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被算計到死的“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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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是有錢人家的千金,上頭還有個哥哥,叫丁裕宏。

    丁裕宏出生不久,被查出患有罕見的地中海貧血症。

    為了救他,原主出生。

    從她三歲開始,每個月都要輸血給哥哥,逐年遞增。

    丁裕宏的免疫係統因為貧血症受到損害經常生病,醫生建議移植骨髓。

    原主16歲時,被爸媽要求給哥哥捐髓。

    為此,她還休學了一年。

    之後丁裕宏恢複得不錯,原主也真心為哥哥感到高興。

    可是,恢複健康的丁裕宏並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覺得自己之前被身體所困,錯失了很多體驗,留下了很多遺憾。

    所以恢複健康後他迫不及待地開始享受人生,追求刺激。

    原主考上大學那年,丁裕宏舊病複發。

    為了救兒子,丁爸丁媽給她辦理了休學,原主再一次躺在手術台上。

    丁裕宏再次變得活蹦亂跳。

    這回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開始注重健康,十分愛惜身體。

    反倒是原主,不知道為何一直沒能恢複,始終病歪歪的。

    就在她準備養好身體,去上大學的時候,被家裏告知不是丁家的孩子。

    他們說原主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把她趕出家門。

    身無分文的少女被一場流感奪走了生命。

    ……

    “爸爸媽媽,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丁萱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爸,我最近的零花錢不夠用,每天上課很容易餓——”

    “你現在正在長身體,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丁爸拿手機給丁萱轉了一萬。

    “多吃點兒有營養的東西,不要吃垃圾食品。”

    “我記住了!謝謝爸爸!”

    丁萱笑著點點頭,轉身上了二樓。

    隻等她身影消失,丁媽才陰陽怪氣地開口。

    “到底是親生父女,關係就是好,你還真是心疼這個私生女啊!”

    “我告訴你,我隻有裕宏一個孩子,你這個當爸爸的可不要偏心。”

    丁爸臉一沉,看向妻子。

    “你說這些做什麽?也不怕孩子聽見!”

    “是我要在外麵亂搞的嗎?還不是為了救兒子!你生不出來,我隻能去外麵生一個。”

    “我給她錢有錯嗎?小萱每個月都要抽血,要是營養跟不上,豈不是影響裕宏的健康?!”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胡攪蠻纏了!”

    丁媽知道丈夫說的在理,為救兒子,她嚐試懷孕,幾次都沒成功。

    眼看著兒子臉色一天比一天差,她不得已才讓丈夫在外麵生了女兒抱回來。

    這些年因為有丁萱這個血包,丁裕宏才能平安長大。

    而且馬上要給兒子做骨髓移植,少不了要丁萱提供骨髓。

    可是她心裏就是難受,一看到丁萱就來氣。

    “好,我不胡攪蠻纏。但是我跟你說清楚,這個家隻能有裕宏一個孩子。”

    “等他徹底好了,你要把丁萱趕出去!如果你不這麽做,我就讓我大哥跟你談。”

    見妻子提到大舅哥,丁爸心裏有些憋屈。

    可是沒辦法,妻子娘家勢大,大舅哥又格外疼妹妹和外甥。

    他能怎麽辦?

    “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不是早就談過嗎,我隻有裕宏這個兒子,放心吧!”

    得了丈夫的表態,丁媽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拿手機又給丁萱轉了一萬塊錢,讓她想吃什麽就買什麽。

    “打發叫花子呢……”

    丁萱看了係統傳來的直播,冷哼了一聲。

    這個家真是把原主利用得淋漓盡致!

    丁裕宏生病,丁媽想生娃救子。

    她懷孕失敗後,丁爸在外麵和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有了原主。

    他給錢把女大學生打發走,將原主抱回家。

    從此以後,她成了丁裕宏的專用血包。

    一直到第一次捐髓手術,原主才停止捐血。

    這麽多年,丁家夫妻一直瞞著她的身世,對外說原主是丁媽親生女兒。

    在第二次捐髓後,原主最後的價值被榨幹。

    他們無情地把她趕出去,還編造了那麽拙劣的借口,說她不是家裏的孩子。

    這個可憐的姑娘,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看著胳膊上因為前幾天抽血留下來的小針孔,丁萱的眸子黑沉沉的。

    很好!

