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千萬別這樣說。”
    陸離苦笑托起兩個老頭手認真道。
    說到底就是兩個孤寡空巢老人，騰閣天下會準備倉促，兩老頭今天能站這兒就很不容易。
    “三千名家......”
    “你們文壇人數最多的竟是來人最少的。”
    田門這時有意無意冷哼道。
    他實在是不明白。
    陸離在文壇的成就雖然不如書、畫、樂一樣領千年風騷，獨斷萬古江河。
    但好歹在當代罕有人可以與之爭鋒吧？
    而且對方傳世作品，多是文道各種領域。
    其他各道哪個不羨慕文道昌運？
    偏偏文壇之眾都對其不予理睬。
    “......”
    被陰陽的文壇來人臉色羞愧。
    他們也沒想到會這樣。
    許多人寧願跑去華師布道會也不願來此。
    幾十年形式論、資曆論因為一個打破常理的少年妖孽出現，反而更讓這些人自卑敏感。
    直到現在還沒有轉變過來身份。
    “田老！”
    陸離伸手輕拉田門袖子示意其不要多講。
    布道會有華師和文道世族孔家。
    這兩個都是文壇地位超然的龐然大物，許多人去那裏博個眼熟無可厚非。
    若因此而折辱前來這些文壇泰鬥們。
    那他比之華師還要不如。
    “老夫話多了。”
    田門情緒逐漸穩定拱了拱手對文壇眾人道。
    他也是心中替陸離打抱不平。
    一時之間急火罷了。
    “文道隻是歸於大家身份的一個稱呼，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選擇足以說明這些。”
    “田老和諸位就當他們不是文道之人。”
    “亦或......”
    “當我們不是文道之人，無所謂罷了。”
    孟介笑意盈盈出聲緩和了這一切，此話引起文道來人頻頻共鳴，其他各道也有側目點頭。
    隻是一個組織。
    沒必要把兩種道不同人強拉一起來。
    “受教了！”
    “老夫在這兒賠罪敬你們！”
    田門是個直腸子直性子，舉杯大笑道，其他各道名家見狀，也是紛紛向文壇來敬。
    其實他們心中深知今天文道能來天下會。
    頂的壓力可是要比他們大多了。
    畢竟整個文壇，近七成可都在華師呢。
    能來這天下會。
    不正說明這些文人傲骨錚錚麽！
    “我看這滕王高閣還空著幾層空空蕩蕩。”
    “我們來都來了......”
    “要不......”
    鄭學文借坡上驢搓起了小手手。
    話音落下。
    文壇眾人全部眼睛如餓狼見了鮮血一樣。
    騰閣現在留作。
    亦或今天自己之名可以脫穎而出。
    那絕對可以隨著這次天下會載入史冊中。
    此話一出。
    立刻遭到了數千名家的集體反對。
    “就算老夫佩服你文道來人，可說到底你們還是來的最晚，來的最少，天底下沒這個道理。”
    “隻剩兩層自然是憑本事競爭！”
    “大家都來都來了，又不止你文道幾人。”
    “......”
    沒有人願意放棄讓自己領域輝煌的機會。
    路是一點一點走出來的。
    沒看到今天書畫兩道留墨超幾千萬觀看。
    再過幾日。
    任誰不知道人傑地靈、百蝶萬花？
    “說得對。”
    “今天誰都可以登閣。”
    “就是陸離和你們文壇都不許上！”
    “讓他作畫已經是我們最大的容忍度。”
    無數學生黨彈幕刷爆了屏幕。
    不用寫作業、不用上課、不用勞動、坐這兒還能欣賞開學第一課，今天簡直不要太愉快。
    而且陸離終於不寫詩賦詞了。
    你個老頭。
    難道不知道我們學習壓力有多大麽？
    就連以往滋著大牙嘎嘎樂的高中生，都在這一刻表示感同身受。
    離騷、嶽陽樓記、師說......
    陸離連續三次旅遊可是害苦了他們。
    “要不......”
