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
    周知還在想路線怎麽走？
    王叔卻笑了起來，說道：“老周，你這是打算送我去菜市口問斬呐？”
    周世賢一怔，也笑了起來，說道：“嗬嗬~，那就再說明確一點，小知，去權盛裏小區。”
    這地方周知還算認識，當時弄韓德超、黃文彬的時候路過了幾次。
    啟動車輛慢慢朝著西邊駛去。
    這會路上的汽車不是太多，路邊的自行車大軍也變得七零八落的；
    隻有少數人包裹著嚴嚴實實的騎著車，沿著清理出來的道路埋頭猛蹬著。
    王叔興致勃勃的打量了車裏一會，有些感歎的說道：“這小鬼子的車做的倒是精致，也不知什麽時候咱們才能做出這樣的車子？”
    周知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說道：“王叔，這小鬼子也是花了好幾十年，又在米國等西方國家的扶持下，才有了這樣的製造水平，咱們花上二三十年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王叔苦笑道：“二三十年也不算晚，起碼我還能看到。”
    周世賢笑道：“滬城不是已經開始批量生產桑塔納了，雖然隻是組裝，總得一步一步來。”
    王叔聽到這話歎口氣說道：“老周，你是沒去滬城汽車廠看過，我去參觀過之後；
    並不是那麽樂觀，那個廠一年連一萬輛汽車都生產不了，連國內的需求都滿足不了；
    小鬼子的豐田工廠，隻要46秒，就能生產出一輛汽車。”
    聽到這話，周知也是很無奈的；
    現在國內的製造業也確實很拉胯，但你不可能一口吃成個胖子；
    笑道：“王叔，改革開放不就是要加快咱們趕上世界的步伐嗎？你就沒想過，咱們在二三十年後，汽車的年產量可能比小鬼子的還多？”
    王叔笑道：“小夥子，你倒是比我樂觀。”
    接著，又問道：“小夥子，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在寫什麽新的小說？我兒子比你還大了兩歲，都快當爹的人了，還喜歡看你那些科幻小說。”
    “嗬嗬~，王叔，我就靠這個吃飯，不寫靠怎麽生活？”
    王叔來了興趣，身體前傾，笑著道：“來來來，給我說說，你現在在寫什麽小說？”
    周知看了看車窗外紛飛的大雪，笑道：“王叔，人對世界的認識是通過視覺、聽覺、觸覺、味覺、嗅覺等感官接收；
    然後轉化為神經信號傳遞給大腦，形成對事物屬性的初步感知；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種認識其實並不是真實的，而隻是某個在幕後的勢力，強加給我們的虛假信息呢。”
    王叔一愣，琢磨了一陣，笑道：“老周，你兒子這話有點哲學的味道了啊。”
    周世賢也在思索著兒子這話，聽到王處這樣說，也笑道：“年輕人的思維總是很跳脫，有這樣的胡思亂想也很正常。”
    “哈哈，老周，你兒子這可不是胡思亂想，這是天馬行空的思維。小周，這就是你新小說的中心思想？”
    周知笑道：“算是引子吧。”
    “小周，方便說說這故事的大概情節嗎？”
    “王叔，沒什麽不方便的；故事說的是一個年輕人無意中發現，現在這個看似正常的世界，似乎被某種力量所控製，就開始在網絡上尋找這個世界的真相……。”
    ＜黑客帝國＞的第一部小說，周知已經基本完成，現在說起來毫無阻礙；
    不到十分鍾，就把故事情節描述了一遍。
    期間，還在王叔的追問下，解釋了幾個現在很生僻的名詞。
    誰知，故事聽完，王叔並不在乎故事本身；
    而是問道：“小周，你說的互聯網和計算機技術，在將來會是國家間競爭最激烈的高科技嗎？”
    盡管這表述有些詞不達意；
    但周知還是聽懂了，說道：“王叔，我的科幻小說裏，很多都離不開網絡；網絡這東西怎麽說呢？”
    這位王處隻是一個市教育局的領導，不知道網絡這個在現在很前衛的名詞很正常。    “伊妹兒？那是什麽？”    “郵件我知道，這電子郵件是什麽意思？”
    周知解釋道：“王叔，如果我在倫敦，想要給你寫封信，傳統的方式是不是要通過輪船或飛機將信郵寄到國內給你？”
    “嗯。”
    “但現在有了互聯網之後，我在倫敦寫一封信，通過網絡發送給你。可能上午發的，下午你在京城就收到了，更快一些的話，可能幾分鍾之後就收到了。”
    周知也不知道現在寫一封電子郵件，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傳輸過來；
    考慮到現在網絡最大的帶寬，隻是可憐的以k為計量單位的56k；
    周知不知道的是，就在三四個月前，國內已經向歐洲發送了第一封電子郵件，當時發送的速率為560bps。
    那封電郵一共1532字節，一個字節等於8比特，560bps的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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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示發送這封郵件僅耗費了近半分鍾。
    王叔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小周，你的意思是說，正常情況下要15到20天才能郵寄到的一封信，用了這個互聯網，隻要幾分鍾的時間？”
    周世賢也是有些不信。
    周知笑道：“差不多吧，幾分鍾都算是慢的，如果以後帶寬增加後，那邊發出這邊馬上就能看見，連幾分鍾的時間都不要。”
    王叔點點頭，斟酌了一會，問道：“老周，可能你也聽說了，過完年之後，我就會調到京城聯大那邊任副職。”
    周世賢確實是聽說了這個事，老周好歹是個關鍵部門的實權科長；
    在單位裏有些事情即使不想知道，都會有人趴在你耳邊告訴你；
    隻是老周對這些事曆來不感冒，他當初任這個職，就是有著其他目的在裏麵的；
    現在黃文彬這廝沒了公職，原本是一件好事；
    想收拾起來便方便了許多，但這廝來了個金蟬脫殼，不知道跑哪去了？
    雖然還有個兒子在體製內，但要是收拾那小子就有點以大欺小的嫌疑，讓人看了笑話。
    自家一兒一女都有出息，也就沒了更多的追求，不打算在體製內再進一步。
    反而是這種無欲無求的態度，加上家財頗豐，老周同誌在京城教育局裏現在可是獨一份；
    深得很多上級領導的看重，比如這位人事處的王處長就是其中之一。
    周世賢也就點了點頭，笑道：“聽說了，我就先恭喜王處高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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