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借孕邀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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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潤無奈笑道:“好好好,妾身沒良心,那就讓家裏那個小沒良心的來陪您?”
    皇帝:“?”
    轉頭,謝潤讓人抱了陶陶過來。
    她理直氣壯告狀:“才皇上說妾身急的想從他嘴裏摳食物,他倒好,還以為妾身是去喂他吃的,張嘴就咬了妾身一口。”
    謝潤抬手給皇帝看。
    上麵露著一個鮮明的牙印。
    皇帝笑了笑:“你還和個貪吃小孩計較?”
    謝潤也笑了,無辜道:“妾身沒和他計較呀?妾身隻是小小告個狀,讓皇上同他計較。”
    皇帝無奈失笑,也捏了捏陶陶的鼻子,“頑皮!”
    當夜,皇帝在昭和宮留宿。
    無人提起今日宴會發生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皇帝休沐。
    謝潤起床的時候看見在院子裏練劍的皇帝,懵了半天。
    她才意識到昨晚是皇後生辰,皇帝昨晚該留宿鳳儀宮的。
    皇帝沒去皇後宮裏,大概率是鳳儀宮又有了什麽事。
    謝潤還沒使人去打聽,早有耳目靈通的給她遞來消息:“回娘娘,昨個晚上皇後娘娘身子不適,早早歇下了,今晨一大早就派人去請了太醫。”
    謝潤眼底不免多了幾分憂愁。
    皇後這身子……還能撐多久呢?
    伺候皇帝用完早膳後,謝潤就把陶陶留給皇帝,自個去請安去了。
    走到半道,就遇到鳳儀宮傳消息的宮人。
    “皇後娘娘今個不適,免了六宮請安,勞累昭德妃娘娘多走這一趟了。”
    謝潤坐在輦轎上,溫聲道:“既然已經走到半道上了,就順便一起去看看皇後娘娘吧。”
    等謝潤到了鳳儀宮時,才發現這裏已經來了不少人。
    文妃、靜妃、嫻昭媛幾個都在,底下小妃嬪也都安分坐著。
    隻少了才中毒的麗妃和有孕的花昭媛。
    見到謝潤,眾人紛紛行禮:“參見昭德妃。”
    謝潤:“免禮,皇後娘娘如何了?”
    就在此時,聽荷掀開簾子出來,看見謝潤,眼底有幾分驚訝,躬身行禮:“見過昭德妃娘娘。”
    謝潤又問了句。
    聽荷不急不緩道:“皇後娘娘隻是有些頭疼,身子已無大礙,就不見諸位了。”
    其他人聽到這話,紛紛起身準備離開。
    靜妃低笑了聲,“以前從不曾聽說過皇後娘娘有頭疼的毛病,如今倒多了這樣一樁病……”
    這是懷疑皇後故意找了個借口不想見她們。
    謝潤瞥了她一眼,“昨日風大,皇後娘娘興許是被風吹著了。”
    靜妃便不說話了。
    昨日何止風大,浪更大。
    她就算再鑽牛角尖,也知道昨日的事情不簡單,不敢隨意討論。
    謝潤原本還想去看一眼皇後,不過被聽荷給攔住了。
    聽荷對她麵露苦澀,笑的十分艱難。
    謝潤就知道,皇後是真病了,隻怕情況還不太好。
    剛回昭和宮,就碰見兩個麵生的小宮女。
    謝潤隨口一問:“這是哪個宮裏的?”
    打頭的小宮女低著頭行禮,一出聲就透著骨子嫵媚嬌柔:“回娘娘,奴婢是芳華宮的。”
    謝潤頓了頓,“花昭容的人?”
    小宮女:“是。我家娘娘身子有些不適,聽聞皇上在昭和宮,特意讓奴婢來求見。”
    謝潤嘴角噙著淺笑。
    看來,花羽這是一朝得寵,又要開始翹尾巴了。
    大家都緊張著宮裏的風向,隻有花羽,這會還傻不愣登的玩起了爭寵。
    真以為今天去鳳儀宮的人都是尊敬皇後?
    謝潤瞥了小宮女一眼:“淡桃,聽到了沒?”
    “花昭容身子不適,你領這兩人去找太醫,勢必確認花昭容沒事了,再回來稟告。”
    小宮女聽到這話,表情微驚。
    她剛想要說些什麽,謝潤已經扭頭帶著人進了昭和宮。
    淡桃溫和含笑:“既然花昭容不舒服,那請太醫的事情要趕緊了。”
    小宮女:“淡桃姐姐,我家娘娘不缺太醫,隻是想見見皇上,昭德妃娘娘這是不許嗎?”
