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批逃亡者
    “嘶——”
    盡管自家班長通過一個小小的葷段子舒緩了一下新兵的緊張心情，但是當手握住槍的時候，新兵的心跳再次無法壓抑的開始狂跳加速。
    不過還好，開槍時機由付班長決定，這才讓新兵沒有那麽緊張。
    然而，新兵沒想到的是，等來的並不是班長開火的口令。
    “等下！”
    思維慣性作用之下，新兵就要用自己的食指扣動扳機。
    千鈞一發之際，新兵的思維終於重啟，意識到剛剛班長下達的並非開火口令。新兵連忙用自己的意誌拉扯，將自己的食指從扳機環裏麵扯了出來。
    等到付永和將新兵的槍口壓下指向地麵的時候，新兵的後背早已經被冷汗浸濕。
    “那，好像不是喪屍。“
    此時的新兵四肢癱軟渾身乏力，在剛剛的天人交戰之下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還哪裏顧得上付永和的話。
    要不是部隊裏麵有鐵一樣的紀律，槍不離身，那新兵早就將自己懷中的這把步槍扔出去了。
    “班長，嘶哈——“
    趴在地上，保持剛剛的射擊姿勢好一會，這才緩過勁來。
    “剛才你說什麽來著？“
    聞言，付永和側身，這才發現自家新兵的窘態。渾身冷汗，就連額頭上的頭發絲都已經濕透，像隻落湯雞一樣。
    一時間，付永和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都還沒有開槍，怎麽人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抬腳就想踹。
    可就在付永和抬腳的時候，餘光瞥見不遠處正在靠近，疑似是喪屍群的東西。付永和這才意識到，現在可不是教訓眼前這小子的好時候。
    “回去我再練你！“
    付永和重新回到射擊姿勢，因為搶上的瞄準器倍率不高，視覺廣度甚至還不如用肉眼觀察。付永和幹脆鎖上步槍保險，把步槍放下來，眯起眼睛用肉眼觀察。
    可能是雨勢太大，雨幕太厚，隔著厚厚的雨幕觀察，付永和能夠獲取的信息並不多，隻有對麵人群大致數量，以及行進速度。
    剛剛可能是先入為主的思維慣性影響，付永和僅僅隻是從他們大致的行進速度便斷定靠近的是一群喪屍。
    可就在付永和要開火的時候，他從步槍的瞄準器裏，竟然看到雨幕的另外一邊似乎有人在揮手。
    喪屍可不會揮手！
    為了避免誤判，付永和隻能壓下新兵的槍口，自己用肉眼再仔細觀察一遍。
    “去，給我拿個望遠鏡來。“
    然而雨勢實在太大，不依靠設備光用肉眼觀察實在難以看清。付永和隻能用自己手肘捅了下一旁的新兵，讓他去給自己跑一趟腿。
    這邊新兵才剛剛站起身來，付永和的餘光便捕捉到對麵的一絲動作。像是跳起來揮手的動作，根據上麵的描述，南城裏麵的喪屍既不會跳，也不會揮手。
    很快，新兵便拿著付永和需要的望遠鏡回來。
    有了設備的加持，付永和輕鬆就能看清藏在大雨中那逐漸靠近的人群，或者說喪屍群。
    在望遠鏡中，他們在雨中行進的姿態確實有一點像是被病毒感染的喪屍。但是，通過望遠鏡看真切之後，付永和這才發現。
    與其說他們行進的姿勢像喪屍，倒不如說他們像是一群趕了一大段路精疲力竭的難民。
    就在付永和打算進一步觀察的時候，兩人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老付，怎麽了，出什麽狀況了。“
    這是臨時駐紮在南城國際機場的戰士們集結完畢了。付永和隻是翻了一下自己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兩分四十七秒，集結時間比預計的要快。
    付永和此時壓根不敢離開觀察位置，畢竟眼前這一群在大雨中的東西都還沒能分辨出來到底是人是鬼，
    疏忽之下，很容易就會釀成大禍。
    所以付永和隻是用手指了指崗哨外麵的大雨。
    “雨裏來東西了，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人還是——“
    忽然，付永和好像想到了什麽，話才說一半便停了下來，用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音量在呢喃。
