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拖魚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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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眼前女修如今竟然是從水中活活拖出了一尾黃階高級的大魚。
“好家夥,底下那麽冷還能有力氣狩獵?這女娃娃好大的力氣啊!”
“何止是力氣大呀!尋常人哪有本事在這水底下一邊鍛體,一邊獵殺高級靈魚的。
我如今年歲過百,這輩子都是頭回看見。”
岸上的議論之聲近乎不絕於耳,或是震撼,詫異的神情在眾人臉上出現。
但卻偏偏無人覺得眼紅,甚至已經有些修士看著這道身影感覺有些可笑。
這女修受了那麽重的傷,看那手骨都碎斷許多。
也不知道這條看著不過幾百斤的靈魚能不能回本。
終於上岸的方明了似是有些乏力的癱倒在了岸邊,好一會兒才勉強起了身。
看著皆是圍在自己身旁的眾人,她滿臉笑意,眼眸亮晶晶的開口道:“那位駐守寒洞的道友呢?
他在哪兒?我決定了,我明天還要來租這水牢修煉。”
當這女修起身之時,後肩脖頸處那赤紅色的血洞,更是叫人不禁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當真是膽大妄為啊。
而剛辛苦拉起水牢在岸邊歇息的龍卓秀聞言臉色終是生變。
“啊?”
這女娃娃,她剛剛說了什麽?
自己是不是沒有聽清?
眾人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不禁有人竊竊私語。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她都傷成這樣了,我看一個月都好不了。”
有個較有見識的老者不禁反駁:“不一定,可能中毒了。
我記得這暗流底下有紫線毒翅鯪,可能被那玩意劃傷了。”
“呃,要不,先送去醫館吧?”
隨即才有一人將目光放在了一名打扮較為低調卻奢華的老者身上。
然後就開口道:“老張,我記得你下來的時候不還帶了條驢嗎?
走吧,馱著這女娃娃上去,帶去醫館看看。”
那名被喚做老張的修士聞言眼中雖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說這一回垂釣有這女娃娃打窩,大家釣上了不少條靈魚,不過這同他並沒有多少關聯。
但好在他家資豐足,倒也不會因此斤斤計較,隨即便點了點頭。
當那一頭渾身亮紫色的毛驢出現在她麵前時。
方明了還以為自己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出現了幻覺。
眼前這頭毛驢膘肥體壯,渾身毛發呈現一種閃亮的紫色,恍若一根長了腳的茄子。
實在是,不大像正經靈獸。
隨即她就被這毛驢長尾一卷,直接甩到了背上朝著市坊而去。
隻是走了沒幾步,她才猛的想起自己似乎是忘了什麽事情。
扶著扭曲的手臂不禁出聲喊道:“等一下,我還沒有付租水牢的靈石啊。”
正重新回到岸邊位置垂釣的眾人,聽著這一道喊聲,目光便頓時朝著龍卓秀抬眼看去。
麵對眾人的視線,此刻的他頓時感覺到了頭皮發麻之感。
沒道理啊,以往那麽多人去暗流水牢挨這一遭,也沒見過傷得那麽嚴重的呀。
大多人進了水裏頭,拿起法器朝那些靈魚就是刷刷的捅。
一番攻擊後這些靈魚知曉危險,便會選擇退去了。
畢竟這些這水底下的妖獸又不是什麽愚笨直接的蠢物,趨吉避凶乃是其天性。
如果下去之前再用妖獸厭惡的藥粉將衣物浸泡一番。
入水之後即便血氣湧動逸散,那吸引的靈魚也減少許多。
否則也不會有修士能在這水底之下堅持一月有餘了。
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女娃娃,她明顯就是腦子不正常的那一個啊!
腦海之中的思緒瘋狂運轉,勾起了龍卓秀所剩不多的良知。
隨即便在山道間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不用付了。”
隨即在眾人略微有些鄙夷的目光中,轉身就又回了寒洞之中。
連帶著先前說的魚眼肉都沒要。
眾人見狀自然也是回歸原位,它們一開始沒有攔著那女修自己進入水牢之中。
那之後自然也不會因著此事,對那守在龍家寒洞裏頭的龍卓秀生出什麽牢騷之言。
大家不過萍水相逢罷了,又無什麽利益關係。
何必去沒事找事,為人強出頭呢?
