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虎敬暉出手若閃電，一口氣連殺二三十人，身體飛過之後，隻留下一地的屍體。
    “這是個怪物吧！”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這些蔡府之人才總算是有恐懼的感覺。
    虎敬暉早已經亂殺三四圈，手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亡魂，在又一次飛越眾人頭頂之後，穩穩的落在了廊簷下麵站定。
    “哼，爾等孽畜不尊王化，公然造反罪無可恕！”
    “本將千牛衛將軍虎敬暉，奉秦王、梁王之命將你等包圍！”
    “若是識相，便速速放下武器，本將還能饒你等的性命，否則就別怪本將將你們都殺了！”
    一眾家丁不言，隻是一味地揮舞刀劍衝殺向虎敬暉。
    作為蔡家的人，到死他們都不會聽從別人的號令，即便他們注定難逃一死。
    虎敬暉發出憤怒的咆哮，拔出腰間的佩刀，左手劍右手刀，好似泥頭車一般往前碾壓。
    意圖阻攔他的家丁和護衛，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一時間鮮血飛濺，屍體倒下，人頭落地。
    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千牛衛們就衝殺進來，直接和虎敬暉一起將這些家丁和護衛都包圍起來。
    殺戮整整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被斬殺了大半之後，剩餘的家丁和護衛再也受不了了，紛紛丟棄武器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正堂中，獨自一人坐著的蔡武海默默抬頭，看向圍進來的一眾千牛衛，出人意料的平靜。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渾身上下染滿鮮血的虎敬暉握劍提刀進來，目光之中全是殘暴之色。
    “拜你所賜，蔡府上下，今夜之後一個活口都不會有了。”
    “我真是想不明白，作為潞州的大家族，你為什麽要鋌而走險對欽差大臣動手。”
    蔡武海不明白，卻也不想問。
    他做的那些破事，他自己心裏清楚。
    以前他總覺得他做的天衣無縫，朝廷顧忌那些世家大族的臉麵，就不會直接派兵鎮壓。
    現在他覺得以前的他就是個大傻叉。
    他這幾天明明什麽事情都沒做，可偏偏朝廷的兵馬就要滅他全家。
    這說明了很多問題。
    皇帝根本就沒給他們狡辯和退避的機會。
    “你太平靜了，平靜的讓我有點不高興。”
    “怎麽，蔡武海蔡家主，你是早就已經做好了功敗垂成的準備麽？”
    虎敬暉走上前來，瞪著一言不發的蔡武海。
    “輸了也是我技不如人，不過我很好奇，那陸大有到底是不是真死了。”
    蔡武海臨到死，也徹底認命了。
    就是不知道他那蠢兒子蔡文濤，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哼，我怎麽知道那陸大有在哪裏？”
    “我說的又不是你們刺殺陸大有一事，而是你們今夜派人刺殺秦王、梁王兩位王爺一事！”
    你這老豬狗，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著裝做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你當真以為你能瞞得過我們？”
    蔡武海愣了一愣。
    他怎麽不知道他派人刺殺秦王和梁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老夫棋差一著輸了便是輸了，將軍倒是也不必如此侮辱老夫。”
    虎敬暉懶得再多說什麽，抬手就是一刀。
    鮮血如井噴，肆意的衝到半空又落下，虎敬暉早早抽身離開，大踏步出了這間房。
    “把這個老豬狗的人頭，送到城門口懸掛起來。”
    “而後大張旗鼓滿城搜查這老豬狗的同黨，千萬不要放過任何一人。”
    千牛衛並不清楚蔡武海的同黨到底是誰，隻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都匯聚在虎敬暉身上。
    虎敬暉眼看眾人都看向他，這才發現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們去各大家族，那些家族的名單在張環那裏，你們分工合作，務必各個家族都去一遍，天亮之前回刺史府待命。”
    ……
    原本守在前院的張環，得到虎敬暉的命令之後，帶著眾人走了一遍上黨縣，去各大家族搜人。
    當然了，一晚上過去，一個人都沒有搜到。
    隻達成了敲山震虎的目的。
    天色剛蒙蒙亮，幾個家族的族長就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帶著禮物出門，一路來到刺史府。
    這個季節已經是天寒地凍，各大家族的族長凍的臉都青了，也沒敢表露出半點不敬。
    守衛在刺史府門外的千牛衛兵士看了一眼這些族長，心想著還沒有拿到孝敬，索性把臉仰著，用鼻孔對待這些大家族族長。
    一眾族長心中多有不滿，卻也不敢造次，李家族長李琦顫抖著走出來，回頭環視眾人，看清眾人眼中的渴求之後，緩緩走向守門的幾名千牛衛軍士，哆哆嗦嗦從懷中掏出金銀細軟。
    “諸位兵爺，這天寒地凍的天，辛苦各位了，些許心意不成敬意，就當是小可請諸位喝兩杯熱酒暖暖身子。”
    昨天的李琦有多麽意氣風發，今天他就有多麽狼狽。
    麵對以往永遠看不上的普通士兵，他放低了姿態，用著卑微的語氣開口。
    幾名士兵對視了一眼，為首一人便接過金銀細軟，掂量一番之後，這才咧著嘴看向李琦。
    “倒是還沒有請教閣下名諱。”
    李琦一躬到底：“小珂李家李琦。”
    “哦，李琦是吧，不知道你有什麽事情呢？”
    “小可李琦，特地前來拜見尊敬的河南府牧、金紫光祿大夫、同鳳台鸞閣平章事、潞州黜置使、秦王殿下，以及文昌右相、梁王殿下。”
    軍士輕輕哼了一聲。
    “你們這麽多人，就給這麽點東西，還想麵見兩位殿下？”
    李琦氣的渾身直哆嗦，那一包金銀細軟還少嗎，這孫子懷裏都揣不下，居然還嫌少？
    良久，李琦抱了抱拳，回來找到眾人，要來諸多的金銀細軟，挨個送了一包，幾名千牛衛軍士這才罷休。
    為首的千牛衛仰著頭，道：
    “算你們還有些孝心，也罷，我就代為通報一聲。”
    “當然了，兩位王爺願不願意見你們，那得看兩位王爺的心情。”
    “還有，不管兩位王爺願不願意見你們，這些金銀可都是我們的，一概不退。”
    “到時候你們要是敢找我們討要，或者在這裏撒潑，就別怪老爺手裏的刀鋒利。”
    “好了，在這裏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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