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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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所要狩獵的妖獸怎麽說也要有個六.七百斤。
如果數目少了便要委屈其中較為年輕的那些青毒豺,優先將食物帶給巢穴之中的母豺。
維持這樣大的一處種群自然是不容易的,這群青毒豺之中其實還有許多也是處於哺乳期。
剛剛產崽的母青毒豺存在,不過她們的幼崽都留在了巢穴之中。
而母豺則跟隨其它青毒豺一同外出狩獵。
此刻方明了所在的位置,距離那處山坡其實也不過是千米的距離,她也不敢再往更遠處逃跑。
若是離開了這些青毒豺群的巢穴範圍太遠,這些青毒豺或許會選擇直接放棄追擊。
不過看著底下那些決定放棄,想要離開的青毒豺,方明了冷笑一聲。
卻是趁著被猴兒酒恢複一點的靈力施展起了化雨術。
隨著細雨落下,方明了身上的血汙亦是被逐漸衝刷。
而那青毒豺看著那帶著靈氣的血雨落下,原本準備離開身軀又驟然停住。
許多青毒豺又開始仰著頭,舔拾起了這些落入口中的血雨起來。
而雨雲的位置逐漸下落,在衝刷她身軀幹淨後,漸漸隻落在了青毒豺群的頭上。
而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則是惡意的笑容。
雖然說,她確實是不舍得對豺群施展電擊符,但她身上除了標準符籙不還有一堆失敗品麽。
那些失敗品也是有點用處的。
又爬到了更高一些的位置,她抓住的那隻青毒豺早就已經一命嗚呼,再無喘息。
而一道符紙則是輕飄飄的落入雲層裏頭,頓時令潔白的雲朵顏色暗沉。
下一刻,微弱電芒在雲層之間響起。
底下原本因為血雨消失不滿嚎叫的青毒豺群。
皆是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一股熾熱的溫度在口中頭顱上濺射開來。
可是因著威力不足,這落下的電雨僅僅是帶了細弱微芒。
除去讓青毒豺群感覺微微一痛之外,便沒有了太多傷害。
隻是對那些身上本就被白骨匕劃開身軀的青毒豺威力要大些。
因著它們身上有傷,傷口更能感覺到這種刺痛。
這微弱的攻擊非但沒有令這青毒豺心生畏懼,反而頓時又激發起了其凶性。
隨即又開始繞著這株高樹想要攀爬,口中發出短促嘈雜的嚎叫之聲。
解毒金珠再加上猴兒酒,還有那參娃娃的治愈力。
樹上的方明了原本猙獰的傷口便已然結痂許多。
不過這一回的戰鬥實在是艱辛,讓她的衣衫大都破碎,許多都已經被鮮血染透。
於是她直接解開了衣裳朝著地麵拋下,染著靈血的布料令青毒豺爭相搶奪。
而她則是重新取了件陳舊的外袍披在身上。
唉,忘記在市坊裏多買幾件衣服了。
紅血布料最終被實力最強的青毒豺王咬在口中不停的舔食著。
不過即便又得了點靈血,這群青毒豺也依舊狂嘯不止。
隨即方明了再次將目光望向那處山坡之上,眉眼之間帶著幾分擔憂。
那小子應該能做到吧?
她今天可真的是廢了老命了。
隨即看著那把被淹沒在尿液裏頭的匕首。
而且她連為數不多的法器都丟了一把。
而在遠處的一座山坡上,一隊修士棲息在樹杈之間。
北域大多妖獸活動都在樹上活動,在樹上歇息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此刻便有這樣一支高達九人的狩獵隊,分散著盤坐於高樹之上。
有些微弱萎靡的氣息,傳達著這支隊伍狀態不佳的訊息。
而一道人影卻並未像其它人一般抱樹淺眠,又或者側躺枝頭,
而是站立在樹梢之上,眼睛總是時不時的朝著遠處一片空地眺望。
男子這般舉動,顯然引起了狩獵隊中其它修士的注意。
隨即看著他總是忍在樹枝上踩來踩去,惹得其它枝頭都有些顫動的模樣。
梁馬不禁有些納悶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朱金寶,你在那瞅啥呢?”
