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臻將人拉上床，抱著人躺下才詢問，“伯父伯母發生了什麽事？”
    簡嘉言額頭抵在木臻身上，“我爸是醫生，我媽是研究人員，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那時候，他們安排了我和簡嘉旭下鄉。”
    簡嘉言皺眉，“我覺得不對，私下問過我爸，他說醫院現在人心浮動，跟以前不一樣，讓我安心走，他會跟我們聯係的。”
    簡嘉言信任木臻，和盤托出，木臻親了親他的額頭，“放心吧，我會打聽伯父的消息的。”
    簡嘉言依舊憂慮，點了點頭，到底是累了，很快就疲憊的睡了過去。
    木臻拿著三千元的存單，思考片刻，放進了空間。
    第二日，木臻早早起來做好早飯。
    ——高粱糊糊。
    簡嘉旭邊回味昨晚的紅燒肉邊仰頭努力咽下去，木臻對簡嘉言道：“村長說村裏的牛需要割新鮮的草料喂，割草的人一天三個工分，阿言，你今天跟嘉旭一起去。”
    簡嘉言眨了眨眼，“我不認識路。”
    沒錯，雖然來了有幾天，但簡嘉言沒明白村裏的路，割草的話需要上山吧？
    木臻點了點他的鼻子，“不止你，還有別人。”
    簡嘉言點頭，“好的。”
    簡嘉旭沒注意兩人的相處模式，他閉著眼睛假裝自己在吃肉，吃的津津有味。
    上工的時間，簡嘉言和簡嘉旭兩人找到了割草的隊伍。
    ——一群小屁孩。
    大一點的孩子都沒有簡嘉旭高，簡嘉言站在裏麵，像小雞崽子裏麵混入了一隻白鶴。
    簡嘉旭想說什麽，想到哥哥生氣，木臻哥也會生氣，嘴裏的話又咽下去。
    算了，真男人就要少說話。
    村裏的孩子穿著遍布補丁的衣服，有的腳上沒有鞋，有的鞋子不合腳，穿著整齊的簡嘉言兩人太紮眼。
    流著鼻涕的男孩隨手用手背一擦，“簡知青，姑姥爺說讓你跟著我們。”
    簡嘉言判斷他說的姑姥爺就是李村長，於是道：“好。”
    一群小孩井然有序一起上山，割草不需要走太深，小孩們有經驗，牛喜歡吃什麽，都是割慣了的。
    輕省的活隻有小孩幹，為家裏做些貢獻，隻要能動的大人都想賺更多的工分。
    木臻負責開著拖拉機把糧食拉回村子裏，向陽村的每個人都充滿幹勁，李村長戴著草帽打頭陣。
    沒兩天，郝主任找上了門。
    李村長愁著臉，木臻心裏有數，迎上去，“郝主任。”
    郝主任一腦門汗，“蘇知青啊，這拖拉機是開回來了，但不能隻顧著向陽村，你說是吧？”
    郝主任說：“拖拉機的使用權畢竟在公社，公社下麵，可不止向陽村一個。”
    木臻點頭，“這我當然明白，郝主任，每個村的搶收都是不能耽誤的。”
    “我每個村各去兩天，依次輪回，您覺得怎麽樣？隻是沒輪到的，可能就得等一等，畢竟，拖拉機隻有一輛。”
    木臻十分服從安排，郝主任心裏順了，十分讚同地點頭，“蘇知青說的對，我這就讓他們去抽簽，向陽村你放心，絕對排名第一。”
    李村長皺起的眉頭也展開，木臻沒有推辭，“郝主任您決定就好。”
    談好事情，郝主任火急火燎的離開。
    木臻對李村長道：“正軍叔，讓大家快搶收吧，爭取剩下的兩天能收回來多一些。”
    李村長點頭，“我知道，蘇知青，這還得多謝你啊！”
    木臻抬頭，天空湛藍一片，萬裏無雲。
    小一冒出來，【神君，一個月後，會有一場持續半個月的大暴雨。】
    木臻嗯了一聲，“知道了。”
    簡嘉言不用割麥子，輕鬆了很多，上山的時候采了一些五味子，摘了些野菊花回來泡水。
    天氣太熱，正好清熱解毒，五味子果實小，色澤紅潤，吃起來酸中帶甜，簡嘉旭當作水果吃。
    木臻趁著下工之後拉回來幾車瓦片，隔壁公社燒出了青磚，木臻索性以公社的名義又拉回來一些。
    給郝主任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拉回家。
    用青磚和泥土建了四麵的圍牆，旁人不會遠遠就一覽無餘。
    簡嘉言正是情濃的時候，難免在院子裏纏著木臻做出親密的舉動，若是被人發現。
    木臻哪裏都能生活下去，簡嘉言卻還有親人，還有王翠花，木臻不能不顧及。
    等過幾年就不用如此小心了。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當初剛住進來時的破爛房子大變樣。
    屋頂的瓦片陳列整齊，院子後麵蓋了簡易的廁所，院中多了口水井，以後吃水就會方便很多。
    還有間簡單的洗浴間，最讓簡嘉言滿意的是。
    簡嘉旭有了自己的房間。
    簡嘉旭怎麽都沒想明白，兩間臥室，怎麽算都是他和他哥一間，木臻哥一間啊？
    怎麽就他一個人一間了？
    簡嘉旭提出抗議，“哥，我覺得我應該跟你睡一間，你跟木臻哥住一個房間，打擾他休息怎麽辦？”
    簡嘉言低頭隨意看他一眼，一根手指推開他腦門，“你打擾我休息。”
    簡嘉旭不信，“我睡覺可安靜了。”
    簡嘉言慢吞吞道：“錯了，你放屁打呼，還踹人，還夢遊。”
    簡嘉旭震驚到懷疑自己，隻有短短的幾十秒，他瞪大眼睛抱起小一，“小一，我真的這麽壞嗎？”
    小一翻個白眼，肚皮鼓鼓，不想說話。
    木臻從門外走進來，簡嘉言小跑過去，興奮喚道：“臻臻！”
    木臻被他的開心感染到：“什麽事這麽開心？”
    簡嘉言抿唇輕笑，眼波流轉，“你猜？”
    角落裏的簡嘉旭還在失落的當著蘑菇，喪喪的，“你讓他自己住了？”
    簡嘉言小聲說：“他早就不應該打擾我們了。”
    木臻一笑，“我買了白麵，今天包餃子。”
    簡嘉言拽著木臻的手，走到屋裏，神神秘秘拿給木臻一個東西。
    木臻嗅到了泥土的味道，和微微苦澀的味道，等簡嘉言打開，木臻看到了粗淺斷續的橫紋，眾多細長的根須。
    百年人參。
    簡嘉言還在獻寶，“臻臻，你快拿著，我今天撞見的，悄悄挖了好久。”
    木臻忽然碰了碰簡嘉言細膩的臉龐，問道：“阿言，你從小到大，運氣是不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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