙、甚至有點“變態”的莽夫。
    “嗬……”
    巴魯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他倒沒怎麽生氣，畢竟從這些小家夥嘴裏也問不出什麽客觀評價。
    不過，她們描述的“帝征龍”，確實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邊境、雲見砦、掌控火焰、影響天氣、超咆哮、超震動、超風壓……這些詞匯組合在一起，一看就是頂級素材啊。
    “聽起來確實挺厲害的。”巴魯緩緩說道，巨大的龍爪無意識地在地麵上劃過，留下深深的爪痕，“不過，光說這些可不夠。”
    他的目光再次變得銳利起來，“你們還沒告訴我，有你們真正監視我的原因。”
    最後那句話，巴魯說得格外緩慢，帶著一絲冰冷的玩味。
    此話一出，剛剛還因為吹捧自家主人而顯得有些激動的四隻衛蛇龍，瞬間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狂熱和自豪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的恐懼，甚至還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哀。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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