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如霜，傾灑著清輝，為大地披上一層薄紗。
    “師父……”
    望著目光灼灼看著自己一直未開口的徐寒衣，林川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滿心疑惑卻又不敢貿然發問，隻能在心底暗自揣測。
    “川兒見過她了？”
    徐寒衣打破沉默，聲線清冽，如冰泉擊石。她黛眉微蹙，鳳目緊緊鎖住林川，目光中滿是探尋。
    “師父說的是誰？”
    林川一臉懵懂，歪著頭，眼中滿是疑惑地看向徐寒衣。
    “別以為為師不知道你離開為師之後發生的事。”
    徐寒衣神色一凜，目光如電般射向林川，語氣陡然嚴厲起來。
    林川心裏“咯噔”一下，腦海裏頓時浮現出於白芷在茅屋裏發生的事。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徐寒衣口中的“她”絕對不是白芷，因為白芷找自己的時候，徐寒衣是在場的。
    “徒兒一直與師姐待在一起，發生什麽事了？”
    林川一臉疑惑，雙眉緊蹙，眼中滿是無辜與不解。
    “……”
    徐寒衣微微眯起雙眸，眼神銳利得如同鷹隼，緊緊盯著林川。
    “師父今天是怎麽了？”
    林川柔聲說道，眼中滿是關切與疑惑。
    “沒什麽……”
    徐寒衣一把將林川緊緊摟入懷中，手臂不自覺用力，似要把林川嵌入自己身體。
    “師父乖啦。”
    林川輕輕拍著徐寒衣的後背，動作輕柔舒緩。
    “為師是不是第一個與川兒有道侶之實的？”
    “為師在川兒心中是不是最重要？”
    “川兒會永遠待在為師身邊，對不對？”
    徐寒衣櫻唇輕啟，一連串問題如連珠炮般從口中問出，神色裏卻滿是惶惑與不安。
    “……”
    “衣衣最重要了。
    林川滿眼溫柔，輕輕捧起徐寒衣的臉，將腦袋湊了過去。
    良久，二人緩緩分開。
    “衣衣有什麽心事都可以和我講，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裏不開心。”
    林川輕輕攬過徐寒衣，湊近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撩動著她的發絲，輕聲呢喃。
    “青姝也來參戰了。”
    徐寒衣緩緩開口，目光緊鎖林川。
    林川聞言，心中一凜，但卻依舊麵不改色，“青姝是人族，參戰不是很正常嗎？”
    “……”
    徐寒衣目光直直地盯著林川，沒有說話。
    “她欺負師父了？”
    林川語氣柔和，帶著一絲擔憂。
    “你就不擔心為師欺負她？”
    徐寒衣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眼中卻藏著一絲探究，輕聲反問。
    “師父人美心善，怎麽會主動為難她。”
    林川笑意愈發溫柔，雙眼滿是真摯，輕輕撫了撫徐寒衣的發絲。
    “她若敢出現在川兒麵前，對川兒糾纏不清的話，為師便殺了她。”
    徐寒衣柳眉倒豎，眼神瞬間變得凜冽如霜，語氣冰冷且決絕。
    “……”
    “師父，我與青姝其實早……”
    林川剛啟唇，試圖坦白過往，便被徐寒衣急切打斷。
    “為師知道，但那又怎麽樣？”
    “川兒隻能是為師的！”
    她雙手狠狠攥住林川的肩膀，似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裏，眼神中燃燒著瘋狂且熾熱的占有欲。
    “師父……”
    林川輕輕握住徐寒衣的手，試圖安撫她那強烈的占有欲。
    “為師與她，川兒隻能選一個。”
    徐寒衣目光灼灼，直直地盯著林川，眼中滿是決絕與執拗。
    她隻是理解青姝對林川的念念不忘而已，並不代表她願意接受青姝。
    “我選師父。”
    林川沒有絲毫猶豫，他清楚，在這節骨眼上稍有遲疑，定會讓事態升級。畢竟青姝不在跟前，先穩住徐寒衣的情緒才是當務之急。
    他已經是大人了，做選擇？那是小孩子才該考慮的事。
    於他而言，如何讓徐寒衣接納青姝，才是真正要思量的難題。
    “哼，算你識相。”
    徐寒衣眼中瘋狂之色褪去，原本因極度占有欲而泛起的凜冽鋒芒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帶著嬌嗔的喜悅。
    她意念一動，儲物空間中那條寒氣逼人的鐵鏈，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靈力波動，重新落回了原處。
    “那我會有獎勵嘛？”
    林川嘴角微微上揚，眼巴巴地看著徐寒衣。
    “嗯……”
    “一會兒回去，為師與瑩兒一起幫你檢查神魂怎麽樣？”
    一抹紅暈悄然爬上徐寒衣的臉頰，她微微垂眸，長睫輕顫，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自從上次給林川服下丹藥引發事故後，任憑林川說破嘴巴，徐寒衣都不同意再來一次，哪怕隻是檢查神魂。
    “真的嘛？”
    林川眼中瞬間閃過驚喜與期待，嘴角忍不住上揚。
    “……”
    徐寒衣白了林川一眼，那眼神似嗔似怪。隨後，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牽起林川，往回走去。
    ……
    戰舟之上，閣樓聳立，氣勢恢宏。
    在那閣樓最上端的一間房間內，氣氛壓抑得近乎凝固。
    一名黃裙女子正跪在軟榻前，身子止不住地瑟瑟發抖，眼神中滿是恐懼與驚惶。
    在她的身後，站著三名各有千秋的女子。
    為首的女子身著一襲白衣，清冷出塵，如霜雪般的麵容不帶一絲溫度，目光如冰刀般射向跪地的黃裙女子。
    旁邊那位身著紅衣的女子，黛眉微蹙，神情似乎有些不耐。
    而最邊上的綠衣女子，神色略顯不忍，微微皺眉，卻又不敢出聲。
    “春，私自去見秦郎的該如何處置？”
    青姝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卻不帶一絲感情，好似來自九幽的冰泉。
    她慵懶地倚靠著柔軟的錦被，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著一縷發絲，半透明的紗簾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影影綽綽地映出她冷若冰霜的麵容。
    “殺。”
    春微微垂眸，語氣平淡又堅決，仿佛這判決不過是日常瑣事。那微微低垂的眼眸，讓人看不清其中神色。
    “……”
    黃裙女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絕望如同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知道怎麽做，你還讓她進來？”
    青姝聲音依舊輕柔，卻隱隱透著一絲寒意。
    “請樓主大人責罰！”
    春一臉決然，立馬跪在了秋的身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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