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燭影幽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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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幽冥淵地界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衣角突然無風自動。沙凝玉腰間的分水刺發出細微嗡鳴,她盯著遠處翻滾的黑霧,瞳孔驟縮:“不對勁,這霧氣裏有魂魄在嘶喊。”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濃稠如墨的液體汩汩湧出,在半空凝結成數百個青麵獠牙的怨靈。
    李猛揮舞大刀劈開迎麵撲來的怨靈,刀光過處卻濺起腥臭的黑水:“這些鬼東西越打越多!” 袁清霜指揮火鳳營射出 “鎮魂箭”,箭矢穿透怨靈時爆出金色符文,但新的怨靈又從黑水中不斷重生。我握緊嵌陽金石的長劍衝入怨靈群,劍身觸及怨靈的瞬間,竟傳來刺骨寒意,仿佛要將魂魄凍結。
    混戰中,黑霧裏傳來鐵鏈拖拽聲。一個身著玄色嫁衣、披頭散發的女子緩緩走出,她蒼白的麵容上掛著詭異笑容,脖頸處纏繞的鐵鏈末端,竟拴著半截破碎的玉玨 —— 與夜璃使腰間的玉佩如出一轍。“來得正好,” 女子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替我把另半塊玉佩取回來。”
    沙凝玉看到玉玨的瞬間,分水刺差點脫手:“你和柳如是、夜璃使…… 到底什麽關係?” 女子不答,隻是抬手輕揮,所有怨靈突然化作一道黑色龍卷風,將眾人卷入其中。狂風裹挾著尖銳沙石,在眾人身上劃出無數血痕,李猛被卷起的瞬間,我甩出繩索纏住他的腰,卻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要將我們拽入深淵。
    當龍卷風終於平息,眾人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懸浮在雲霧中的血色石橋。橋的另一端,矗立著刻滿幽冥符文的巨大石門,門兩側各守著一尊手持巨斧的石獸,石獸空洞的眼窩裏跳動著幽藍火焰。袁清霜展開從無常寺獲得的羊皮地圖,手指在一處標記上重重一按:“這石門後,應該就是幽冥淵的核心入口。”
    話音未落,石獸突然活了過來,巨斧劈落的瞬間,石橋轟然斷裂。我抓住斷裂的橋板,看到下方深不見底的溝壑中,無數鎖鏈在翻湧,鎖鏈末端竟拴著半截龍尾 —— 正是九幽燭龍的殘軀。沙凝玉甩出分水刺鉤住對岸岩石,李猛雙手交替攀爬,率先躍過溝壑,卻在落地的刹那,被一道紅光籠罩。
    “小心!是幻境!” 我大喊著揮劍斬斷李猛身旁突然出現的藤蔓,卻發現藤蔓傷口處滲出的汁液竟腐蝕劍刃。袁清霜取出火鳳營珍藏的 “破妄鏡”,鏡麵映出李猛扭曲的麵容,他正揮舞大刀砍向虛無,嘴裏喃喃自語:“我要殺了你們…… 都是你們害的……”
    沙凝玉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李猛的幻境裏,有幽冥閣的秘密!” 她將分水刺刺入地麵,內力注入鏡中,鏡中畫麵開始清晰 —— 李猛年幼時的村莊被黑霧籠罩,一群黑袍人從中走出,為首者摘下兜帽,赫然是夜璃使!畫麵一轉,黑袍人將村民的魂魄裝入陶罐,而年幼的李猛藏在草垛裏,目睹了一切。
    “原來李猛與幽冥閣有滅村之仇!” 袁清霜話音未落,石門突然發出轟鳴,夜璃使的身影在符文光影中若隱若現:“真是感人的真相,不過,你們永遠打不開這扇門。” 她抬手召喚出漫天血鴉,每隻血鴉的羽翼都燃燒著幽冥之火,所過之處,石橋徹底化為灰燼。
    在眾人墜落的瞬間,我瞥見石門下方刻著半幅星象圖,與玉玨上的紋路完美契合。“清霜!用玉玨!” 我大喊著拋出玉玨,袁清霜心領神會,指揮火鳳營將最後的 “聚星火箭” 射向石門。玉玨在火箭爆炸的光芒中懸浮,星象圖完整顯現,石門緩緩開啟,而下方深淵中,九幽燭龍的殘軀正在蘇醒,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
    玉玨與星象圖共鳴的光芒中,石門轟然洞開,一股裹挾著腐臭與寒氣的氣流撲麵而來。眾人在空中翻身,各自施展輕功落在石門內側的平台上。腳下的地麵由暗紅色岩石鋪就,隱隱有黑色脈絡在石縫間流動,宛如凝固的血脈。
    深淵底部,九幽燭龍的殘軀緩緩蠕動,巨大的白骨龍身蜿蜒數裏,斷裂的龍尾處還纏繞著鎖鏈,在幽暗中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龍首雖已破碎,但殘留的半顆龍頭仍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的獠牙,空洞的眼窩中不斷湧出黑霧。