    “是警報聲！“
    果然，付永和應該是想到了什麽，連忙放下手邊的望遠鏡，朝一邊那個剛剛才跟自己站崗上哨的新兵招手。
    “小子，你去，在拉響一次警報！要快！“
    新兵不敢拖延，立馬跑去在拉一遍警報。
    “老付，怎麽了。“
    剛剛集結完畢跟付永和打招呼的老兵應該是看出來不對勁，跟身後戰士們下達了原地待命的口令之後，也湊了上來。
    “你要是誤報，我可饒不了你哦？“
    和付永和的嚴肅不同，這位老兵似乎很喜歡開玩笑活躍氣氛。
    誤報？
    即便隔著厚重的雨幕，用肉眼也是能夠從這個距離看出來大於裏麵藏著大片人影的，即便不是喪屍遇上這麽大的一片人影來摸哨，也應該警報。
    老兵看上去狠了解付永和，見付永和沒有理會自己的調侃，老兵也不生氣，隻是拿起付永和放下的那隻望遠鏡，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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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豁！“
    僅僅看了一眼，老兵就發出了感歎。
    “這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大場麵啊，難不成還真讓那群大老爺說對了，南城裏麵還真在鬧喪屍？好啊，這下倒是不缺二等功了。”
    “相別高興太早，老李。這是人是鬼還說不準呢。”
    就在這個時候，警報再次拉響。
    “臥槽？！”
    前腳警報剛響，後腳那個拿著付永和望遠鏡在看的老兵就叫了出來。
    “二等功沒有了。”
    “是啊。”
    眼睛怔怔地看著前方，付永和好像要用肉眼將眼前的雨幕看穿。這下即便不用望遠鏡，付永和都看得一清二楚。
    之前並不是付永和的幻覺，警報再次拉響，大雨中的人影立刻開始揮手，在試圖吸引南城國際機場裏麵臨時駐軍的注意。
    會揮手的，那就不是喪屍，而是災民了。但是，不管是喪屍還是災民，在機場裏麵的臨時駐軍都還是需要有所反應。
    老兵立刻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轉身往後麵已經完成集結的部隊大喊，安排工作：
    “衛生員出列！”
    ……
    “報告！”
    南城國際機場，就在臨時指揮室內，黃秘書等一眾領導還在開會，可會議被門外小兵的一聲報告打斷。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本來災情嚴峻，指揮室裏麵一眾領導思考救災策略就已經夠煩的了，現在還來人打斷了思路，所以說話的語氣難免衝了些。
    傳令兵一愣，他也看出來此時領導的心情並不算太好，如果可以，小兵也想轉身離開，可軍情緊急小兵還是得硬著頭皮做報告：
    “崗哨收容災民三百七十一人，其中高燒一百五十六人，昏迷二十三人。”
    語畢，指揮所裏麵的領導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雖然南城的喪屍危機放在全國都還是獨一例，但是很多東西還是可以參考現有的應急預案進行反應的。
    其中收容受災群眾，就是有預案可供參考進行行動的。該安置安置，該救治救治，壓根就不用著急匯報。
    然而，在滿堂領導中間，也就隻有黃秘書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因為會議進程被打斷而感到惱怒。聽完小兵的匯報，黃秘書心中隻感到隱隱一陣不安。
    “現在外麵還在下雨嗎？”
    搶在所有人之前，黃秘書開口向小兵詢問。
    “報告首長，是的，外麵還在下雨，大雨。”
    黃秘書臉色一變，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看到，黃秘書臉上的驚恐。
    “不行，這批幸存者不能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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