對方身上看來看去,不過是一件護甲傍身,手上的武器更是簡陋,瞧著實在是無利可圖。
再者說了,年輕人沒見識,不知天高地厚,吃些苦頭總是難免的事情。
又何須掛懷,放在心上呢。
大家又不熟。
它們聚在這裏釣魚,看見有人上鉤會選擇守望相助,乃是因為這裏也算是市坊境內。
而且誰也不希望自己釣魚好不容易上鉤後,卻因實力不足,致其脫身,於是這才互幫互助了些。
方明了想著進入市坊,眾目睽睽之下她這模樣確實有些打眼,於是便又披了身外袍。
到了一處名為妙仁館的店鋪後,張知憑便是停了步子,身後的紫驢也是直接蹲下了身。
讓躺在其後背的方明了可以順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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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驢子膘肥體壯,可走起路來速度竟也不算慢,且寬大的後背可以讓整個人豎躺在上頭。
不但絲毫沒有顛簸之感,讓人感覺有些舒適。
想起自己那一匹剛擺脫骨瘦嶙峋反胃,脊背絲毫不算寬闊的白馬。
方明了終於是生出了好生喂養的心思。
等方明了從驢背上下來時,瞧著眼前這脊背寬大,體形渾圓的驢子還是不禁有些驚奇。
這頭毛驢乃是黃階低級妖獸,生了條分外有力修長似鞭子的長尾,一身皮毛柔軟厚實。
眉梢帶了點點白,感覺年歲不小了,乃是她從未見過的靈獸。
僅僅是那麽一會兒的功夫,市坊裏頭便有人認出了張知憑,上前打了招呼。
“喲,老張,今天怎麽沒在寒洞道啊?”
張知憑有些敷衍的點了點頭:“去了,剛出來,送人去趟醫館。”
那人見了驢背上那修士血肉外翻的雙腿,亦是不禁點了點頭。
其實張知憑在市坊之中並不算個多有名的人物。
但誰讓他擁有一條整個星沙市坊都獨一無二,分外罕見的坐騎呢?
他這坐騎乃是族中一匹亮青驢同凡驢交配後所誕下來的後嗣。
隻是不知是覺醒了哪種血脈,一身驢皮色澤靚麗,紫氣橫生。
一開始還驚動了不少其它家族的修士前來一番檢查。
結果卻並未發覺這驢子除去顏色外同其它亮青驢擁有什麽區分。
就連天賦都隻是平平無奇的硬皮,隻是有一條更為粗長有力些的後尾。
不過隨著這頭紫驢年紀上長,那一身驢皮也是愈發厚實。
亮青驢本就以驢皮堅韌,防禦力強著稱。
而張知憑這頭紫驢則更是皮韌肉厚,即便是黃階中級的妖獸咬上一口也難以對其造成傷勢。
若是激發天賦,黃階高級妖獸撕咬起來也要等其天賦結束方可。
不過也僅是如此了。
即便覺醒了什麽強大妖獸的血脈。
這野外妖獸同其它同屬妖獸互相雜交。
其中摻雜些許稀有血脈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有時大量繁衍出來的子嗣出生時或者哪一天覺醒了奇特血脈皆有可能。
但無可奈何的,是這紫驢畢竟是靈獸與凡獸所留血脈。
這血脈也並沒有令其突破資質禁錮。
於是隨著其年歲漸長,也就跟著他逐漸老去。
而這紫驢同其它靈驢所誕下的後嗣也並未出現這渾身亮紫的特征。
慢慢的這紫驢也就不再叫其它修士談論。
隻不過因著這特殊的顏色,還是容易叫人認出他來。
雖然受了如此重創,不過方明了還是有氣力回到市坊之中的。
但躺在這寬大的驢背上也確實節省了她少費不少功夫。
隻不過當方明了想要交予這老修士幾塊靈石時,對方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隨即提出了一個小要求,那便是花費靈石購買她所殺的那條高級靈魚頭上的兩塊魚眼肉。
如今市坊獸肉價格並不算高,比起獸潮來臨之前可謂是相差甚多。
於是張知憑花了十八塊靈石,便將這約摸三斤重的魚眼肉盡數買下。
而看著那老修士離去的身影,方明了則是感覺有些奇怪。
同樣是魚身上的魚肉,她屬實是不理解這些修士對魚眼肉是有什麽執念。
難不成魚眼肉同其它部位的魚肉還有別的什麽特殊效果麽,她也沒聽過啊。
隻不過看著近在眼前的醫館,方明了猶豫一瞬,還是沒有回到洞府之中自行治療。
其一,是這段時日對於參娃娃的消耗確確實實是狠了一些。
參娃娃確實是療傷聖藥,但長出頗有藥力的參葉也是需要消耗靈力的。
