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小主？”景玉見穀瑤發愣，擔心她便叫喚她。
    穀瑤回過神來問：“怎麽啦？什麽事？”
    景玉：“小主您沒事吧？”
    “小主，那拉貴人已經去了，您節哀。”
    穀瑤歎息：“你是我生了十一阿哥之後才來的，你不知道。那拉貴人一直是很溫柔的人，她心地不壞。我住進永和宮那麽久，她也都不曾刁難過我。”
    “後來也不知為何她突然針對我，我懷疑是有人暗中挑唆她。那拉貴人她這人膽子小，耳根子軟，她沒膽子幹壞事，也沒那腦子幹壞事。”
    “一定是有人暗中挑唆她。也有可能是有人暗中威脅她。”
    她知道那拉貴人是被人挑唆了，可她不能說她知道，因為沒辦法解釋她是怎麽知道的。她隻能猜測，隻能懷疑。她隻能說是自己的懷疑自己的猜測。
    “我聽那拉貴人說過，那拉貴人家裏隻是輝發那拉氏旁支，家族不顯，她父兄官職也不高，那樣的髒東西他們家族未必有能力送進宮了。”
    “一定是有人將那樣的髒東西送到她手中，然後讓她來害我們母子倆。不想終究是她害人不成反害己。”
    九阿哥如今養在她這，她也不能多說那拉貴人的錯。重要顧忌九阿哥。
    在宮裏說話也得是處處小心，句句斟酌。
    隻想到那拉貴人生前做的那些事，還是讓人很氣憤。可惜現在她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現在再計較也沒用。現在也不可能再計較了。
    畢竟跟死人計較，給別人看來，就顯得她是那麽心胸狹隘。痛不在別人身上，別人都會勸你善良。
    景玉聽到這，她突然小心翼翼問穀瑤：“小主，現在那拉貴人已經去了，那包紙包還要呈給皇上嗎？”
    穀瑤聽了猶豫了。
    “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雖還沒確定那個紙包裏的是什麽東西，但那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那極有可能是那拉貴人想謀害我和十一阿哥的證據。”
    “按說理應交給皇上的，不交那就是欺君。欺君乃是大罪，我可擔不起如此罪名。”
    “可是現在我們母子倆都沒事，九阿哥也在我這。那拉貴人已經死了，要是再將這東西交給皇上。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引得皇上震怒，降罪下來，怕是會波及九阿哥母家人。”
    “還有就是當時太子已經見喜多日，已經封宮多日，想把那樣的髒東西從宮外送進來，並不容易。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能做到這樣的事的人，其必定是有很大的勢力支持。”
    “隻是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我覺得輝發那拉氏應該沒有那麽大的勢力。若是輝發那拉氏不知道這事，為了九阿哥，我也不太願意牽連無辜的輝發那拉氏。”
    “畢竟我也養了九阿哥這麽些日子，那孩子也乖巧可愛，討人喜歡。雖然我養了他時間不長，但總有一兩分情分在。”
    而且不管九阿哥能不能活下來，輝發那拉氏都承了她這份情。留著輝發那拉氏，利比弊大。
    活人的用處總比死人的用處更大些。
    “人死如燈滅。那拉貴人已經死了。她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現在能給九阿哥撐腰的，也就隻剩下她娘家人了。我實在是有些不忍心。”
    “再者那拉貴人已經死了，若還將這東西上交給皇上。顯得我是那麽的不近人情。”
    “景玉你說我該怎麽辦？”
    景玉遲延：“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這是好像是讓穀瑤處於兩難境地。說與不說，都弊大於利。
    穀瑤也猜到景玉不會有什麽辦法，但她還是問了。
    穀瑤歎息一聲，她神情凝重：“其實我還有一個顧慮，那就是那些髒東西到底是太子見喜之前送進宮的，還是太子見喜之後送進宮的？那些東西是否與太子見喜有關？若是那些東西和太子見喜有關，那輝發那拉氏九族都不夠殺的。”
    “還有我雖不懂朝政之事，但也知道如今正是撤藩的關鍵時候。若是皇宮裏，若是京城中發生大事，怕也會影響前線。”
    “我曾聽那拉貴人說過，人有不少族人也在前線打仗。若是皇上問罪輝發那拉氏，恐怕會影響前線作戰的將士們。我也不想讓皇上為難。”
    “當然我也擔心會牽連到我和十一阿哥，畢竟是我在發現事情之後沒有及時上報上去。我也怕皇上怪罪於我。”
    當時那種情況根本沒辦法上報。要是當時上報上去，讓康熙知道了，康熙震怒怪罪下來，她也一樣會受牽連。當時太子的病情如何，後宮也沒有人知，萬一當時太子的病情正嚴重，康熙心情正不好，讓康熙知道這事，那後果就更糟糕了。
    “如今那拉貴人死了， 我倒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唉！那拉貴人真是害人害己。害了她自己也害我難為。”
    穀瑤越想越是頭疼不已。心裏對死了一了百了的那拉貴人也是痛恨不已。
    “還有九阿哥，那拉貴人是自作自受，就是可憐的九阿哥。也不知道皇上打算怎麽安排他？會讓宮中哪位主位娘娘撫養他？”
    “九阿哥身體孱弱，要照顧好他必須得十分用心才行。我到底養過他一段時間，要將他送到別人那去養，我心裏也有些不舍。就擔心別人養不好他，就怕把他送到別人那後會聽到不好的消息。”
    “唉！我真是愛操心的命啊。”穀瑤邊說邊用餘光觀察景玉的神情反應。
    穀瑤說的也是心裏話。
    穀瑤她也養了九阿哥大半個月了，那孩子乖巧可愛，聰明伶俐；現在她倒不希望九阿哥助力始終那般在明年正月裏夭折。
    現在一想到曆史上九阿哥是在明年正月夭折的，她這心裏就挺難過的。
    果然不能隨便養別人的孩子，要不然養出感情了，傷心的還是自己。
    “景玉，你說皇上會讓哪位娘娘撫養九阿哥呢？”
    這問題景玉她可回答不了。
    景玉謹慎地說那一句相當於沒說的話：“小主，九阿哥也是皇上的兒子，皇上自然會給九阿哥安排妥當的。”
    穀瑤聽了之後，她笑了：“我不該問你。為難你了。”
    “景玉我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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