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和弗拉基米爾跟隨女秘書走進那間房間。
    一進到房間裏麵，陳楓就聞到了濃烈的酒精味道，不是俄國常見的伏特加，而是紅酒的味道。
    一張三米的長桌擺在房間裏，長桌上擺放著一碟碟吃得七七八八的美味佳肴，最顯眼的還是桌子上放著的那堆紅酒瓶，還是八二年的拉菲。
    坐在長桌周圍的人很多，有男有女，男的年紀都在四十歲以上了，而女的卻很年輕，這些漂亮的女郎被穿著名貴西裝的老男人摟在懷裏。
    看到陌生人進來了，這些漂亮的女郎非但沒有停下來與老男人的調情，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坐在長方形長桌盡頭的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頭發稀少的大鼻子中年人，他手裏夾著一根點著的雪茄，吸了一口呼出白色的煙霧。
    陳楓進來後，這個大鼻子中年男人依舊坐在椅子上，目光打量著向他走來的陳楓。
    這個大鼻子中年人便是鼎鼎大名的俄國傳媒大亨古辛斯基無疑。
    俄國的這些寡頭的確有夠囂張的。
    弗拉基米爾可是副總統啊。
    陳楓在世界上也有不小的影響力。
    這麽重要的客人來了，一般都會起身相迎。
    而且單論在世界上的影響力，還有財富實力，陳楓遠在這位古辛斯基之上。
    但是人家現在就是一屁股坐在那裏，等你過來。
    這些地頭蛇囂張慣了。
    陳楓沒有太在意，他是來辦正事的。
    他和弗拉基米爾走到這個中年男人，陳楓麵露笑容， 向古辛斯基伸出手：“你好，古辛斯基先生，我是陳楓。”
    古辛斯基坐在椅子上，握了握陳楓的手，笑道：“你好，陳先生，你比我在雜誌上看到的還要年輕，真沒想到我還有認識大名鼎鼎的“金融屠夫”的機會。”
    他說完麵向餐桌的人，發出“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笑了起來。
    古辛斯基此舉，顯然是拿陳楓的身份來為自己撐麵子。
    陳楓既不氣也不惱，他依舊保持著笑容對古辛斯基說道：“古辛斯基先生，我這一次來，是希望跟你談一筆交易的。”
    “交易？”古辛斯基目光朝著站在陳楓身旁的弗拉基米爾看了一眼，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希望我能夠支持他參加競選對嗎？”
    “是的。”陳楓點頭道。
    古辛斯基笑了，說道：“葉立欽把一切都搞砸了，現在他推了這麽一個在政壇毫無建樹，五年前還在開黑出租車的人出來競選，葉立欽是昏了頭了。”
    弗拉基米爾在參加大選後，他失業那段時間開黑車的事情也被記者抖了出來，成為對手攻擊他的話柄。
    俄國的寡頭直言不諱，他們連總統葉立欽都不會放在眼裏，更別提現在還隻是副總統的弗拉基米爾了。
    “古辛斯基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證，弗拉基米爾比其他任何候選人都要優秀，他一定會成功獲選。
    你支持他，將是一個十分明智的選擇。”
    古辛斯基拿起雪茄吸了一口，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金融屠夫居然和我們的副總統是朋友。”
    陳楓說道：“幾年前，我來蘇俄投資的時候，是弗拉基米爾負責接待我，那時候我就和他建立了友誼。”
    “好吧，我承認你在世界金融界擁有十分響亮的名氣。
    如果是金融上的事情，我非常樂意相信你，但是這不是金融，而是俄國的大選，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憑什麽相信你？”
    古辛斯基仰著頭，用一種帶有挑釁意味的目光看著陳楓。
    “就憑我能夠在五年的時間，從一個黑車司機，走到副總統的位置。”就在陳楓準備開口的時候，站在陳楓身邊的弗拉基米爾先一步開口了。
    他迎著古辛斯基的目光說道：“我出身克格勃，任職過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會長，我的老師是索夫恰克，聖彼得堡派支持我，葉立欽總統的莫斯科派也支持我，我擁有比你所選中的哈利托諾夫更好的條件。
    哈利托諾夫是贏不了久加諾夫的，而久加諾夫競選承諾上台就要收拾你們七大富豪，他是你們的敵人，而我能夠幫你戰勝你們的敵人。
    這一點足夠了沒？”
    弗拉基米爾一番話，讓古辛斯基沉默了。
    久加諾夫競選時，的確向選民承諾，要向七大寡頭開刀，這也是他為什麽能夠拿到如此高的支持率的原因。
    而哈利托諾夫因為願意配合七大寡頭，而獲得了他們的支持。
    現在冒出來一個條件比哈利托諾夫更加優厚的弗拉基米爾，傳媒大亨古辛斯基沒有一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他沉默了幾秒鍾，說道：“哈利托諾夫在蘇俄年代可是擔任過核心機構的領導，他擁有著不輸久加諾夫的威望，我在他身上投入了大量的金錢和資源。
    你就憑著幾句話，就想讓我轉而支持你，這不太可能。”
    “古辛斯基先生，不如我們打個賭吧，我最近要策劃一個大選活動，請你手底下的媒體為我這一次大選活動提供足夠的曝光度，你也可以借這個機會看看，我是不是比哈利托諾夫更有價值。
    到時候你再做決定也不遲。”
    弗拉基米爾提出了他的建議。
    陳楓發現，弗拉基米爾在談判技巧上，還是相當成熟。
    他提出的這個條件，看似是給古辛斯基機會，事實上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
    隻要抓住這一次機會，開著戰鬥機去車臣地盤上溜達一圈，弗拉基米爾的支持率肯定暴漲。
    到時候，就算古辛斯基不支持他，那麽其他的寡頭也會向他拋出橄欖枝。
    這一筆買賣穩賺不賠。
    或者說，古辛斯基並不知道弗拉基米爾手中握著一張怎麽樣的牌。
    他還是以為弗拉基米爾所說的活動，隻是去發表一些演講，或者是什麽政客們大選司機的作秀之類的。
    古辛斯基想了想，他說道：“好吧，弗拉基米爾先生，你成功打動我了。
    我非常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希望你可以用這個機會來證明你的確比哈利托諾夫更有投資價值。”
    說完， 他從座位上起身，微笑地向弗拉基米爾伸出手。
    “好好幹。”
    “謝謝。”
    兩人握了握手，算是初步合作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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