    “小心!燭龍殘軀還保留著部分力量!” 袁清霜話音未落,深淵中突然升起無數黑色鎖鏈,如巨蟒般朝著眾人襲來。我揮劍斬斷靠近的鎖鏈,劍刃與鎖鏈相撞迸發出火星,卻感覺一股邪惡的力量順著劍身傳來,震得虎口發麻。
    沙凝玉甩出分水刺纏住一根鎖鏈,借力蕩向空中,卻見夜璃使不知何時出現在燭龍殘軀上方的祭壇處。她身披黑紗無風自動,周身縈繞著濃鬱的黑霧,手中握著半塊玉佩,冷冷地注視著眾人。
    “你們以為闖過石門就能阻止我們?” 夜璃使的聲音回蕩在深淵中,“九幽燭龍即將蘇醒,天下將陷入永夜!” 她抬手一揮,祭壇上的幽冥符文亮起刺目的紅光,燭龍殘軀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更多的黑色鎖鏈從深淵底部升起,同時,空中降下密密麻麻的血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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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猛揮舞大刀在血鴉群中劈開一條血路,袁清霜指揮火鳳營發射 “破魔箭”,箭矢穿透血鴉群,在空中形成一道道金色光網。我瞅準時機,朝著夜璃使所在的祭壇衝去,沙凝玉緊隨其後,分水刺舞動間將沿途的鎖鏈盡數斬斷。
    當我們躍上祭壇時,夜璃使身旁突然出現兩名幽冥閣護法。這兩人身著漆黑戰甲,手中的長劍散發著幽藍光芒,劍身上刻滿詭異符文。他們一言不發,揮劍便攻,劍招狠辣淩厲,每一劍都帶著刺骨寒意。
    激戰中,我發現夜璃使正在祭壇中央進行某種儀式,她手中的半塊玉佩與祭壇上的凹槽完美契合,源源不斷的黑霧注入玉佩中。沙凝玉似乎也察覺到關鍵,她甩出分水刺纏住一名護法的脖頸,同時大喊:“毀掉玉佩,阻止儀式!”
    我虛晃一劍逼退另一名護法,縱身躍起,長劍直刺玉佩。夜璃使冷笑一聲,周身黑霧暴漲,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我的長劍刺在屏障上,竟無法寸進分毫。與此同時,燭龍殘軀的力量愈發強大,整個深淵開始劇烈震動,石塊從上方不斷掉落。
    就在局勢陷入僵局時,沙凝玉突然發現祭壇邊緣的石壁上刻著一些奇怪的圖案。那些圖案描繪著一場古老的戰鬥,一方是手持神器的勇士,另一方是九幽燭龍,而在畫麵中央,有一塊與夜璃使玉佩相似的玉石。
    “看這些圖案!或許有破解之法!” 沙凝玉喊道。我定睛細看,發現圖案中勇士是用一種特殊的陣法削弱燭龍力量,而啟動陣法的關鍵,正是完整的玉佩。
    “清霜!玉玨!” 我轉頭大喊。袁清霜立刻會意,她指揮火鳳營集中火力吸引夜璃使和護法的注意,自己則取出玉玨,朝著祭壇中央衝來。夜璃使見勢不妙,想要阻攔,卻被李猛揮舞大刀攔住去路。
    袁清霜將玉玨嵌入祭壇凹槽,刹那間,玉玨與玉佩產生共鳴,一道璀璨的光芒亮起,驅散了周圍的黑霧。夜璃使臉色驟變,她顯然沒想到玉佩和玉玨能產生如此強大的力量。
    在光芒的衝擊下,燭龍殘軀發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黑色鎖鏈開始崩裂。夜璃使咬咬牙,放棄儀式,指揮幽冥閣護法撤退。“這次算你們僥幸,不過,幽冥閣的計劃不會停止!” 她留下這句話,化作一道黑霧消失不見。
    隨著夜璃使的離去,燭龍殘軀的力量逐漸消散,深淵中的震動也慢慢平息。眾人鬆了一口氣,但深知這隻是暫時的勝利。在祭壇下方,我們發現了一本殘破的古籍,封麵上寫著 “幽冥秘錄”,裏麵記載著更多關於幽冥閣和九幽燭龍的秘密。
    “看來,幽冥閣的陰謀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 我翻看著古籍,神色凝重。袁清霜點點頭:“這本古籍或許能幫我們找到徹底擊敗幽冥閣的方法。不過,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盡快做好準備。”
    離開幽冥淵時,眾人回望那座巨大的石門和沉睡的燭龍殘軀,心中明白,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而在暗處,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古籍謎雲與新的危機
    返程途中,荒漠的風沙拍打著眾人疲憊的身軀,可誰也無心休整。我將 “幽冥秘錄” 小心翼翼地展開,泛黃的紙頁上爬滿朱砂字跡,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暗紅。李猛湊過來,粗聲粗氣地問:“這裏麵真藏著能滅了幽冥閣的法子?”
