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林川同意，徐寒衣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她素手輕揮，將囚籠收入儲物空間，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川兒真乖，隻不過為師考慮不周，這囚籠太大，放在為師身邊也不方便，你就別住裏麵了。”
    她指尖輕點軟榻，漫不經心地瞥了林川一眼，“為師把軟榻分你一半，往後跟著為師住，也好方便監督你的修行。”
    “好。”
    林川點了點頭，輕車熟路的躺到徐寒衣身側。
    徐寒衣當即翻過身去，刻意不再看向身側之人，唯有微微泛紅的耳根，泄露了她心底翻湧的不平靜。
    “師父。”
    林川剛輕喚一聲，背對著他的徐寒衣立刻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冷硬“川兒若是敢輕薄為師，那便要……對為師負責。而為師眼裏容不得沙子，川兒你是知道的。”
    “……”
    林川聞言一滯，眸中閃過幾分錯愕，旋即垂眸佯裝無奈地輕笑“徒兒想說的是，師父能不能往裏躺點，留給徒兒的位置太少了。”
    “……”
    徐寒衣身形一僵，沉默須臾，聲音裹著惱意冷冷甩出“自己想辦法。”
    “徒兒遵命。”
    林川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點點朝著徐寒衣身邊挪去。
    徐寒衣感受著那越發靠近的溫熱氣息，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攥著被角的手指微微發白。
    然而，正當徐寒衣準備說些什麽之時，那近在咫尺，幾乎要貼上她後背的林川卻突然僵住，再沒了分毫挪動。
    “師父早點休息。”
    話音落下的刹那，林川不再多言，緩緩閉上雙眼，周身氣息也隨之沉靜下來。
    “……”
    徐寒衣沉默片刻，忽然猛地翻過身，直直撞入林川懷中。
    林川瞬間睜開眼睛，眼底笑意流轉，語氣帶著幾分促狹“師父，這可不是徒兒輕薄你哦。師父主動輕薄徒兒，按師門規矩，該怎麽懲罰？”
    “川兒剛剛想動那道劍氣，為師還沒懲罰川兒呢。”徐寒衣指尖輕抬，緩緩捏住林川下巴。
    “……”
    林川喉結輕滾，訕訕笑道“師父，徒兒哪敢亂動啊，不過是想仔細觀摩您的劍氣，琢磨著從中悟些門道罷了。”
    “這道劍意隻要稍有異動，為師便能立刻察覺，川兒就別白費心思了。”
    徐寒衣指尖力道微沉，捏著他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緊。
    “徒兒能有什麽心思，師父多慮了，早點休息吧，徒兒先睡了。”林川話音剛落，便迅速閉上雙眼。
    “……”
    徐寒衣靜靜地望著林川，忽而唇角勾起一抹輕笑“這天氣還怪熱的，為師還是先褪下衣裙再休息吧。”
    話落，林川耳畔頓時響起細碎的窸窣聲響。
    林川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卻對上了徐寒衣含著促狹笑意的目光。
    “……”
    林川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目光微閃，隨即露出一抹訕笑“師父可需要徒兒代勞？”
    徐寒衣嘴角微揚，眼波流轉間盡是促狹“為師又不熱了，好了，休息吧。”
    她雙臂環上林川脖頸，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畔，“川兒可不許輕薄為師，當然，若是實在忍不住也沒關係，為師可以原諒川兒。不過川兒從今往後該怎麽做，不用為師多說了吧？”
    “……”
    林川默默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
    思琴樓。
    房間內，青姝端坐在案台前，垂眸批閱近期事務。
    不遠處，一名身著黃裙的女子跪伏在地，脊背繃直。
    在她身邊，另有一位身披綠色羅裙的女子，同樣屈膝跪地，靜默無聲。
    良久。
    青姝擱下手中朱筆，抬眸將目光投向跪地的秋“你喜歡秦郎？”
    “奴婢不敢。”
    秋垂著腦袋，指尖緊緊攥著裙擺，鬢角的碎發被冷汗濡濕，貼在蒼白的臉頰上。
    青姝指尖叩了叩桌麵，眸光冷冽如冰“違抗命令你都敢，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
    秋肩頭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卻終究沒再辯解，隻將額頭垂得更低了些，輕聲道“奴婢認罪。”
    “……”
    青姝盯著秋的臉，良久，她才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秦郎可喜歡你？”
    “公子並不……”
    秋剛啟唇，身側跪伏的春卻突然抬頭插話，聲音帶著急切“公子喜歡秋的！隻是秋一直謹記自己的身份，不願應下公子心意。”
    “樓主大人明查，公子對奴婢絕對沒有任何情意，是奴婢鬼迷心竅，一直妄圖接近公子，這次還犯下如此滔天大錯，奴婢認罪認罰。”秋言辭急促，慌忙辯解道。
    “這麽說來，方才春是在騙我。”
    青姝緩緩將目光轉向春，眼神意味深長，“看來春也得重重處罰了。”
    “……”
    秋臉色瞬間煞白，慌忙搖頭“春沒有騙樓主大人，是奴婢……是奴婢在說謊！公子的確對奴婢有些情意，不過更多的是，奴婢幫了公子之後，公子對奴婢產生的愧疚。”
    “樓主大人……”
    春急切開口，話音未落，青姝一記冷冽目光掃來，生生截斷了她未盡的話語。
    “你可知道，依照樓規，你會是什麽下場？”青姝目光如刀，直直落在秋身上。
    “最輕便是廢除修為，下放分樓，物盡其用。”
    秋垂眸答道，聲音裏帶著幾分壓抑的顫抖。
    “看來樓規你倒是記得透徹。”
    青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放心，到那時，你連自盡的機會都不會有。”
    “……”
    秋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子止不住地微微發顫，“求……求樓主大人看在奴婢這些年侍奉的情分上，賜奴婢一個痛快吧。”
    “奴婢這就前往青鸞聖地，定將公子毫發無損地帶回來！還請樓主大人饒過秋這一回！”春猛地叩首在地，聲音裏滿是惶急。
    “……”
    青姝指尖一下又一下叩擊著案台，清脆聲響在寂靜中回蕩。許久，她抬眼看向秋，眸光晦暗難辨“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隻需這段時間寸步不離跟在我身邊即可。”
    “啊？”
    秀眉微蹙，眼中滿是錯愕。
    青姝卻未理會秋的反應，轉眸看向春，目光沉沉“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怎麽做了吧？”
    “樓主大人放心，奴婢定不辱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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