    她很久都沒有這麽生氣了!

    她的東西是那麽好拿的嗎?

    周末,丁裕宏和同學去科技館玩了半天。

    事後兩人分開,他去太玄湖的湖心亭裏喂魚。

    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丁裕宏剛把魚糧撒下去,就來了一大群魚,把湖心亭團團圍住。

    他十分高興,將魚糧一把一把撒下去後,蹲下來摸了摸離岸邊最近的幾條大魚。

    “摸摸魚頭有好運,希望我骨髓移植能順利成功!”

    丁裕宏剛說完,一條大黑魚飛彈起來。

    “啪”一聲,魚尾打在他臉上,力道大得不可思議,直接將丁裕宏打進水裏。

    隨後烏壓壓的魚群一擁而上,裹挾著他離開岸邊。

    “救命——”

    丁裕宏伸出一隻手,奈何魚群力量極大。

    他右手隻在水麵劃了個圈,就被扯入深處。

    “救我……咕嚕嚕……”

    不會遊泳的丁裕宏很快嗆水,最可怕的是,他發現這些魚在啃咬自己。

    一個航拍攝影師操作無人機工作的時候,發現水裏有一團黑色的,類似繭,又像個球的東西。

    好奇心促使他操控著無人機靠近水麵拍攝,鏡頭傳過來的畫麵十分清晰,是魚群。

    這樣的魚群在湖中出現,十分罕見,也不知道是什麽吸引了它們。

    攝影師來了興趣,讓無人機貼著水麵繼續拍攝。

    沒想到下一刻,一簇海藻似的黑發出現在鏡頭裏,隨著水波一蕩一蕩。

    隨後一顆血淋淋的眼球浮出水麵,眼珠子驚恐地直視著鏡頭。

    “啊——”

    攝影師大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丁媽接到警方電話的時候,正在和富太太們在一起喝下午茶。

    她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打錯了電話。

    隻等趕到現場,看到屍袋裏屍體右手上戴著她熟悉的佛珠,丁媽尖叫了起來。

    “裕宏!”

    兒子慘死,這種事情放誰身上都沒法接受。

    丁媽哭著讓警方一定要找到凶手,丁爸也非常痛苦,畢竟這是他寄予厚望的長子。

    可是警方查到的凶手是太玄湖裏的魚群。

    湖心亭不遠處的路燈上安裝了監控,外加上航拍攝影師無人機拍攝的視頻,都是證據。

    這樣的事情對警方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

    按理說,太玄湖裏的魚應該是觀賞性質的魚。

    當然,太玄湖很大,不排除有人放生了其他攻擊性的食肉魚在裏麵。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危險了。

    丁媽不肯接受這答案,非說有人害了兒子。

    丁爸多少有一些理智。

    涉及到人命,警方是不可能隨便弄個結果糊弄人的。

    事已至此,最重要的是要讓兒子安安心心地走。

    喪禮上,丁媽哭暈了好幾次。

    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被救起來的時候身體殘缺不全,看著就叫人心疼。

    這孩子在生命最後的時刻一定非常害怕吧!

    丁萱紮著馬尾,穿著黑裙,眼睛紅腫。

    丁媽嚎哭的時候看到丁萱,衝上去一把將她推在地上。

    “為什麽死的不是你?為什麽你不去死!”

    丁媽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看著丁萱。

    “媽媽……”

    丁萱手上蹭破皮,流出血,她顧不上自己,站起來扶著丁媽。

    “我知道你很難過,哥哥走了我也很傷心……”

    “你走開!不要你假惺惺地在這裏裝模作樣,你現在肯定很開心對不對?你肯定高興壞了!”