    “沒那麽簡單。” 袁清霜指尖劃過一行歪斜的古文,燭火在她眼底明明滅滅,“上麵記載,幽冥閣的真正力量源於‘九幽祭壇’,而我們毀掉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若想徹底摧毀他們,必須找到傳說中的‘四象鎮魔器’,重新封印燭龍本源。” 話音剛落,沙凝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分水刺不知何時泛起藍光,正指著西北方向。
    “有東西來了。” 她話音未落,天際突然裂開一道血縫,無數長著蝙蝠翅膀的骷髏頭蜂擁而出。這些骷髏頭空洞的眼窩裏跳動著幽綠火焰,每一隻嘴裏都銜著黑色符咒,符咒所到之處,沙礫瞬間化為膿水。袁清霜急忙指揮火鳳營結成防禦陣型,特製的 “驅邪火銃” 噴出火龍,卻隻能勉強抵擋攻勢。
    混戰中,我瞥見血霧裏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 那個在無常寺現身的玄衣女子。她懷抱一具水晶棺,棺中躺著的赫然是柳如是的屍體!“把玉佩交出來!” 女子癲狂大笑,水晶棺突然炸裂,柳如是緩緩睜開雙眼,瞳孔卻變成了詭異的豎線。沙凝玉失聲痛哭,想要衝上前,卻被我一把拉住:“那不是柳姑娘!”
    果然,“柳如是” 指尖劃過水晶棺碎片,那些碎片竟化作無數鋒利的冰刃。袁清霜認出這是幽冥閣失傳已久的 “冰魄玄功”,立刻取出玉玨,試圖借其光芒驅散邪祟。可玉玨剛亮起,四周的空氣突然凝固,我們的動作變得遲緩,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千鈞一發之際,李猛突然將大刀插入地麵,怒吼著注入全身內力。地麵轟然裂開,岩漿噴湧而出,高溫暫時驅散了寒氣。我趁機揮劍斬向玄衣女子,卻在觸及她的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拽入幻境。幻境裏,我看到年幼的袁清霜跪在一座滿是白骨的祭壇前,而幽冥閣閣主正將一枚黑色令牌按在她額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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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是攝魂術!” 沙凝玉的分水刺刺破幻境,將我拉回現實。此時玄衣女子已將 “柳如是” 重新放入水晶棺,冷冷拋下一句:“下一個祭壇,在東海深處的‘歸墟’。若不想她魂飛魄散,就帶著玉佩來。” 說罷,她化作一團血霧消失不見,隻留下滿地冒著寒氣的符咒。
    眾人望著東南方的海域,意識到接下來的戰鬥將更加凶險。袁清霜撫摸著玉玨上新增的裂痕,低聲說:“歸墟傳說中是吞噬萬物的無底深淵,水下機關重重,還有鮫人守護。但無論如何,我們必須搶在幽冥閣之前找到四象鎮魔器。”
    三日後,眾人喬裝登上一艘商船。當船行至東海中央,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海水開始倒卷。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海麵,商船瞬間被吸入其中。在墜入深淵的刹那,我仿佛看見深海中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無數鮫人手持骨刃,正朝著我們露出森白的獠牙……
    歸墟鮫影
    商船被漩渦吞噬的瞬間,刺骨的海水瞬間將眾人淹沒。袁清霜迅速扯出火鳳營特製的鮫綃繩索,將眾人捆在一起。沙凝玉腰間的分水刺自動發出藍光,在黑暗的海水中劃出一道指引的軌跡。
    墜入海底的過程中,無數發光的魚群從眾人身邊遊過,照亮了周圍的景象。遠處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逐漸清晰,宮殿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夜明珠,在海水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然而,宮殿的大門前,數百鮫人正排列整齊,手中的骨刃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小心,鮫人的歌聲能迷惑心智!” 袁清霜剛喊出聲,一陣空靈而詭異的歌聲便傳入眾人耳中。李猛的眼神瞬間變得呆滯,手中的大刀差點脫手。我急忙用劍柄敲了敲他的腦袋:“清醒點!”