其二,是她也想要見識一下醫修的手段如何,對比起參娃娃又相差多少。
說實話,當方明了步履輕快的入了妙仁館之時,眾人一時間都未反應過來。
隻是將目光瞥到那女修身上時,才忍不住臉色驟變。
那一條即便無力垂落也顯得有幾分扭曲的手臂就已經夠引人矚目的了。
再加上那兩條翻白滲血的雙腿,此人就更是顯得無比淒慘。
倒是方明了自己並未覺得這點傷勢有多麽嚴重。
打量著這頗為寬敞的藥房,眸中略帶幾分新奇。
老實說,自從她得到參娃娃之後,除去售賣靈藥外就再也沒有到過醫館。
大部分時候都是靠著吞點參葉直接扛過去的,如今頭回到此,確實是有些別樣感受。
而藥鋪之中暫時坐鎮的東方杉可就沒那麽鎮定了。
剛選好了藥液送走了一位病人,剛出大堂時餘光一掃,他就知曉這是來了個大單了。
隨即一轉頭就將正貓在後院處理著靈草的小女兒扯了出來。
指著入店的女修便低聲開口道:“趕緊的,你過去檢查一番,大單子來了!
你先過去處理完那些輕的,之後要是解決不了就等著你阿娘回來。”
東方沂聞言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父親都看得出來的大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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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得是幾千靈石才能治療的傷勢了,那確實十分需要檢查治療。
而等她轉身之時東方杉又趕忙扯住閨女的肩膀:“記得,能用貴的就用貴的。
別一看別人可憐就心軟,和你娘一個樣。”
可東方沂瞧了眼那衣著普通的女修,臉上不禁有些為難的開口道:“可是......”
“沒有可是!那人傷的那麽重,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在外頭和妖獸拚殺來的。
你知道人家賺得多少麽,也惜得你給人家節省靈石。”東方杉一臉嚴肅的開口道。
家裏已經有一個麵冷心軟,成天勤勤懇懇辛辛苦苦給人療傷,結果有時候還貼進去靈石的人了。
再來一個,那日子可就沒法過了,他可不能讓女兒也走上這條老路。
再說采藥.製藥.煉丹.療傷那個流程不需要靈石運轉。
這世上可憐的人千千萬,哪裏能都救下來,受傷生病前來療傷,在他眼中也不過是筆買賣。
以我之學治病救人,換彼手中靈石往日積蓄,分明是公平買賣。
東方沂聞言顯然有些躊躇:“那人家要是沒有靈石呢?”
東方杉頓時毫不猶豫的開口道:“那讓人打欠條給你。”
“爹,你這何必呢。”女子眉目之間顯然有些為難。
東方杉見狀冷哼一聲:“嗬,你懂什麽,沒有靈石寸步難行,爹不就是讓你用些好藥。
按那價格收取應得的靈石嗎?”
少女聞言隻是有些不滿的緊抿雙唇:“那娘還教我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誌,無欲無求。
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呢。”
聞言東方杉頓時惱怒開口:“別和你爹我說這些個話,傷病非我所致,何要我生悲憫之心。”
再者說了,他這女兒日後若是同妻子一般心疼病人。
那等他同妻子年老故去,又還有誰心疼女兒呢。
見著父親這般態度,東方沂終是不禁低下頭來。
萬分無奈的開口道:“那您怎麽不和娘說這話。”
聽了這話的東方杉頓時就變了臉色,萬分震驚的開口道:“你怎麽能和你娘比?
她要聽了這話那得有多傷心啊!”
東方沂忽的愣住,隨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啊?什麽意思,所以她就得聽這話。
她就,就不傷心了?
還是她的傷心在父親眼裏,就不重要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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