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言之說話聲音越來越大，私人展廳後方排隊的參觀者都被門口動靜吸引回頭。
    待看清楚門口站著幾人。
    第一個欣喜若狂又帶著驚訝的聲音響起。
    “臥槽！活的陸神！”
    這道驚呼可比李言之的聲音大多了。
    在安靜的陸師私人展廳顯得突兀又嘹亮。
    “唰！”
    隨著排隊參觀眾人整齊劃一的回頭動作。
    驚喜的聲音也愈發多了起來。
    “真的是陸神！”
    “臥槽！臥槽！陸神不是在羅城嗎？”
    “頭一次後悔排隊排前麵了！”
    “今天這個隊沒有白排......”
    “我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不敢靠近一點。”
    現場排隊的幾乎都是陸離的粉絲。
    他的出現仿佛炸藥桶般引燃整個展館。
    “要不不看了吧......”
    陸離見狀社恐屬性發作，心中有了退意。
    “來都來了！跟老哥一起去前麵！”
    李言之哪肯放過這麽絕佳的機會。
    不由分說卷起陸離胳膊就往最深處走去。
    一路兩人客氣回應著粉絲熱情的招呼。
    甚至他還簽了幾個名，這才艱難穿過人群。
    直到展館深處。
    千裏江山圖獨占一櫃沐浴在燈光下。
    壯麗傳神的畫卷，饒是讓來過無數次的帝博研究員和李言之，都不舍得移開視線。
    許幼言淚流滿麵仿佛想起了那段艱苦歲月。
    剪不完、根本剪不完！
    尤其是千裏江山圖畫了兩個半小時。
    是她作為小助理期間剪輯量最大的一次！
    “單有此一畫......”
    “帝博水墨山水畫展區在整個大夏！”
    “都是獨一檔的存在！”
    李言之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這話他每每來到千裏江山圖麵前都會說。
    哪怕展區再無其他山水畫......
    帝博亦是所有藏館和畫展繞不開的一座山！
    再往旁邊看去。
    身後研究員和助理見此唏噓。
    吳老絕筆《雨破天青圖》就在隔壁櫃台。
    畫道唯二的殿堂之作所有權都是陸離！
    更別提還有陳列旁邊的各種天青瓷器、仲師殿堂親筆、鄭學文的詩集和孟介的古籍......
    任何一個拿出。
    都可作為其他博物館的鎮館藏品之一！
    這也是陸離能獨占一個展館的原因！
    不止讓他們口服，亦心服！
    “陸師，聽說您的書法已經摸到神境，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您畫道再精進半步......”
    有個中年男子帶著期盼之音開口道。
    眾研究員聞言心中齊動。
    說話的這位是華師美院的一個客座教授。
    其在畫道影響力不弱豐古老頭幾分。
    亦是該領域最為推崇陸離的那批人之一。
    隻要他沒課就會跑過來這兒排隊。
    建館短短不到兩個月。
    這人參觀次數之多甚至不弱於他們半分。
    “神境可遇不可求......”
    陸離聞言笑著搖頭解釋道。
    但這是他心中追求，既始於行書觸摸此境。
    那他就絕不會讓神境止於行書！
    “不！我相信您！”
    教授正色鏗鏘道。
    現存出世的唯一畫道殿堂大家......
    或者說，他隻能相信！
    若不是眼前少年，他想不出其他人可以。
    甚至於前後千百年恐怕都難有人達到！
    “謝謝，借您吉言！”
    陸離聲音溫和，絲毫沒有架子在身。
    “什麽畫能超越眼前千裏江山啊......”
    一位背著畫囊的年輕畫手，聞言喃喃。
    這也是展館畫道領域眾人心中共有的想法。
    麵對這樣一幅無可挑剔的畫作。
    他們很難想象什麽樣的作品才能超過它。
    “我想想......比千大會是什麽......”
    陸離還真靠在櫃台邊和眾人探討起來。
    或許是受吳老的影響。
    讓他對千年無殿堂的畫道，有特殊情感。
    “萬！”
    背著畫囊的年輕畫手臉色潮紅搶答道。
    萬裏江山圖！
    答案已經在眾人心頭呼之欲出。
    有廬巔千裏江山，自然有我大夏萬裏江山！
    “或許吧......”
    陸離神秘一笑沒有解釋太清楚。
    神境之作，哪怕隻是觸摸其門檻的作品。
    天時地利人和都缺一不可！
    拘泥於形式反而不會得心中所願......
    “肯定是萬裏江山，肯定是萬裏江山！”
    年輕畫手在展廳興奮的手舞足蹈。
    就像是......
    如今的千裏江山圖是整個畫道的精神支柱。
    他們既希望陸離可以超越。
    又生怕這份心中唯一的寄托被打破。
    “陸師，您能指點指點我的畫嗎？”
    在喧囂的展廳中，又有一人鼓足勇氣道。
    話音落下。
    無數雙希冀求知的眼神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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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那個背著畫囊的年輕畫手。
    陸離略微沉吟，麵有難色。
    昨天一夜沒有休息，今天又來帝博借東西。
    羅城那邊端午臨近有一堆事兒。
    和時間賽跑不至於，但也容不得耽擱。
    還未等陸離開口，隻聽到接連四五聲附和。
    “要是您今天還有要事兒就算了。”
    “是啊，我們不急這一天！”
    “以後有機會您能開場公開課就好！”
    “十幅！”陸離伸出一根手指沉聲道。
    眾人故作不在意的模樣讓他心有不忍。
    畫道千年無殿堂......
    每個背著畫囊的人都如吳老一樣小心翼翼。
    直到最後才釋放了自己璀璨絕倫的光芒！
    “......”
    畫道眾人聞言皆神色呆愣，仿佛聽錯一般。
    陸離麵有難色和黑眼圈可做不了假。
    而且人家本就在羅城......
    這次突然來帝博，肯定是有要事兒處理。
    這反而讓他們有些不好意思了。
    竟無一人主動上前！
    “婆婆媽媽，聽陸師的！”
    教授見狀嗬斥著圍在展館的畫道後輩。
    陸師指點機會難得，與其猶豫浪費時間......
    不如大方上前速戰速決！
    那些帶作品的人聞言爭先恐後卸下畫囊。
    “學生作品《雲海玉盤》，請陸師指點！”
    “......”
    “學生作品《霧雨廬山》，請陸師指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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