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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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琢帶著孫亦直接就到了公廨內,到了最中央的主堂,那裏是廖清河的地盤,平常都是待在那兒。
    廖清河剛從府上來到公廨,就看見門外白玉琢正拉著孫亦朝這邊走來,旋即饒有興致地走出去去迎他們。
    “玉琢,這麽早來,所為何事?”
    廖清河嘴上關心白玉琢,可眼神卻頗有興趣地打量著孫亦。
    “孫亦遭到了追殺,而那個人使用的就是雙手的尖指。”白玉琢將孫亦拉到身邊來,旋即都看向他。
    孫亦微微點頭,將虎狼林所遇到的事全都說了一通,廖清河象征性地點了點頭,即便知道有這麽個人,但官府想要抓捕的話這點信息根本不夠用。
    “你可還記得他的詳細外貌?”廖清河問道。
    “大致記得。”孫亦回答。
    廖清河大喜,“如此甚好!”旋即他穿過二人向外走去,“跟上我。”
    ……
    沂水縣內,論有錢且有權之人,隻有一位,便是那沂水唯一米鋪的老板,身掛官職卻不受官府管束,又是商賈又是官員,而其居住之地就坐落於沂水中心,乃最為宏大府邸——林府。
    林府內宛如小型宮殿,前後有湖左右帶溪,樹栽成林假山若真,前院湖名生財湖,後院湖名得財湖,前有蓮花後栽荷花,湖水碧綠如玉清澈見魚蝦。
    前院生財湖,從長廊分支而來一小橋,架在湖中央,這湖裏前半部分種滿蓮花壯觀無比,底下魚蝦有時吹起水泡一起浮出水麵也感到別有一番樂趣。
    這時,從橋上甩出一根魚鉤來,一個中年人盤坐在橋邊手握魚竿愜意等待魚兒上鉤。
    其身後緩緩走來兩個人,一個是那虎狼林與孫亦纏鬥的隱良,而另一個則是那天夜裏與方丈密會的陰柔男人。
    二人離釣魚人還有些距離就開始躬身行禮,釣魚人意識到了二人的到來,不慌不忙睜開眼,目視前方,“什麽事?”
    “昨夜我去金光寺那兒領取分成,不曾想讓一個毛頭小子給偷聽到了。”
    陰柔男人說完,隱良跟著說道:“我追至虎狼林與其交手一番,不曾殺死,此人感知能力極強,掠影步不足以解決他,我還摔傷一腿悻悻返回。”
    “華熏,你沒有多說什麽吧?”釣魚人緩緩說道,風平浪靜似乎這些消息並不能影響到他。
    陰柔男人立馬應道:“除了分成一事其餘隻字未提。”
    “好,把那人身份查清後殺了就是,既然麻煩我願意多出一些錢,想必你還藏了一手的。”釣魚人淡淡說道。
    隱良隻是嗯了一聲,旋即就離開了。
    此時,陰柔男人華熏又開口了,“官人,江湖上大把比他更為專業的人,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費多餘的錢財。”
    “因為他是掠影門的人,掠影門的人和我姐夫可是有血海深仇,或許日後我的大好前程還得靠他們來實現。”釣魚人嗬嗬笑著。
    華熏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自家老爺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有一顆造反的心,身為下人那也不便說什麽了。
    釣魚人旋即就把魚竿收了回來,那些久久不現身的魚,在失去威脅時也都浮出水麵,異常靈性。
    釣魚人皺起眉頭,“沒什麽事就走吧,你把我的魚都嚇走了。”旋即他再次甩勾,湖麵也變得平靜。
    ……
    此時,官府內。
    廖清河帶著孫亦二人走進了了一處小院,“你二人在此稍坐,我去把人帶出來,”
    白玉琢和孫亦一齊點頭,看院子裏有一石桌,便圍坐了下來。
    很快,廖清河便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到二人麵前,廖清河介紹道:“這是我們沂水縣的畫師的徒弟,他師傅老傅被請到蜀湘去了,便由他來繪製畫像了。”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少年問道:“對了,你叫什麽來著?”
    “叫我小蒼就行了。”少年撓了撓後腦勺,可能是第一次畫像,感覺有些拘謹。
    廖清河側身指向孫亦,“那就勞煩你將凶手麵容描述一番。”
    即便廖清河對自己表現得很無禮,但對於自己的清白也沒什麽可計較的了,孫亦開口說道:“此人相貌冷豔,一頭黃發但鬢角卻是黑色的,體長非常雙腿修長,就跟一雙筷子一樣,還穿著一件敞開的衣服,最奇特的就是此人的眉毛,短而粗有些圓潤,我便隻記得這些了。”
    “想必你遇到的就是掠影門的人,聽譚莽所說與你所言,果不其然。”廖清河將玄武堂的聽聞結合起來茅塞頓開。
    “對,他曾說過,他叫隱良,來自掠影門。”孫亦點點頭,“並且當初在曾蒙山上我還見過他一麵,便是他將我捉拿。”
    “如此一來,便可以張貼懸賞了,幾乎可以確定,此人即是凶手。”廖清河很是高興,旋即看向小蒼,“如何,可還順利?”
