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龍須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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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空氣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片刻後,江婉瑩眸光微冷,盯著白芷的方向緩緩開口:“我最近練了一本劍訣,不知為何總感覺缺點傷害,你到我麵前來幫我檢查一下。”
    “最近我養的噬靈蟲不知道為什麽,好像胃口不太好,你也幫我檢查一下。”
    白芷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懷中小白狐的毛發。
    林川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好啦,別鬧了,還是先恢複狀態吧,明天還要去遺跡呢。"
    “……”
    二女對視片刻,又各自別過腦袋
    入夜,漸微涼。
    林川望著身旁閉眼調息的眾人,呼吸綿長而均勻,唯有燭火在他們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他輕手輕腳起身,生怕驚擾到屋內的寧靜,循著記憶中的方向,隱入了夜色之中。
    林川駐足於斑駁樹影下,望著記憶中的方位喃喃自語:"應該就是這裏了,為何卻什麽都沒有……"
    他的手掌在虛空來回探試,卻隻觸到一片空寂。
    月色斜斜灑在他微蹙的眉峰上,映得眼底的困惑愈發濃重。
    “阿川大半夜不睡覺,在這找什麽呢?莫非真讓白芷說中了?”
    夜色中忽響起清泠嗓音,江婉瑩不知何時立在三步開外,肩頭停著一隻紫翼蝴蝶。
    “我說我隻是突然想起夜,師姐會信嘛?”
    林川身子微僵,緩緩轉過頭來,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與調侃。
    “……”
    江婉瑩靜靜地盯著林川,臉上神色難辨。
    沉默片刻後,她輕輕抬眸,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那阿川可起夜完了?完了的話就一起回去吧。”
    “好……”
    林川剛要頷首,眸光忽地一滯,像是被什麽念頭猝然攫住,話鋒陡然一轉,“等等,師姐來都來了,難道不覺得今晚的月色很美嘛?”
    他眉梢輕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指尖直直指向那片漆黑如墨、不見半點星光的夜空。
    “……”
    江婉瑩輕抿唇角,嗔怪地剜了林川一眼,眸光裏似有責備又有無奈。
    緊接著,她素手輕揚,肩頭上那隻紫翼蝴蝶,瞬間幻化成點點的靈光,在夜色中如星子般飄散開來。
    ……
    篝火旁。
    “早知道跟著去了……”
    白芷喃喃自語,語氣裏滿是遺憾與不甘。
    清晨。
    清晨,第一縷晨曦劃破天際,林川與江婉瑩並肩而行,回到眾人所在之處。
    “昨晚的月色可真美啊,可惜某人沒跟過去看到,真可惜。”
    江婉瑩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瞥了眼白芷,故意拖長了音調。
    “……”
    白芷麵無表情地輕抬腳步,一言不發地朝著遺跡內走去。
    林川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輕輕歎了口氣後,低聲對著身旁的江婉瑩說道:“師姐以後和白芷相處時,和睦一些。”
    說罷,他神色一肅,帶著剩餘的人加快了腳步,迅速跟上了前方白芷的身影。
    不多時,眾人便行至遺跡地圖上第一處被標記之地。
    抬眼望去,不遠處一株枝幹虯曲、枝椏如傘蓋般肆意舒展的古樹橫亙眼前。
    “公子小心。”
    林婉曦神色驟然凝重,下意識地向前一步站至林川身前,“這些樹的枝條能吸食修士靈力,一旦纏上便極難脫身。”
    “龍須柏?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林川瞳孔猛地一縮,盯著那棵古樹脫口而出。
    “夫君認識它?”
    白芷微微歪著頭,美眸中透著一絲探究,輕聲問道。
    “不止我認識,你和師姐對這玩意應該都不陌生吧?”
    林川眉頭微蹙,目光緊鎖眼前搖曳的龍須柏,沉聲道。
    “……”
    二女點了點頭,在仙界時,她們踏足過無數秘境險地,自然對龍須柏的特性了如指掌。
    此樹一旦認主,便會如忠誠衛士般,對所有陌生氣息發起攻擊,堪稱遺跡標配的護院利器。以前她們遇見了,隨手便毀去了,現在嘛……
    隻見一朵墨色黑蓮自江婉瑩掌心緩緩升起,幽黑花瓣舒展間,四周的空間竟如同被無形巨手揉捏,泛起陣陣扭曲的漣漪。
    “師姐先等等,我想過去試試。”
    林川見狀,急忙抬手攔住江婉瑩。
    “這樹與阿川有關?”