    丁媽的胡言亂語,引來眾人圍觀。

    丁爸連忙讓丁萱去招待客人,他抓著妻子的手把她拉到一邊,勸她冷靜一些。

    就在這時,丁媽的大哥傅強林來了。

    傅強林大她6歲,對她這個妹妹十分疼愛。

    他在國外得知噩耗,剛處理完手裏的事情就趕了回來。

    看到大舅哥責問的眼神,丁爸心裏有些憋火。

    親兒子死了,他已經夠傷心了,現在還要被大舅哥問責。

    難道這輩子丁家都要被傅家壓製著,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嗎?

    “大哥,裕宏的死肯定不是意外,你一定要幫我查明真相啊!”

    丁媽哭倒在傅強林懷裏。

    “放心,大哥這次來就是給你撐腰的!”

    “沒有人能在傷害了我的外甥後全身而退——”

    傅強林這話是警告,不但說給丁爸聽,也是在說丁萱。

    切——

    丁萱抬頭,黑沉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傅強林。

    隨後,她挑釁地笑了起來,用被擦傷的右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

    傅強林沒想到妹妹家的私生女這麽大膽。

    等他再仔細看,丁萱老老實實地低著頭,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喪禮過後,傅強林說了丁萱的異常,丁爸說不可能。

    “小萱是個靦腆的孩子,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把裕宏當親哥哥!”

    傅強林堅稱自己沒看錯,還要查監控。

    可是監控畫麵中丁萱什麽都沒有做,一直在招待來吊唁的客人。

    “大哥,你不能因為裕宏出事就拿小萱出氣,她也是我的女兒。”

    丁爸難得硬氣了一回。

    兒子死了,他膝下隻剩下這一點血脈,總不能因為丁媽發瘋,就讓丁萱給丁裕宏陪葬。

    “我絕對沒有看錯,她就是有問題。”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做違法的事情,肯定會有理有據,抓到她的狐狸尾巴!”

    監控視頻沒有任何問題,更加讓傅強林懷疑丁萱。

    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當天晚上就找專業人士去調查丁萱。

    沒等他拿到結果,又發生了意外。

    丁媽聽說警方認為太玄湖裏有凶悍的食肉魚,開始大力捕撈排查,她日日跑去湖邊。

    沒想到,還真叫她看到了一群龐大魚群。

    喪子之痛讓丁媽失去理智,跳下去要讓這些魚血債血償。

    結果可想而知。

    丁媽在臨死前,想起了前世。

    看到岸上穿著連衣裙,笑眯眯喂魚的丁萱,丁媽張了張嘴,想指控她才是凶手。

    可湖水咕嚕嚕地灌進了她的肺裏,叫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報應!”

    丁媽從丁萱口型中看懂了這兩個字,她想反駁,但是已經失去了力氣。

    傅強林接到電話,又傷心又憤怒。

    外甥屍骨未寒,妹妹也以同樣的方式去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連出了兩條人命,警方非常重視,加強了捕撈。

    後來,他們的確抓到了有攻擊性的食肉魚,還在陳年的視頻裏找出了放生這些魚苗的人,追究了對方的責任。

    雖然事故已經蓋棺定論,但是傅強林依舊不相信,還想找到丁萱的小辮子。

    奈何私家偵探跟蹤了小姑娘很久,發現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憤怒的傅強林遷怒丁爸。

    反正妹妹和外甥已經死了,丁家就應該為他們陪葬。

    商業上的攻擊,讓丁爸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

    大舅哥翻臉無情,發瘋了一樣要弄垮丁家,實在是叫丁爸又冤枉又氣憤。

    不過,丁爸也不是好惹的。

    丁家在傅家的照顧下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丁爸是知道一些秘密的。

    既然大舅哥不顧情義,丁爸就算死,也要拚個玉石俱焚。

    丁爸把傅家的消息賣給了傅家商業上的死對頭。

    他知道的其實並不多,也不是什麽核心內容。

    可耐不住丁爸有丁萱這個“貼心”的小棉襖,她知道的多。

    丁萱在資料裏麵夾雜了自己查到的幹貨。

    傅家的死對頭拿到東西高興得不行,很快就製定出了針對傅強林的對策。

    在周五的上午,所有黑料一下子被曝了出來。

    傅家的化妝品是代工廠生產的三無產品,麵膜有熒光劑,口紅致癌,被吹得神乎其神的美容聖品“養顏膏”裏的人參含量為零……

    除此之外,還有偷稅漏稅,行賄受賄等等,全部都有真憑實據。

    這回,輪到傅家慌張了。

    丁爸總算是喘了口氣,還趁機在傅家身上咬下一大口,算得上是“傅家跌倒,丁家吃飽”。

    大舅哥入獄後,丁爸心情大好。

    一直壓在他頭上沉甸甸的大山沒了,以後這個家他說了算!

