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閃？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轉動著目光。
    顧誠揮動球拍的右手高高揚起，冷冽的眼神，酷酷的表情，臉上寫滿了雲淡風輕。
    這一刻，少年猶如一盞永不熄滅的燈火，在眾人眼裏變得偉岸起來。
    “我沒出現幻覺吧，剛剛那球沒有彈起來，而是直接貼著地麵就飛了出去？！”
    “燕回閃？那是……燕回閃吧？”
    說實話，沒人敢信，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用雙手揉著眼睛。
    tennis網球館，那位三十出頭的教練，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五個手掌印清晰無比：“娘希匹的，老子肯定是在做夢。”
    “昨天的外旋發球，我他娘的還能理解，反正這種球有大把的職業選手打的出來，隻是他的更驚豔一些罷了！但燕回閃多少就有點過分了，牛頓的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
    旁邊有人聽到這話，豆腐腦都快點出來了。
    “做夢！一定是在做夢，除了做夢，我已經想不出其他任何理由了。”
    “誰來甩我一巴掌啊！”
    “臥槽！燕回閃，竟然是燕回閃啊！”
    “瘋了！徹底瘋了！”
    這一刻，不少人色變。
    外旋發球還能用物理學解釋，可這一記燕回閃，牛頓來了都得跪著喊媽媽。
    關鍵，這種球不應該是動漫裏的特效做出來的嗎？
    現實都能實現了？
    喜歡網球的，特別是年輕一點的，大抵都看過網球王子，大家都有一個同樣的夢，那就是，如果我也能像越前，像不二，像手塚，像真田那麽厲害就好了。
    他們會想，要是我會這些球技，在現實世界不得大殺四方，大師賽、四大滿貫不是隨便拿？
    可虛擬的東西終究還是虛擬的，現實的殘酷就是，即便是在現實中能打出來的外旋發球，那跟動漫中的也差了十萬八千裏，旋轉和彈起的角度完全沒有那麽誇張。
    然而，當大家真的看到隻會存在於動漫中的網球出現在現實，而且還是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那種難以置信是真的無法言喻。
    這一刻，張銘也變了臉。
    誰他媽沒個網王夢啊！
    可那是夢啊！
    是夢啊！
    懂不懂？
    “你蒙的對不對？”張銘咬著牙，死死地盯著顧誠，一副你敢說不是，我跟你拚命的態勢。
    “嗯，蒙的。”
    顧誠點頭，感慨。
    人呐，是真的狠，狠到連自己都騙。
    張銘鬆了口氣，雖然覺得蒙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那種程度的效果，別說蒙幾次，就是蒙幾百、幾千萬次，也不可能蒙的了一次。
    完全不符合運動學規律的回擊球，在這個世界本就不應該存在。
    那是異端。
    但好在，那是蒙的。
    張銘在心裏不斷地安慰著自己，顧誠給的回應讓他非常滿意。
    但這種滿意連一分鍾都沒持續，當他發出第四球，再次看到那貼著地麵飛行的網球時，整個人如臨雷擊，渾身僵硬。
    這世界瘋了。
    有人偷偷完成了進化，卻沒帶他一起。
    一定是這樣的。
    “繼續！”
    張銘大喊著。
    第三記燕回閃將他徹底拉回了現實。
    破發。
    10。
    一個對張銘來說，其實並不絕望，甚至習以為常的比分，他在世界賽上，經常在發球局被人破發，然後10落後。
    這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但此刻，提著球拍的手是顫抖的，眼中一點神采都沒有，打球的欲望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輪到了顧誠的發球局，驚豔地外旋發球讓張銘徹底懷疑世界是不是在他不知曉的情況下完成了一場蛻變。
    這些球，其他人也會，唯獨他不會。
    隻是，場邊觀眾比他還要瘋狂地表情告訴他，偷偷進化的似乎隻有眼前的這個少年。
    “銘……銘哥！”
    劉興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到了張銘的身後，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心態有些崩。
    但劉興更清楚，此刻的張銘心態比他更崩。
    這就好像一個在都市生活了幾十年，以為是科技決定一切的世界，突然間有一天跑出來一個禦劍飛行的修仙者，告訴他，修仙和長生才是這個世界的本質一樣。
    堅不可摧的世界觀，這一刻就像是摔在地上的玻璃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有些懵。
    唯獨場邊那些十多歲的孩子們，一個個都激動地不行，秒變狂熱粉，要不是有家長拉著，這個時候已經衝進球場，挽起雪白的衣服，舉著借來的記號筆，讓顧誠簽下他的大名。
    張銘心煩意亂：“別說話，老子正煩著呢。”
    輸了比賽沒關係，可見識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真的打的他有些手足無措。
    劉興張張嘴，他本意是想安慰張銘兩句的，可到了嘴邊的話都被剛剛的燕回閃和外旋發球硬生生又打了回去，這種情況，讓他怎麽安慰啊！
    他自己都還懵著呢。
    要不是四大滿貫以及滬上大師賽都已經結束了，他想死的心都有。
    這場比賽對張銘的衝擊太大了，不說會讓張銘毫無戰意這種話，可心境絕對會受到影響。
    世界級的賽事，有時候心境對職業選手的發揮影響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隻是聽著張銘那罵罵咧咧的話，劉興反倒是鬆了口氣，還能罵人，證明還行，受到的打擊不算很大，充其量就是被震撼到了。
    真要一句話都不說，跟個啞巴似的，那才可怕。
    劉興看了眼神色不定的張銘，試探性的問道：“那……比賽還打不打？”
    “打個屁！”
    張銘直接給了劉興一個白眼，他是喜歡跟比自己強的人打比賽，真的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也能在比賽中有所收獲，可也不想找虐。
    連球都碰不到，那叫比賽嗎？
    “不打了不打了。”張銘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一會你去取一萬塊錢給他。”正準備收拾球拍的時候還不忘提醒道。
    知道張銘心情不爽，劉興也隻能無奈地點點頭。
    “那個，小哥，我認輸了。”
    都已經走出球場的張銘又回過頭來，朝著顧誠喊了一句：“之前約定的條件不變，一會就兌現。”
    人家不打了，顧誠也樂的輕鬆。
    可他轉身就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大群人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起了那記燕回閃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誠麵不改色的解釋道：“想什麽呢，給大家表演一場魔術而已，你們不會以為是真的吧？”
    “不會吧？”
    張銘抬起的腳僵在半空。
    狗屁的魔術。
    打著表演魔術的幌子使用魔法是吧！
    不過，這話倒是讓原本想一走了之的張銘改變了主意，特別是看到顧誠那張年輕地不像話的臉時，更是忍不住捏了捏拳頭。
    娘希匹的！這麽強不去打職業太浪費了，怎麽說也得幫國內廣大網球愛好者拿個男網的四大滿貫吧！這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