朱金寶看著遠處確確實實消失的青毒豺群,還有那道同樣不見的身影。
聽到隊友的話語後終於是鬆開了將放在額前的手,隨即同樣坐在了樹梢上。
“那邊不是那群青毒豺的領地嗎?我剛剛看見一大群的青毒豺追著一個人過去了。
那人紅紅的八成都是血,不過一轉頭就不見了。”
周圍的修士聞言也隻是抬了抬眼。
隻有一名氣息尚可的修士有心情打趣道:“這是那個倒黴蛋?竟然陷進了豺群裏頭。”
朱金寶聞言搖了搖頭:“太遠了,我哪看得清呀?”
他雖然是隊伍裏頭負責偵查的修士,但說實話他除去自小目力比尋常人要優越一些。
能看得到更遠的地方,將遠處的東西看得更清楚外。
但跟其它人比起來其實也還沒有達到極為懸殊的地步。
也就是模模糊糊看到青毒豺群追擊著一個人過去了而已,連那人是男是女都看不真切。
聽聞此言,隊伍裏頭一名女修看著手上那柄斷掉的彎刀,眉目之間帶著幾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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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原本是探查到這附近來了一窩,還在這築巢,且疑似生下了燕卵。
於是才想來到附近想要將其捕獲。
風雨燕築巢之時會產出一種十分特殊的唾液,這種唾液如果煉製成符墨。
可以讓黃階符師繪製符籙的成功率幅度提高。
所以一個燕巢的收購價格足足高達五百靈石。
雖然這風雨燕因著自身實力弱小,所以傾向於在其它大型妖獸領地附近築巢。
但它們隻要速度夠快,而且隻在樹上移動的話,拿這東西東西還算簡單。
且不費多少時間就能獲得。
於是為了不讓消息走空,它們便趕緊到了此處想要先獲得此物。
一路上它們都十分順利。
拿到鳥巢後,發覺裏頭確實還有一窩沒有孵化的燕卵之後更是高興異常。
感覺這一趟出來沒有費什麽力氣戰鬥,施展法術,就輕鬆得了一筆靈石。
甚至還殺了其中一隻風雨燕,隨即便準備趕回了市坊。
結果誰知道幾人走了沒多久,一頭金首棕熊就頓時就朝著它們所在的位置追擊而來。
而這頭金首棕熊的前頭,便是另外一隻風雨燕領路。
時不時便發出聲音指引著這頭巨獸追擊。
它們隻見那山坡上的金首棕熊找準了位置,下一刻便團住了身軀。
好似一團巨石般直接從山坡上頭滾了下來,一路上摧枯拉朽就直接逼近了它們。
猝不及防之下,大夥也隻得選擇戰鬥,結果這竟是一頭黃階高級的妖獸。
如此龐大的體型,再加上這般等階,沒一會兒眾人隻能選擇退避三舍。
而苗鳳仙更是為了救下嚴極出手攻擊,隨即直接被那頭金首棕熊咬碎了法器。
不得不說,那風雨燕雖然自身無比弱小。
但這種能夠呼喚高階妖獸相助的本事,著實是古怪又驚悚。
好在幾人身上都有幾張保命的符籙,隨即在尋得這一片樹幹較為寬大的樹林之後便飛身上樹。
還不等它們喘息,眾人便驚恐的發覺那頭金首棕熊竟然還不放棄。
直接以渾厚的身軀之將其中一棵巨樹撞倒。
好在苗鳳仙的傷勢並不算嚴重,身姿矯健的她直接躍上了其它高樹,這才幸免於難。
而想要將這片巨樹全都撞倒顯然不大可能,於是那頭金首棕熊在轉了一圈之後這才離開。
而那風雨燕在發出幾聲叫人頭皮發麻的悲鳴之後,也終是離開了此地。
讓眾人鬆了口氣。
聽到朱金寶這話的苗鳳仙,聞言瞧著遠處的高山。
便不禁開口道:“那人不會是想去青毒豺的領地盜取幼獸吧?”
