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嫡姐想要借腹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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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是西城伯爵府的庶女。
    她生母出身卑微,又早早離世。
    從小到大,原主都活得小心翼翼。
    嫡姐丁芙蓉是宮裏的淑妃,也是皇帝的寵妃。
    她失去生育能力,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為了固寵,也為了拚一把那個位置,丁芙蓉想借腹生子。
    她遞話出來,讓父母選一個庶妹進宮陪她。
    因為原主老實好掌控,嫡母選擇了她。
    原主進宮後住在淑妃宮裏,她謹小慎微,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自己的屋子裏。
    一天,皇帝來看丁芙蓉,多喝了兩杯。
    結果第二天早上,原主被嫡姐抽耳光打醒,說她爬了皇帝的床。
    原主跪下來哭著求饒,說自己不知情。
    丁芙蓉不聽解釋,把她關了起來。
    兩個月後,原主被查出身孕,丁芙蓉也假裝懷孕。
    她告訴原主,生了孩子就放她回家,單純的原主相信了。
    生產那日,她拚盡全力,生了一個男孩。
    下一刻,丁芙蓉端著一杯鶴頂紅進來,親自喂進原主嘴裏。
    知道真相的皇帝依舊封丁芙蓉為淑貴妃。
    她將孩子養大,扶持他當上太子。
    新帝繼位,丁芙蓉成了太後。
    一次偶然,新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並沒有為生母報仇,依舊孝順太後。
    ……
    丁萱剛剛12歲。
    如今老皇帝還在,前世的皇帝現在還是齊王。
    不過,丁芙蓉已經嫁入了齊王府,她是齊王側妃。
    來的早有一個好處,就是能阻攔齊王上位。
    這人明知道孩子是原主生的,也曉得丁芙蓉去母留子,是個惡毒的女人。
    可是他根本不在意原主的死活,反而幫淑妃遮掩一切。
    丁萱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奪走一個人最在意的東西。
    如今老皇帝膝下有5個成年的皇子,齊王想登上皇位,競爭對手很多。
    這輩子有丁萱在,齊王注定要和那把龍椅失之交臂了!
    這天晚上,齊王妃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去世兩年的兒子正眼淚汪汪地抱著她的胳膊低聲哭泣。
    “母妃,孩兒不願意母妃手染鮮血,求母妃收手吧!”
    孩子的話,像重錘一樣,敲打著齊王妃的心。
    她16歲嫁給齊王,一直兢兢業業打理王府的一切。
    從賜婚的那一天,她就知道齊王不可能隻有自己一個女人,所以從來不爭風吃醋。
    沒想到她的仁善,被人當成是懦弱。
    那些女人居然敢對她的兒子下手。
    那可是她唯一的寶貝,是她好不容易養到5歲的孩兒!
    自兒子去世後,齊王妃就發誓,她沒有孩子,其他人也不許生孩子。
    這兩年,齊王妃化身打胎小隊長,沒有一個人能在她眼皮子下生出孩子來。
    如今在夢裏和兒子重逢。
    看到孩子哭紅了眼,擔心她沾染因果,背負太多孽債,日後不得超生,齊王妃眼淚漣漣。
    “我知道母妃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如今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男孩兒拿了一隻錦盒放在齊王妃手裏。
    “這是絕嗣藥,隻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母妃再也不用髒了自己的手。”
    “母妃,孩兒好想你!就算為了孩兒,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齊王妃從夢裏驚醒,坐起身大口喘氣。
    就在這時,她發現枕邊有一隻錦盒,和夢裏的一模一樣。
    打開,裏麵是一顆乳白色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藥丸。
    齊王妃握著藥丸,眼神幽暗。
    孩子去世,她的心也跟著她可憐的孩兒一起死了。
    既然他一直擔心她,她不能叫兒子地下不得安神。
    到了十五這日,齊王來到王妃這裏點個卯。
    沒想到齊王妃今日親自下廚,燉了他最喜歡的山藥豬骨湯。
    吃飯時齊王胃口大開,一口氣喝了兩碗湯。
    “王妃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樣的事情,下人去做就行了,何必如此勞累?”
    齊王妃笑眯眯地再盛了一碗湯遞給齊王。
    “下人哪裏知道王爺的口味呢?我是王爺的妻子,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王妃賢惠,齊王這頓飯吃得十分開心。
    齊王妃也很開心。
    從今往後,齊王府再也不會出現嬰兒的啼哭聲了。
    果然,還是她的兒子貼心。
    這辦法才是真正的一勞永逸!
    至於什麽皇位,齊王妃根本就不在意。
    既然她的兒子當不成太子,那其他人也別想攀上那個高位!