    江婉瑩美目微眯,眼底掠過一絲探究,輕聲問道。
    “不清楚,可能隻是我的錯覺也說不定……”
    林川話音未落,便緩步上前。刹那間,粗壯的枝條裹挾著破空之聲,如靈蛇般朝著林川迅猛纏繞而去。
    “奇怪,難道是我的這段記憶全是臆想的?”
    林川揉了揉眉心,眸中滿是困惑。
    “公子……”
    感知著那朝著林川撲麵而來的枝條,林婉曦立馬衝到了林川身前。
    隨她而來,站到林川身前的,還有一隻身軀龐大的五尾白狐。
    “別擔心。”
    林川輕輕搖了搖頭,刹那間,一道紫金色雷霆撕裂虛空,帶著毀天滅地之勢轟然傾瀉而下。龍須柏在這耀眼光芒中,瞬間化為飛灰,消散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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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公子的實力嘛?明明都是元嬰期,為何差距會那麽大……”
    夜瀟瀟望著那消散的飛灰,心中滿是震撼。
    “公子……似乎不太需要我……”
    感受到林川展露出的實力,林婉曦神色微怔,一抹難以言說的無力感,悄然在心底漫開。
    “阿川在想什麽?”
    江婉瑩來到又再一次出神的林川身邊,柔聲問道。
    “……”
    “沒什麽。”
    林川深吸一口氣,將紛雜思緒盡數驅散。
    “阿川無需想那麽多,過往種種皆煙消雲散,我們過好當下就是了。”
    “嗯,接下來我們走快一些吧,至少地圖上記載的地方不用太過猶豫。”
    ……
    接下來的時間,由林婉曦帶路,眾人朝著仙魔古樹的位置不斷前進,一路上倒也暢通無阻。
    什麽?你問我那些禁製怎麽解決的,不知道啊,林川還沒見到禁製長什麽樣呢,江婉瑩一發黑蓮下去,就什麽都不剩了。
    什麽?你問我難道就沒有讓江婉瑩也感到棘手的禁製?有的兄弟,有的。隻不過遇到這種情況,幾隻紫翼蝴蝶飛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什麽?你問我難道就沒有讓她們兩個聯手都感覺到棘手,靠林川出手才成功解決的禁製?呃……目前還沒有……    林婉曦抬手指向前方不遠處,輕聲說道:“公子,前方那棵便是仙魔古樹了。”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古樹樹幹猩紅如血,金色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當初婉曦是觸碰到了古樹才處罰的禁製嘛?”
    林川微微皺眉,目光望向那仙魔古樹,語氣帶著一絲思索,開口問道。
    “不,那時候我剛把手伸向古樹,禁製就莫名觸發了。那是一隻從天而降的巨掌,那股威能,大概比江姐姐的黑蓮還要強上幾分。”
    林婉曦微微搖了搖頭,臉上仍殘留著心有餘悸的神色,緩緩說道。
    “……”
    林川微微皺眉,林婉曦的神魔之眼,他在妖族戰場上是見到過的,那可是相當於核武級別的神通,可在巨掌麵前,卻是隻有跑路的份,其中凶險可想而知
    “這遺跡難度既然下降了,想必那巨掌的威能也會有所下降,阿川在這等我,我去試試。”
    周身靈氣微微翻湧,轉身便準備朝古樹位置走去。
    “師姐先等等,我總感覺……”
    林川眉頭緊皺,話沒說完,便見不遠處的仙魔古樹如泡影般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天穹轟然裂開無數道漆黑縫隙,密密麻麻的巨掌裹挾著毀天滅地的威壓,自四麵八方呼嘯砸落。
    “這些交給我和白芷攔住即可,阿川帶著婉曦她們先走,”
    江婉瑩周身靈力瘋狂翻湧,一邊說著,一邊不斷揮劍攔下那些巨掌。
    “……”
    林川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當即取出了那柄仙劍。
    “麻煩前輩替我出手一次。”
    “你這家夥,淨會給我惹事。”
    劍靈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悠悠在林川腦海中響起。
    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吸力猛然襲來,林川的意識瞬間被拉進一片漆黑的空間。
    緊接著,一道身形高挑的白裙女子無聲出現,緩步走到他身後,素手微抬,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
    外界。