    “你們比一下決定哪道登閣？”
    小李鬱悶至極。
    這樣誰都不想讓誰上可不行哇。
    還有兩層。
    說不準滕王高閣能再次讓世人刻在心中。
    穩坐真正躋身進江南三大名樓！
    和新晉的嶽陽樓。
    以及原先的江南第一名樓——江城黃鶴樓。
    共享天下七分閣樓氣運！
    “今日是西江第一樓還是江南三大名樓。”
    “最後這兩層至關重要！”
    於書記、書生男子和柳信安都心中暗道。
    人傑地靈圖說到底有江省地方性。
    在江省人民心中可以封神。
    騰閣也隱隱有點江省景區共尊之的意思？
    但出了江省呢？
    怕是和真正留聖賢文的嶽陽樓相差甚遠。
    畢竟優天下思想足耀萬世。
    且是大夏萬世。
    而滕王高閣最需要的也正是這些！
    “可以！”
    “但是畫道可不能繼續了。”
    “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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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鬥還是武鬥你們說！”
    鄭學文和其他各道名望泰鬥宛若老狐狸。
    同意之餘。
    還不忘把“排麵”最大的畫道聯合剔除。
    “這是算到我畫道頭上了？”
    田門、吳星四尊殿堂有些哭笑不得。
    現場氣氛也難得活絡幾分。
    四人對視一眼。
    便借坡下驢送了其餘各道一個順水人情。
    詩、書、畫、樂、舞......
    其實自古都是一些溫文爾雅之示愛好。
    書中有畫、畫中有詩、樂中有詞。
    曆來都不分家。
    這個人情送的可不是一般值呢。
    最終。
    十幾個老頭一致決定武鬥登閣。
    隻見眾人如同小孩哥，麵紅耳赤的蹲在地上就開始挽袖，眾目睽睽之下開始石頭剪刀布。
    “不算不算，這局不算。”
    “對，忘說規則了，三局二勝，再來！”
    “剛才老夫說錯了，五局三勝，再來！”
    “你這匹夫，怎麽總是慢半拍。”
    “實在跟不上節奏，聽哥話回去養老吧。”
    “......”
    各種玩賴聲音不絕於耳。
    陸離和直播間數千萬網友全部神色古怪。
    這特麽是武鬥？
    “幼稚！”
    “有趣！”
    小學生和大學生也分別給出了評價。
    直到十幾分鍾過後。
    鄭學文和不知道什麽時候加入戰場，正得意洋洋的艾米麗同時站到了前端位。
    “古樂和文壇......”
    其餘十幾道名家泰鬥雖然臉色不好看。
    但總歸還是承認了這次武鬥。
    再也沒人反對。
    “既如此，古樂內部商談登閣人選吧。”
    解千山笑著走出對艾米麗說道。
    方才是艾米麗第一個勝出。
    五層自是古樂先登。
    艾米麗聞言搖了搖頭把這個機會讓出，退到了陸離身後，讓其餘古樂名家商談。
    “不想上去看看？”陸離詫異不解。
    “想，但是不想讓你日後有爭議。”
    艾米麗紅唇微張認真道。
    她雖然已經移民大夏，但大夏文化理應真正的大夏人來弘揚，而不是她這個外邦女子。
    “......”
    陸離神色一僵側目看去。
    對方一改平常模樣，顯得無比認真誠懇。
    他沉吟良久，也沒有再多說話。
    身在大夏這麽多年他深知。
    大夏國民好客是千年養成的修養，但排外也在世界上也是出了名的。
    這種事情艾米麗能退避下來。
    於兩方其實都好。
    尤其是這種涉及本身文化的事情。
    其餘古樂名家也猜到了什麽，對情智雙高的艾米麗都有些刮目相看，最終沒在強求。
    “陸師......”
    “五層我等想請您留下廣陵止息！”
    古樂代表嵇湛上前拱手相邀道。
    這是古樂共同的意願。
    對比九歌、九韶他們還沒那個本事參透。
    但廣陵散可就那些曲目不一樣了。
    足以稱之“人間巔峰”。
    亦是大夏古樂目前真正的第一名曲！
    “好！”
    沉吟片刻陸離緩緩點頭。
    一邊往高閣再去，一邊聲入眾人耳中：
    “陸離再彈一曲廣陵散......”
    “請諸位前輩五樓刻譜留曲以傳後世！”
    “好！好！好！”
    嵇湛和上百古樂名家聞聲激動不已。
    不僅能親聽一遍廣陵散。
    而且還能親手譜曲五層留待後世學習。
    這簡直是莫大的榮耀！
    嵇湛帶了數十名家往五層快步走去。
    陸離獨往六層。
    這兒其實也是最高的觀賞台了。
    “開指......”
    “紛披燦爛，戈矛縱橫！”
    陸離輕輕撫過手下似有脈搏的古琴，修長的手指靈活一劃，爭鳴琴音和話音清晰入眾耳。
    錚～
    嚀～
    肅殺戈矛之音驚的遠處孤鶩橫飛。
    賽博樓烏合再度入耳琴音，隻覺遍體通寒。
    一切都完了......
