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白玉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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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壩外,一雙草鞋悄然踏了出來,腰間可謂一把寶刀,老餘昂首闊步間進入再而離開,看著一群人抬著女子走掉,心裏有些想笑。
    很快,他就追了上去,故作偶然在轉角處走了出來,寸頭男人還剮了他一眼,可把那人氣得冒火,老餘便還著瞪了回去。
    “老頭,你還敢瞪我!快給我滾開!別逼我砍了你!”寸頭男人故意甩偏一塊石頭像要把老餘嚇跑,不屑一顧,在他看來這隻不過是個老頭而已。
    而老餘則是冷哼一聲,打量起了這些人,隻一眼便能認出這些人身上的衣服,他沒有片刻躊躇,分秒之間寶刀出鞘。
    “咻!”
    聲響過而利刃出,頃刻間便是一刀在空中劃出完美弧度留下拖尾,鮮血也在瞬息間噴灑四處,老餘冷眼看著轉而將刀上的血撇幹淨,寸頭男人跟著撇刀的節湊一同倒地,還有那顆帶血的頭顱。
    “強搶民女,為虎作倀,你們一個都走不掉。”老餘冰冷的眸子中閃過殺意,黑著臉,恐怖無比。
    “啊!!!”
    慘叫連天,幫眾們慌忙逃竄,沒有退路也隻能往回跑去,片刻,空壩便被血染紅,如同屠宰場般,屍體遍地殘缺不堪。
    女子早就被嚇得暈厥,她可是親眼目睹了一個平平無奇的老頭在短時間內殺死了二十幾人,手法之迅速殘忍就像死在他刀下的都不是長有骨頭的人,一點不像殺人,像是砍瓜切菜般。
    老餘收刀入鞘,轉而背起女子向空壩走去,眼神變得溫暖,哪裏會想到方才他如同死神般,手起刀落結果了二十多人。
    與百姓交代好老餘就離開,感激聲不斷,即便很嚇人,但都分得清誰才是好人,老餘很享受這一切,但又感到空虛,他深思起來,麵容變得凝重……
    這時,空壩外,龐廣跑了進來,“餘老,你怎麽跑這兒來了,你不應該在北街嗎?”
    “還早,我就出來逛逛,看到這些人渣也就順手解決了。”老餘滿不在乎的說道,轉身就不顧龐廣要說什麽自己就走了。
    龐廣對於這個老頭是一點辦法沒有,黃龍候特意囑咐過不能怠慢了他,全城主府上下就跟寵孩子似的,對老餘都好得很,這次黃龍侯派自己堵住翹刀幫的增援,幹得好那可是前途無量。
    想著以後跟著黃龍侯風風光光的日子,龐廣是再怎麽都生不上氣了,旋即去安撫空壩上的一家人,身後跟著官兵衙役,便去處理那些屍體。
    ……
    白府,大下午的府裏府外都忙碌著,為的就是明天白老爺的七十歲生辰宴,整個白府也是熱熱鬧鬧的喜慶得很。
    “幫主,白家就要是你的了,我在這兒提前恭喜你了。”從昏迷中清醒是在昨天,顧及便很快回到程嗬嗬身邊。
    “此言說出過早了些,隻是白從風明天就不在了,可白家還有那個該死的管家,把他整死,白家才完全在我掌控。”程嗬嗬收攏掌心,如同整個白家都盡在掌控,他笑了笑忽然臉色就沉了下來,冷冷道:“黃添這幾天似乎沒什麽動靜,你派人盯著點去…不行,現在就去,我總感覺脊背發涼。”
    “是——是!”顧及看得到程嗬嗬的臉色,立馬就覺得不好了,旋即就回到白府操手去辦了。
    程嗬嗬目光陰陰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中冒出,他招呼眼前的馬夫,道:“走,回翹刀幫。”
    “是老爺。”馬夫跨上馬,揚起鞭操持著馬很快就在大街上疾馳。
    白府門後,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閑庭信步走了出來,他將大門關上,轉頭身後便出現了一個溫潤如玉的白衣少年。
    他目光凝重眼中逐漸湧現怒火,雙拳握緊得狠,白衣飄飄與眉間怒火中燒反差極大,怒意升騰。