    丁萱十分欣賞齊王妃的果斷,也不枉她造夢一場。
    絕嗣藥能直接解決的問題,何必沾染因果呢——
    丁萱還有事情要做,不願留在西城伯府。
    借助一場風寒,她直接“病逝”。
    時間飛快流逝,隨著老皇帝年紀越來越大,奪嫡進入白熱化階段。
    曾經的五個王爺,現在隻剩下了齊王、晉王和楚王。
    三人呈三角鼎立的局麵,誰也不服誰。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皇帝如今老眼昏花,也不知道該選誰。
    三個兒子都孝順,都優秀,該如何是好呢?
    一天,老皇帝帶著新寵在禦花園賞花。
    不知說起什麽,新寵突然來了一句:晉王和楚王子嗣繁茂,唯獨齊王,有些落後了。
    老皇帝一想,確實如此。
    齊王別說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
    老皇帝擔心兒子的身體,召他進宮。
    經過8個太醫連番診治,他們得出結論,齊王被人下了絕嗣藥。
    他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什麽?”
    齊王一陣眩暈。
    他一直努力播種,奈何幾年下來,依舊顆粒無收。
    沒有子嗣,在奪嫡中是多大的劣勢,齊王心裏十分清楚。
    為了生孩子,他納了許多新人。
    沒想到,問題竟然出在他自己身上。
    看到兒子嚎啕大哭,老皇帝十分心疼,下令一定要找出凶手。
    可是就算找到凶手又能如何?齊王的奪嫡路已經斷送了。
    原本,齊王以為被絕嗣,已經是很糟糕的事情了。
    沒想到,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著他。
    第二天,有人在大朝會上彈劾西城伯私藏鐵礦冶煉兵器,有謀反之心。
    西城伯一臉懵逼,連連喊冤。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做這種抄家滅族的事情。
    可是對方言之鑿鑿,還拿出了證據,甚至說西城伯這麽做,都是為了齊王。
    因為他的嫡女丁芙蓉是齊王側妃,西城伯想爭從龍之功。
    老皇帝當場變了臉色,下令圍了伯爵府,又命心腹查明真相。
    結果,還真就沒有冤枉他。
    西城伯的封地開采出了鐵礦,他們隱瞞不報,反而架起了高爐煉鐵。
    被查抄的時候,庫房裏還有一千副兵器和五百套鎧甲。
    “冤枉啊,冤枉啊!”
    哪怕證據確鑿,西城伯還是喊冤,甚至寫血書為自己伸冤。
    他說是封地的管事自作主張,膽大包天,自己根本不知情。
    見他死鴨子嘴硬,不見棺材不落淚,老皇帝命人查抄伯爵府。
    結果在西城伯的書房裏,發現了他和齊王來往的書信。
    筆跡經過對照,的確是二人親筆書寫。
    而且礦場齊王也是知情的。
    他甚至提供了兵器的圖紙……
    “好好好,朕還活著,居然就開始惦記著朕的龍椅了。”
    “這是打算找機會逼宮嗎?”
    年紀大了之後,老皇帝最在乎自己的權利,最擔心兒子們造反。
    他之前還憐惜齊王,結果這個不孝子背地裏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想幹什麽?!
    沒多久,齊王妃大義滅親,舉報齊王謀反,還準備好了龍袍,老皇帝徹底被激怒。
    看到從齊王府的密室裏繳獲來的龍袍,上麵的五爪金龍神采奕奕,活靈活現,繡工比宮裏的繡娘還要好——
    老皇帝噴了一口血出來。
    若不是開國皇帝定下不殺親子的規矩,他恨不得將這逆子活剮了。
    齊王被貶為庶民,被圈禁了起來。
    齊王妃被準許和離歸家。
    老皇帝見她忠孝,還封了她為郡主。
    三王鼎立的局麵被打破,曾經爭奪皇位的熱門人選,就這樣結束了他的奪嫡生涯。
    王府眾人被關押在一個狹窄的二進院裏。
    除了齊王妃脫離苦海,其他的鶯鶯燕燕全部被關在裏麵。
    齊王一直喊冤,他說自己什麽都沒做,西城伯的事情他根本不知情。
    不過,沒有人聽他的。
    在西城伯一家被流放的時候,丁萱坐在城門外的茶水攤上喝茶。
    西城伯冤枉嗎?冤!
    可是那又如何?