隊伍裏有人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還有人心思浮動也是有些渴望。
妖獸幼崽可是值錢的很啊。
而且那群青毒豺可不是好相處的,獸潮之前就在那了,獸潮後還霸占著這塊地盤。
聽說這一群的數目都要過百了。
而身上雖然受了傷,但顯然更有見識的隊長聞言卻不禁冷笑一聲。
雖然說狩獵隊兩兩相遇,爭奪妖獸的事情也時常出現。
但膽敢做出這番事情的修士,即便在市坊之中那也是屈指可數。
人和人之間即便等階相同,可實力卻可以是天差地別。
能幹出這種盜取幼獸買賣的,要麽是那些家族子弟。
實力高強渾身上下一身精良法器又善於配合。
要麽就是擁有極其特殊本領的修士,或是速度快的驚人,又或者實力強橫到敢在獸群之間奔襲。
以上這兩種,無論是哪一類都不是它們這種普通狩獵隊能觸及的。
人性貪婪,可一個人即便再怎麽貪婪,也要對自己有幾分底數,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於是他直接開口道:“若那是個陷入青毒豺圍攻的修士,獨自一人死就死了。
可那人若是有實力能在獸群之中捕獲幼獸,你覺得咱們即便趁其不備盜取了它看重的東西。
之後售出時若是讓他知道了呢?”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就有些沉默了起來。
這地方青毒豺群數目近百。
市坊裏頭幾乎就沒有單獨那一支狩獵隊伍膽敢去盜取這青毒豺幼崽的。
大家隻是想要賺取靈石,又不是想要送命。
即便是對其產生想法,大概率也是聯合好幾隻隊伍一同出行捕獲。
但如此一來,瓜分靈石也就成了一個巨大的問題,所以少有隊伍會這般行事。
就像隊長說的,即便對方是去盜取青毒豺幼崽,隨即又被它們截胡。
那之後呢?
對方既然有能力這樣盜取妖獸,隨即也能同樣以這般形式去獲得其它的妖獸幼崽。
它們僅僅是能截胡一次,然而對方卻能盜取許多次。
即便是積少成多,對方不論是實力還是靈石,都要高出它們許多。
即便它們靠著這一次截胡暫時暴富,但也僅僅是暫時。
對方總有一天會湊齊足夠的靈石,然後報複它們。
這儼然是一種極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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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不論是雇傭其它修士還是設下什麽陰謀陷阱,都不是它們能阻礙的存在。
因為它們之間的實力,便是這樣如同實質的差別。
而朱金寶聞言也是不禁搖了搖頭。
它們實在太弱了,連貪心的實力都沒有。
隨即望向遠處已然恢複平靜的山林。
這大抵也隻是一次閑聊罷了。
畢竟市坊裏頭,有能力在如此多的青毒豺圍攻下幸存的修士那也是鳳毛麟角。
大家修行到現如今這般高的修為法術,不是為了拿去拚死拚活送命的。
大家隻是更想更輕鬆的賺取靈石。
而為了靈石就敢於赴死,於危險處境之中掙紮的人,僅僅隻在少數。
那或許也就是一個倒黴落單,被青毒豺分食的家夥罷了。
“好了,那金首棕熊理應走遠了,不過也是不得不妨,咱們這回小心些一路用輕身符回去吧。”
眾人隨即點頭,而後離開了此地。
樹梢上,一直用著這刺痛雷雨戲耍著眾多青毒豺的方明了在下一刻終於的臉色一變。
她的耳邊傳來了隱隱約約,卻無比淒厲的嗚鳴之聲。
這聲音她雖然聽不真切。
但底下那些頭顱之上形似狐狸,雙耳圓闊的青毒豺能卻聽得個一清二楚。
發覺巢穴那邊竟然傳來這般動靜,青毒豺群的第一反應便是頓時離開前去救援。
無論那雷雨再怎麽刺激它們的神經都無法令其駐足片刻。
見狀,方明了也知曉那曲殷大概是已經出手了。
不過此刻的她體力消耗過大,便是追擊那些青毒豺群,也極易陷入危險之中。
且一直流血的她氣血消耗也是極為龐大,即便服用了參娃娃,一時片刻也無法複原。
而在等到秋水明瞳見著遠處一抹銀白流光劃過山坡之後,那雙瞳孔之中終是乍然亮起。
隨即她便貼上了輕身符,朝著那處約定的地方趕去。
一座山石嶙峋的矮山上。
有一匹渾身純白,此刻卻盡數被鮮血染透的白馬,此刻正氣喘籲籲的跪坐在一處狹隘的山岩上。
而在馬背上,一道已然被極為厚實的獸皮包裹身軀。
可卻仍是裸露出了大片傷口的身影就趴在了那裏。
手臂不知是骨折還是怎樣,無力的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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