    “玉琢,我如何教導你的,喜怒不要表達出來,會被人抓住短柄的。”中年男人雙眼一凝看著少年。
    白衣少年立馬認識到了錯誤,深呼吸間目光變得平靜,氣質立馬蛻變回了那溫潤如玉的書生般的氣質,“侯管說得是,是我太著急了,那程嗬嗬實在欺人太甚,都未把我當人看,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大膽說要害死父親,實在讓人惱怒。”
    “程嗬嗬道貌岸然囚禁父親,掏空我白家,又要明目張膽的陷害父親,侯管,我實在無法裝作不知道,我如何能忍心任由事態發展。”
    中年男人眼中流露出同情,他本是白家的管家,為白家在生意上馳騁縱橫,可程嗬嗬靠著翹刀幫的力量將白老爺子囚禁起來,而一切都是因繈褓中的白玉琢而起,“跟我來。”
    白府的一處分院內,兩個翹刀幫的人將整個院子把守,就站在那拱門前。
    中年男人帶著白衣少年來到門前,男人率先拱了拱手,旋即從長袖下掏出一封書信遞給那看門人,“這位兄弟煩請把書信交給老爺子,我們在這兒等候。”
    守門的人看了眼男人,笑了笑,“侯管家你的信本來呢是肯定得送進去的,但是最近幫主挺敏感的,我要是幫你送信的話…”說著,守門人搓了搓手,一臉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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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男人搓了搓山羊胡笑著掏出幾枚銀兩給兩個人一人發了個整的,“還請你們行個方便,挺急的嘞。”
    兩個守門人拿起銀子趕緊收了起來,其中一個高的接過信便進了小院,很快,隨著門推開便聽到了那人的說話聲,“老東西,你的信,快點寫,我快給他送去。”
    屋內,昏暗無比,從門口透出些許光亮,隻見白從風耷拉著腦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好像隨時都要倒下了似的,他兩鬢斑白的發絲是脖子往上所剩不多的毛發,幾乎完全禿頂的腦袋陡然間支愣了起來,癡呆地看著來人。
    送信人嫌棄的看著他,一把將信甩了過去,“看啥啊,你的信。”
    “信?”白從風頷首看去,臉頰上眉眼旁的白斑很是顯眼,他無神的眼睛打量著信,好一會兒才伸手去拆信,看著熟悉的字跡,他的眼睛急劇收縮,待他轉過頭那守門人正皺著眉頭盯著他。
    白從風雖老了但反應不慢,自知露了馬腳,靜下心來後手眼穩而不亂,將信遞交給了看門的,“我看不清啊,你幫我讀下。”
    “幫主亂喂藥,這老頭都看不到了,真是麻煩。”送信人不很耐煩的抓過信,旋即就讀了出來,“老爺七十大壽,少爺提前送信賀喜,遙想…這啥啊,嘖嘖,反正就是給你賀喜的,哦,後麵還有一句,待回信。”
    “媽的,寫個祝福的信,還等啥回信,真是事多。”看門人將信揉作一團,扔到一邊,“寫吧,也不知道有啥可回的。”
    白從風眯著眼點了點頭,旋即從書桌旁拿來筆紙硯墨。
    很快,他就不動了,“給,你給拿出去吧,我要睡覺了。”白從風拖著一隻腿佝僂著爬上了床,不管那人反應如何,也沒了動靜真就像睡著了似的。
    送信的並沒有著急把信送出去,他自己讀了一遍沒問題才會送出去,這黃龍城讀書的識字的不多,為了把老爺子看住,程嗬嗬是花了錢去巴蜀找的會識字的看門送信,起碼白從風平日裏的書信往來他全權掌握。
    被帶出來的書信也都是被檢查過的了,送信人並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便將信交給了侯管家,“給,老爺子給你的回信。”
    “多謝了。”他將信收好,不做停留旋即就帶著白家少爺離開了。
    而此時白從風房間裏,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屁股後頭卻漏出了一封信,正是方才看門人所看到的回信,而侯管家手上的卻是另一封。