    丁爸心情好,對丁萱也好上了幾分,畢竟她是他現在唯一的孩子。

    不過,丁家不能無後。

    於是,丁爸開始了自己的花花世界,想方設法地要生兒子。

    丁萱怎麽可能讓他心想事成,早早送上了絕育套餐。

    兩年後,丁爸見自己努力始終沒什麽動靜,去私人醫院檢查,碰巧遇到了火災。

    這場火災死了四個人。

    丁爸,院長,和血液科的一位醫生。

    一直給原主抽血、做手術的,就是這位血液科的醫生。

    正常情況下的骨髓移植不會超過200ml。

    可是第二次骨髓移植之前,院長和醫生收了丁媽的厚禮,原主被抽走了400ml的骨髓。

    這是她身體突然垮掉,最後被流感奪走生命的直接原因。

    丁媽的目的是要毀掉原主。

    而這兩個人忘記了當初學醫的初衷,從救人的白衣天使,變成了害人的魔鬼。

    原主失去了年輕的生命,他們又憑什麽享受人生呢?

    丁爸死了,丁萱成了唯一的繼承人。

    她把家裏產業轉賣,之後去了一趟監獄。

    傅強林怎麽都沒想到,來探監的人會是丁萱。

    “我爸爸死了。”

    丁萱語氣很平靜。

    “是你做的,對不對?!”傅強林緊盯著丁萱。

    他從來沒有放下過對丁萱的懷疑,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麽對家裏人有那麽大的怨氣。

    不就是抽了她一些血,讓她給丁裕宏當血包嗎?

    可是丁家也給她提供了這麽多年的優渥生活啊!

    丁爸將丁萱帶回家,把她記在丁媽名下,外人都以為她是正兒八經的丁家千金。

    她為什麽不懂得感恩?

    即便對麵的男人沒有說話,丁萱還是從他眼裏讀懂了一切。

    難怪丁媽能那麽輕輕鬆鬆地說出“抽400ml骨髓不會死人”的話。

    他們是多麽倨傲,多麽高高在上啊!

    “舅舅,我已經這麽可憐,變成了孤兒,你為什麽還是對我有這麽大的偏見啊?”

    丁萱歎了口氣。

    “本來想著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既然舅舅不喜歡我,我以後不來了。”

    丁萱來的這一趟,讓傅強林覺得莫名其妙。

    她到底是來幹嘛的?

    來宣告自己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來炫耀她是最終的勝利者?

    傅強林想不明白,直到當天晚上,他在夢裏變成了丁萱。

    一次次被抽血一次次被抽骨髓,最後一個人死在昏暗的地下車庫裏。

    之後每夜都是如此。

    抽血和抽髓的感受那麽真實,即便早上醒來,他還能感覺到胳膊上被反複紮針帶來的刺痛。

    更別提夢裏抽骨髓沒有任何麻醉劑,那種真切的疼痛,讓傅強林在大白天都會脊椎發涼。

    原來如此——

    短短時間,傅強林的頭發全白了。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什麽,一年後,他得了血液病。

    隻是發現的太晚,已經沒有了治愈的可能。

    “傅強林死了。”

    係統告知丁萱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準備跳傘。

    “這事兒不賴我,我可是個好人。”

    如今,丁萱總算是能理解丁裕宏第一次骨髓移植後的想法了。

    病懨懨那麽多年,猛地變得和正常人一樣,可不就應該好好放縱一下麽!

    丁萱把原主這副常年輸血的身體養好後,想法也是如此,愛上了挑戰自我的極限運動。

    這也不失為一種新奇的人生體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