    沙凝玉甩出分水刺,將靠近的幾條鮫人擊退。這些鮫人上身是人形,下半身卻是魚尾,皮膚泛著青藍色,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它們發出尖銳的嘶吼,紛紛躍入水中,朝著眾人撲來。
    激戰中,我發現這些鮫人的弱點在腹部。每當它們躍起攻擊時,腹部那片柔軟的鱗片便會暴露出來。“攻擊它們的腹部!” 我大喊一聲,揮劍刺向一隻鮫人。劍刃刺破鱗片的瞬間,一股腥臭的黑血噴湧而出。
    然而,更多的鮫人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圍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口中發出奇異的吟唱。海水開始劇烈震動,宮殿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身著華麗鮫綃長裙的女子從裏麵走出。她的容貌絕美,卻透著一股冷冽的氣息,頭上戴著鑲嵌著巨大珍珠的王冠,身後跟著十幾個手持長矛的鮫人護衛。
    “外來者,闖入歸墟者死。” 女子的聲音冰冷而空靈,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她抬手一揮,海水瞬間形成無數尖銳的冰錐,朝著眾人射來。袁清霜指揮火鳳營發射 “炎爆彈”,火焰與冰錐相撞,在海水中炸開一團團絢麗的水花。
    就在此時,我突然發現宮殿的牆壁上刻著與 “幽冥秘錄” 中相似的符文。這些符文環繞著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中央擺放著一個水晶球,裏麵似乎封印著某種強大的力量。“清霜,那些符文!” 我指著牆壁喊道。
    袁清霜會意,取出玉玨。玉玨與符文產生共鳴,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所到之處,鮫人的攻擊變得遲緩。女子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們怎麽會有這東西?”
    沙凝玉趁機甩出分水刺,纏住女子的手腕。女子憤怒地一甩,強大的力量將沙凝玉彈開。她張開嘴巴,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宮殿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浮現 —— 那是一隻體型巨大的鮫鯊,它的身體足有數十丈長,口中長滿鋒利的牙齒,眼中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鮫鯊張開巨口,朝著眾人咬來。巨大的吸力讓海水瘋狂湧動,眾人險些被吸入鯊口。李猛揮舞大刀,狠狠砍在鮫鯊的牙齒上,火星四濺。袁清霜指揮火鳳營集中火力攻擊鮫鯊的眼睛,特製的箭矢射中它的左眼,鮫鯊發出痛苦的怒吼,海水被鮮血染紅。
    在與鮫鯊的激戰中,我注意到宮殿祭壇上的水晶球開始閃爍詭異的光芒。幽冥閣的玄衣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祭壇旁,她正將手中的黑色符咒貼在水晶球上。“不好,她要啟動祭壇!” 我大喊一聲,朝著祭壇衝去。
    沙凝玉和袁清霜緊隨其後,三人合力擊退祭壇周圍的鮫人護衛。玄衣女子冷笑一聲:“來得正好,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歸墟的真正力量!” 她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水晶球爆發出強烈的光芒,整個海底宮殿開始劇烈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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