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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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亦靠著內力在身體裏循環才能抑製住左臂的出血,方才長時間的滯空使用獒足梯雲縱他已經是精疲力竭,現在都是全靠意誌在硬撐。
    這時左臂的傷口也開始往外冒血,整個左臂都成了血紅色,他隻感覺有些頭暈了,再這麽在東虎狼林待著可不是什麽好事,血腥味會引來餓狼,那時可真就大難臨頭了。
    他心裏沒有底,不知道能去哪兒,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成了一個逃犯,他靠著樹緩緩站起,看向來時的方向,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回走。
    天很快就亮了,在沂水縣的最西邊送暖客棧,周德生靠在小榕的床邊被忽然驚醒,昨日在金光寺裏醒來時,小榕就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夜都高燒不退,而周德生就這麽一直守著,直到後半夜才睡。
    他看向窗外,“天都已經亮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周德生感覺腰酸背痛。
    忽然,嘭地一聲把周德生給嚇得清醒。
    是從客棧大門傳來的聲音,周德生披上衣服就前去查看,將門閂拿開,想把門給推開,平時輕易就能推開的門周德生卻感到吃力,隻開了一條縫來。
    門外死死躺著一個人,一隻手搭在門環上,而另一隻手則是血紅一片,“孫少俠!”
    ……
    “所以昨天抓到的那個人不是凶手?”
    官府公廨內,廖清河正帶著白玉琢享用早餐,當白玉琢聽到孫亦消息時便忍不住喊出聲。
    廖清河表現得很平靜,淡淡說道:“官府使司於缺,知情不報,在昨日我找過仵作後才弄明白,還有,對昨日那人的懸賞我已經停止,可還是發出去了幾張,憑捉鏢人性格,這事兒隻有用銀子來解決了。”
    “那真正的凶手呢?”白玉琢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旋即又問道。
    “你說得沒錯,郭酒師是被指甲刺死的,脖子處一擊斃命,並且這個凶手一定是個習武之人,多半是江湖上的人。”
    廖清河低頭扒拉著碗裏的稀飯,“不過除了這些我們還是一點線索沒有。”
    白玉琢點了點頭,說道:“江湖上的門派複雜無比,他們不怕官家也不服朝廷,想要抓住凶手可不是易事,況且現在連凶手的身份都無法確定。”
    廖清河表示肯定,“這就是最麻煩的一點,隻有去求政交,否則那些江湖上的人可不會理會官府,可能連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
    白玉琢旋即問道:“那昨天那人又該怎麽處置?被冤枉一番,肯定是要與百姓解釋的。”
    “昨天抓到的那個人是外鄉人,這幾日在城裏有不少他的消息,與玄武堂關係親密,並且還賄賂了我手下的使司。”
    廖清河淡淡說道:“隻要我不去找他麻煩,就已經是官府對他的道歉了。”說到這兒廖清河故意停了下來,他觀察著白玉琢的臉色與表情,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時。
    “你與昨天的那個少年認識吧。”廖清河忽然說道。
    這毫無征兆的一句話讓白玉琢愣了神,他故作自然的放下筷子,笑了笑說道:“清河,你這是從何說起?”
    “玉琢,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我看到了你在為那個少年擔心,不管是今天還是昨天。”廖清河好像並不生氣,他拿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靜靜等待白玉琢坦白一切。
    白玉琢尷尬的笑了笑,稍作思索後便說道:“你也知道,我懷才不遇揣著抱負返回家鄉,如今世道山賊也多,隻有雇傭鏢局才能保自己一個安全,可這樣下來我的盤纏卻捉襟見肘。”
    “就在那陵水縣外,我被馬賊圍堵勒索,是那個少年救了我一命,此後我便跟他結伴同行,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遭此劫難我自然想要幫襯一番,因為身份特殊故而不敢明說。”
    白玉琢的說辭無懈可擊,廖清河信以為真,也沒必要多去懷疑,在他廖清河心裏白玉琢就如同知己一般。
    廖清河拍了拍白玉琢的肩膀,旋即又問道:“那你可知道那少年的名諱以及出身?”
    白玉琢疑惑的看向廖清河,按理說此案件已經跟孫亦無關了,那麽又問自己孫亦的信息,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嘛,但白玉琢還是說了,“那個少年名叫孫亦,至於出身我並不知道。”
    “孫亦,好。”
    廖清河將碗筷放好,旋即起身,“我要去一趟玄武堂,玉琢你請便。”
    白玉琢點了點頭,並沒有選擇跟上去,比起這些他現在更關心孫亦的去處。
    廖清河坐著馬車不多時便到了玄武堂外,官府縣令的行蹤是被大多數人給看在眼裏的,所以很快譚謹就走了出來迎接。
    饒是放在以前他可不會這麽給廖清河麵子,還是因為譚莽將孫亦放走,不管怎樣說他們都是理虧的,而且孫亦清白這個消息官府還沒有放出去,譚謹自然而然以為廖清河是來興師問罪的。
    “廖縣令,別來無恙啊。”譚謹站在門外拱手行禮,身旁是守門的堂眾,他們對廖清河的臉色並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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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清河直直走上去,來到譚謹身邊,“譚大堂主,裏麵說吧。”
    “是我考慮不周了,廖縣令,請。”
    譚謹側身讓行,待廖清河走進去自己方才跟上。
    一直行至主堂,二人相繼坐下,將茶看上其餘閑雜人等也都離開,隻留下譚姝還在譚謹一旁站著。
    廖清河端起茶水,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那兩個人,旋即放下茶水,問道:“譚大堂主,譚莽怎麽還沒到?”
    譚謹訕訕一笑,“家弟身體抱恙,不能前來相敘。”
    “誰說我是來敘舊的?”
    廖清河轉過頭來看著譚謹,頓了頓旋即又問道:“昨天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譚謹並沒有意外,廖清河素來都是如此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所以他兩家關係一直很僵,“家弟身體抱恙早就不是一天兩天,昨天也確實是意外而已,對官府造成影響,那就隻有我代他向你道歉了,這也是整個玄武堂的道歉。”
    “譚大堂主,你也知道我的為人,我從不招惹別人也從不輕易惹事,無為而治隻求個心裏安穩。”廖清河故意這麽說想看看譚謹如何解決。
    “是,這件事確實不是小事兒,既然廖縣令都已經上門了,那就開口吧,但凡能幫得到的玄武堂絕不推脫。”譚謹大手一揮顯得慷慨大方,他還算理性並不想跟廖清河鬧出矛盾。
    “還是和大堂主說話舒服,不像那個譚莽,一點規矩不講,要是你是政交就好了。”廖清河笑了笑。
    “縣令放心,雖然我不是政交,但玄武堂的事我做得了主。”譚謹以為廖清河在暗諷他說話不管用,不過還是表現得平靜。
    “那你覺得應該怎樣?”
    “這種事應該由縣令你來提。”
    “哈哈哈,譚大堂主實在,其實已經沒事了,孫亦是清白的,我們官府已經查清了。”
    廖清河大笑起來,旋即目光一凝,“不過,也確實是需要你們玄武堂幫一個忙。”
    譚謹內心欣喜,故作鎮定,說道:“縣令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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