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人呢？怎麽不見了？”
    保衛處的人連忙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楊廠長。
    楊廠長聽完，展顏一笑。
    “看吧，不用我們趕，老天爺也會幫咱們的。天寒地凍的，一家老小，怎麽可能長期風餐露宿？”
    “那啥，既然人都去醫院了，你們組織一批人，把他們的東西全部弄到垃圾場去。堆在那裏，看著礙眼。”
    “好的，楊廠長！”
    很快保衛科幹事帶著一些環衛工人，七手八腳就把賈家的東西，全丟到了垃圾堆裏。
    與此同時。
    賈張氏一早起來，就返回四合院，找到易中海，跟他一起前往軋鋼廠。
    她也清楚，如果有易中海幫忙，錢肯定要的更加順暢一些。
    一路上，易中海的心情很好，腳步也變得輕盈了許多。
    賈家終於聽了自己勸，終於搬離了軋鋼廠，這讓他覺得自己說話的份量又提高了不少。
    不過一路上聽到賈張氏說起老賈他們的新情況。
    當聽到老賈他們全家都生病的時候，易中海震驚了。
    “你看吧，早就該聽我的話，現在好了，要攤上這麽多住院費。”
    賈張氏道：“所以我想請你幫忙，能不能想辦法，讓廠裏給報銷了？400元的治療費，實在是太高了。”
    一大爺心裏清楚的很，老賈的二次治療興許還有點掰扯頭，可是賈東旭，棒梗，小當，槐花，他們生病跟廠裏有半毛錢關係嗎？
    雖然知道這是事實，可一大爺當然不會說出來，“這個...這個我盡量。”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軋鋼廠門口。
    賈張氏一下尖叫起來。
    “我們家的東西呢？”
    “可惡，我們家的行李呢？怎麽不見了？”
    一大爺連忙拉住賈張氏：“估計被保衛科挪走了吧，要錢為重，等拿到了賠償，再來找他們理論。”
    賈張氏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現在她急需賠償金到手，“好！”
    很快兩人就來到楊廠長的辦公室。
    易中海敲響了大門。
    “請進！”
    兩人這才推門而入。
    看到是易中海跟賈張氏，楊廠長眼裏流露出一絲得意。
    看樣子還是服軟了。
    “老易，你有什麽事情？”楊廠長裝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易中海湊了上去，“楊廠長，這是賈張氏，就是老賈的老婆，我們今天是來談老賈賠償事情的。”
    楊廠長裝出不認識賈張氏的模樣，“哦，原來你就是老賈夫人呢，請坐，請坐。”
    兩人坐定。
    易中海道：“在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下，賈家已經離開了軋鋼廠大門口，想來楊廠長已經知道了，他們家的確也不容易，您看，賠償的方案，就按照您先前說的那樣吧。這件事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今天我們就是來徹底解決的。”
    楊廠長心裏冷笑，你們想這樣解決，我還不答應呢！
    更何況，有些方案，原本就是為忽悠你們的。
    “咳咳！”
    楊廠長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顯得有些為難的樣子。
    “是這樣的，現在出現了一個新情況，之前廠裏提出的方案，被否決了。”
    一聽這話，易中海驚訝：“被否決？什麽意思？”
    “先前我不是說賠償500，外加賈東旭轉正頂班，並拿老賈的工齡工資嘛，我上報主管單位，方案被打下來了。”
    賈張氏頓時急眼道：“這點錢還被否定了？什麽道理？什麽意思？”
    “你們聽我說，上級部門根據往年的賠償記錄，明確指出，不能助長不正之風，隻能賠償300元。”
    “其次，賈東旭的工齡工資不能這樣算，這樣算不合理，對其他工人不公平，並且全廠工工現在都反對，所以這件事沒得談。”
    聽到這裏，賈張氏瞬間炸了。
    如果拿500元賠償，給了住院費，就能省下100元。
    她還想著，讓易中海再說說情，說不定廠裏能報銷所有的費用，那麽這500元，就能全部落入自己荷包裏。
    賈東旭頂替老賈，直接拿高工資，的確是看得著的收入。
    結果變了，一切都變了，什麽都沒有了。
    如果隻給300元，豈不是意味著這次的住院還差100元。
    合著老賈變成殘疾，不僅沒有給家裏撈回來一分錢，反而倒虧了100元？
    賈張氏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在辦公室裏撒潑打滾起來。
    “不活了，不活了。”
    “我不活了。”
    “太欺負人了。”
    “說好的事情，還要變卦，你們就是欺負老百姓。”
    “嗚嗚嗚嗚嗚！”
    楊廠長道：“我們也沒有辦法，又不是我們廠否定的，是上級部門否定的，是全廠職工否定的，是四九城百姓否定的，誰讓你們家的事情鬧的全城皆知呢？”
    “現在無數雙眼睛盯著你們，你們鬧的越大，對你們越不利。”
    “實不相瞞，我聽到消息，現在你們家的事跡，已經被有關單位知道了，上麵很憤怒，如果你們家再有上麵出格的事情，那麽上麵就會出手，把你們當著典型”
    “到時候你們不僅拿不到賠償，反而還要進去吃牢飯。”
    一聽這話，賈張氏傻眼了，易中海也傻眼了。
    事情怎麽變得這麽離奇？
    竟然要坐牢？
    賈張氏再大膽，也害怕坐牢。
    可是眼看著那麽多錢都沒有了，她又不甘心。
    賈張氏哭了。
    這次不是裝的，她的確太難受了。
    失望，憋屈，難受，憤怒，不甘，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哭的稀裏嘩啦。
    哭的傷心欲絕。
    哭的驚天動地。
    哭的死去活來。
    楊廠長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幕。
    如果是一般人，他的確會動惻隱之心。
    然而賈家這段時間的行為，徹底讓楊廠長等人徹底看明白，賈家人是壞透了的。
    所以他不僅不同情，反而有種暢快感。
    這一家人堵大門那麽多天，說沒有壓力是假的。
    現在好了，活該！
    哭了一會兒，賈張氏稍微冷靜了一些。
    她還要垂死掙紮一下。
    “我，，，我不活了。嗚嗚嗚！”
    易中海連忙過去勸阻，生怕賈張氏做傻事。
    賈張氏道：“你們不要攔著，我要撞死在這裏。”
    易中海一下著急了，還要去攔，卻被楊廠長嗬斥住了。
    “易中海，不許去攔，讓她撒潑，隨便撒潑。”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還沒說完。經過廠委會決定，賈東旭無假不到，無故曠工，並且參與堵門，人品低劣，道德淪喪，是非不分，給予開除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