    淡桃唇角笑意愈深,說話卻半點不客氣,“汙蔑娘娘清譽,你好大的膽子。”
    她睨了小宮女一眼,“莫不是仗著花昭容的勢,這才如此目中無人?!”
    小宮女要說些什麽,陪她一起來的宮女立馬拉了拉她。
    淡桃繼續道:“天大的事情,也不如花昭容肚子裏的皇嗣要緊。”
    見小宮女又要得意起來,淡桃話音一轉,變得淩厲:“你們二人不趕緊去請太醫為花昭容診斷,卻還在這裏逞口舌之快,當真是活膩了?!”
    “想來花昭容也縱不得你們如此辦事,還不如昭和宮代花昭容先罰了你們,免得帶累了花昭容。”
    淡桃一招手,就有小太監上來將兩人按住。
    她又特意帶人去請了太醫,親自到芳華宮看望花昭容。
    花羽和謝潤之間也曾有過不少摩擦,這會就算她一朝得寵,還是有些怵謝潤。
    隻能黑著臉,由淡桃帶來的太醫把完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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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淡桃打發走了,太陽都落山了。
    她隻能嫌棄的罵兩個宮女出氣。
    這邊謝潤前腳打發了人,後腳進昭和宮,碰見在陪陶陶練劍的皇帝。
    皇帝不知打哪給陶陶找了柄小木劍,他自己也拿著柄大的,兩人在玩鬧著。
    陶陶玩的十分開心專注,毫無章法的揮動小木劍。
    謝潤從袖口裏掏出帕子,緩緩走近,給陶陶擦了擦汗。
    “皇上今日怎麽沒去禦書房?”
    “好容易得一天休沐,去聽那些老家夥們吵架?”皇帝略顯嫌棄:“朕也沒有自找苦吃的習慣。”
    謝潤笑了笑,才道:“皇上不出昭和宮,自有人來昭和宮找皇上。”
    皇帝隨口一問,“誰來找朕?”
    “芳華宮的花昭容,說是身子不適,想求皇上去看看,不過被妾身給打發了。”
    皇帝本來聽著沒什麽表情,一聽謝潤這話,頓時生出幾分好奇:“愛妃怎麽把人給打發了?”
    謝潤桃花眼狹長含笑,和皇帝對視,“花昭容腹中懷有皇上的皇嗣,她若不舒服,該是去找太醫。”
    “妾身擔心她腹中皇子,又想著身兼協理六宮之責,怕是不能置之不顧。”
    皇帝笑出了聲,再沒提及這件事。
    顯然,他也不想見花羽。
    直到用完午膳,皇帝和謝潤在昭和宮的小花園散步,才開口問道:“昨日之事,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謝潤的手輕撫上一株盛開的豔麗的玫瑰上,“妾身原本有很多疑惑,可自皇上來看望妾身時,一切疑惑都消散了。”
    皇帝麵上表情淡然。
    謝潤繼續道:“隻要皇上願意時時看顧妾身和陶陶,隻要妾身不生邪念貪念,這日子終歸是舒坦的。”
    這樣的話,謝潤其實和皇帝說過不少。
    隻是不同心境下聽,皇帝的反應是不同的。
    如今他成了皇帝,手掌天下大權,越發深不可測,情緒也不如當初在王府時,會流露在臉上。
    皇帝隻握住謝潤的手拍了拍,“朕就是最喜歡你這一點。”
    謝潤笑了笑。
    心裏卻道,以前的皇帝從不會說這種話。
    喜歡或不喜歡,都隻在心裏計較著。
    休沐結束,皇帝又忙碌起來。
    後宮的視線其實還在方媛兒和麗妃身上。
    按理說麗妃中毒,謝潤該去重華宮探望她的。
    但她沒去,單純不想去罷了。
    好歹她如今是皇後之下第一人,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陸美人去探望了麗妃,回來後找謝潤說話:“大家都湊在重華宮罵恭修儀,我不敢說話,就在一旁看著。”
    “見血封喉的鶴頂紅,麗妃娘娘喝了一口,竟不見什麽大病,也是命大。”
    陸美人本是隨意感慨一句,謝潤眼眸微動,心裏又瞬間想到了那個可能。
    她輕聲問道:“你說,會不會因為她是萬琳琅,所以中了鶴頂紅的毒還能活著?”
    陸美人驚的瞪大雙眼。
    其實她最初真的是隨口一猜,這些時日早把當初不切實際的猜測拋之腦後。
    這段時日忙著看後宮的戲,竟也從沒想過這些。
    這會聽謝潤提起這件事,腦子都混亂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若她是萬侍妾,為何要喝下那鶴頂紅?”
