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寒衣眼神一凜，微微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和警惕，“是不是川兒在你那吹枕邊風了？”
    “沒有，隻是最近見阿川修為都快趕上了我，多想了一些。”
    江婉瑩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平靜而誠懇。
    “……”
    徐寒衣沉默片刻，眼神微微閃爍，隨後輕輕歎了口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起碼川兒現在還打不過為師。”
    “也不一定打不過吧？昨天師父可是……”
    “瑩兒！”
    ……
    偏殿之中，銀白月光如紗傾瀉，鋪滿整個庭院。
    林川席地而坐，眉頭深深蹙起，似被千般思緒纏繞。
    在他身側，一柄長劍斜倚青石，寒芒幽幽流轉，絲絲陰寒之氣如薄霧般彌散開來，與清冷月色交織，更添幾分肅殺。
    “到底如何才能領悟出自己的大道法則呢？”
    林川喃喃自語，伸手輕撫身旁長劍，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卻依舊無法驅散心中的迷茫。
    “都給你說了，你那師父是騙你的，我活了這麽久，什麽樣的天之驕子沒見過，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在元嬰期領悟劍域。”
    腦海中，一道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幾分不耐與篤定。
    “那前輩說說看，我這劍意為何如今有了這般變化？”
    話音剛落，林川周身陰陽劍意如驚濤般翻湧而起，眨眼間便將整個院子籠罩其中。
    “……”
    一陣沉默後，那道聲音似乎有些底氣不足，語氣卻依舊強硬：“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但沒有法則之力，依舊隻是徒有其表罷了。”
    “我好歹也是前輩暫時的主人，就不能不打擊我嘛？”
    林川嘴角無奈地抽了抽。
    “你我隻是交易關係，想讓我認主，做夢……主人！需不需要我為你戰鬥！”
    “你給老娘滾回去！”
    “我不！”
    “林川，管好你的劍靈！”
    “你也就隻會告狀了！”
    腦海中，明明是同一道聲音，卻是在切換著不同情緒說話。
    林川扶額苦笑，若非要形容，他隻能想到“精神分裂”這個詞 。
    “反正前輩也煉化不了星夜，不如就讓她出來透透氣唄。”林川輕聲提議道。
    “？？？”
    “上次就是聽信了你這卑鄙小人的話，結果她背著我偷偷向你結契認主，若不是我及時發現，差點就著了你們的道了。”
    那聲音透著濃濃的指責與不滿，仿佛想起上次的事依舊氣憤難平。
    “咳咳。”
    林川老臉一紅，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次隻是意外，這不是還沒認主嘛。”
    “嗬。”
    劍靈冷笑一聲，隨後便沉寂下去，再無半點聲響，空氣中隻餘下那股若有若無的陰寒劍意，似在訴說著它的情緒。
    “脾氣真差。”
    林川搖了搖頭，正要把劍收回，卻見那長劍猛地一顫，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唰”地一下轉過身來，寒芒閃爍的劍尖正對著他的咽喉，一股森然的寒意撲麵而來。
    “……”
    “前輩，我錯了，為了表示歉意，今天陰陽之氣管夠如何？”
    林川嘴角抽搐，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話音剛落，長劍微微一顫，隨後便收起鋒芒，落在了林川手中。
    自從上次劍靈出手過一次後，便找林川要了一些陰陽之氣，說是磨礪劍身。
    這於林川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或許是應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句話，劍靈此後便不再揪著星夜的事情不放，偶爾還會與林川搭話閑聊幾句。
    然而，林川回到天劍峰後，想著既然劍靈拿星夜沒辦法，便提議專門給個時間讓星夜出來活動。
    而星夜在出來後，卻是直接提出結契認主，林川半推半就試著操作了一下，結果被劍靈當場抓包，而他與劍靈本已有所緩和的關係瞬間降至冰點。
    好在這段時間，林川時不時用陰陽之氣溫養劍靈，二者之間的關係才又慢慢緩和下來。
    “這陰陽之氣劍靈可以磨礪劍身，那你會用來幹嘛呢？”
    林川眉頭微皺，神識如一縷無形絲線，探向丹田內湖泊的底部，落在那塊依舊毫無變化的黑色小石上，試圖從中尋出一絲端倪，可那小石依舊沉默，不為所動。
    “川兒，聖子找你，如今人還在山下。”
    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悠悠傳入耳邊。
    “林宇軒？他大晚上找我幹嘛？不會是知道那晚女裝的人是我了吧？不行，這事不能讓師父知道了，我得去看看。”
    他暗自思忖著，咬了咬牙，下一刻便抬腳朝著山下走去。
    ……
    天劍峰，山腳下。
    “希望此行能助我擺脫噩夢吧。”
    此時的林宇軒站在山腳下，抬眼望了望高聳入雲的天劍峰，微微歎了口氣。
    “聖子這麽晚找我有事？”
    夜色中，林川來到林宇軒麵前，微微挑眉，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開口問道。
    “叫什麽聖子，林兄客氣了，若是不嫌棄，日後喊我名字就行。”
    林宇軒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眼中透著真誠。
    “……”
    “聖子說笑了，這在聖地，規矩還是要講的。”
    林川默默與林宇軒拉開了些許距離。
    “林兄說的是，是我唐突了。”林宇軒急忙點頭稱是。
    “聖子不妨有話直說。”
    林川眼睛微眯，直直地盯著林宇軒。
    “咳咳，是這樣的……”
    林宇軒將傳言給自己帶來的困擾，一五一十地向林川傾訴。
    “所以聖子是想？”
    林川微微挑眉，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林宇軒臉上露出一絲期盼的神情，眼神中滿是誠懇，向前邁了一小步，說道：“我想留在林兄身邊叨擾些時日，到時候謠言肯定不攻自破。”
    說罷，他搓了搓手，似乎有些緊張，目光緊緊盯著林川，生怕對方拒絕。
    “？？？”
    “再見。”
    林川想都沒想，臉色瞬間一變，毫不猶豫直接轉身。
    “林兄，別這樣，算我求你了，就讓我待在你身邊吧！”
    林宇軒急忙幾步追上去，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我也是男的，你在我這住下，那豈不是把我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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