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搖頭莞爾一笑：“這才像你哩。”
    眼前老人如他在文道會初見時霸氣又挺拔。
    好似一步能出好幾米都不帶喘。
    陸離撇了撇嘴繼續低頭往前：“早知道癡症能見您......早就該試試了......哪怕幻覺也好......”
    不過他看不到身後小李。
    已經張大到足以塞下塊巨大鵝卵石的嘴巴。
    “老夫該禮稱你醫道的行止先生......”
    “還是陸小子呢！”
    麵前老人聽見近在耳畔的呢喃麵色複雜。
    一世霸氣無雙從未落淚的他。
    眼睛都被撲麵而來的寒風吹的略微泛紅。
    “這下可糟糕了......”
    陸離拍了拍腦袋麵色些許凝重。
    還帶幻聽。
    斷念方劑後遺症也忒大了些吧。
    “斷念斷念......實在當不起它斷念之名......”
    “還是我醫道修行鑽研不到家......”
    “想醫道聖外能開顱破肚內能針灸調劑。”
    “腳下路還遠呢......”
    陸離嘴裏嘟嘟囔囔個不停。
    心中收回了古醫之爭睥睨天下的傲嬌心態。
    而他身後的小李。
    見到老人還沒冷靜回態又聽這種驚天秘密。
    瞬間明白陸離就是就是......
    ——古醫妖孽行止！
    “仲、仲、仲師......行、行、行止......”
    小李心亂如麻又如坐針氈激動不知先叫誰。
    手機拿出想匯報給自己老師柯修賢。
    手指卻緊張怎麽也敲不好。
    堂堂天下師、人間活聖退隱近半年光景。
    還有坊間傳聞他重病彌留。
    卻出現在江城黃鶴！
    甚至要比陸離的到來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還有陸離......
    竟然就是古醫醫道坊間隱隱尊當代仙之人！
    諸道聖不可亂封亂叫。
    古醫醫仙行止就是醫聖之下第一敬稱！
    足以證明古醫坊間圈子對他推崇敬佩。
    而古醫醫仙行止......
    就是陸離！
    這樣的消息也太過匪夷所思和離譜。
    恐怕就是他出去說兩句。
    估計都會引行止和陸離粉絲兩方的反對。
    誤以為他硬蹭兩人之名。
    嘩......
    小李低語斷續驚呼聲落在陸離耳中。
    他瞬如雷擊笑容僵硬在嘴角。
    小心翼翼對前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試探道：
    “老頭......？”
    “坐！”仲儒徑直兩步拉他到桌前道。
    陸離感受手中傳來的溫熱，任由仲儒牽著怔怔落座對麵，半晌回神才喜上眉梢問道：
    “您已經痊愈了？您怎麽也來黃鶴樓了？”
    “你手怎麽比我的還熱哩......”
    “真的好了哇......”
    “不對啊......你怎麽知道我要來黃鶴樓？”
    “咱兩該不會心有靈犀偶遇了吧......”
    “你們怎麽都瞞著我您已經好了的事呀。”
    陸離見老頭健朗身子骨就像十萬個為什麽。
    洋溢發自內心笑容消融著冰雪。
    此時的老頭神采奕奕周身風雪似不能近身。
    這種感覺......
    比之他在廬山初見夜登瀘瀟雲夢痛飲更甚。
    陸離不清楚走後老頭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他知道......
    陪他可以遊山玩水的老頭終於回來了！
    小李聽碎碎念羨慕看了眼兩人。
    陸離這種模樣就像他小時纏著爺爺一樣。
    顯然對方也是把眼前老人當成親人。
    才會不似在外人麵前那樣成熟。
    反而多了幾分孩子性。
    眼角疲態也一掃而空。
    縱觀陸離生平。
    有且僅有見仲儒才會這樣卸下周身負擔。
    “還不是你翅膀硬了不讓人省心......”
    老頭幽怨瞪了他一眼。
    “我下棋贏了你自然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陸離傲嬌仰了仰頭道。
    他清楚老頭說的是讓自己三年不出蓮心。
    可自己又如何眼睜睜見他臥床三年。
    “贏了老夫？”老頭聞言哭笑不得。
    手上不停扯過木桌擺放的閑置的棋子：“先前倒是老夫小看你小子棋藝了......”
    “你我在殺幾回合可好？”
    棋子整齊擺放棋盤正是中秋蓮心殘局。
    陸離苦想一夜翻盤的第十三子。
    此刻又盡顯頹勢。
    白衣執黑。
    黑衣執白。
    陸離見狀小臉又皺成了一副苦瓜模樣。
    苦思冥想許久之後白子落下。
    再次擺出傲嬌落寞姿態仰頭：
    “五星連珠......您又輸了！”
    “你小子......也罷也罷......哈哈哈哈......”
    仲儒正要落下的手指僵直在空中搖頭失笑。
    笑過之後。
    手中黑子扔回棋盒儼然一副“認輸”模樣。
    “不是哥們......這誰還能下得過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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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瞪大眼睛嘴角瘋狂抽搐。
    仲聖擺的圍棋也就你敢胡攪蠻纏當五子棋。
    而且他能看出陸離絕對是故意的。
    麵對這死局中的死局。
    就硬玩賴唄。
    “你就說贏沒贏吧！”
    陸離絲毫不覺尷尬之意。
    此前玄之又玄的頓悟才讓他堪堪落子十三。
    自己險勝半子。
    此刻老頭重擺殘局且破了他的十三子。
    十四子又如浩瀚星空重重壓來。
    這要是沒點機遇想破腦袋他都覺得解不了。
    “人都跑了就算你贏吧......”仲儒寵溺笑道。
    “什麽叫算啊！”
    “算就是算啊。”
    “......”
    兩人拌嘴逗樂期間小李手機消息終於發出。
    【仲聖、陸先生皆在黃鶴頂層！】
    【我看到了......我馬上到......】
    簡短地消息回複而來讓小李微微愣了片刻。
    再次看向手機。
    江城黃鶴直播不知何時已經開啟。
    直播間彈幕瘋狂滾動。
    “這是ai直播嘛怎麽還有仲師他老人家呀。”
    “圍棋當五子棋下是ai能想出來的？”
    “給陸神學到真本事了！”
    “他這都能算和仲師對弈的話那我也能。”
    “可以不會下但請尊重我們圍棋。”
    “玩玩梗就得了你還當真了......”
    “仲聖執黑陸神執白......真當他沒東西啊.....”
    “聽兩人對話就知道這是他們早先殘局。”
    “仲聖先行黑棋的第十三子就已定死棋！”
    “而陸神白子卻能勝天半子扭轉乾坤......”
    “就這兩人的十三手！”
    “放在世界圍棋公開賽上麵請名家前來。”
    “要是他們有一人能解任何一人棋......”
    “我王恒把黑白子全吃了！”
    “你可以說仲聖厲害但絕不能說陸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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