    小蒼經過孫亦的一番描述,將凶手的大致樣貌給描繪出來,起碼有十之八九相像,“好了,來,你過目。”他將畫像放到孫亦麵前,靜待佳音。
    “起碼十之八九相像。”孫亦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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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肯定答複,小蒼自然欣喜,“能幫到忙就好。”
    廖清河語氣肯定,“看來你已然能獨當一麵了,今後官府便聘請你作畫像師好了,也不枉費你師傅一番栽培。”
    聞言,小蒼喜出望外,他將畫板放下,旋即就朝廖清河作揖,“多謝縣令給我機會。”
    廖清河嗬嗬一笑,旋即說道:“回吧,我們還有事要說。”
    小蒼興高采烈的跑回屋裏,廖清河將畫像收好,旋即看向孫亦,淡淡道:“沂水縣縣令——廖清河,幸會。”說罷,他伸出手。
    孫亦與其握手,“孫亦,幸會。”
    “對於之前官府誤認為你是凶手的事,我深表歉意,玉琢應該都跟你說了吧,你是遭人陷害,不過官府也已經查明了一切,把陷害你的人給逐出了官府還你公道。”廖清河露出一副關心模樣。
    孫亦看著廖清河那張臉就想到了黃添,或許是以前就被官家的人欺騙,讓他現在都認為這些所謂官員都是道貌岸然,於缺的所作所為更加確實這點。
    他顯得很不自然,木訥的點頭,“還得多謝縣令還我公道了。”
    廖清河尷尬一笑,孫亦的表情可不是高興,他都已經低聲下氣道歉了,卻還得不到孫亦一個笑臉,僅僅兩句話下來,二人之間的氣氛就僵硬起來。
    好在是白玉琢在一旁,他趕忙站了出來打圓場,“能夠擺脫罪名重獲新生多虧清河明辨,對了孫亦,之前不是聽你說什麽方丈與誰私會,或許其中另有蹊蹺。”
    孫亦順著白玉琢的話繼續說了下去,“先前我在金光寺躲避,不慎聽到了一些話,其中提到了一個人,他與金光寺有很多利益上的往來,而那個人也就是你們當地的一個商人。”
    “你是說,我們當地的一個商人與金光寺裏的和尚有交易往來,這都是民間的事,既不犯法也不失德,而這件事又和官府何幹。”廖清河不明所以,還在撇清關係。
    “所以沂水縣的百姓才如此拮據度日,官府隻會一味的撇清關係,從未為百姓想過。”
    孫亦嗤之以鼻,也不再裝什麽你敬我我敬你的把戲了,“百姓拮據如此還被米鋪胡亂收稅,金光寺裏富麗堂皇,百姓家中卻家徒四壁,我不會做官也不懂做官,但我看得見,看得見百姓的生活甚至還不如一尊佛像過得好。”
    廖清河靜靜聽著,他給白玉琢麵子並沒有動怒,但孫亦的指指點點已經讓他掛不住臉了,“但這與官府還是沒有關係,你說金光寺與商人有往來那也是他們的事情,金光寺的富麗堂皇也不是官府造成,米鋪的米稅也都是百姓自願,官府何從幹涉?官府的事還不足以讓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吧。”
    “米鋪的老板姓林,而那個與金光寺交易的商人也姓林,方丈稱之為林官人,即是官人,那他是不是官家之人?”孫亦質問道。“即是官家之人又為何隨意收稅?”
    廖清河沉默了,因為林老板的官職確實存在,並且是他上麵一個高官的命令,他無從下口。
    “林官人與金光寺有什麽勾當我不清楚,但我被追殺就是因為偷聽到了這些內容,我是一個江湖人,疑心重。”孫亦情緒激動,“我敢說要殺我的就是姓林的。”
    廖清河拍桌而起,忽然大喝:“別忘了你隻是猜測,林官人是沂水縣的大善人,你無權隨意揣測,誹謗之罪夠你入獄了。”
    “那我報案,姓林的要殺我,你們官府是查還是不查。”
    孫亦拱手抱拳,絲毫不退讓,“如是不然我孫亦甘願入獄。”
    廖清河根本不帶猶豫,斬釘截鐵大喝:“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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