    ……
    “少爺,老爺信上說黃添與程嗬嗬形成對立,三小姐白邀娣與黃龍侯黃添布局五年,程家已讓白邀娣滲透,黃添手下有外地高手,可祝白家擺脫程嗬嗬的掌控,明天老爺的生辰宴就是白家歸主之時,黃添會前來鼎力相助。”侯管家看完信激動的山羊胡都在顫抖。
    白衣少年聽了更是高興得溢於言表,從出生起不管何時就算住在這龐大的白府也總是感覺被操控著,他就像傀儡,那種被人放在屋裏不管不顧從不當回事的傀儡,隻有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用一下。
    白家獨子的童年就是如此,白家少爺好幾個姐姐,本該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因為程嗬嗬生活得如同傀儡,包括自己的父親。
    白家上下程嗬嗬獨占五成,白從風隻占三成,而侯管則是那剩下兩成,作為全家上下管事深得人心,白家產業話語權除白從風以外便是侯管最配言語。
    當年白從風被囚禁,是侯管家據理力爭保下了這個白家獨子,白玉琢是他的名字,自小跟隨侯管學習馭人之術,外出西蜀求學,已經十七有餘,他本可以永遠不再理會這偏遠西部的小事,可他還是選擇了回來。
    白玉琢從未被需要過,從小到大,隻有那些臥薪嚐膽的白家黨羽,無時無刻不盼望著白家歸主,他就是被絲線相連被枷鎖束縛的蛟龍,可他終究是要破浪出海!他也終究會成龍!
    “侯管,我們快快行動吧,黃龍侯是我們白家翻身的貴人。”
    ……
    城主府。
    “侯爺,邊防部隊已經就位。”韓使司呈竹筒放上黃添的桌上。
    黃添聞言,放下竹筒,拍桌而起,“好,時機已到,今日便起兵!”
    “起兵?侯爺,明天才是白老爺的生辰宴啊。”
    黃添沒有為其解釋,而是摟著他走出書房,指著已經聚集的官兵,“城南邊,雲記,抄家!”
    官兵排排並行,黃添帶著韓使司走在最前方,引得百姓圍觀,白家的酒樓是黃龍城最大的產業,坐落在南街中心,官兵浩浩湯湯跨過條條街身後跟著排排百姓,隨行隊伍似乎更大了,狹窄的街道一眼看去如同無際一般。
    雲記一如既往的生意紅火,往來細數也有百人,待官兵到來,都是圍上來看熱鬧的,再沒有進酒樓的人。
    “白家雲記欺詐百姓,坑騙平民,我實不忍百姓受苦,今日我官府便要將雲記封禁,可有人不同意!”
    黃添站在人群中央,質問著,所有人。
    無人應答,本就如此,黃添心裏稍微鬆了口氣,這起碼可以證明沒有翹刀幫的人跟蹤自己,如果這樣他就可以趕在程嗬嗬來之前將白家最賺錢的產業封鎖,這是攻克翹刀幫的開端,也是計劃形式的基礎奠定。
    “來人!給我封了!”黃添一擺手,身後官兵一窩蜂闖進了雲記酒樓,裏麵的人是白家的人,而白家的人很多都仗著有程嗬嗬的壞名聲所以都比較囂張,官兵可不輕鬆,有些刺頭也就隻能武力鎮壓,殺雞儆猴之後還是輕鬆不少。
    就在這時,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靜靜地擠出了人群,沒有遲疑他便往白家的方向去了。
    稍晚些,黃添擦著滿頭大汗看著麵前辛苦的成果,雲記已經被貼上了封條,裏麵也已經空無一人,他的身後是官兵壓著一些不服管教的刺頭。
    “韓使司,你現在知道我的用意了嗎?”黃添打趣道。
    韓使司笑了笑,伸出手指向遠方,那是黑漆漆一片正緩緩而來,“侯爺,現在可不是嘲笑我的時候,你看,似乎是有人來了,我們還不快走?”
    “雖然如此,但我們不能走。”
    “侯爺,我愚笨,有些時候你就把話說明白。”
    黃添笑了笑,他麵對官兵,沉聲道:“帶著人回官府,把這些人都關到牢裏等待發落,不用管我和韓使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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