    謝潤:“……鶴頂紅無色無味,她再厲害,也不能憑空辨毒。”
    陸美人連連點頭:“對,對哦。”
    頓了頓,她提高音量,“難道麗妃真的是萬侍妾?”
    她繼續喊道:“那恭充儀冒著殺頭的罪給她下毒,好似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陸美人的思路逐漸清晰,“對了!我記得麗妃入住重華宮,第一件事就是找恭充儀的茬。”
    “當年還在府裏的時候,我就聽說過萬侍妾一入府,當時的恭充儀就帶著人上門欺辱,鬧的好生熱鬧。”
    被陸美人一提及,謝潤也想起過去的舊事。
    當時方媛兒大概是由於穿越過來,提前知道劇本,想率先解決萬琳琅這個生死大敵。
    那現在呢?
    麗妃為何一入主重華宮,就要找方媛兒的茬?
    細碎的線索一經串聯,越發證明了那個離譜的猜測。
    陸美人是越想越激動,謝潤卻是越想越沉默。
    如果這是真相,那她有個疑惑。
    萬琳琅哪裏來的本事假扮成羅刹國的公主?
    一個人的人生軌跡既定,不會因為失蹤三五個月,就脫胎換骨,多出一番能耐,給自己捏造出一個切實存在且十分高貴的身份。
    想要脫胎換骨,需要時間打磨。
    想要捏造出一個新的且尊貴的身份,那必然得有一定的勢力背景當後台。
    以萬琳琅一人之力,如何能做到這些?!
    謝潤將疑惑壓在心底,不敢細想。
    她問陸美人:“恭充儀被打入天牢,可有什麽新消息傳出來?”
    陸美人搖頭:“後宮沒聽到一星半點的消息,大家也不太敢議論此事。宮外的消息,我們也打探不到。”
    謝潤便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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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忽然有聖旨到昭和宮,讓謝潤去天牢見方媛兒一麵。
    謝潤聽完聖旨,人都是迷糊的。
    皇帝沒事下旨讓她見方媛兒做什麽?
    難不成還懷疑她和下毒的事情有關係?
    淡桃在她的示意下給傳旨公公遞了個荷包。
    公公捏了捏,似是一個玉鐲,麵上堆滿笑意,低聲道:“娘娘也不用過於擔心,聽聞是天牢中的恭充儀喊著要見您,不然不肯認罪。”
    謝潤笑道:“多謝公公提醒,方才險些嚇了本宮一跳,還以為皇上惱了本宮。”
    “怎麽會?娘娘把五皇子養的這麽好,皇上疼愛娘娘還來不及呢。”
    寒暄了兩句,謝潤就帶著小紓去了天牢。
    路上,兩個太監在宮道上跑著傳訊。
    “前線大捷!前線大捷!”
    “我虞朝有火神相助,必能戰勝夏朝!”
    這裏是偏宮外的宮道,平日後宮妃嬪根本不會踏及。
    偶爾宮內宮外有大消息傳遞,都是派人走這條宮道第一時間傳遞。
    謝潤停在原地,聽著太監們喊的話,喃喃道:“火神相助?”
    兩軍交戰,何談火神相助?
    難道如劉王之戰,有天降隕石助威?
    這樣離譜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在如今的虞朝。
    小紓輕聲問道:“娘娘,您怎麽了?”
    “可是不熟悉這條道?又或者是不太安心?”
    小紓問的這些話,其實也是她自己心中所忐忑不安的。
    謝潤搖了搖頭:“就是對兩位小公公口中的火神有些好奇。”
    小紓當即道:“等出了天牢,奴婢就去打探。”
    謝潤沒說話,就當是默認了。
    帶路的獄頭知道謝潤的身份,一路精心伺候著,生怕惹的謝潤有半點不適。
    等見到牢獄中狼狽失落的方媛兒時,謝潤的心格外平靜。
    有人搬了張椅子過來,謝潤在椅子上坐下,語氣柔和平靜:“恭充儀,你想見本宮,是有什麽話要說嗎?”
    自那日驟然被送入天牢,方媛兒已然在地牢裏待了快三日了,整個人都透著狼狽兩個字。
    聽到謝潤的聲音,她似乎才有些反應,緩緩抬起頭。
    隔著牢籠,兩人對視。
    方媛兒:“我想讓你救我。”
    還沒等謝潤開口說話,方媛兒已然道:“你先別開口,聽我說!”
    謝潤識趣的閉上了嘴。
    “麗妃初入重華宮,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借口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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