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剮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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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著文保局的車,重新來到青寨村上那條路,秦瓔想到了她租來那輛車。
    那輛車麵目全非,她注定得賠錢。
    頓時扭頭看陳副局長:“陳局,我租來的車被青寨村的人弄廢了,能報銷嗎?”
    陳副局長豪爽得很,直接道:“回頭打個報告交給吳謙。”
    秦瓔開車門下去前,想了想又問:“要是我能獲得八級權限,是不是我得當所長了?”
    陳副局長聽了都笑:“你野心還挺大。”
    “等核實後再說吧,吳謙還躺醫院裏呢。”
    不過他透露了一點消息:“雲瀾這邊接二連三出事。”
    “還有這裏。”
    他抬手一指青寨村所在的那片大山:“上麵很重視。”
    “第三文保所應該會重組。”
    秦瓔微愣神,摸了摸緊貼在腕子上的帝熵。
    如果第三文保所真的重組,那她的行動就得更加小心了。
    她思忖著,關上車門。
    青寨村估計建村以來沒那麽熱鬧過。
    沿山停滿了車。
    秦瓔她們到時,正好幾輛警車開過。
    聯合審訊後,如張玉波幾個領頭的必會重判。
    其他不太清楚內情,純跟著起哄鬧事的,也落不到什麽好,剛剛被警車拖走。
    陳副局長道:“從青寨村一直往深山走,就是那間古宅。”
    意國人和師爺修建在實驗室上的遮掩。
    這古宅藏得很深,恰好架在青寨隧道的正上方。
    青寨隧道塌陷,他們隻得繞路走。
    山路難走,秦瓔她們走了大半天才終於看見這棟隱藏在山中的古宅。
    秦瓔體虛走得出了一身熱汗。
    繞過山林,就是一驚。
    夜裏那場爆炸,她們忙著跑路沒太意識到規模。
    現在一看,半邊山頭像是被巨獸啃了一口。
    大量山石樹木垮塌,目之所及都是裸露的岩層和樹根。
    空氣中彌漫著和泥土的味道。
    秦瓔都有些傻眼,愣愣道:“幾根雷管能造成這種規模的災害?”
    眼前已經不僅僅是爆炸現場了,而達到了地質災害的級別。
    “這得挖到什麽時候去?”
    陳副局長也無奈。
    別看他頭發胡子全白,一通山路走下來,發型不帶亂大氣也不帶喘的。
    歎氣道:“難挖也得挖。”
    髓液對於研究實在太重要。
    秦瓔四下看了看,左右無人她沒太多顧慮,直言道:“可能會白費功夫。”
    河伯曾經說過,有人回來尋找實驗室它將實驗室藏了起來。
    那處實驗室,幾乎可以視作是藏匿在了兩處時間的夾縫之中。
    隻怕是空間的崩塌,而不是山體崩塌。
    費勁挖掘,大概率不會得到什麽結果。
    陳副局長兩條大刀眉皺緊,卻道:“總得試試。”
    話說到這,秦瓔不再言語。
    畢竟不是花她的經費。
    簡單對話後,接下來他們的路就更不好走了。
    雷鳥得了可以呆在秦瓔身邊的允許,隻等完全核實後就給它發個證件。
    但雷鳥得貢獻出幾根羽毛,以確定它到底是什麽。
    但現在大名進寶的雷鳥,已經算是過了明路有了身份證。
    可以自由自在四處飛,不必再藏在秦瓔的帽子裏。
    一進山林,它就在山間亂飛,滿山都能聽見它歡唱的聲音。
    翻過山頭,一行人站在了一處垮塌的廢宅前。
    這深山老林裏,居然人來人往已經扯上了電線。
    警戒線後,穿著防護服的人進進出出。
    秦瓔也得了一身防護服,戴上麵罩把雷鳥藏在胸前,她站在一棟滿是裂縫的老宅前。
    有研究員遞來了測繪的平麵圖。
    秦瓔大致一掃,下意識道:“怎麽看著不像活人住的地方?”
    這深山老宅四四方方,前有豎屏,中間鼓包形建築跟封土一樣。
    隻看這張平麵圖,儼然就是個巨型墳墓。
    拿來平麵圖那位穿著防護服看不清長什麽樣,聽聲音是個中年人。
    聞言解釋道:“我們谘詢了相關專家,確實是雲瀾本地的墓葬規格。”
    秦瓔抬頭看了一眼,不少工作人員冒著建築坍塌的危險進出探查。
    她也道:“我也能進去看看嗎?”
    陳副局長欣然道:“我跟你一塊。”
    這位老者儼然也是常衝鋒在第一線的,沒人攔他。
    他領著秦瓔徑直穿過了古宅。
    過了石頭牌坊,秦瓔四處看。
    這棟大宅裏,果然有如同碉堡似的塢壁。
    秦瓔回憶了一下,想起什麽問陳副局長:“陳局,雲瀾市廢除剮刑是在什麽時候?”
    “有沒有受了剮刑還存活的人?”
    “怎麽了?”也在四處看的陳副局長扭頭問。
    秦瓔道:“我們之前逃出來時,帶頭追捕我們的人,滿臉魚鱗痕。”
    “看著是受過剮刑的樣子。”
    秦瓔家住老城區,從前人受刑的圖在文化館了掛了專門的一個展區。
    以前學校沒事就組織去文化館參觀,她自信不會認錯剮刑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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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臉上疤痕十分均勻,一看就是老刑官下的手。”
    “假設追捕我們那批人是1910年的,那個時代已經很少用極刑了。”
    “大多都是砍頭或者吊死,剮刑這種不人道的刑罰很少再上。”
    “排查剮刑,說不定能找到那疤臉男人的身份。”
    再順藤摸瓜,試試能不能找到師爺的線索。
    秦瓔說完,陳副局長嘖了一聲:“你怎麽不早說?”
    秦瓔無辜道:“你拿著髓液就跑了啊。”
    其實她當時腦子糊裏糊塗,也確實沒想起來這茬。
    但甩鍋是必要的。
    陳副局長啞口半晌,摸出手機發了幾條訊息。
    一邊發消息,一邊對秦瓔道“受剮刑還沒活著的人應該不多,不能粗暴認定那人就是雲瀾本地的,得費點時間全國排查。”
    “不過也算是個線索了。”
    頓了頓,他轉頭看秦瓔:“哎,不對啊。”
    “資料說你不是出了車禍,眼睛被彈出的氣囊撞擊受過重傷,視力下降嗎?”
    秦瓔意識到她的過去被查得底掉,但她絲毫不慌,反而反問道:“我不是用過三號療傷藥劑嗎?”
    “那之後眼睛就好轉了啊。”
    她反用驚異眼神看陳副局長,把陳副局長搞不自信起來。
    “三號藥劑,有這功能?”
    秦瓔一句話將他撅回:“你問我我問誰啊?”
    陳副局長登時無言,暗琢磨了片刻後道:“回頭你去總部做個體檢。”
    秦瓔胡亂點了點頭,但去不去的另說。
    說話間,兩人站在垮了一半的建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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