    滕王高閣下，眾人心中猛然一震。
    琴音似含有陸離無盡怨恨、戈茅浩然氣直指帝都華師和對麵賽博樓，不可調不可逆！
    “還好昨天你賭對了！”
    解千山笑侃了一句書生男子道。
    不然以陸離的性格，指不定會出什麽事。
    “嘿嘿......”
    書生男子雖然在笑但後背卻已濕透。
    隻有他清楚昨晚經曆了什麽。
    心中的堅定決心。
    也隻是在親眼見到少年後臨時決定的。
    若非如此。
    這股浩然殺伐氣他今日能擋得住？
    “小序，靜中消遣！”
    陸離速度和琴音再次淩厲了幾分。
    五層眾古樂名家在嵇湛帶領下，聚精會神不敢難忘任何一個音節，將其留於滕王高閣。
    “大序！”
    “幾帶起，幾撥刺，臞仙作秋鴻！”
    “正聲！”
    “輕描淡寫，趣味無窮深遠。”
    “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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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在不疾不離，就入亂後，一收痛快！”
    繃～
    曲終琴斷。
    陸離眼裏閃過一抹心疼惋惜。
    琴斷亂聲。
    似也印證了曲中故事。
    聶政刺殺韓相成功後自毀麵容慘烈死去。
    想到這陸離不禁莞爾。
    白衣起身。
    目光直指對麵賽博樓似透窗看到了正蹲在窗後偷窺他的高層，似穿過賽博目至華師！
    一抹不屑又玩味的笑容自嘴角升騰。
    “你華師和賽博焉能比韓相？”
    “死期將至！”
    “......”
    同一時間。
    賽博樓會議室高層滿坐臉色蒼白。
    市政小李帶了幾人推門而入，手中合約終止限時搬遷，賽博樓擇日拆除的信息宛若死刑。
    “你知道我給洪都做了多少貢獻嗎！”
    “這不可能、不可能！”
    “老子花了二十億給華師翻盤！”
    “賽博樓拆不了！”
    申乾坤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真的拆不了麽？
    在場沒有一個人敢拍胸脯說這話。
    現在已經不是拆不拆問題。
    賽博樓股票還未套現，此刻消息一出，又有滕閣天下會，明天開盤股票恐怕會降到冰點。
    直至宣布破產清算！
    “對了，還有一事兒忘了告訴你了。”
    “有關賽博樓的任何項目。”
    “江省都不會批。”
    “包括活動。”
    市政小李通知完自己心中都極度驚訝。
    驚訝陸離在於書記心中分量。
    能讓他這麽果斷。
    不僅要把洪都賽博樓總部拆除，而且官方同一時間發文宣告，最後還要堵死他的退路。
    要知道。
    上一個被這樣對待的企業。
    可還是泡菜控製的千陶國際集團！
    “我不簽、我不簽、我要打一個電話。”
    申乾坤此刻把救命稻草放在了華師身上。
    “早簽早準備後事，我們簽。”
    其餘股東不管三七二十一投票通過。
    任誰都看出賽博已死。
    華師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會來管你？
    這一刻。
    徹底詮釋了什麽叫樹倒獼猴散。
    賽博晝夜通明的燈。
    滅了。
    還在樓下鑼鼓手抬頭看去不解。
    申乾坤心中幾度落差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吐出身邊早已空無一人，再次艱難起身之後。
    他嘿嘿笑著往樓下跑去。
    一邊跑，一邊搶奪鑼鼓手銅鑼鼓木椎。
    無數記者紛紛探究根本。
    各種“搬空”公司的員工怒揭賽博惡心做派。
    甚至還有公司股東帶頭。
    掌握秘密最多的申乾坤女秘更是咬牙切齒。
    賽博樓到如今局麵。
    和申乾坤的一意孤行脫不了關係。
    怪不得任何人！
    它不僅把賽博樓這個品牌玩沒了，而且還拉下水無數同行，正在瑟瑟發抖。
    沒多時間。
    十幾條相關新聞爭先恐後自各媒體發出。
    “賽博樓創始人申乾坤瘋了！”
    “賽博樓和洪都租地合約到期未續約。”
    “盤點賽博樓的惡心事。”
    “律法專家：申乾坤一係列惡行揭露同時已有專業人員控製徹查，精神失常或不可免刑罰。”
    “普大喜奔......”
    “江省各地賽博樓分樓陸續關門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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