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聚財揪著下巴上的胡須，見著底下方明了那張麵無表情的麵龐，一張老臉頓時帶上了些許罕見的尷尬。
    不過很快他的尷尬便被中斷，隻見樓下的少女在腰間一抹，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道符籙。
    “掌櫃的快下來，看看我畫出了什麽！”
    李掌櫃這才終於恢複了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下樓，而後看著桌案上的那張斂息符眸中掠過一絲驚訝。
    將其放在手中仔細觀摩，又嗅了嗅其中的墨痕氣味，認真檢查一番後，終是有些驚疑不定的開口道：“你畫的？”
    “那當然了，不然還能偷來的麽！掌櫃的你也不想想我是誰，我可是你手底下的學徒啊！
    在你手下學了那麽多年，區區斂息符還不是手到擒來，輕輕鬆鬆！”少女言語間誇張輕薄，一臉自得帶著顯而易見的炫耀意味。
    可簡單的幾句話卻叫整個店鋪中的學徒都不禁側目，要知道麵前的少女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是已經成為了初階繪符師。
    這樣的成績或許在宗門之中隻能算普普通通，可是放在福來市坊這樣的小地方，這樣的成績卻已然可以用天賦異稟來形容。
    比起宗門裏頭動不動就是玄階符師甚至是地階符師來給弟子們講課，在市坊內如此稀薄的資源之中還能嶄露頭角，那就是確鑿無疑的天才。
    連李聚財見狀都不禁心生訝然，原本他最看好的學徒並非是自小就在符籙鋪子轉悠的黃盼根，而是那要晚來上幾年的葉薑籬。
    此人除去靈根資質一般，對於繪符一道可謂是悟性超然，一點就通。
    而繪符這一門極為講究天賦，光是勤學苦練是沒有太大作用的。
    有的人十幾歲才成了學徒，再過往後幾十年仍舊是個學徒，即使僥幸有了繪符的天賦，有時也一輩子都畫不出一張斂息符，這才是人間常態。
    而有的人就是能盡快上手，而像他這樣家中傳承又有天賦，能用大量空白符籙練習的，繪製出斂息符的年紀似乎也就比如今的黃盼根要小上兩歲。
    故而這樣的成績已經算得上是極好的了。
    旁邊的葉薑籬聞言，眼眸中也不由得現場露出幾分羨慕，掌櫃的說他已經可以嚐試繪製斂息符了。
    可迄今為止他一直在嚐試著繪製，但卻一直沒有成功，也不知要幾時才能畫得出來。
    而一旁的黃盼根看著李掌櫃檢查著那張斂息符，看似興奮傲然的麵容底下卻是心跳極快。
    袖子裏頭捏緊的拳頭顯露著她此刻的心情並沒有表麵上流露出的那麽平靜。
    她繪製符籙的概率確確實實增加了，繪製斂息符需要三十點靈力才能繪製一張。
    當她熟悉了斂息符符文後，僅僅是第一張就成功將這符籙繪製了出來。
    可是再往後她接連畫的幾張卻全部都以失敗告終。
    方明了頓時就意識到，如果概率顯示的是真的，那麽這一張成功後她至少要失敗19次才能再次成功。
    這成功率或許隻是麵板上的加持，而她本身繪製斂息符的概率仍舊是極低的。
    而她也不清楚這種固定概率所畫出來斂息符是否真正具有符咒所帶的作用，能否賣出價錢。
    而且就算她如今成功繪製出來了斂息符，按照她每天最多攢夠六十點靈力，一天最多繪製兩次斂息符的概率。
    她一個月最多也就能畫上六十次，一個月大概能成功三張斂息符賺取十五枚靈石罷了，遠遠還沒有達到就此發家致富，往後修煉無憂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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