    林川黑發狂舞如墨,手中仙劍迸發刺目寒芒,不斷朝著天穹之上的黑色裂縫斬去,每一次揮劍都帶起淩厲劍氣,與虛空震顫共鳴。
    “夫君,我們得找個機會撤了,這每個巨掌都有了渡劫期的威能,還無窮無盡,長久下去,我們肯定先撐不住。”
    白芷鬢發淩亂,周身靈氣翻湧卻難掩疲態,急聲道。
    “……”
    林川沒有理會白芷,徑直地朝著那些巨掌衝了過去。
    “劍靈前輩,這些巨掌上附著的都是同一種大道法則。”
    林川神色凝重,眼中日月虛影緩緩浮現,目光緊緊鎖定那些鋪天蓋地的巨掌。
    “找到了給我說一聲就好。”
    劍靈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從林川身後悠悠傳出。
    “他在西南方的空間裂縫中,不對,是北邊,不對……他可以任意切換位置。”
    林川眉頭緊蹙,眼中日月虛影瘋狂閃爍,額頭上不禁沁出細密的汗珠。
    外界。
    眾女敏銳察覺到林川狀態異常,隻見他一會兒箭步向東,一會兒又疾衝向西方,動作淩亂無章。
    更令人揪心的是,他的雙眼開始滲出鮮血,殷紅的血跡順著臉頰滑落,襯得他整個人狼狽又虛弱。
    “阿川……”
    江婉瑩黛眉緊蹙,心急如焚。手中長劍猛地一揮,一道淩厲劍氣噴薄而出,將麵前呼嘯砸落的巨掌硬生生劈開。
    碎屑飛濺間,她毫不猶豫地轉身,腳下輕點便準備掠向林川。
    “別過來,那邊的十個裂縫你盯好……”
    林川麵無表情地為眾女每人都分配了相同的任務,語氣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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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
    夜瀟瀟眼神中滿是擔憂,瞧了瞧臉色蒼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的林婉曦,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什麽事?”
    林川冷冷地瞥了夜瀟瀟一眼,眼神如冰。
    “我一個人守十條裂縫綽綽有餘,可以幫婉曦姐姐嘛?”
    夜瀟瀟緊咬嘴唇,目光中滿是急切。
    “不……”
    林川剛要拒絕,卻又突然話鋒一轉,“可以。”
    “謝謝公子,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話音剛落,夜瀟瀟身形瞬間變幻,化作一頭巨大白狐。
    五條蓬鬆的尾巴在身後肆意張揚,若是凝神細看,便會發現還有四條淡淡的虛影若隱若現。
    ……
    “她自己十條裂縫都不一定看的住,你還讓她去幫別人?”
    劍靈微微皺眉,臉上寫滿了不解。
    “賣個破綻唄,等下出去不去她們那邊,肯定能抓到。”
    林川目光緊緊盯著外界臉色蒼白的林婉曦,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這麽明顯,他隻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去那邊的空間裂縫吧?”
    劍靈微微挑眉,眼中滿是懷疑。
    “若是他靈智本就不高呢?”林川嘴角微微勾起。
    “你平時總愛思考這麽多嘛?”
    劍靈突然話鋒一轉,問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怎麽,劍靈前輩想認我為主?”
    林川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調侃之意。
    “……”
    劍靈沉默片刻,隨即沒好氣地開口,“想得倒美,我這是嫌棄你了,你若是境界高一些,我哪用得著打個架打得這麽小心翼翼?”
    “境界嘛,早晚會提升的,劍靈前輩不如早些認我……”
    林川正說著,突然目光陡然一凝,周身氣息瞬間緊繃,沉聲道:“他去婉曦那邊藏起來了,右上方第二條裂縫之中。”
    “施展你如今最強的劍招,定叫他有去無回……”
    外界。
    林川手執長劍,周身劍意瘋狂湧動,手中長劍散發著森然的陰寒之氣,絲絲縷縷的寒意順著劍刃蔓延開來,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凍結。
    “無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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