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的春節較晚，周惠敏未等春節到來；
    假期就結束了，送走周惠敏，周知直接在機場上了飛機回了京城。
    回到金露胡同時，胡同裏有幾個孩子拍著手在唱，‘……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
    周知這才想起，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三；
    在京城，臘月二十三又是小年，要祭灶王爺。
    不過，金露胡同的房子，平時幾乎沒人，也就不存在祭灶王。
    來到門前，見到鐵將軍把門，從書房空間裏摸出鑰匙開了鎖；
    齊大爺估計是回家過小年去了。
    回到自己房裏收拾了一下，看了看表，也才下午四點多；
    提起電話打到周世賢的辦公室，電話很快接通；
    卻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哪裏？”
    “哦，我想找一下周世賢，他在不在？”
    “周處長正在開會，請問你是哪個單位，找周處長有什麽急事？我能轉達嗎？”
    “我是他兒子。你讓他開完會給金露胡同家裏打個電話。”
    掛了電話，周知到院子裏看了看；
    當初種下的紫蘿已經爬了好大一片，隻是現在葉子都落光了，看著有些淒涼；
    院子一角的桂花樹，長得已經高出了院牆一大截，樹上的葉子還算比較多；
    隻是天氣冷了，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
    倒是正房房簷下的兩盆君子蘭，長勢良好，綠意盎然。
    背著手在院子裏轉悠了一圈，回到房中泡了杯茶。
    坐了一會，感覺房子裏冷颼颼的，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看來今晚得把鍋爐燒起來了。
    坐著有點衝瞌睡的時候，電話鈴響了起來；
    “小知，你回來了？”
    “嗯，爸，你們住在團結湖幾幢幾單元，我把寫著地址的紙條忘在香江家裏了。”
    “嗬嗬~，你這孩子，記好了；十二幢二單元101novel.com1。要不要我過來接你？”
    “不用，一會我自個開車過去。”
    周世賢又問“你姐呢？沒和你一起回來？”
    “她要再過幾天才回來，他們有個課題正在收尾，收完尾就回來了。”
    “嗯，知道了；幹脆你去東城供銷社接你媽一下，我下班就直接回家，就不繞過去了。”
    周知順口答應了。
    喝了口茶，見時間差不多，去到東城供銷社還得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就站起身出了門。
    來到車庫一看，怎麽弄了輛奔馳來家裏？
    不是讓弄輛低調一些的藍鳥嗎？
    不過也沒糾結，直奔老娘馮淑珍的單位而去。
    自從搬出了夕照胡同，馮淑珍也調離了原來夕照街的供銷社門市；
    老周同誌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大學的教務處副處長，供銷社也很給麵子。
    讓馮淑珍到區供銷社人事教育處的退管科，去和退休工人們打交道去了。
    來到區供銷社門口時，已經下班十多分鍾；
    馮淑珍正在和一個中年婦女站在路邊，頭碰頭的在嘀咕著什麽？
    周知在兩人旁邊停下車，按下車窗叫了一聲。
    馮淑珍見到兒子回來，立刻樂得合不攏嘴；
    “光霞，我先不和你說了，我兒子來接我了。”
    那中年婦女笑容滿麵的看了看周知，“老馮，你兒子有對象沒有，要不我把娘家侄女介紹給他？”
    馮淑珍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別，光霞，我兒子有對象了，在英國讀書呢。走了啊。”
    說著，升起窗子。
    扭頭問道“你姐呢？小敏呢？”
    “小敏開學了，回英國去了；我姐過幾天回。”
    “哦，那走吧。”
    在馮淑珍的指引下，周知開著車來到新家；
    新家就在二樓，跟著老娘進了家，是一套二室一廳一廚一衛，外帶前後陽台的房子；
    周知看了一圈，“媽，這房子多少平方？看著有點窄了。”
    “你爸分房的時候是科長，隻能住55平方的；人家領導說給他調劑一套70平三室一廳的處長房，被你爸拒絕了。”
    周知笑道“房子這事上，我爸有點老實了，估計是怕人在後麵戳脊梁。”
    “可不咋地，你爸發揚風格讓了房，也沒落得好；在背後說他傻的人可不少。”
    提起這事，馮淑珍一肚子氣。
    周知寬慰道“算了，公家的房子暫時住兩年，等後年你退休了，我給你重新買一套大房子。”
    “別，這房子剛剛合適，大了我打掃不過來。”
    “那就請人來打掃唄。”
    馮淑珍瞪了兒子一眼，“請人打掃？你別把資本主義那一套帶回來。”
    周知認真的說道“媽，這算什麽資本主義？賓館裏都還有打掃衛生的保潔員，你看著吧，很快就會有幫人打掃衛生的公司了。這樣也能安排一些待業人員的工作，人家憑勞動掙工資，這算什麽資本主義？”
    兒子才回來，馮淑珍不想和兒子爭辯；
    站起身問道“今晚想吃什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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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看著弄吧。隻要你做的菜我都喜歡吃。”
    聽到前半句，馮淑珍剛想罵；後半句說出來，馮淑珍立即轉怒為喜。
    拉開冰箱翻找起來。
    沒一會，周世賢也回來了；
    一家三口也沒把這小年當回事，弄了幾個好吃的菜就開飯；
    吃完飯，周世賢去洗了碗，回來坐在沙發上，點燃根煙；
    見老爹愜意的樣子，周知笑著問道“爸，你們學校現在建的怎麽樣了？”
    “幾棟宿舍樓都封頂了，圖書館、教學樓、計算機樓都快封頂了了；九月份一開學，學生就能進新校區學習了。”
    “噢，那動作挺快的。什麽時候要配置計算機，就打電話給我說一聲；我直接從香江發過來。”
    周世賢擺擺手道”這事先不忙，我聽說現在計算機價格掉的挺快的，前幾年2萬一台的286，現在幾千就能買到了。你說現在流行 的386，到七八月份會不會再便宜一些？那就可以多買幾台了。”
    周知不記得486是什麽時候出來的，不過想想也差不多了；
    386芯片的計算機都出了兩三年了，486也該出了。
    笑道“我估計是會掉點價的，不過，要是這些設備不夠用；我就再多捐一點錢。”
    馮淑珍正在看著電視，聽到周知有又要多捐一點錢；
    便說道“小知，你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已經支持你爸他們學校那麽多工作，你還是自己留著點。”
    周知笑了起來，“嗬嗬，爸媽，前兩個月，還真是大風刮了一大筆錢給我；現在多捐一點，也算是為國家的計算機事業添磚加瓦了。”
    馮淑珍來了興趣，“一大筆錢是多少？有沒有五千萬？”
    “媽，你也太看不起你兒子了吧？五千萬也能叫一大筆錢？”
    說到這裏，周知壓低聲音說道“前兩個月，賺了這個數。”
    說著，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八。
    “八千萬？這也沒多多少啊。”馮淑珍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
    周知笑道“八億，還是米元。”
    嘶~。
    馮淑珍手裏正在撓背的癢癢撓停了下來，“八億呐。你怎麽弄到的？”
    周知大略說了一下，沒細講，細講老爹、老娘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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