    前世,新帝登基,伯爵府也水漲船高。
    舍棄一個不討喜的庶女,保住了兩代人的榮華富貴,這買賣怎麽看都合適。
    西城伯府上上下下,踩著原主的屍骨,享受著新帝帶來的榮光。
    在他們心裏,原主隻是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
    從假死脫身離開的那一刻,丁萱就在盤算怎麽複仇。
    她偷了西城伯的印章,讓傀儡替代了封地的管事,開始采鐵礦冶煉兵器。
    寫去封地的書信,是西城伯的筆跡,上麵有他的私印,這些都是呈堂證供。
    他們前世享受了多少好處,這輩子都要吐出來。
    城門口的流放隊伍中,西城伯被關在囚車裏,囚衣背後一片血紅。
    原主的嫡母一改往日的傲慢矜貴,套著重重的木枷鎖。
    丁萱特地打賞了衙役。
    捏著銀票,衙役表示一定會好好“關照”西城伯府的人。
    回城後,丁萱直接進了晉王府。
    一年前,她成了晉王的謀士。
    拉下齊王就是丁萱對晉王知遇之恩的答謝。
    “王爺大喜!牛痘已經在莊子上實驗成功了——”
    丁萱報喜,晉王興奮地站了起來。
    “果真?快,本王要親自去檢查。”
    晉王在莊子待了十天,最後激動地衝丁萱深深作揖。
    “多謝先生襄助!本王日後一定重謝先生!”
    晉王從奪嫡中勝出。
    得知這一消息,被圈禁的齊王絕望地癱坐在地上。
    他和晉王十分不對付,還曾經準備毒殺對方。
    現在死對頭當上太子,齊王能預料到,晉王登基之日,就是自己生命完結之時。
    本來,齊王的心情已經很糟糕了,沒想到丁芙蓉居然懷了身孕。
    “野種是誰的?”
    齊王惡狠狠地盯著丁芙蓉。
    他被太醫判定失去生育能力,這孩子絕對不是他的。
    難道野男人是看守的士兵?還是誰?!
    “我,我沒有——”
    丁芙蓉委屈得不行,她清清白白,沒有背叛齊王。
    齊王不信,虐打丁芙蓉,想把孩子弄掉。
    可是無論他怎麽折磨她,丁芙蓉的肚子還是一天比一天大。
    孩子結結實實地在她肚子裏呆了九個多月,瓜熟蒂落,是個男孩。
    壽終正寢的獻帝發現自己再次變成嬰孩,重新出生了。
    看到齊王的臉,他開心地笑了起來。
    父皇!是父皇!
    這回他又會是太子!
    結果沒想到下一刻,齊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孽種,這就是個野種!”
    還沒等獻帝明白過來,他就被前世的父皇掐死了。
    一年後,丁芙蓉再次把獻帝生了出來,獻帝又一次看到了齊王猙獰的臉。
    “野種就該死!”
    這回獻帝被摔在石板上,活活砸死。
    之後,他又出生了三次,三次都被父皇殺死。
    獻帝害怕了,為什麽父皇會變成這樣?
    為什麽他的生母變成了丁芙蓉?丁萱去哪兒了?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原主的兒子一次次地遭遇毒手,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在獻帝反複被親爹殺死五次後,老皇帝駕崩,晉王登基。
    老皇帝臨終前,不喜歡已經成了氣候的晉王,轉而對被圈禁的齊王生出了慈父心。
    這個老糊塗還留下遺言,不許新帝手足相殘。
    丁萱站了出來。
    她說齊王狼子野心,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草民願意為陛下掃除一切後患——”
    新帝十分信重丁萱,也知道她是為自己掃平障礙,最終點了點頭。
    丁萱帶人來到圈禁齊王的地方。
    她惡作劇地恢複了兩人前世的記憶。
    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後,原主死得那麽慘,他們憑什麽壽終正寢。
    重生回來,開局鶴頂紅,怎麽破?
    齊王差點兒瘋了。
    “放開朕,你們好大的膽子!放肆——”
    丁芙蓉得知西城伯府被流放,爹娘死在流放地,如今她什麽都沒了,氣得怒斥太監無禮。
    沒人聽他們的,齊王被太監總管喂了毒酒。
    丁萱來到丁芙蓉跟前,親手把毒酒灌進她嘴裏。
    “好姐姐,這鶴頂紅的滋味可還不錯?”
    “你是……”丁芙蓉口吐鮮血,吃驚地看著麵前清俊的書生。
    好一會兒,她才認出丁萱。
    “你好歹毒……連母家都不放過……”
    丁萱改進了毒藥,讓齊王和丁芙蓉被折磨了足足兩個時辰才斷氣。
    朝中大臣紛紛指責丁萱不顧先帝遺言,心腸歹毒,讓新帝懲罰這個膽大包天的狂徒。
    丁萱再次死遁。
    這下,新帝氣壞了。
    他的肱骨之臣,他的心腹幹將,居然被這些人逼死了!!!
    新帝嘎嘎亂殺,來了個朝堂大清洗,騰出來的位置正好讓有功之臣頂上。
    之後,新帝追封丁萱,拿著她寫的《治國十策》,開始了兢兢業業的一生。
    而丁萱本人,早就跑到了江南,當了個富家翁。
    她才不要給皇帝當牛做馬,太累!
    果然,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適合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